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轉回身,目光在人群里尋找那個人,可人來人往中,根本再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
余曼見我愣住,拍我一下,“姐,你看什么呢?”
我搖頭,“沒……沒事,我應該看錯了。”
我剛剛看到了余詩雯!余詩雯身旁還有一個男人。可轉回身,就看不到這兩個人了。應該是我看花眼了,余詩雯被尹正陽弄到山溝里去了,就算現(xiàn)在被人救出來,也不應該出現(xiàn)在馬爾代夫。
也許是受了看到余詩雯的影響,我給小睿睿選玩具的時候,我一直心神不寧的。
“子妍姐?子妍姐!姐!”
“啊!”我回神過來,“怎么了?”
“發(fā)什么呆!我問你呢,睿睿更喜歡哪一個?”余曼一只手拿著一只恐龍,另一只手拿著一個變形金剛。問完我之后,她兩個都看看,然后都扔進了購物車里,“管他呢,都買了得了,反正刷煦白哥的卡!”
我看著購物車里的玩具和零食,右眼皮突然跳起來,心里的不安徒然放大。我放下手里挑選的玩具,“小曼,我們不買了,我們馬上回酒店。”
“姐,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見我臉色不對,余曼擔憂的問。
我沒顧著跟她解釋,拉起她轉身就往商場外走。
上車之后,我給喬煦白打了個電話,喬煦白的手機通話中。
之后,我又給蘇顧言打。余曼見我一臉緊張,也沒敢問我怎么了。
“嗯……子妍。”蘇顧言聲音沙啞,像是還在睡覺。
“顧言,睿睿呢?”我急急的開口問道。
蘇顧言聲音迷迷糊糊的回道,“睿睿當然是跟煦白在一起,怎么了?”
這時,喬煦白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匆忙掛斷蘇顧言的電話,接通喬煦白電話。
“睿睿呢?”我趕忙問。
“在他房間睡覺,”喬煦白聽出我聲音不對,嗓音清冷的問,“怎么了?”
這種事我不敢瞞,緊張的道,“我好像看到余詩雯了!煦白,你去看看睿睿還在不在房間?”
“別急,我馬上去看。”
我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稍后,喬煦白的聲音傳過來,“沒事,他睡得正香。”
聽到小睿睿在房間,我長出一口氣。
余曼也跟著我長出一口氣,“姐,你都要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呢!看到那個賤人的影子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她現(xiàn)在要是真敢來這,我?guī)湍闶帐八 ?
也許真是我看錯人了,是我自己在嚇自己。主要跟小睿睿的安全有關,我就特別的擔心,一點不敢大意。
回到酒店房間,我發(fā)現(xiàn)喬煦白把小睿睿抱到我們房間了。他應該也是在擔心小睿睿。
床上,小睿睿還在熟睡著,肉嘟嘟的小臉像是一個剛出蒸籠的小包子,白白嫩嫩的透著一股奶香氣。
“你太緊張他了。”喬煦白從背后環(huán)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頸窩里,低聲道。
我將手放在喬煦白的大手上,目光落在小睿睿熟睡的小臉上,道,“煦白,我們結婚了,我想要一份禮物,可以嗎?”
這是我第一次對喬煦白提出我想要什么。
“當然可以。”喬煦白身體轉過來,正對著我,他雙臂環(huán)在我腰上,低頭看我,湛黑的眸子里,飽含深情。
我對視著他,道,“我要你處理掉余詩雯。”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多過分。喬煦白是軍人,回來海城,他身上是背著任務的,五年前,他在海城輸?shù)囊粩⊥康亍S诠谒剑瑔天惆锥枷胪ㄟ^余詩雯,揪出余詩雯身后的那個人。現(xiàn)在我卻讓他把余詩雯處理掉,這等于讓他自己斬斷手里的線索。
只是,我真的怕了,我不怕傷害到我,我怕傷害到小睿睿。我無法忍受身邊有人對小睿睿的安危有威脅。
喬煦白眉頭輕蹙一下,幽邃的眸子,神色淡漠,看不出他內心是怎樣的想法。
我怕他說出拒絕的話,趕忙又道,“煦白,我知道你為難。但找線索,不是只有這一條路,只要那個人還在,他還做壞事,就一定會有馬腳露出來的。可兒子我只有一個,我不想冒險。煦白,算我求你。”
我懇求的看著喬煦白,希望他答應我。
喬煦白看了我一會兒,終是點頭,“我答應你。”
我知道喬煦白做這個決定,下了多大的決心和犧牲。我感動的看著他,眼眶發(fā)熱。
喬煦白把我抱在他懷里,肯定的道,“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接下來的兩天,一切如常。
賓客們接連離開,宋志成和吉恩走之前,還來找我和喬煦白告別。
我趁機問他,吳雨霏的情況。
宋志成瞪了我一眼,回了我三字,不知道!
看得出,宋志成是從心里討厭吳雨霏,也不知道當初倆人是怎么結婚的!
