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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近幾天我希望你不要去看望云正滄。”
“還有,最近幾天我希望你不要去看望云正滄。”
最后一句話說得很輕,仿佛對這個要求,他自己也很沒有底氣似的,卻在結尾處加重了語氣,希望小女人能聽話。
大手輕輕關上房門,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走去。
走廊上傳來他有力的腳步聲。
沒過多久,躺在床上的岳知畫聽到樓下停著的邁巴赫發動機啟動的聲音……
這次他是真的離開了!
嬌小的人兒羸弱可憐,緩慢的坐起身子,睡衣已被撕扯得凌亂不堪,一頭長發更是曖昧非常。
被扭紅的小手微微發抖,輕顫著扶上下頜,那里被他扣得生疼。
——他臨走時說自己要去接一個情人!
“呵呵……”
房間里傳出一聲凄然的低笑——多么諷刺的事情,剛剛他還口口聲聲宣布她的一生終將掌握在他手中,明天就要去見情人了。
——你明明有疼愛不完的女人圍繞著,何必一定要來為難我呢?
小心臟一陣窒息般的痛楚,像一只受了傷的刺猬,把小腦袋埋進膝間,聞著他親手為自己涂上的藥味,蜷縮在床上一聲不吭的微微聳動著雙肩。
這樣一個異國深冬的夜里,滿心矛盾又孤苦孑然,不知道上天到底為自己安排的是怎樣一條路?
……
早上,冷燁果然如他所說的沒有出現。
岳知畫一個人煮好早餐,心底莫名荒涼的吃過早飯。
為了掩蓋腿上難看的傷口,她換上一套配有長褲的職業裝才出門。
Shirley像往常一樣來接她上班,默默站在車邊拉開車門等著她。
“我想先去一趟醫院。”岳知畫坐到車上,看著一身黑衣的女保鏢說。
“先生吩咐過,叫我們直接送你去上班。”她天生沙啞的嗓音不帶感情,像復讀機一樣把冷燁的交待告訴她。
“我去看一個救了我的人,不用很久的。”她堅持,希望司機能幫幫自己。
坐在前面的司機側頭看看副駕上的總裁助手:“去醫院嗎?”
“去公司。”Shirley頭都沒轉一下,只說了三個字。
“Shirley,我只去看他一眼,只要他沒事我們馬上回公司,好嗎?”岳知畫小手扒著前排座椅的靠背跟她商量。
“我只聽先生的安排,你想去就找先生說吧。”冰冷刻板的女保鏢閉上眼睛,雙臂環抱在胸前不再說話了。
司機心里也知道該怎么做,直接啟動車子向WANSO大廈開去。
坐在后座上,小女人心里一片愁悵——冷燁的霸道簡直令人發指!云正滄除了是她丈夫以外,還在昨天救了自己,而那個男人竟然不允許自己去看望他,照顧他……
如果現在想逃也不可能,她親眼見過Shirley一人對付五六個壯如野牛的漢子,她要抓住自己比提一只小貓還容易,有她在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她除了上班還能干些什么呢?
到
了公司,又一個狀況猝不及防的出現了——
經過近一個月的法語學習,再加上天天都是這樣的語言環境,岳知畫已經能多少聽出一些人們議論的內容。
“你看那個女人,昨天在走廊里跟BOSS接吻的就是她。”
“原來老板還是喜歡東方人啊,聽說昨天都吻得難分難解了。”
“小點聲兒,別讓她聽到了。”
“她還不會說法語呢,沒事的。”
“你猜老板這次能堅持幾天?”
“一周吧?也許更久一點兒,我看他好像比以前都認真。”
“我打賭總裁先生的興趣不會保持到圣誕節以后,只要上過了就會轉移目標的。”
“你總這么說,每次都打賭沒幾天,可是總裁的未婚妻就一直都沒換過。”
一個鄙夷不屑的聲音打斷前面八卦的兩人。
……
電梯門打開,正在大堂里閑聊的人們一窩蜂沖進去,交頭接耳的聲音也告一段落了。
岳知畫低著頭站在總裁專用電梯前,這部電梯她用習慣了,Shirley也是第一時間幫她按下了向上鍵,她只能穿過人群朝這邊走來。
叮……
她的電梯也打開了,心情沉重的走進去,一言不發默默看著亮起的數字在逐層變化。
——原來他不僅有情人,還有了未婚妻。
——“我打賭總裁先生的興趣不會保持到圣誕節以后,只要上過了就會轉移目標的。”
想著剛才聽到的話,心底里莫名的感到沉悶。
說不清是因為被騙了還是什么,呼吸變得很不順暢。
Shirley跟在她身邊,就像什么也沒聽到似的,保持著永遠不變的臉色。
為了不讓自己難過,她沒去79層的辦公室,直接走進冷燁為自己安排的歐洲區辦公大廳。
大廳里忙碌的員工讓她忘記了心里隱秘的痛楚,開始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她要快點兒結束這里的一切,也許離開法國回到從小長大的地方,這種無法說清的感覺就會消失了。
正在跟助手安娜商量圣誕節促銷的方案,岳知畫手機發出悅耳的鈴聲。
安娜懂事的收起文件走出去做別的,給她留出接電話的空間。
電話是云正滄打來的,他的聲音還很虛弱:“知畫,你在哪間病房,傷的重嗎?”
