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到了!”尹正陽一個急剎車,緊接著調(diào)轉(zhuǎn)車頭,“慕小姐,你先下車,我去追!”
我本想說一起去,但轉(zhuǎn)念一想,我懷著孕,本來就想吐,飆車的話,估計我要吐喬煦白一車了!
我沒有逞強,打開車門下車。
尹正陽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嗡的一聲,排氣筒噴出一團(tuán)黑煙,車飛速的追了出去。
我站在馬路上,往前面看了看。距離喬煦白的別墅還有一段距離,我只能走著去了。
這一片都是高檔的別墅區(qū),所以計程車很少,而且有錢人大多都很忙,路上的車也很少,想搭個順風(fēng)車都沒有。
幸好我穿的是尹正陽拿給我的運動鞋,要是穿著七公分高的細(xì)高跟鞋走這一段路,我非得殘疾了不可。
我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著。
這時,我手機(jī)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何雪晴來電。
呵,親哥哥出事,她終于坐不住了!
“喂。”
“慕子妍!”何雪晴憤怒的聲音傳過來,“公司都已經(jīng)全給你了,你還想怎么樣!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聽到何雪晴生氣的聲音,我心情就像吃了一片薄荷,一個字,爽!
“是又怎么樣!我親愛的后媽,你有空給我打電話吵架,不如去想想辦法,怎么才能把何德輝從里面救出來。”
我這么說純屬是氣何雪晴,喬煦白找來的人,哪是何雪晴想辦法就可以搞定的。喬煦白的后臺比何雪晴硬多了,估計何雪晴已經(jīng)去檢察機(jī)關(guān)碰過了壁,才給我打電話,看看有沒有可以鉆的空子。
“慕子妍,你想怎么樣!”何雪晴強忍著怒氣,咬牙道。
我莞爾一笑,甜美的嗓音,隨意的說道,“我想你死!”
“慕子妍,看看咱倆誰先死!”聽到我這句話,何雪晴氣瘋了似的,對著電話咆哮。
我被震的耳朵疼,把手機(jī)拿離耳朵遠(yuǎn)了些,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手機(jī),剛想譏諷何雪晴幾句,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我身后,有一個醉漢舉著酒瓶子向我砸過來!
我嚇得心頭一緊,驚叫了一聲,拔腿往前跑。
酒瓶子落下來時,我已經(jīng)向前跑出去一步了,酒瓶子沒砸到我腦袋上,狠狠的砸在了我后背。
“嘶!”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踉蹌的向前跑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體,沒有整個人摔趴在地上,否則我肚子里的孩子,肯定就沒了!
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驚恐的回頭看。醉漢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腦肥肚圓,大胖臉因為酒醉一直紅到耳根,穿著一件邋遢的棉大衣,一手提著一只啤酒瓶。他盯著我的目光,瘋狂的像是被酒精燒盡了最后一點理智。
沒有理智的人,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
我心抖個不停,逃命似的往前跑。
醉漢見我敢跑,罵罵咧咧的向我追過來,“別跑……賤人……別跑!”
“慕子妍?慕子妍?!”何雪晴聽到我這邊的喊聲,在電話那頭叫我。
我邊往前跑,邊驚恐的喊,“何雪晴,幫我報警!幫我報警!”
我也是被嚇得慌了神,竟然求何雪晴幫我報警。
看男人的穿著,肯定不是住在這里的。我因為和何雪晴打電話,才沒有注意到男人靠近我,他不是何雪晴找來的就不錯了,我還指著何雪晴幫我!
我嚇得連哭都忘了,哆哆嗦嗦的掛斷電話,第一反應(yīng)就是撥打喬煦白的手機(jī)。
身后追我的醉漢見一直追不上我,憤怒的罵了一句娘,揚手砸過來一個啤酒瓶。
啪!
啤酒瓶在我身側(cè)炸開。
“啊!”
我嚇得驚叫一聲,向旁邊躲閃。右腳在落地時,踩在一塊小石頭上。腳踝傳來一陣鉆心的疼,右腿猛然間無力,我身體不穩(wěn),一下子摔在地上。
“你倒是跑啊!”醉漢揚著地痞的笑,嘚嘚瑟瑟的走向我。
我試圖站起來,可右腳剛著地,腳踝就疼的我打個哆嗦。
我手放在地上,一點點的向后挪動身體,心里害怕急了,但腦子卻十分清醒。經(jīng)歷的事多了,遇事之后,越來越能保持冷靜。
“我不認(rèn)識你,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扯出一個生硬的笑臉,聲音放輕柔,“我們有話好好說,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或者,你在找什么人,我也可以幫你找!”