我本來還在擔心蘇顧言和吳雨霏的事情被爆出來,結果等了兩天,每天看各種報紙和媒體新聞,結果竟然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我問喬煦白,事情是不是被宋家壓下去了?
喬煦白只是搖頭。見他又要瞞我,我不死心的一直追問。
最后似是拿我沒辦法了,告訴我一句,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再問喬煦白,那天他跟吳雨霏在臥室說了些什么?
喬煦白卻是說什么都不告訴我。
我佯裝生氣,“你說以后什么事都不瞞我的!”
喬煦白走過來,坐在我身旁,將我手里的報紙拿開后,遞給我一份合同,“你不喜歡她,就別一直打聽她的事,聽多了你只會不高興。”
我覺得喬煦白這就是在給他瞞我找理由。我偷偷白了他一眼,敷衍的瞥向他遞給我的合同。這是一份公司聯(lián)合收購的合同,當我看清合作雙方和打算收購的公司,我心猛跳一下,眼睛頓時瞪大。
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后,我抬頭看向喬煦白,“這是什么意思?”
盛世集團和吳越集團合作,收購春雨傳媒。春雨傳媒是吳雨霏娘家的公司,喬煦白和陸如卿合作,搞垮吳雨霏娘家。這是什么套路?!
喬煦白把我抱到他懷里,低聲道,“你不喜歡她。”
我不喜歡吳雨霏,喬煦白就讓吳雨霏過的不舒坦。那陸如卿呢?
“如卿怎么會幫你?”我驚奇的問。
吳雨霏不是陸如卿的情人么?就算陸如卿不幫吳雨霏,也不會幫喬煦白對付吳雨霏啊!
“商場,自然是有利可圖。”說著,喬煦白將合同從我手里抽走,放在桌子上。然后欺身將我壓倒在了沙發(fā)上。
他垂眸看我,霸道的道,“不許想他。”
明明是他拿給我看合同的,講不講道理!
我剛要反駁,喬煦白的唇就帶著霸道的氣息,壓了下來。
唇齒相含。
喬煦白的大手探進我睡衣里,他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唇輕磨著我的唇瓣,聲音暗啞的問,“可以么?”
我雙頰緋紅,呼吸急促,既緊張又悸動。我躺在喬煦白身下,透過身上薄薄的睡衣,喬煦白滾燙的體溫清晰的傳遞給我,我可以感受到他健碩的身體。
我看著喬煦白,搖了搖頭,“還沒……沒好……”
聞言,喬煦白煩躁的低罵一句,“這到底要多久?”
我紅著臉回答他的問題,“大概要……五天。”
喬煦白泄憤似的在我唇上輕咬一口,“等你好了,我要把這幾天的份都補回來。”
婚后第三天,喬煦白休假要到期了,我們準備隔天一早坐飛機回國。
這幾天我都沒再見到余詩雯,可能那天真的只是我看花眼了。就在我們大家歡歡喜喜準備回國的時候,卻出事了。
回國的前一天夜里,我正在臥室跟小睿睿玩,突然傳來特別急的敲門聲。
“煦白哥!”余曼聲音帶著哭腔,一邊喊一邊砸門。
喬煦白正在書桌前看合同,聽到砸門的聲音,他起身去開門。
小睿睿被嚇了一跳,我趕忙抱住他,安撫他沒事。
“是小曼阿姨,我們出去看看怎么了,好嗎?”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余曼哭道,“煦白哥,我爺爺……”
余曼話還沒有說完,喬煦白就沖了出去。
我抱著小睿睿從臥室出來,看到余曼也急匆匆跟著喬煦白去了。
我擔心看到什么嚇到小睿睿,把小睿睿交給柯蕓后,我才往樓下走。當我走到樓下時,蘇顧言抱著昏死過去的余老爺子正往外走,余曼哭的六神無主的跟在蘇顧言身后。
余老爺子身上披著睡袍,頭發(fā)濕漉漉的。
我趕忙跑過去,幫忙按電梯。
喬煦白已經(jīng)叫好了車,等在酒店大門口。
到醫(yī)院后,第一時間將余老爺子送進了手術室。
看到手術室的燈亮起來,我才有喘口氣的功夫。
余曼倒在蘇顧言懷里一直哭。
蘇顧言心疼的拍著她的后背,“爺爺肯定沒事。別哭了,別把眼睛哭壞了。”
余曼哪聽得進去,哭得更兇了。
我看著痛哭的余曼,也跟著心酸,低聲問喬煦白,怎么回事?
喬煦白告訴我,余老爺子在浴室里洗澡,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昏死在了浴缸里。所幸余曼發(fā)現(xiàn)及時,要不人就淹死了。
我聽了覺得后怕,“好端端的怎么會摔跤!”
喬煦白似是想到什么,眸色一深,迸發(fā)出一絲寒光,“我先回酒店!”
看著喬煦白匆忙往外走的背影,我心猛地顫一下,忽然想到前幾日我看到了一個類似余詩雯的背影。而現(xiàn)在,因為余老爺子,我們所有人都出來了,酒店只剩下了小睿睿和柯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