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能內(nèi)訌,絕對要和霍亦澤保持一致的思想,堅決不動搖,他回來的時候,你道個歉,撒個嬌不就得了嗎,”
童麥對著鏡子努力的說服自己,
她是女人嘛,女人關(guān)鍵時刻還是不要太過強硬了才好,就稍微小鳥依人,順從點,暫時堅決不能兩人鬧矛盾,鬧矛盾了,不就擺明了把霍亦澤拱手讓出去嗎,
“該死的,怎么還不回來啊,究竟要在醫(yī)院待到什么時候,”童麥滿腹牢騷,心情郁悶,
如果不是懷孕需要休息,她真想去AMAX繼續(xù)表演,賺錢,她這種以賺錢為目標的人生,怎么能忍受得了一時的清閑,而且,閑下來了,她就容易胡思亂想,這種在別墅里被人豢養(yǎng)著的金絲雀生活一點也不適合她,她就是麻雀,喜歡自由自在,屬于大自然的麻雀……
童麥的耳畔似乎聽到了什么細微的聲音,果真,在轉(zhuǎn)頭之際,霍亦澤已經(jīng)杵在那兒了……
他的臉色幽暗,周身好像涂滿了冷霜,散發(fā)出凍人的寒意,童麥的身軀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怎么回事,他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還在耿耿于懷,即使經(jīng)過了一天之后,火氣還沒有消,
不是吧,這么小氣的男人,其實,最該生氣的人是她好不好,童麥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她能輕易的從霍亦澤的眸光里感覺到他投射而來的盛怒……
希望她看錯了,或者,他只是嚇唬她而已,想要逼迫她低頭認錯是嗎,
哼……
原本還做好了思想準備和他道歉,不過見他這副擺架子的模樣,她不道歉了,本來她就不覺得自己有錯,
可,霍亦澤現(xiàn)在看她的眼神,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不要老是瞪著眼看我好嗎,再瞪下去,我孩子都會被你瞪出來,”童麥略顯不悅的抗議,
這個男人啊,他好脾氣的保鮮期原來只有那么一兩天的時間,過了,就立馬恢復(fù)到了冷冰,駭然的程度了,
霍亦澤半沉了眼眸,孩子……她又開始拿孩子作為要挾了,霍亦澤的眸色里已經(jīng)顯露出了更多的寒冽和凌厲,“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他沒頭沒尾的來了這么一句話,聽得童麥是一頭霧水,
當(dāng)他在聽到錄音時,他多么希望自己只是聽錯了,或者只是童麥給他開了一個玩笑,然而,她的話語……字字句句,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輕易的便能聽出她的徹骨恨意,所以,她在利用他的話絕對是真的,
“說什么啊,沒頭沒尾的,”童麥不解的道,不過語聲也在無形之中已經(jīng)低沉了不少,
“說這個,”語畢,霍亦澤已經(jīng)將陳玉華轉(zhuǎn)交給他的內(nèi)存卡扔給童麥,
童麥望著,一臉的疑惑,真不知道他在發(fā)什么脾氣,給她這個做什么,
“你究竟發(fā)什么神經(jīng),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jīng)消氣,不責(zé)怪你了,你一回來就發(fā)瘋沖我發(fā)脾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如果后悔了你就直接說,不必用這種拐彎抹角,旁敲側(cè)擊的策略對付我,”她也是有脾氣的,不是只能任由他宰割,
“你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吧,好,讓我來告訴你,”霍亦澤的怒氣從眸子里全然的傾瀉出來,粗魯?shù)膴Z過童麥手中的內(nèi)存卡裝入自己的手機……
童麥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無端端做這個事干嘛,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和陳玉華的對話,竟然會被她給錄下來,繼而讓霍亦澤知道……
“你聽,你自己給我聽清楚,”霍亦澤的火氣側(cè)漏,尤其是怒視著童麥的視線,猶如有一團烈火在彼此之間點燃,
“我很樂見你的痛苦,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利用了霍亦澤,毀了尹雨琪的婚禮,這不過才剛剛開始……”
手機里的錄音響徹,童麥往下聽,面容是一寸一寸的在轉(zhuǎn)白,全身的毛細孔仿佛有冷意在放肆的鉆入,
“不……不是這樣的……”
童麥好半響之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聲很生硬,仿佛一聽就能聽得出來她分明就是在狡辯,
她的否認,給霍亦澤此時沉痛凝窒的心臟又是一番攻擊,“你是不是想對我說……這不是你的聲音,”攜帶著戾氣的面孔,是對童麥的逼迫,更是對她的失望……
不只是失望,更多的是后悔,
