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韓悠從出租車上下來,剛要往大門的方向走,昏暗里忽然就沖出了兩道黑影,嘴巴被捂住,灰頭土臉的被他們架著手臂塞上了一輛車。
然后嘴巴被貼上膠布,雙手被綁住,等車停下,被拽著走進了一個房間,接著被一把扔了進去,摔倒在地上。
映入她眼底的,首先是一雙擦得埕亮的黑色皮鞋,再往上就看見了男人黑色的西裝褲腳,抬起頭,便瞧見了周旭堯的臉。
橘黃的燈光里,男人冷貴的臉蒙上一層危險而極具魅惑的光,令人心生膽寒。
剛才她還以為自己被綁架了,這會兒看見周旭堯,她倒是寧愿自己單純被人綁架。
啪嗒一聲,一簇藍色的火苗在他手中亮起,男人微微低頭,點燃了含在唇上的煙,唇齒鼻息之間,白霧彌漫,把他立體的五官拉得很模糊。
保鏢上前撕開了韓悠嘴巴上的膠布,動作簡單粗暴,讓韓悠疼得只抽氣。
韓悠有些恐懼地看著周旭堯,“周……周旭堯,你抓我來做……做什么?”
因為害怕,她說話都開始磕巴起來。
周旭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拿沒有溫度的眼睛瞟過她的臉,并不急著開口,反而像是很享受她此時恐懼的表情。
平日溫潤優雅,風度翩翩的男人,此時是三分邪魅七分冷漠,尋不到一點正經商人的氣息,周身都籠罩在一股陰暗里。
這跟黑社會的土匪沒個兩樣,韓悠的身體開始僵硬。
這時,身后的門再度被打開,接著就是一個人被推了進來,韓悠下意識地抬頭,看清那個女人的臉的時候,一雙瞳孔,驟然擴張放大,臉上的血色霎時釋數褪去。
周旭堯一邊抽著煙,一邊慢條斯理地開口,“這個女人,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韓悠嚇得用綁著的雙手慌亂地撐著地面往后挪動著身體,聲音里盡是恐懼,“她……她怎么會在這里……”
男人溢出了一聲低沉的輕笑,帶著濃濃的嘲弄,爾后漠漠地說道,“當然是帶來見你的。”
“周旭堯,你到底想做什么?為什么要把這個瘋子帶來這里!”韓悠尖叫了出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韓悠被關在看守所里,那個和她被關在一個牢房里的瘋子,那個差點殺了她的瘋子。
因為這個瘋子,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疤,如果不去做美容的話,一輩子都會留在上面。
看到她,韓悠就覺得額頭上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在牢房里被這個瘋子暴虐的場面又一次展現在眼前。
恐懼在不停地侵蝕著她的理智。
那個女人在一旁發出一陣陣的笑聲,笑得韓悠毛骨悚然。
周旭堯彈了彈手里的煙蒂,抖落煙灰,低沉的聲音微涼微冷,“指使人用硫酸潑秦桑,你覺得我想做什么,嗯?”
最后一個字,他故意把聲音壓低了幾度。
韓悠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看著周旭堯短發下那張五官深邃的臉,身體在瑟瑟發抖,但仍然是抵死不認,“我沒有……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知道那個女人沒有成功的時候,韓悠除了惱火以外,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因為她堅信這個事情不會查得到她自己身上。
然而,她是天真得愚蠢。
周旭堯噙著一抹淡笑,用波瀾不驚的口吻道:“告訴她凌菲的名字,是覺得秦桑好糊弄,還是我好糊弄?”
“我沒有……真的沒有……”韓悠蜷縮著身體,“你這樣,是犯法的!韓家不會放過你的!”
周旭堯微瞇著黑眸,低聲咀嚼著,“犯法?”
