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馨頹然坐在地上,眼淚不止,腦中一直在回旋著蘇千墨所說的話。
他說,六年前她的所作所為他一清二楚,讓她不要再靠近安然半步,也就說,這六年來,她的等待在他那兒也不過是一個笑話,因為這些年,他的心已經在安然那,所以才會一直冷卻她,從不與她那個,也沒有跟她確認關系。
所以,六年了,原來最可憐的人不是安然,而是她程可馨!
也就是說,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得到他了嗎?在他的心底,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賤女人了嗎?
蘇千墨,既然你明知道當年的一切,可為什么就是不說?為什么讓我苦苦等你六年?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此時此刻,程可馨滿心恨意,她恨安然,恨安然的出現,奪走了原本屬于她的一切,也恨蘇千墨,恨他的狠心無情,既然不愛了,為什么不果斷點讓她離開。
所有的恨意在她體內滋生,程可馨心如刀割,仿佛在滴血,她緊緊地咬著下唇,厭惡極了現在正在哭泣的自己,更是厭惡極了這種無助的感覺。
然而,這一切,全拜蘇千墨與安然所賜!想到這,程可馨倏然握緊雙手,面容之上閃過一絲狠厲,蘇千墨,安然,就算我得不到幸福,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得到。
整個市內,對程可馨與蘇千墨的訂婚事宜進行了長達整整三天的報導,其中也有媒體找出了程可馨肚子里的孩子的父親。
關于此事的來龍去脈,最終也經過了孩子父親的證實。
原來程可馨之前因為蘇千墨的事情心情不好去買醉,后來跟男人發生了一夜XX情,隨后不久,程可馨便發現自己懷孕了。
原本程可馨以為,那個男人與自己從今往后都不可能有任何關系,可就在這時,那個男人卻突然找上門來,聲稱想要跟她交往,為了擺脫此男人,程可馨不敢暴露自己有了孩子一事,并且給了男人一筆錢,讓他離開S市,沒想到最終,這些事情都不一一曝光。
同時,程可馨也因為此事,勝敗名列,名譽掃地,就連她的經紀公司也趕緊將她雪藏起來,不再管這些事情。
短短三天的時間,程可馨跌入了人生的最低谷,無論是愛情,事業,還是名譽全部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害。
不久后,程可馨也隨即人間蒸發,無論任何人尋找都找不到她的蹤跡,隨著她的消失,這一段輿論才告一段落。
……
轉眼過了一周。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八卦,程可馨的事情剛剛過去不久,公司上下又開始了安然與蘇千墨的緋聞。
原因是停歇了這么久沒有再送花的蘇千墨再今天早上,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動作,一如既往的玫瑰花,同樣是九十九朵,讓公司上下的女同事羨慕不已,不僅如此,似乎一個個都很希望安然能夠跟蘇千墨一起,所以私底下雖然八卦,可說的話都更偏向于好的一面。
比如一次,安然去員工餐廳吃飯,就聽到不少女同事說他們很是般配,天造地設的一對諸如此類,不知為何,聽到這些話,安然的心口狠狠一疼,隨即便涌上了一股酸澀。
也許,正是因為曾經得到過,現如今才會有這么多的感慨,也正因為失去了,才會覺得,所謂的天造地設是如此的諷刺與可笑。
正午時分。
尤桐用晚飯回來,直接闖入安然的辦公室,看她的架勢似乎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尤桐進入辦公室第一句話便是:“新聞看了么?”
安然百忙之中抽出腦袋來,看著尤桐幾分疑惑,“沒有,怎么了?”