他當(dāng)初是做足了多少心理準備,排除萬難要在一起,可是呢……結(jié)果呢……竟然是被利用了,霍亦澤倍感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一時間,童麥是百口莫辯,怔愣在原處,似乎再多的解釋也顯得虛偽,“這是我的聲音,但我不是真心這么說……”完全是在憤怒之下才會口不擇言了,
霍亦澤在聽到童麥口中所說的“真心”時,一臉的蔑視,
“真心……你有真心嗎,你的眼里只有報復(fù),不光是我,連孩子你也利用,我還可笑的以為你是認真的,誠心誠意要和我在一起,而我居然傻到不顧一切的丟下雨琪……”
現(xiàn)在想想,他是多么的愚昧無知,不光只是愚昧,陳玉華說得對,完全被她給蒙蔽了,
“不是……不是這樣……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是陳玉華在陷害我,難道你聽不出來嗎,她平素何時對我這么好過,她就是想要套我的話,然后拆散我們……”
焦灼之下,童麥語無倫次,不知道究竟怎么說,她才能讓霍亦澤明白她當(dāng)時的心情,
“你本身就有了想要利用我的想法,如果你沒有的話,別人怎么可能從你口中套出話來,童麥……你不要再我面前裝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已經(jīng)很清楚,什么都不必說了,孩子拿掉,三天之內(nèi)……不,立刻跟我去醫(yī)院拿掉,”
這樣的女人……
霍亦澤只要回想起錄音里她的話語,四肢百骸是硬生生的疼,所以,這個孩子說什么也不能留下來,給她以后當(dāng)做要挾他的籌碼,
“不……你還沒聽我說完,我承認,我一開始是想要利用你……但……我也是愛你的啊,我不想看著你和尹雨琪結(jié)婚,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會心痛,吃醋……”
這話,是她的真心話,童麥的眼眸里已經(jīng)暈染了厚厚一層水霧,眼前霍亦澤的影像已經(jīng)全然的模糊看不清楚了……
從童麥的口中說出“利用”時,霍亦澤和她在一起的決心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擊垮了,她接下來的話語,即使她說再多的她愛他……也顯得蒼白無力了,也顯得她的愛是多么的廉價,
他的男人自尊心受到劇烈的沖擊,在她面前似乎被她踐踏了,宛如他是一個傻瓜,拋棄了一個用生命來愛他的女人,卻下定決心要和一個只是利用他的女人在一起……
霍亦澤的臉上漾起了濃濃的苦澀,“你什么話都不要說了,拿掉孩子,我不想我以后有任何的麻煩,更不想和你還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冷厲了聲音,語聲里似乎已經(jīng)找尋不到一絲絲的感情,全然的冰冷,狠絕,
他的字句猶如細針,一針一針的刺入她的心窩,奮力的疼,“孩子是我的,我不會拿掉,你也沒權(quán)命令我去拿掉,如果你不愿意承認他們,以后你想要和孩子有所牽扯也沒有這個可能,”
從他的口中說出“拿掉孩子”四個字眼時,童麥是痛徹心扉了,很清楚……這一次他是來真的,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哪怕是一點點也沒有,但,她的心下還有很多的期盼,期盼他現(xiàn)在只是一時的生氣,在氣頭上,過后就不會有事了,
可,霍亦澤終究是令她失望了,“你走,你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再看到你,關(guān)于拿掉孩子的事,你最好在三天之內(nèi)自己處理掉,否則……我會親手做掉他,”
他的眼眸底下盡是狠戾和決絕,任何人都摧毀不了他現(xiàn)在的決定,
童麥的胸口處宛如壓了千萬斤重的磐石,是異常的沉痛,“那你來啊……你親手做掉他,”她的不屈服和倔強在這一刻又開始作祟了,
她仿佛在賭氣,或者是篤定霍亦澤不會親手做掉孩子,或者霍亦澤現(xiàn)在只是在說氣話……
“你威脅我,”寒冽的聲音,宛如來自于陰寒的地獄,一字一句更是猶如刀在童麥心上削割,
“你可以不受我的威脅,”
童麥收斂了所有的淚水,豁出去了,
她一個人去醫(yī)院,在意識清楚的時候拿掉孩子,她做不到,雖然孩子不該來,但逐漸的他已經(jīng)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難以割舍……如果真要拿掉,還不如交由霍亦澤自己動手,
霍亦澤被她的話語很明顯的堵住了嘴,她的膽子足夠大,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是抱著豁出去的態(tài)度,大氣凜然,有時候,霍亦澤真想撕扯下她這一副足夠倔強的臉頰,看看這后面究竟有多少真真假假……
然而,無論怎樣,他不會再受騙上當(dāng)了,
難怪她會突然之間放低姿態(tài)的纏著他,說要當(dāng)他的地下情人,原來早就是她預(yù)謀好的,在想盡辦法拆散他和尹雨琪……
這樣一個處心積慮,滿是心機的女人……不值得他愛,
“你想用激將法騙我碰你嗎,呵呵……”霍亦澤的笑聲里是滔天的諷刺和憎恨,他當(dāng)真從來沒有這么用心的對待過一個女人,她是第一個,卻是唯一一個敢利用他,把他的用心當(dāng)成驢肝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