閆翊曦看到樑薇安臉上警戒的神情,微微彎了彎嘴角:“alice小姐,我很可怕麼?你要怎麼看著我?”
他漸漸走近,走到她面前,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還是說,你在心虛?”
樑薇安感覺得到他的氣息在逼近,略微有些失神之後,馬上就換上一臉坦然的笑:“閆先生,你想太多了,我只不過是因爲剛纔的事情還有點緩不過神來,和閆先生一點關係都沒有。”
閆翊曦一雙眼睛裡的目光卻絲毫沒有因爲她的話而變得和緩,反而變得越發(fā)銳利了幾分,他伸出一隻手,死死拽住了樑薇安的胳膊,目光如火:“你不就是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麼?一而再再而三!你這女人……!”
樑薇安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棟商城本來就是閆家旗下的產業(yè)。但是z?e開發(fā)的這個化妝品牌已經和多家企業(yè)都有合作,在各個商城都有自己的分店,今天也不止一家新店開張。只是好死不死,歐陽怡挑到了閆氏旗下樓盤裡的這家分店。
樑薇安還沒想好說辭,就已經被閆翊曦一把拽得靠近他的胸膛前,她能聽見他發(fā)了狂一樣的心跳聲:“既然你這麼想接近我,那我就照單全收好了。不管你是不是那個女人,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從現在開始,你當我的女人。”
他的目光灼灼如流星飛火,聲音裡透著不容人反駁的氣勢。
“作爲交換,你的要求,我接受。”閆翊曦聲線低啞,“入股百分之五。”
樑薇安的心上顫動了一下!百分之五!多少人想用天價得閆氏百分之零點一的股份都得不到,居然可以讓z?e入股百分之五……這在商界都算是天方夜譚了!
閆翊曦卻沒有理會她的驚異,只是淡淡地接著說下去:“我可以轉讓百分之五的股權給你,但是你有沒有那麼多資金買下這些股份是你的事情。我會請專人和z?e洽談股份收購的事情,需要多少資金協(xié)議出來再說。”
樑薇安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
閆翊曦已經看出來了她的魂不守舍,淡淡一笑:“怎麼?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麼?怎麼我同意了你倒是好像完全沒有高興的樣子?”
下一秒,樑薇安的神情就恢復如常,堆砌起一個嬌媚的笑來:“怎麼會?只是閆先生好像答應得有點太快了……我以爲……”
“你以爲你還需要放長線釣大魚跟我玩幾個來回才能把股份拿到手麼?”閆翊曦目光鋒利如刀,口氣裡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我從來都不喜歡被動,所以你不需要欲擒故縱。”
“……”樑薇安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現在被閆翊曦摟在懷裡,他還說要她當他的女人……她苦心證明自己不是樑薇安,但是沒想到閆翊曦卻已經失去了猜謎的耐心。不過這倒是他的風格,優(yōu)柔寡斷拖泥帶水,那纔不是他。
她知道,有些事是逃不過去了。
於是微微一笑,瞇了瞇眼睛:“好,閆先生,這些話都是你說的,不能反悔。我會讓人今天連夜草擬出合同,明天就談談收購合同的事。”
閆翊曦卻沒有管她說什麼,只是一把攬過她的腰,一身不吭地朝著停車場走過去,然後拉開車門,把她塞進車裡:“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今天你跟我走。”
樑薇安沒有再多話,繫上安全帶,心裡還是有點好奇閆翊曦到底會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
但是,她沒想到,閆翊曦最後會帶她去他們曾經一起住過的那棟山上的別墅。
她在這裡給閆翊曦做過一頓飯,結果他卻沒有吃到。看到熟悉的景緻,她才發(fā)現,她以爲自己忘記的事情,其實都一點一滴地刻在了腦子裡。只不過她自己一直執(zhí)意把它們都封閉起來了,只有在這種時候,那些回憶纔會好像復活了一樣,再次竄進她的腦海裡。
物是人非。
但是有些時候人非物也非。
別墅還是那棟別墅,但是周邊的山坡被開發(fā)出來一個大型的遊樂場,遠遠的就能聽見過山車轟隆開過,然後一片遊人的尖叫聲。
閆翊曦……應該不會在這麼吵的地方住吧。
但是,她錯了。
他確實住在這裡,從她失蹤之後,他就一直住在這裡。他一直想和她能建立一個家,溫暖的家,她離開了,他心裡就只留下一個家的念想,固執(zhí)地守著這個曾經給他美好幻想的空房子,一直到現在。
連李嬸都因爲心臟病而過世了,從此,只有他一個人會來這裡。他的大部分時間用來奔波,這裡是他停息的港灣。
所以,樑薇安進門的時候,發(fā)現別墅似乎重新佈置了一下,從過去雍容厚重的歐式風格,變成了簡明典雅的地中海風格。溫暖的明黃和藍色交織,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家了。
地上放的拖鞋有兩隻大拖鞋,和一隻卡通圖案的小拖鞋。樑薇安穿了其中的女士拖鞋,大小剛好合腳,看著旁邊的小拖鞋,她有點失神。
酒架上放著一套三隻的玻璃酒杯,兩隻大杯,一隻袖珍小杯。茶幾上放的水杯也是,兩大一小。她發(fā)現,客廳裡甚至放著搖籃,嬰兒車,還有兒童腳踏車,滑板車,輪滑鞋……
閆翊曦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出來就看見樑薇安臉上驚異的表情。他淡淡收回目光,顧自喝水,不著邊際地解釋道:“如果她還活著,我們的孩子可能已經玩滑板車了。我經常會忍不住買點東西,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也不知道會喜歡什麼,所以什麼都買了。女孩的玩具在房間裡。”
樑薇安依然是滿臉的錯愕……她和閆翊曦重逢到現在,閆翊曦是第一次如此沒有戒備地跟她說話。她之前一直都能感覺到,自己對於他來說,就是心裡不可以去觸碰的那一道疤。他似乎也因爲這樣一直都對她心存芥蒂,甚至很多次都直接朝她開火。
但是,好像走進這棟房子之後,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