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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嫣然腳步這才一頓,一想起語喬的臉,她就覺得很反胃,更別說是吃飯了,她忽然回過身子,就要回去,但是一回頭,又看見景王爺那抹掛在嘴角的,壞壞的笑容,覺得很是氣憤,當(dāng)下倔強的脾氣,又冒了上來,說道,“語側(cè)妃能去,我一個正王妃就去不了嗎?我偏要去,王爺要來,我也隨時歡迎。”
沒想到景王爺乘勢而入,真的就答應(yīng)了,“好啊,本王這就陪王妃一起去用晚膳?!?
到了景王府的大廳,語側(cè)妃早就等在那兒了,她剛才收到若靜的回復(fù),說景王爺今兒個回到王府,吩咐自己和他一起去大廳用晚膳,她聽到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自從登上了景王府側(cè)王妃的位子,自己每天都會問,景王爺是否要和自己一起共用晚膳,可是,得到的消息,都是拒絕,今天景王爺竟然破天荒的答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這是不是意味著,景王爺被自己的一片深情,給深深的打動了呢?
語喬心里高興,連對下人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可是,這種開心還沒有持續(xù)多久,就生生的被打斷了。
唐嫣然已換了一身女裝,氣質(zhì)卓然的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語喬說道,“語喬,你也在這兒?景王爺真是好客。”
語喬心里氣極,尤其對于那聲“好客”很是反感,難道她語喬在景王府是客人嗎?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側(cè)王妃。
“姐姐,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語喬我怎么是客人呢,語喬可是王爺親自指定的側(cè)王妃呢。”語喬假意喝了一口茶,說道。
唐嫣然也不生氣,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說道,“我是景王府的正王妃,必然是景王府的女主人,你不是客人,難道是主人嗎?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王府里,會出現(xiàn)兩個女主人。”
她的話咄咄逼人,根本沒有絲毫還轉(zhuǎn)的余地,直說得語喬臉色鐵青,卻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唐嫣然不顧語喬極難看的臉,繼續(xù)說道,“還有,不要叫我姐姐,我什么時候是你姐姐了?我記得自己是唐公卿福唯一的嫡出小姐,在這景王府,我是有妹妹,但是這妹妹,似乎已經(jīng)死了,我那死了的妹妹也是命苦,她的名字很是好聽,想必你也不會決定陌生,她叫知靈?!?
語喬的臉,已經(jīng)化鐵青為驚恐,她想說什么,難道她要是揭發(fā)自己,其實就是殺害知靈的兇手嗎?要是景王爺知道了這件事,那她和景王爺?shù)年P(guān)系,也就全完了,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她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自己,不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啊。
唐嫣然心中好笑,別有深意的看著語喬。
語喬被看得毛骨悚然,但下人們都在這兒,自己要是被唐嫣然的氣勢給壓了下去,自己還怎么在這景王府待下去?
她強壓住內(nèi)心的不安,繼續(xù)嘴硬道,“姐姐,你這話可就說差了,我是景王爺?shù)膫?cè)王妃,你是景王府的正王妃,這怎么不算是姐妹關(guān)系呢?莫不是姐姐不想要這個正王妃的位置了?”
“自然是不是,如果你一定要我叫你妹妹,那我就成全你,我告訴妹妹你吧,我是景王府的正王妃沒錯,可是,妹妹怎么會是側(cè)王妃呢?”唐嫣然故意裝作不知情
的樣子,說道,“歷來天朝的傳統(tǒng),一家中的主人要納妾室,都必定要告訴這一家的女主人,和女主人商量妥當(dāng)了才能納妾,可是,我這幾天都沒有聽王爺說起這件事,敢問妹妹這是什么個情況?怎么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側(cè)王妃呢?”
“我是……”語喬話說了個開頭,又被唐嫣然打斷。
唐嫣然更加盛氣凌人,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還有一種方法,是不用通過女主人,而直接被納為妾室的,那就是皇上賞賜,可是,妹妹你是皇上賞賜給景王爺?shù)娜藛???
語喬臉青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來。
唐嫣然只覺得在言語上打壓語喬很是暢快,眉宇見也見了幾分笑意,正巧這個時候,景王爺走了進來,他已經(jīng)在書房內(nèi)換上了一套便服,看起來更加溫潤如玉。
語喬見“救兵”來到,連忙站了起來,整個身子就要往景王爺身上靠,“王爺,你看,你不在的時候,姐姐都在欺負我。”
景王爺一見語喬這個樣子,就覺得很反感,但礙在唐嫣然在場,也不好發(fā)作,只得笑笑,裝裝樣子的問道,“怎么了?”
語喬把景王爺?shù)年P(guān)心當(dāng)了真,她見到景王爺語氣溫和,以為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連忙嘟著嘴,說道,“王爺,姐姐說我不是您的側(cè)妃,可是,您前些天親自封我為側(cè)妃的,你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姐姐還不信,愣是說我騙她呢?!?
“果真有這樣的事情?”景王爺將視線轉(zhuǎn)向唐嫣然,唐嫣然臉色很淡然自若,顯然沒有語喬口中的那般憤怒和刁蠻,于是他又將自己的視線,轉(zhuǎn)回到語喬的身上,“想來是一場誤會吧,我們?nèi)ビ蒙虐伞!?
