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屋裡沒有開燈,慕流雲坐在沙發上,淡淡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身上,染上一層清冷的光圈。
今天是她和秦向陽的結婚紀念日,她給家裡的傭人都放了假,想給他一個意外驚喜。
她靜靜地看著桌上燃盡的蠟燭,只殘留下燭淚,在這深夜裡,顯得無比落寞和刺眼,原本鮮美的牛排也已冰冷發硬。
已經凌晨,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就這樣在她一個人的等待中過完了。
突然電話鈴響了,她嚇的猛一個激靈,麻利地接起電話,話筒裡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您好,這裡是市二醫院,請問是秦向陽的家屬嗎?他在車禍中受傷了?!?
“我馬上過來?!蹦搅麟叺男母吒叩貞伊似饋?,掛斷電話慌忙趕往醫院。
等她來到醫院,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她不該來的,真的不該來。
高級病房裡,秦向陽和祝雨佳的病牀緊挨著,一隻手輸著液,他們的另一隻手依然緊握在一起,如此的難捨難分。
慕流雲站在病房門口,冷冷瞥了一眼病牀上的兩個人,秦向陽面部有擦傷,祝雨佳頭上綁著紗布,美目微閉,臉色略顯蒼白。
“您好,請問是病人的家屬嗎?”醫生上前詢問道。
慕流雲深吸一口氣,漠然地點點頭,“是,他們怎麼了?”
“女性輕微腦震盪,還在昏迷中;男性傷勢較重,片子上顯示,海綿體斷裂,需要立即進行手術?!贬t生表情嚴肅地說。
祝雨佳藉口說去歐洲玩,結果卻在她的結婚紀念日,和她的老公在車裡行茍且之事,她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看著病牀上依然雙手緊握的兩人,慕流雲緩緩開口:“不必手術?!?
“啊?”醫生一臉吃驚地看著慕流雲。
“一定要手術的話,那就替他割了,永絕後患?!蹦搅麟吚淅涞卣f道。
“你……你是病人家屬嗎?”醫生以爲自己弄錯了家屬。
慕流雲眼裡一片清冷,目光微沉,道:“爲什麼沒把他們撞死?”
“你很希望我死?”就在這個時候,秦向陽醒了,瞇著眼注視著她。
慕流雲踩著高跟鞋,走到病牀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你知道我在家等你一夜嗎?她是我小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秦向陽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要臉,就不會替別的男人生孩子?!?
慕流雲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秦向陽似乎對於她的這種反應很是滿意,脣角微揚,嘲諷地笑道:“慕流雲,別裝了,這頂綠帽子太重,我承受不起,離婚吧?!?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慕流雲情緒激動地衝他喊著。
“你沒錯,慕大小姐怎會有錯?請你出去,別影響雨佳休息。”秦向陽輕撫祝雨佳的臉,眼底滿是疼愛,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慕流雲的心。
他在結婚紀念日出軌她的小媽,還誣賴她替別人生孩子,這就是她以死相逼,不惜與父親決裂都要嫁的男人。
慕流雲漠然轉身,在眼淚即將掉下之前離開,留給他一個倔強的背影。
走出醫院的大門,外面正下著瓢潑大雨,慕流雲緊握著雨傘的把手,深吸了一口涼涼的空氣,她纔有勇氣邁步。
病房裡,秦向陽拿起牀邊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她下樓了,別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