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聞言, 雙眼一亮,拉著我便開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說了起來。直到夜半三更他才說清楚了我的身世, 我看了眼隱沉, 有些納悶:“我的心上人是闞自珍?那闞自珍是誰?”
從秦桑的口中聽來, 我從未想過, 我竟然是一個如此死心眼兒, 且癡情不悔的貞潔烈女。這神奇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隱沉站在我身旁,嘴角含笑的說:“闞自珍是張衡。”
我膽戰心驚的望著他:“那我怎么對他沒感覺?”
隱沉燦爛一笑:“因為你愛我呀。”
我覺得事情越來越詭異了,我捧著心口, 戰戰兢兢的問:“你真的是我師兄?”
隱沉看著我笑:“嫡嫡親的師兄。”
我挑眉:“那你便把千年前的往事都與我說一說。”
隱沉有些為難的樣子:“有些事情,旁人說來總沒有自己想起來的感覺真實。”
他伸手將我耳旁的發絲別在耳后, 目光寫滿了溫柔, 他說:“時歇, 你毋需煩惱,終有新的記憶會代替舊的記憶, 你現在只要遵從本心便好。”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的甚是有理,便將此事拋在腦后。?
秦桑一聽立馬跳了出來,喜氣洋洋地說:“好時歇,那你回地府吧, 還有千千萬萬的鬼等著你回去給他們判投胎呢。”
我含笑瞥向他, 輕聲問道:“那你呢?你是準備去尋找你的心上人嗎?”
秦桑點了點頭, 一臉深情不悔地說:“我同何彥是前世今生修來的福分, 沒了她, 我便我便如行尸走肉那般,我要將她找回來, 我要讓她做我的妻,我要讓她為我生孩兒。”
聞言,我哽了一哽,忽然覺得世界玄妙無比,無論一個人的肉身是作何模樣?是男是女?可他的靈魂終究是一樣的。
無論是男是女,我們恰好愛上的是一個靈魂而已。
想到這里,我將目光瞥向了隱沉。
看著他含笑的眉眼和曼妙的身姿想,也不知道情秦桑看見他這副模樣會不會浮想聯翩呢?
見我望過去,隱沉低頭對我微微一笑。
我臉色一紅,連忙撇開頭。這才想起來把袖中的那封信交與秦桑。
秦桑拿過信,先是臉一紅。再自豪無比的說:“這信真是文采好出新高度,瞧瞧這詩、這字寫的真真兒好。”他將信貼在心口,陶醉無比的樣子:“我的阿彥,真是個浪漫的桃花妖。”
浪漫情懷總是春,戀愛中的人都是神經病。
這話誠然說的不錯,我扯了扯嘴角,對秦桑道:“閻王這職業還是須得根正苗紅才好,既然你這輩子已經死了,你還是自個兒回去管理那些鬼吧。”?
在秦桑不敢置信且質疑我嫉妒他擁有兩情相悅的話語中,我拉著隱沉便往回走,秦桑忽然怒吼朝我撲過來:“放開我阿彥的肉身!”
我眉頭一皺,直接將他踹飛!
隱沉笑瞇瞇的看著我:“時歇真棒!”
我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裙角,謙虛道:“今日似乎有些暴躁,下回他再撲過來我必定不會將他踹飛。”
隱沉繼續笑:“踹飛了才好,所有想染指我的人,你都該通通踹飛。”
我忽然無言以對,吳松那玲瓏剔透的漢子飄了過來,一臉懷念地看著我說:“孟爺,孟爺,臻兒如今替你守在奈何橋頭。你別急,先把事情完美解決了再說。”
我覺得吳松真不愧為我的小弟,便和藹可親地同他說:“除了沒記憶也無甚大事,走吧,我還挺懷念秦桑口中說的奈何橋。”
我說:“咱們回去看看,指不定回到舊地我還能靈光一閃的想起甚呢。”
聽我這樣一說,身旁的隱沉忽然倒地不起。
我眼睜睜瞧著一抹白色的人影從那身體里以銷魂無比的姿勢飄了出來,我震驚無比地指著他那張眉梢鬢角都洋溢著朗笑的臉,再瞧了瞧地上那具明顯美出新高度的臉,悠悠道:“我忽然覺得,有時候顏值還是決定一切。”若我那日從湖里提出來的是隱沉現在的摸樣,我對他指定不會有那日在湖邊的溫柔。
“你嫌棄我?”隱沉眸光一暗,眉間那股朗朗笑意便似被厚重的烏云壓住一般,幽沉的令人心慌。我連忙安撫他道:“不嫌棄,不嫌棄,你哪樣我都歡喜。”
隱沉倏然一笑,笑容明媚溫暖,暖我的心如小鹿亂撞,竟比此前的每一次都來的猛烈。我捂住心口倉惶后退,無意踩到了地上的石子,腳下一滑,正要踉蹌倒地之時,隱沉急急飄過來將我摟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