怎么聽都是一種諷刺的意味。
“你知道這個是什么地方嗎?”他吐出一口煙。
忽地,頭頂上的白熾燈全部亮了起來,昏暗陰沉的房間頃刻亮如白晝,刺得韓悠垂首微微瞇上了眼睛。
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光線后,她抬起頭,對上周旭堯冷鷙凌厲的眼神,忍不住顫栗。
“在這里,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發現你。”他笑著說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進來了這里,最后出去的,都變成了廢人。”
韓悠順著周旭堯的視線望了過去,這才發現這個房間很大很空曠,而另外一側,有一個架子,上面堆放著許多她連見都沒有見過的東西,而水泥地板上,還有隱約可見的斑斑血跡。
一瞬間,空氣里仿佛都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渾濁得令人難受,她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滾翻惡心,抽搐得難受。
不是沒有聽過關于周旭堯的傳聞,被送到國外的他,跟一些混黑的人沾上了關系,可是那僅僅是未經證實的流言。
他矜貴優雅的模樣,完全沒有一絲污濁的氣息,韓悠便覺得那些都是無中生有的流言蜚語,她并不覺得周旭堯可怕,或者說,從來不會覺得他真的能把自己怎么樣,畢竟她的背后是一個韓家。
直至此時此刻,她終于意識到,周旭堯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模樣。
“你坦白一點的話,也許還能少遭一點罪,繼續頑固下去……”周旭堯淡笑著,說的云淡風輕,然而那滿不在乎口吻里,警告的意味十足。
“你不會這么做……”抖著唇,喉嚨宛若被人扼住了一般。
“我當然不會對你動手,”周旭堯低眸瞧著她,嗓音低沉性感,卻又惡劣戲謔,“畢竟我不打算招惹韓家。”
韓悠剛要松一口氣,卻又聽見他說,“不過,你被瘋子纏上的話,跟我沒多大關系。”
女人的睫毛輕細細密密地顫抖著,唇上的血色逐漸褪去,韓悠整個人仿佛都往深淵里直直掉下去,她慌了神,眼眶紅紅的,“我……我只是想要教育她一下而已……她不是沒事嗎?”
周旭堯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間夾著的煙被扔在地板上,黑色的皮鞋踩上去,輕輕碾過,踱步至韓悠的跟前。
一雙長腿被熨燙筆挺的黑色西裝褲包裹著,仿佛只要他一抬腳,便能輕易將她踩在腳下,如同踩死一只螞蟻般輕松。
周旭堯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一句話,簡單得毫無起伏,“你該慶幸她沒事。”
那些硫酸潑到臉上,不單純是毀容那么簡單。
而屆時,他會做出什么,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敢了……我保證……以后都不會了!”
“嗬——”
男人溢出醫生輕蔑的低笑,“做錯事情沒有受到懲罰,所以你才會這般不長記性,一而再地來挑釁我的底線。”
從凌菲的開始,到現在把心思動到秦桑的頭上去。
因為韓家,不管她犯下多大的事情,都能幫她扛下來,所以才會讓她現在這么無法無天。
“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周旭堯沉郁著臉轉過身,“讓她們好好共處一晚上,別鬧出認命就行。”
韓悠聞言,嚇得哭了出來,“不要,周旭堯,我不要跟這個瘋女人待在一起!”
然而,周旭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任由韓悠撕破喉嚨吶喊著。
……
晚上九點鐘。
陸禹行今晚有應酬,所以喝得有點多,席助理和司機送他回秦家的別墅,攙扶著他步入大門的時候,凌菲一個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看見他們席助理他們,忙上前幫忙搭手,“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席助理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凌菲,露出標準的淡笑,“對方的人興致很高,陸總也不想掃興,一個不小心就喝多了。”
然而實際的情況并非如此,席助理再清楚不過,最近陸禹行怎么都聯系不到秦桑,雖然表面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心底是焦躁著,只是這些現在不適合告訴凌菲。
司機和席助理兩人合力把陸禹行扶進了臥室,把他放在床上,席助理轉身朝凌菲道,“陸總明天一早還有會議,所以最好是能給他準備些醒酒茶,免得早上起來會頭疼。”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
“那我們先回去了。”
凌菲把席助理和司機送下樓,他們離開以后,她沒有馬上回臥室,躊躇了一會兒,轉身到廚房去給陸禹行煮醒酒茶。
嫁給陸禹行以后,過著相敬如賓的生活,也曾努力過盡一些妻子的責任,想過放下周旭堯重新開始,然而,現實總是事與愿違。
不過不管她做什么,陸禹行永遠都是一臉的冷漠,漸漸地發現他心底藏著的女人是秦桑,她也曾很難受,甚至有些無法接受。
是的,無法接受,所以那一晚上,才會犯下了不該犯下的錯誤,甚至于,不想回頭。
灶臺上的水咕嚕嚕的滾開,把凌菲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熟練的將滾燙的水倒進一旁的壺里,悶泡了大概五分鐘,然后將茶水濾掉殘渣,端上了樓。
陸禹行腳上的皮鞋都還沒有脫,就那樣四叉八仰地躺著,一動不動的。
凌菲把茶水放在床頭柜上,轉身動手把他把鞋子和外套都脫了下來,單憑她一個人,還是費了不少勁,正要去浴室給他擰一條毛巾擦拭一下,手腕卻倏地被扣住。
力氣大得驚人,拽著她猝不及防地便傾倒下去,壓在了男人結實的胸膛上。
凌菲雙手低在男人的胸膛上,慌亂地抬起頭,倏地對上一雙漆黑湛茫的眼睛,那不是平時的陸禹行該有的眼睛。
一片深邃的幽暗中斂著她從未見過的溫柔,那是刻入骨頭的情感,她的心頃刻間便被他吸引住。
凌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男人身上的酒氣給醺得醉了,這一刻,她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她溫柔地叫了一聲,“禹行?”