“我……我沒事。你感覺好些了嗎?”捏住電話的小手些有沉重,她竟然把救了自己的丈夫扔在醫院里連看也不能看一眼。
“好多了,就是頭有一點點疼,醫生說只要再休息兩天就會好的。你傷到哪里沒有?”云正滄的聲音像上大學時一樣溫和,沒有一點兒五年來的冰冷折磨。
“沒……沒有傷到。我正在公司里,商量即將到來的圣誕節促銷方案。”她還是如實說了自己的情況。
“……”電話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岳知畫剛要開口打破這種靜默,云正滄獨特的嗓音突然說:“我想見你,能來醫院看看我嗎?”
“我想見你,能來醫
院看看我嗎?”
“我想見你,能來醫院看看我嗎?”
……
這句話把岳知畫死死的釘在那里。
五年了,她付出將近兩千個日夜的努力,就想聽到他體貼和動情的聲音,終于通過電話線傳到耳朵里,她卻不知道要如何面對。
“知畫,你在聽嗎?”云正滄陰郁的嗓音帶著不確定的輕聲問。
“嗯。你先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就去醫院看你。”她找回自己的聲音,表面平靜的安慰他。
“好,我等你。”
云正滄有些喜悅的回答她,卻沒掛電話。
他又像兩人相戀時一樣,在等著她先掛電話了。
兩人都這么沉默著,許久以后,一根蔥白的手指才按下紅色按鈕結束了通話。
岳知畫覺得,自己正在被什么力量死死的絞纏著,一邊勒緊了她的咽喉,一邊綁住了她的手腳,只要有一方的力量稍微增加,她都會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一個稚氣的聲音打斷她紛亂的思緒。
還在走神的女人心頭一凜——Camille!
猛然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長得像極了秀蘭·鄧波兒的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正仰頭好奇的看著她。
“Camille,你怎么會來這兒?”岳知畫一陣驚喜,趕緊蹲下身,雙手扶住小小的肩頭。
在小女孩兒臉上,歐洲人特有的白皮膚透出好看的紅。
稚嫩的神情可愛極了,比電影里的胡巴不知道要惹眼多少倍!
“是爸爸告訴我的,他說你在這里工作。”Camille小手撫著她的臉,好像很擔心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你好像不開心,沒有在中國見到時那么好看了。”
“呵呵……”岳知畫輕聲淺笑,任小女孩這樣撫摸著自己的臉,面帶微笑的看著她憂傷的表情:“你爸爸在這里工作嗎?他是哪個部門的?”
“你別管他了,反正我也很少見到那個自大的男人,他總是很會招惹女人,令人討厭。”小嘴巴說到這里很不屑的扁了扁,那樣子就像一個抱怨丈夫的女人。
“你好可愛!”岳知畫心情大好,手指在她臉上捏一捏,軟嫩的手感一直觸動心底。
“姐姐你看,我還帶著這些小豬哦,它們每天都吃得飽飽的跟我一起曬太陽。”Camille從小小的雙肩背包里拿出一串水晶小豬遞到她面前,還有意晃動幾下,天然水晶發出一串細碎的響聲。
這是岳知畫送給她的,在中國時作為紀念,還跟她交換了一幅兒童蠟筆畫。
“誰在這里說我很會招惹女人的?”冷燁不高興的嗓音在門口響起,修長的身形邪魅的靠在門邊。
“冷燁?”岳知畫一下子懵了。
剛剛Camille說她爸爸的壞話,怎么會是冷燁出面質問?
——難道他是……
“冷滄海,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在背后這樣污蔑我,小心你的腦袋!”涔冷的男人很是嚴肅,狠狠的望著那個小破孩兒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