不由分說,尤桐即刻打開電視,進入了新聞重播頻道。
新聞內容是關乎YF集團涉嫌股市造假,更是傳言YF集團的重力發展在美國,現在在國內也不過是想要鬧一場泡沫經濟。
這些新聞眼下在S市鋪天蓋地,而且僅僅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
看到這則新聞,安然的眸色微變,迅速觀察股市,果不其然,這一個小時內,YF國際的股市迅速下跌,速度驚人的很。
“怎么會突然出了這種新聞?”安然疑惑不解道,尤桐搖頭,“現如今我們要解決的事情就是辟謠,還有,股市一定不能讓它繼續下跌下去,我現在去聯系公關部門,你跟其他人開會,盡可能解決這一次事件。”
“嗯。”安然點頭,表情有些凝重。
……
十分鐘后,展開了緊急會議,會議之上,每個人各抒己見,基本上意思都是針對此次股市的未來發展以及挽救。
就在這時,徐雯又帶來幾個不好的消息,因為YF國際傳出了這種丑聞,不少客戶紛紛要求解約,并且要求公司做出合理的賠償。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來,安然的臉色變得益發難看,“幫我聯系這些所謂的公司,我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
“是。”徐雯應聲離開。
會議維持了半個小時后才結束,另一邊,尤桐協同公關部門,開了一場臨時記者招待會,地點就在公司樓下的大堂,時間是下午的四點。
時間很緊迫,卻也是無奈之舉,倘若不這么做的話,只怕一天下來,公司的股市就會跌落零點。
這些輿論對公司的形象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并且會影響一切運作,眼下他們公司的客戶已經開始動搖了合作的初衷。
站在電視機前,安然一直觀察著現場的記者的發問,其中,有一家媒體記者的采訪言辭十分犀利,其中直指YF公司涉嫌造假等等,所幸的是,這一切都被尤桐應付了過來。
為此,安然總算放下心來,卻也因為客戶要解約的事情,甚至連水都來不及喝,即刻帶著公司幾個部門經理前往見客戶。
一天下來,她們都累得連動也不想動。
眼下,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兩個女人躺在家里的沙發上,整個人累得成了一只狗。
她們都看著天花板,明明累的連話都不想說了,可安然卻還是笑了出來:“尤桐姐,沒想到六年后,我們還要再一次經歷這樣的問題。”
記憶突然回到六年前的一個夜晚,那是他們所在的公司,那時候,公司遭到行家的詆毀,陷入了一次危機,公司上下,無不為此恐慌,當時她們害怕失去了那一份工作,于是拼盡了全力,甚至試過三天三夜沒有睡覺,最終也不負所望,公司度過了難關。
可結果是,她們累得再也爬不起來,然后同樣睡了三天三夜。
眼下,她們這樣的處境與當年一模一樣。
“是啊。”尤桐也是一笑,卻也累得不得不嘆了口氣,“當年的我們,可真傻,就跟現在一樣,拼盡全力,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我們的風格啊,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我們會不會再來一個三天三夜不睡覺。”
“不會。”安然看著她,斷然道,“今時不同往日,我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重蹈覆轍這樣的錯誤。”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次的事情極有可能與三個人有關,其中一個,就是沈高雄。”
安然的話引來尤桐的愕然,“沈高雄?那個在顧委會的副主席?”
“沒錯,這段時間我們公司發生了不少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與他有關。”安然聲音沉靜道,“不過,我一直很奇怪,沈高雄為什么一直盯著我們YF集團不放。”
“因為你和康子君合作?”尤桐挑了眉頭,想想也覺得沈高雄有很大的嫌疑。
這些日子所有的方案都在顧委會那邊被否決,而堅決反對的那個人就是沈高雄,雖然康子君身為主席,但是多半是投票決定,因為與沈高雄狼狽為奸的人較多,所以結果便是YF國際的所有合作方案都被否定。
“照理說,他并不知道我已經跟康之君同一陣線。”安然坐了起來,眉宇間也多了一絲狠厲,“不過,倘若這事情證實與他有關,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次日。
YF國際的股市在尤桐昨日的一番努力下有所回暖,只是并不太明顯。
昨夜里,安然上訪了不少公司,但被兩家公司拒見,只想著跟YF國際解決,這一點讓安然十分頭疼。
下午的時候,安然剛從外面回來,便看到了蘇千墨,見到他,安然莫名地有些生氣。
“有事嗎?”安然走過去,冰冷的目光直接盯著他看。
蘇千墨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帶著一抹類似于情深如許的東西,這讓安然不免覺得好笑,情深如許?
在她看來,這些目光反而太過諷刺了。
“你公司眼下的情況,只有我能幫你。”蘇千墨淡淡道,安然皺著眉頭,略有不悅,“蘇總是什么意思呢?是覺得我沒有能力管理好這家公司嗎?”
“不……你的能力我絕對相信,只是……”蘇千墨頓了頓,唇角微勾,掠起一抹弧度,“只是現在,你更需要這個。”
說著,蘇千墨拿出了一個光盤,見此,安然不由得皺了眉頭,疑惑道:“這是什么意思?”
“你拿回去看了不就知道?”蘇千墨笑道,這般模樣的他看起來,幾分優雅,幾分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