陸禹行覺得腦袋很沉,眼前那個模糊的影子漸漸跟記憶中的重合在一起,他伸出手,觸摸上她的臉。
柔軟的溫度,細膩的觸感。
他的喉嚨就像是燒了一把火,壓抑了很久的身體,忽然就蘇醒了過來,全身的細胞隨著血液在涌動著。
也許是燈光和周圍的環境太過曖昧,也許是借著微醺的酒意便生出臆想,也許是他真的一個人寂寞得太久了。
他遵循著自己身體的本能,覺得跟她在夢里相見想相擁,也是一中暌違的安慰。
性這種東西,是人類的一種本能。
身體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凌菲是感到滿足的,長時間冷置的身體,久別重逢的滿足。
……
翌日清晨。
陸禹行睜開眼,懷里摟著一具溫熱的身體,他隱隱作痛的腦袋空白了一秒,垂眸睨見凌菲安睡的面容,下一刻便面無表情地將她推開。
粗魯的動作驚醒了凌菲,她掀開眼睛,對上男人冷漠如斯的神色,體溫也跟著涼了下來。
凌菲看著男人當著她的面下床,撿起地板上的衣服慢條斯理地穿上,頭也不回地轉身就往浴室走了進去。
砰地一聲,浴室的門甩上,由始至終,臥室里都是沉寂得可怕。
凌菲抿著唇,臉色微微蒼白,抬手扶著額頭,自嘲地笑了,然后起床穿回自己的衣服。
陸禹行很快就洗完澡出來,又去更衣間里換了一身衣服。
重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副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
“昨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終于,他開口說話,聲音卻冰冷得瘆人。
凌菲坐在床邊沿上,雙手揪著床單,仰著下巴微微一笑,“昨晚可是你主動的要了我,并不是我想要跟你發生些什么。”
陸禹行將領系好,眉宇漠然地看向她,“昨晚是個意外,”他微微瞇了瞇眼眸,“記得吃藥,我不想事后再解決麻煩。”
凌菲就像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臉上熱辣辣地疼,她淡然微笑著,“你放心,男歡女愛而已,只是解決生理需要,我沒打算懷上孩子。”
陸禹行漠然地抬步往門口走去,“我會讓林嫂另外收拾一個房間出來,這個房間留給你。”
“陸禹行。”
在他拉開門的時候,凌菲忽然叫住他,“那些照片,是你發給報社的嗎?”
陸禹行沒有回頭,不過還是頓住了腳步,一手拉著門,口吻淡漠,“是不是很重要?你應該開心才是,不對嗎?”
他說完毫無留戀地關上門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臥室里床褥凌亂,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歡愛過后的糜糜氣息。
凌菲僵直著身體坐著一動不動。
開心么?
并沒有多開心,反而是覺得自己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
后是陸禹行好不手軟的拋棄,前是周旭堯滿不在乎的遠離,這兩個男人,誰都沒打算陪在她的身邊。
良久以后,她才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拉開了窗戶。
清晨微涼的風灌進來,沖散了那些熱血交纏的畫面。
到底昨晚為什么沒有推開陸禹行,她又到底在渴望有些什么?沒有答案,只是覺得,她此時此刻的心,是空的,什么也沒有,什么也抓不住,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影子。
……
秦桑進入浴室洗漱的時候,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衣簍,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得閃了閃神。
他昨晚沒有回來。
關于報紙上的那些緋聞,沒有任何的解釋,甚至連家也沒有回來。
保姆見秦桑的臉色不是很好,小心地問道,“太太,是身體不舒服嗎?”
凌菲喝著稀飯,淡淡道,“沒事。”
保姆自然是知道周旭堯昨晚夜不歸宿,心底也替他著急,偏偏在這種時候不回家,也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過她再著急也沒用,因為秦桑似乎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傍晚的時候,她接到了陳眠的電話,“聽說韓悠被一個瘋子毀容了。”
“毀容?”秦桑楞了楞,“怎么回事?”
“你真的不知道?”陳眠也略感到意外,“跟你沒關系吧?”
