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君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傷痛,唇角的戾氣綻放地猶如地獄之花。
“別逼我恨你!”陳梓潼擺出防備的姿勢,全身都緊繃著,“你別再靠近了……”
眼中的傷痛愈甚,墨成君頓住腳步,一字一頓地冷聲道:“你怕我?你覺得我會傷害你?陳梓潼,你捫心自問,我什么時候傷害過你?”
“可是,每次我的災難都與你有關!”陳梓潼的語氣愈發(fā)清冷,“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墨成君喉間溢出一聲自嘲的輕笑,“可是,誰又來放過我呢?”
“你什么意思?”聽出他話中的別有深意,陳梓潼眼中的戒備更深。
墨成君抬頭直直地盯住她,冰冷的話語猶如金石炸裂般厲氣逼人,“陳梓潼,你覺得,如果我跟你爭孩子的撫養(yǎng)權,誰能夠勝利?”
“墨!成!君!”陳梓潼猛地后退一步,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似的,“你!卑!鄙!”
“那又如何!”墨成君清冽的目光仍是直直地望著她,唇角的弧度顯得很是殘忍,“我本來就不是慈善家!如果必須要卑鄙才能夠留住你,我不介意卑鄙一回!”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陳梓潼戒備地望著他,強裝淡定的聲音難掩畏懼,他確實拿準了她的命脈,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獨不能放棄肚子里的寶寶。
“跟我回家!”墨成君背在身后的手隱隱顫抖著,清冷的聲線卻沒有絲毫抖動。
“不可能!”陳梓潼斬釘截鐵地回道,“墨成君,那是你的家,我們的家早就毀了!”
“毀了可以重建?!狈€(wěn)定的聲線第一次出現(xiàn)了抖動的跡象,墨成君黑眸中溢出點點兒傷痛,她一定還是愛他的!現(xiàn)在她只是在鬧別扭而已……
如此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可是那安慰的聲音卻是如此的薄弱,薄弱到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她那決絕的神態(tài)哪里有一點點兒愛意?有的只是漠視!
“破鏡難重圓,覆
水難重收!”陳梓潼穩(wěn)穩(wěn)地說道,眉目間沒有一絲眷戀的意味。
“我最低的底線……不可以離婚!”墨成君微微停頓,“你這輩子只能冠‘墨’姓!”
陳梓潼沉吟不語,覆在小腹上的手交叉在一起,感受著腹中的波動,雖然寶寶只有8周左右的時間,可她卻能夠感覺到那股血脈相連的感覺。
寶寶,你出生后會不會怪媽媽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
“作為寶寶的父親,我要求參與到他孕育以及出生的過程中!”見她不說話,墨成君繼續(xù)補充道,他算盤打得很好,只要可以時刻留在她身邊,他就不信日積月累的相處,她會不感動?只要有了突破口,總有一天她會重新愛上他!
“我答應你的要求?!标愯麂卣f道,“可以不離婚,但是也只是不離婚?!?
“你什么意思?”這次換墨成君來質問她,雖然她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什么開心的情緒,只是有著說不出的悵然。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經(jīng)過最初的過渡期,陳梓潼已經(jīng)平和了心中的種種情緒,此刻的她有種心如止水的感覺,“孩子流著你的血脈,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我無法剝奪你身為他父親的資格,但是也僅止于此了!你我也只有名義上的關系!”
一把厲刀直直地插到墨成君的心上,頓時血流如柱,強忍住心頭的劇痛,他恍若三月未化凍的春水,面上冰冷如霜,內里濤急浪涌。
“墨成君,不要逼我玉石俱焚!”見他久久不言,陳梓潼咬了咬紅唇,他剛剛的一番威脅將她心中最后的幻想打碎,也許這個冷酷殘忍的墨成君才是真正的他吧!之前自己所見的溫柔體貼不過只是假象罷了,這樣也好!
以后她的世界,只有她和寶寶……還有影影……還有音樂!她陳梓潼的人生,不受任何人控制,她不會再依靠任何一個男人,這世界只有自己不會背叛自己!
“三天看望一次!”看出她眼中
的決絕,墨成君艱難地做出了退步。
不可以逼得太急,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會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決定,那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她的命脈是寶寶……可是他的命脈是她!
“一年三次!”唇角微微上勾卻不見絲毫笑意,陳梓潼清冷地討價還價著。
“一周一次!”她提出地條件根本不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圍內,墨成君再次在自己之前的基礎上做出退步,他受夠了看不到她的煎熬,一周一次已是極限!
“產(chǎn)檢的時候還有孩子出生的時候!”陳梓潼也提出了自己的底線,她無權替寶寶做出決定,也許寶寶會希望這些時候能夠有爸爸的參與吧……
墨成君冷冷地看著她,陳梓潼寸步不讓,兩個人死死地僵持在原地。
“也許,在這里呆到生產(chǎn),也是不錯!”墨成君黑眸中閃動著瘋狂的光芒,輕輕的自語聲似乎是在詢問她,又似乎是在自問。
“不自由,毋寧死!”陳梓潼也是低低地說道,她在賭他心中也存在懼怕。
兩個人都緊緊握住對方手中的命脈,隱隱的硝煙味在空氣中彌漫著,此刻誰先退步誰就輸了這場戰(zhàn)役!
“寶寶必須養(yǎng)在墨家!”最終還是墨成君先退步,可他在退步的時候又增加了一個自己的條件,只要寶寶在墨家,不愁她不跟著過來。
他太清楚她對于家人和親情的在乎了,以前還曾經(jīng)痛恨過她會因此受傷,可如今他只能拿著這個來威脅她了。
“好,但是必須是在寶寶一歲之后,我要親自喂養(yǎng)他至周歲?!标愯麂策m時地做出了讓步,到寶寶周歲還有將近兩年的時間,足夠她去籌謀了。
兩年可以發(fā)生太多的變故了,先暫且答應下來也無妨,最不濟她到時候還可以賴賬,反正她只是一個小女人,又不是什么一諾千金的君子,她這叫策略!
“我……”墨成君遲疑了下,黑眸中暗光閃爍著,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