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喬煦白已經起床了,浴室傳來水聲,估計在洗澡。
我披上睡袍想去開門,可剛下床雙膝就一軟,后腰也跟著一陣酸疼。想到昨夜我跟喬煦白的各種姿勢,我就臉不由自主的發燙。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喬煦白裹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他頭上蓋著白毛巾,雙手抬起來正在擦頭發。暴露在外的身體,肌.膚白皙,紋理分明的適中肌肉,馬甲線,還有兩條延伸入浴巾里的人魚線。漂亮的線條勾.引人的眼球,讓人移不開目光。
我目光著魔了似的,一直沿著人魚線往下瞥,明明眼前看到的是浴巾,可腦子里卻突然跳出昨夜喬煦白那雄偉的東西……
喬煦白看到我手扶著床邊彎腰站著,整個人看著他身體某處發傻。
他順著我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稍后唇角勾起壞笑,輕佻道,“想那個?!”
我臉瞬時炸紅,紅的能滴出血來!我扭開頭,不敢去看他,慌亂的道,“沒有……”
“去躺好。”喬煦白道。
我身體僵硬一下。
大早上的,他不會真想……
我緊張的抬頭看向他,喬煦白披上了睡袍,已走到了房門前。看到我還沒上床,喬煦白眸含疑色,微挑眉頭,沉聲道,“讓我抱你?!”
我趕忙搖頭,生怕被喬煦白看出來我此時腦子里在想什么,我麻溜的爬上床,扯過被子,連腦袋都蒙進了被子里。
懊惱的敲了敲腦袋,想把那些不干凈的雜念都從腦子里打出來。
慕子妍,你真是丟死人了!
我聽到打開.房門的聲音,然后是蘇顧言著急的聲音。
“快跟我走!”
“去哪?我還沒換衣服。”
“不用換衣服,就在隔壁房!張銘把羅薇給睡了!”蘇顧言聲音透著一股怒氣。
蘇靜媛是蘇顧言的親妹妹,蘇靜媛那么愛張銘,現在蘇靜媛剛出院,身體還沒恢復,張銘就背著蘇靜媛睡其他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是羅薇!
蘇顧言還能想到來通知喬煦白,沒有當場跟張銘打起來,就已經算是很理智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在被窩里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我掀開被子,喬煦白和蘇顧言已經都走了,我把睡袍系好,穿上拖鞋也跑了出去。
此時隔壁的房門虛掩著,可以隱約聽到女人的哭聲。
我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推門的手都在顫抖,萬一是真的,這一切該讓蘇靜媛如何接受!
推門進去,地上凌亂的扔著男人和女人的衣服,羅薇裹著被子蜷縮著身體坐在床頭,雙肩和脖子上滿是痕跡,可見昨夜的男人是多么急切。
羅薇一直低頭哭,何雪晴坐在床邊勸她,看到我來,何雪晴瞪了我一眼,沒理我。
張銘,喬煦白和蘇顧言沒在房間里,我瞥了浴室一眼,果然浴室的門關著,估計三個人在里面商量這件事怎么解決。
等了一會兒,沒把他們三個人等出來,倒把宋淑琴等來了。
宋淑琴依舊一身旗袍,身段曼妙,氣質溫婉大氣,往這里一站,就有一種當家女主人的風范。
“阿姨,你怎么來了?”我迎上去。
宋淑琴拍拍我的手,“兒子干了這種事,我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我這個當媽的理所應當來看看。”
羅薇抬起頭,臉上掛著淚水,眼眶泛紅,看上去委屈的不得了。
“阿姨,張銘昨夜喝多了,如果他不愿意,我是不勉強的。”
羅薇這么通情達理的一番話倒是讓我吃驚不少。
宋淑琴似也很滿意羅薇的回答,微微點頭,“是個懂事的好姑娘,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我們張家不會虧待你。”
羅薇搖搖頭,“我沒要求,如果張銘不要我,我就會聽煦白的話,離開海城。”
我看著羅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這么通情達理的人嗎?突然之間轉性了?!
浴室門打開,喬煦白,張銘和蘇顧言走了出來。
看到宋淑琴在這里,張銘神色微怔,“你……”
“我不會干涉你的決定,”宋淑琴溫婉笑道,“你對人家姑娘是怎么想的?”
張銘瞥了羅薇一眼,“昨夜我喝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懂了?”
羅薇點點頭,聲音小小的道,“懂了。”
說完,羅薇眼淚不住的向下滾,看上去可憐的不得了。
宋淑琴看著羅薇,似是心軟了,嘆了口氣,“你是好姑娘,以后會遇到更好的小伙子的,別太傷心。”
羅薇點頭。
何雪晴幫羅薇拉了拉被子,正巧露出床單上的一抹殷紅。
看到落紅,我愣了一下,趕忙看向張銘。
張銘也是一臉的驚訝,眼底還有一絲愧色。
看到他對羅薇有愧疚,我心咯噔一下。羅薇那么有手段,為了蘇靜媛,必須盡快把羅薇送走!