秦桑涼涼地道,“我又不是那個瘋子,跟我能有什么關系,再說,韓悠那種目中無人傲慢的性格,在大街上走個路沒準都能惹禍上身。”
陳眠若有所思,“跟你沒關系就好,聽說韓家那邊雖然抓到了那個瘋子,不過似乎另有隱情,震怒得不行,不過韓悠也還沒醒過來,所以他們暫時沒什么行動。”
不知為何,秦桑眼前忽然浮現了周旭堯的臉,搖了搖頭,把他甩出大腦,“跟我沒關系,而且,毀容這種惡趣味,我也就是年少不更事的時候會這么做。”
高中時代,有個女的失心瘋,拿著刀子就要往秦桑的臉上劃,結果反而被秦桑擋回去在她自己的臉上劃了一刀,當時流了不少血,不過秦家用錢堵住了那一家子的嘴巴,最后連個屁都沒敢放。
“那就好,對了,周旭堯跟凌菲是怎么回事?”
秦桑漫不經心地應道,“就那么回事唄。”
“你沒問?”
“問什么?”
陳眠默了幾秒,語氣變得嚴肅了幾分,“桑桑,有些事情還是早點弄清楚比較好。”
“我知道啊,”由始到終,就沒有含糊過,她現在很清楚,“算了,我不想提他的事情,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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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個心眼,不跟你說了,我這邊的會議時間到了。”
掛斷電話,秦桑倒在沙發上,猶豫斟酌著要不要問問周旭堯,韓悠的事情是不是他在背后動了手腳,目的又是什么,不過最后還是放棄了。
……
又過了一個禮拜。
報紙上沒有再出現周旭堯的任何內容,關于上一次的疑似出軌,也忽然就平息了下來,因為照片沒有看見女人的正面,所以除了他們這些當事人,誰都不知道那個就是凌菲。
周旭堯也沒有做任何的公開解釋,沒人知道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凌菲和陸禹行除了那一晚上的意外,也沒有任何改變。
聽說韓悠雖然醒了過來,不過似乎精神也出了一點小問題,說話說得不清不楚,令人云霧云里的,最后韓家也只能對著一個瘋子無計可施,就此不了了之。
忙碌的人繼續忙碌著,無聊的人繼續打發著時間,大家都視而不見,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天,秦桑在保姆和保鏢的陪同下按時去醫院復檢,在醫院里,她意外見到了江妤琪。
看見秦桑,江妤琪莫名的感到不太自在,“桑桑,這么巧。”
秦桑盯著江妤琪臉上那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皺了皺眉頭,“怎么回事?你受傷了?”
江妤琪摸了摸自己的臉,淡淡一笑,“我沒事,劇組里出了點小意外,有一個演員的腿受了比較重的傷,我是陪她過來的。”
拍戲的時候出事故這種事情也時有發生,秦桑也并未大驚小怪,“工作雖然重要,不過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短暫的沉默,江妤琪在心底反復斟酌了一番,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桑桑,你跟周旭堯,還好嗎?”
報紙上都公開了,秦桑也并沒什么好隱瞞,坦然微笑,“沒什么好不好,就那樣吧。”
“他有跟你解釋嗎?”
“沒什么好解釋的,”秦桑仍然是淡淡的,轉移了話題,“你不是陪傷員嗎?趕緊去吧,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江妤琪見她不愿繼續談,也沒有勉強,自己那天看見畫面,始終還是沒說出來,大概也是覺得,不管說不說,都不重要了。
“那我先走了,有空再聯系。”剛走出兩步,她又猛地轉過身走了回來,“桑桑。”
“嗯?”秦桑困惑地看著她。
江妤琪壓低聲音問,“你喜歡周旭堯嗎?”
秦桑沒料到她會忽然問這種問題,當下就怔楞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微微勾唇淺笑,“妤琪,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說?”
江妤琪咬了咬下唇,眉宇上有小小的糾結,還是虛虛一笑,“不是,只是覺得,你對他這一次的事情,反映好像有點冷淡。”
正說著,那邊傳來了叫喚江妤琪名字的聲音,江妤琪匆匆忙忙地跟秦桑道別,“那我先走了!”
秦桑淡淡地收回視線。
冷淡么?不過,這才是最正確的態度,不是嗎?
從醫院里出來,外面是艷陽高照,保姆推著秦桑走出醫院的大門口等保鏢去開車過來。
忽然,頭頂的太陽光被遮擋去,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雙名貴的黑色皮鞋。
“桑桑。”低沉涼淡的嗓音很沉穩,自頭頂傳了下來。
秦桑緩緩抬起頭,視線逐漸往上移動,看著男人墨黑的短發下,那英俊陰柔的輪廓,心臟倏地一陣窒息感,低聲問道,“有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