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白天裡的別墅給人一種莊重典雅而又不失奢華的感覺的話,那麼,在這被黑夜包裹中的別墅,給人更多的是一種直擊心底的寒意。
萬籟俱寂,只有月光、草木與別墅爲(wèi)鄰。
偶爾還傳來陣陣蟬鳴的叫聲,有些淒涼,有些陰鬱。
這棟獨立在黑夜之中的別墅,孤冷清傲的就如它的主人一般,四周散發(fā)著一種令人一靠近就會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氣冰冷氣息。
就這樣一個地方,曾經(jīng)也是充滿了林有傾和寧銘深的甜蜜回憶。
但如今呢,卻因種種雜七雜八的事情,而變成了林有傾的“囚籠”並且插翅難逃。
曾經(jīng)的美好,爲(wèi)什麼會變成今天這般支離破碎,她不知,他一不知…
別墅外的寒氣直逼人心,而別墅內(nèi)也比外面沒有好到哪裡去。這偌大的房子,冰冷無疑。曾經(jīng)僅有的那麼一點點的溫馨也在一次次的傷害中漸漸冷卻了。
林爸林媽在客房中還未入睡,他們想到如今女兒還是下落不明,寧銘深又遮遮掩掩,不願透露半點林有傾的消息。這顆懸著的心怎麼能放下去,使他們安然入睡呢…
林媽坐在牀邊不停地小聲抽泣著,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叫她怎能不擔(dān)心?
林媽越想越不對勁,於是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
“有傾他爸啊你說這個怎麼辦呀!銘深也不願意告訴我們有傾的下落,你說萬一有傾她…”
林媽說到這自己也不敢再細(xì)想下去,她總覺得有傾是出了什麼事,她這隻左眼皮也一直跳個不停。
想到這林媽又忍不住流下眼淚。“母女連心”這句話可是半點不假了。
“孩兒她媽你也別多想了,有傾從小就乖順的很,不會跟人結(jié)仇,所以沒有人會想無緣無故的去害她。再說了銘深好歹也是她的丈夫,他一定會護(hù)有傾周全的…”
林爸抽著煙頓了頓,又說道:
“說不定有傾真的是去旅行了,還說不定是我們太多心了呢!”
話雖如此,但實際上林爸內(nèi)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說這話也不過是不忍心看林媽如此擔(dān)憂,安慰她幾句罷了。
“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了,趕緊睡吧。萬一有傾回來了,看到你消瘦這麼多,她一定會內(nèi)疚自責(zé)的。”
林媽到這話後,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她不能讓有傾擔(dān)心,於是便關(guān)了燈,躺到牀上休息了。
夜,漸漸深了。
別墅外的寒風(fēng)也肆發(fā)的張狂起來。而在客廳裡,寧銘深右手的兩根修長的手指間夾了一根已經(jīng)燃了半的煙。
大廳裡,漆黑黑的一片。窗外傾瀉而下的一束月光正好打到了寧銘深的身上。
月光下的寧銘深給人一種陰鬱沉悶不靠近的感覺。而寧銘深手上的那支菸攀附著他那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指氤氳開來。
寧銘深低頭望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
林爸林媽應(yīng)該早已熟睡了。
因爲(wèi)就在林爸林媽來之前,寧銘深就已預(yù)料到他們一定會來找他,所以在這之前就吩咐女僕在客房中點燃一支安神香。
一是不希望林爸林媽發(fā)現(xiàn)林有傾其實還在家中,二也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睡上一覺。
嗯,時間差不多了。
寧銘深掐掉了手上的煙,將它隨手扔進(jìn)了垃圾桶後就朝著那個令人生畏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寧銘深心裡,他認(rèn)爲(wèi)經(jīng)過這一次林有傾不會再想著離開他,並且讓也她知道背叛他寧銘深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這一生她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的。
她也只能是他的!他就是如此霸道…
地下室裡…
潮溼陰冷的環(huán)境中還散發(fā)這一股難聞的氣味,這個地下室除了陳放了一些雜七雜八的舊物以外,還住著一些老鼠小強一類的噁心東西。
林有傾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完全不知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就連她自己現(xiàn)在是死了還是活著她都弄不清楚了。
此時的林有傾正蜷縮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儼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事實上,她確實快要支撐不住了。
正當(dāng)林有傾要再一次昏睡過去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大門“吱”的一聲被人打開了。
樓梯上,皮鞋踩著木板時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離林有傾越來越近。
呵,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來了。林有傾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林有傾決定不管待會寧銘深會如何殘忍的對她,她都不會再屈服了,她林有傾什麼時候怕過,反正已經(jīng)淪落至此,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就在這時,寧銘深已經(jīng)走到了林有傾的面前,卻並沒有說活。
寧銘深先是看了看四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想到待會兒林有傾向他求饒的模樣,寧銘深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一種具有玩味的笑容。
寧銘深覺得這一切都不能怪他,要怪只怪林有傾竟然把他一直當(dāng)做傻子一樣玩弄。
他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寧銘深慢慢靠近林有傾,用雙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輕輕擡起。
頭髮散亂的林有傾看起來是多麼的無助可憐,任誰見了都必定會心生憐愛。
就連他寧銘深當(dāng)初也是被這張臉?biāo)曰罅耍F(xiàn)在想想覺得都有點可笑。
林有傾的下顎被他牢牢地鉗制著,她也並沒有反抗,而是直直的對著寧銘深的雙眸。
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
先避開眼神的竟然是寧銘深…
爲(wèi)什麼?明明背叛了的人是林有傾,但寧銘深並未在她的眼睛裡看到絲毫愧疚與心虛。
他反而從她的眸子裡看到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漠與堅定。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
不可能,那些照片又再次浮現(xiàn)在了寧銘深的腦海裡,他一想到申堯和林有傾在一起時的親密模樣,他的內(nèi)心就有一種火焰直衝心尖,是他非常的難受。
寧銘深很討厭這種掌控不了的感覺。
“林有傾,別以爲(wèi)這樣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孩子還在我手上,你要多爲(wèi)他考慮考慮纔是啊…”
哦對,還有孩子!這可是林有傾的軟肋啊!什麼都擊不垮她,唯獨她的孩子不可以受到任何傷害。
沒想到如今的寧銘深已變成了這副可怕模樣,林有傾算是徹底死心了。
“那你想怎樣?”林有傾一字一句的艱難說道。
“其實很簡單,只要你陪我演好這場戲,我保證孩子會安然無恙的…”
寧銘深鬆掉了手再次看向林有傾,聲音裡絲毫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