語喬見景王爺想要息事寧人,哪里肯依,又蠻橫的撒氣嬌來,“不嘛,不嘛,我受了委屈,王爺您怎么就不管,難道王爺是想要包庇姐姐嗎?王爺說過,您要寵愛我一輩子的。”
景王爺有點尷尬,卻見唐嫣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冷眼看著語喬矯揉造作的樣子,說道,“你卻是來做什么,來秀恩愛的?那么請進你那驕奢的小別院中去恩愛,還有,這么多人面前,你多少也該有點禮儀,在景王爺面前,應(yīng)該自稱為臣妾?!?
“那你怎么沒叫?”語喬很不甘心,反駁道,“我可沒有見你在王爺面前,自稱過臣妾?!?
唐嫣然冷冷一笑,說道,“語喬,你這是在跟我這個正王妃叫板嗎?當(dāng)初你在我身邊,做我的貼身小婢的時候,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你還有這個特質(zhì)?不過,我雖然是正王妃,也是不能自稱為‘我’,在王爺面前沒有規(guī)矩,置于我為什么不自稱為臣妾,那你可要去問問王爺了?!?
景王爺在一旁聽到,唐嫣然和語喬竟然在交鋒的時候,還提到了自己,不免覺得心里叫苦,但臉上還是微笑著說道,“怎么了?嫣兒?!?
唐嫣然對著語喬一瞥眼,冷漠的說道,“你自己問王爺吧?!?
也不知怎么的,語喬被唐嫣然這么冷漠的一瞪,身上的氣勢全無,竟然聽唐嫣然的話,轉(zhuǎn)過身去看著景王爺,美目中流露出可憐的神態(tài),“王爺,你說,為什么她在你面前,不用自稱臣妾?”
“因為這
是本王特許的,本王在她面前,只是一個普通地丈夫,而她在本王面前,也是唯一的,普通地妻子?!本巴鯛斉浜系幕卮鸬?,其實這些話,他從來都沒有對唐嫣然說過,這些都是景王爺自己胡謅的,景王爺知道,自己要是不這么說,唐嫣然到時候發(fā)起火來,又是好長時間把自己當(dāng)做空氣,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現(xiàn)在的景王爺,天不怕地不怕,獨獨怕的,就是唐嫣然生氣不理自己,雖然她一直都沒好好的理過自己。
語喬一雙眼睛頓時失去了光彩,可是,她到底是富有打不倒的小強精神,說道,“那我之前,也一直在王爺面前自稱我,王爺為什么不將這個問題說出來?是不是也覺得我是……”
“當(dāng)然不是?!碧奇倘辉俅未驍嗔苏Z喬的話,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壞女人,可是,她這次,就是要做一個壞女人,壞到所有人都反感,壞到景王爺對自己不耐煩,這樣最好,自己就可以順順利利的拿一紙休書走人了。
語喬聽了,臉色立即變?yōu)閼K白,她楚楚可憐的看著景王爺,似乎在用目光說,景王爺,唐嫣然說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沒想到景王爺也夠冷酷無情,他竟然對語喬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那一刻,語喬的心真的碎了,她心中一直澆筑的堡壘,在瞬間崩塌,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在唐嫣然離開景王府以后,可以得到景王爺?shù)膶檺郏墒菦]有,景王爺非但沒有更寵愛自己,反而更加的冷落遠離了自己,她對自己說沒關(guān)系,這短時間,景王爺只是因為唐嫣然的出走,覺得萬分的傷心,所以這才無意識的冷落了自己,但是,直到今天,她才完全的明白了,自己就是一個傻瓜,徹頭徹尾的傻瓜,她所期待的一切,在別人的眼里,連腳下踩得土也不如,她恨,她恨這世間所有不公平的事情,包括唐嫣然的故意找茬和景王爺?shù)拿つ堪印?
只是,她沒有檢討自己的是,她沒有意識到,她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強行得來的,她不是真心實意的去獲得這些東西,別人也不可能真心實意的去給予這些東西。
所以,語喬最終得不到景王爺,就算唐嫣然離開了,她也永遠得不到景王爺?shù)拇骨唷?
“你。”語喬越想越氣憤,忍不住就走了上去,揚起手就要給唐嫣然一巴掌,還沒有揮到臉上,唐嫣然就擋住了她的手。
同時而來的,是唐嫣然的頭痛,這種痛,還是前幾天臨胥剛到邊郊的時候發(fā)生的,那個時候,她竟然還暈倒了,那這次,會不會也……
唐嫣然心中憂慮,擋住語喬的手,也慢慢的開始變得沒有力氣,眼前的東西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一種難言的難受,襲入了唐嫣然的全身。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難道懷個孕就這么難……
唐嫣然欲哭無淚,當(dāng)初怎么就沒注意,就這么懷上了景王爺?shù)暮⒆樱莻€時候自己因為這個孩子暈倒,引起了臨胥心內(nèi)大亂,現(xiàn)在自己要是暈倒了,肯定會驚動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到時候景王爺也必定會知道這個事情……
可關(guān)鍵是,她不想讓景王爺知道,自己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一點都不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