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心理準備?
事情,已經到這么嚴重的地步了嗎?
蘇晚不相信,可是……容大哥明顯是不會騙她,她眼眶驟然紅了,心里也愈發忐忑起來。
“小晚,這就是我最害怕的。”容衍上前輕拍著她的后背:“你一直都很堅強的,這一次……也要更堅強一些,尤其在溪溪面前,你若是難過,她會更難過。”
“好,我知道,容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堅持住。”
到了醫院,兩人進入病房的時候,簡溪已經起來了,因為要迎接小晚的到來,她并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
雖然……臉色略顯蒼白,可是……卻是最近心情最好的一次。
“姐……”蘇晚一推開房門,徑直的就去抱住簡溪。
簡溪輕笑道:“才一個多月不見,這么想念你姐姐我嗎?”
“嗯,想。”蘇晚開口的聲音,鼻音濃濃。
容衍適宜開口:“我先出去,你們兩姐妹聊。”
房間里,還放著舒緩的音樂,簡溪拉著蘇晚的手,很是平靜的說完了一切。
雖然……蘇晚早料到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可是……當從姐姐口中聽到“家族遺傳病”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的腦袋還是轟然炸開了,心里傾塌一片。
怎么會?為什么?為什么這樣的病偏偏要出現在姐姐身上。
她這一身的磨難還不夠多嗎?
為什么還會有這一遭打擊。
“上次回去,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難過,怕你接受不了,但是……我的病最近情況不太樂觀,小晚……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所以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簡溪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聽不到情緒的起伏。
“姐,我和容大哥,我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的。”蘇晚傾身抱住簡溪。
簡溪伸手拍了拍蘇晚的后背:“不止我,還有寶寶,你要當小姨了。”
“寶寶?小姨?”蘇晚怔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破涕為笑,驚喜的問道:“姐,你懷孕了?你有小寶寶了嗎?多久了,寶寶什么時候出生?”
見蘇晚興奮的樣子,簡溪忍不住笑道:“小晚……你一下子問我這么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了?”
“不急不急,一個一個的回答。”
“其實上次去看你的時候,寶寶已經有一個月左右了,不過那個時候,時間還短,加上我和容衍都沒有主動告訴你,你沒看出來也是理所應當對額。”
“姐,你竟然那個時候就瞞著我,太不夠意思了。”蘇晚輕輕道。
“現在已經三個月了,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就是想瞞也瞞不了了啊,至于預產期,應該是在明年春天,百花齊放的季節,非常美。”簡溪道,說起寶寶,她的嘴角勾起清婉的笑意,明媚而動人。
“姐,快讓看看你的肚子,讓我摸下小寶寶。”蘇晚急切道。
簡溪這才拿開自己身上一直蓋著的毯子,若不是這個毯子,小晚一進來的時候肯定就發現了。
蘇晚摸著簡溪的凸起的小腹,愛憐的摸著,忍不住的開口:“姐,三個月的寶寶,肚子應該已經比較顯了,你的肚子好像并不明顯。”
“因為身體的原因,營養的吸收效果比一般的孕婦都要差一些,肚子的大小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寶寶能健康。”
“對。”蘇晚點頭:“寶寶一定會健康,會平安降臨的。”
兩姐妹說很多貼心話,末了,蘇晚趴在簡溪的腿上:“姐,我哪里也不去了,我就在這里陪著你和小寶寶,等小寶寶出生,等你身體康復,然后……我們再一起回國。”
“說什么傻話,你手里的工作怎么辦?”
“工作就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丟了……大不了就重新再來,姐……我分的很清楚,什么對我才是最重要的。”蘇晚的聲音輕輕敘述著:“姐,這么多年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什么都可以推后,只有你能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小晚……”簡溪本來還想說什么,被蘇晚拒絕了:“姐,你不要勸我了好不好,這一次……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離開的,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你們。”
最終,簡溪只能點頭:“好。”
“姐,
你是不是坐久了,有點累,我扶你去床上吧。”蘇晚注意到簡溪的神態,連忙開口道。
“嗯,的確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你今天坐飛機,長途跋涉,也早點休息。”簡溪囑咐。
“放心吧,姐,我會的。”
簡溪睡下后,蘇晚關了燈,一直到轉過身出門的時候,她的眼睛才再度酸澀起來,忍不住的泛起淚意。
長廊里,容衍抽著煙,一口接著一口,見蘇晚出來,他停了一下問:“溪溪睡了?”
“嗯,已經躺在床上了。”
靜了一下,蘇晚看向容衍:“容大哥,姐的事情,她的病情,還有……她懷寶寶的事,姐夫難道不知道嗎?他怎么能扔下姐姐一個人在這里,還和其他女人手挽手。”
一說到這里,蘇晚的腦海里就浮起一個多月前的畫面,情緒也激動起來。
容衍深吸了一口煙,任由自己的面容掩藏在煙霧之中,久久的……才吐出一句話:“從上次離開到現在快三個月了,溪溪沒有和我提過一次厲聿寒的名字。”
這句話代表的意思何其清晰。
“我不懂,真的不懂,姐和姐夫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會到現在這個地步?”蘇晚背靠向墻,頹敗的問。
“在我看來,虧欠的人不是溪溪,而是他厲聿寒,剝奪了他陪在溪溪身邊的機會,可能……也是最深得、最痛苦的懲罰。”容衍道。
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蘇晚一聽是自己的電話,連忙接起,并沒有來得及看來電的人是誰?
“小晚……”電話那邊,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剛剛……蘇晚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即使再傷心,再難過,也不能哭,不能流淚。
可是此刻聽到席墨北的聲音,她發現心里筑起的堅硬盔甲一下子垮掉了,心口一片疼惜和柔軟,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滑到臉頰。
“墨北……”蘇晚顫著聲音喊出他的名字,不過兩個字,她卻叫的哽咽起來。
“小晚,發生什么事了?你哭了?”席墨北立馬察覺到了,緊張至極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