送走宋淑琴,張銘和蘇顧言跟著喬煦白來到了我們房間。
張銘坐在沙發里一根接一個的抽煙,眉頭擰在一起,一言不發。
蘇顧言滿臉氣憤,“張銘,那是她的房間,你半夜去她房間干什么!你現在是不是嫌棄我妹妹了!”
“你放屁!”張銘眼睛一瞪,罵道。
“那你去找她干嘛?”我問。
張銘吐出口白煙,不耐煩的解釋,“她打電話給我,說她要走了,當年在幼兒園,她看到了一個小姑娘,我去找她,是想跟她確認那個小姑娘是不是我妹妹!”
“然后呢?”喬煦白冷聲問。
張銘深吸一口氣,煩躁道,“然后,然后我酒勁就上來了……我……我真的是喝多了!”
張銘懊惱的揉了揉頭發,“這件事別告訴靜媛!”
“你還有臉說!”蘇顧言站起來,伸手抓住張銘的衣襟,將張銘提起來。
喬煦白低吼一聲,“住手!顧言,去準備下午股票拍賣會的事情。”
蘇顧言垂眸看了喬煦白一眼,稍后猛地用力將張銘推到沙發里,指著張銘,咬牙道,“你要敢再做對不起我妹妹的事,我弄死你!”
蘇顧言走后,喬煦白對張銘道,“你也可以走了。”
張銘似乎有很多話想跟喬煦白說,他顧慮的看我一眼,稍后對喬煦白道,“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我非常識相的站起來,說我回避。
可我剛站起來,喬煦白就伸手把我拉住。他看著張銘,語氣平靜的道,“你要是現在還覺得,回不回張家是你能選擇的話,你就太天真了。”
聞言,張銘一急,“可靜媛不能……”
“這是你要解決的事!”喬煦白打斷他,“你去解決,總比張家人解決要好。”
我猜出張銘那句沒說完的話,想說的是什么。蘇靜媛已經不能生孩子了,張家之所以這么著急找張銘,是因為張銘是張家的獨苗。就算張家不在乎蘇靜媛的身份,但也決不允許張銘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
我忽然覺得好難過,我走到正穿衣服的喬煦白身后,伸手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后背上,聽著他的心跳,輕聲問,“張銘會怎么做?他會不要靜媛嗎?”
喬煦白抓住我的手腕,轉身過來抱住我,沉聲道,“不知道。你要是擔心蘇靜媛,就去多陪陪她。”
下午,東洋珠寶股東大會舉行。
慕氏財團出乎所有人意料,成了拍賣會的一匹黑馬,拿出三億資金,拍下東洋珠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何雪晴一下子成了東洋珠寶的大股東。
在我驚愕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何雪晴和勒文棟一起走出了會場。
慕氏財團哪來的這么多錢,把慕氏和勒家兩家公司加起來,活動資金也到不了這么多!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何雪晴從哪里弄來的這么多資金,就在我以為何雪晴要有什么大動作的時候,結果她和羅薇一起去旅游了!
羅薇給喬煦白的理由是她心情不好,想出去轉轉,玩回來之后,她就不回海城了,直接去大理。
羅薇主動要走,喬煦白當然愿意。喬煦白給了羅薇一張卡,讓羅薇玩的開心些。
羅薇走了,張銘更是松了一口氣。
而我則完全看不懂羅薇和何雪晴在搞什么,羅薇突然之間想通了?放棄喬煦白了?!
張銘不僅不再躲著張家,反而代表張家出席海城的許多活動,這時,我才知道,我們經常去的那家酒吧竟然是張銘的,張銘名下有多家娛樂場所,這些都是他一點一點打拼來的。
張長宏和宋淑琴為了與張銘盡快的建立感情,也留在了海城,住進了張銘的別墅里,與蘇靜媛朝夕相處。
蘇靜媛身體康復后,性格有所收斂,很討宋淑琴的喜歡。
一切看上去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直到一個月后,羅薇和何雪晴旅游回來。
當天,我跟蘇靜媛正陪宋淑琴在庭院里弄花草,一輛出租車突然停在小院外,羅薇從車里下來。
羅薇帶著一頂帽子,手里使勁的捏著一疊紙,有登機牌什么的。司機從后備箱,幫她把行李箱拿下來,看樣子她像是剛下飛機,就打車趕來這里了。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趕忙走過去,壓低聲音質問,“你來這干嘛!你不是不再回海城了么?!”
羅薇沒理我,眼眶泛紅,眼底涌出淚水,可憐又無辜的看向蘇靜媛,“靜媛,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不想來的……可是,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