“少花言巧語,女人,沒一個好東西!老子有錢的時候,一個個貼過來,老子生意破產(chǎn)了,連瞅都不瞅老子一眼,你們有什么,啊!不就是有張臉么!老子把這張臉給你毀了,看你還怎么出來賣!”
醉漢越說越激動,一開始還是慢慢的走向我,說完之后,直接改成跑了,一臉兇狠,像是要迫不及待把我臉刮花一樣!
我整個人抖個不停,驚恐的四處看,希望能找到可以救我的人。
這時,一輛法拉利開了過來,車開的并不快,徑直向著醉漢撞了過去。
把醉漢撞倒之后,車停住。
車門打開,一個女人拍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似是穩(wěn)定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才從車上下來。女人三十歲左右,身穿著一線品牌秋冬最新款的連衣裙和大衣,皮膚白嫩,唇紅齒白,烏發(fā)及腰。長相并不驚艷,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端莊,美麗,高貴,大氣,應(yīng)該是個大家族的名媛。
她小腹凸起,看樣子是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
“慕小姐,你沒事吧?”女人著急的走過來伸手扶我,她眉頭鎖著,眉宇間全是關(guān)切的神色,“你有身孕,這樣摔了一跤,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沒……我沒事。”我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一聲,腦子里快速的回想著,我在哪里見過她嗎?她雖然不是驚艷到令人一眼難忘的美女,但她身上那股淡若幽蘭的氣質(zhì),是比長相更吸引人的。見過的話,我不至于忘了吧。
腳踝傳來一陣刺痛,打斷我的思緒。我一拐一瘸的站起來,才想起來,我還沒感謝人家,“謝謝你,不過,你怎么認(rèn)識我?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女人露出溫柔的笑,“我叫余詩雯,我當(dāng)然認(rèn)識你了,因為我是……”
“敢撞老子,賤女人!老子弄死你!”醉漢暴怒的聲音打斷余詩雯的話。醉漢倒地時磕破了頭,此時血從傷口淌下來,讓他整張臉看上去更加兇狠。
他腿像是也受傷了,拖著一條腿,一拐一瘸的向我們走過來。
余詩雯嚇得花容失色,拉著我,“我們快跑!”
我腳踝受傷,根本跑不了!
我推開余詩雯扶著我的手,“你別管我了,你先走!”
“不行,我不能把你自己扔在這。”余詩雯嚇得全身顫抖,卻還在逞強,她擋在我身前,對著醉漢,故作鎮(zhèn)定道,“你這樣是犯法的!你不能傷害我們,我們都是孕婦……啊!”
余詩雯話沒說完,醉漢撿起地上碎了一半的啤酒瓶,向著余詩雯丟了過來。
啤酒瓶的碎口砸在余詩雯的額頭上,余詩雯慘叫了一聲,彎身捂住了額頭,血沿著她的指縫往外淌,精致的一張臉慢慢變得慘白。
我伸手抱住她要癱下去的身體,扶著她一點點坐到地上,又擔(dān)憂又害怕,帶著哭腔問,“你沒事吧……”
余詩雯看了眼自己的凸起的肚子,露出一個安心的眼神,“幸好沒砸到我肚子……孩子沒事……”
“賤女人,都該死!”醉漢罵著,慢慢走近我倆。
我讓余詩雯自己坐著,我站起來,握緊了拳,做好了跟醉漢死拼的準(zhǔn)備。
反正也跑不掉,跟他拼了!
我緊張的手心都在冒著冷汗,全身因害怕不安而微微顫著。
這時,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傳來,一輛黑色歐陸停在了路中間。接著,門口打開,喬煦白從車上下來。
看到喬煦白的這一瞬,我一直含在眼里的淚跟泄洪似的,一下子全涌了出來。
淚眼婆娑中,我看到喬煦白跑過來,將醉漢一腳踢倒。醉漢將近兩百斤的體重,被喬煦白一腳踢的向后飛出一小段,肥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捂著胸口,不停的哀嚎。看樣子是爬不起來了。
喬煦白沒再管醉漢,他跑到我面前,雙手抓在我雙肩,清冷眸子緊張的看著我,“你有沒有怎么樣?”
我哭的說不出話,指著我身后躺在地上的余詩雯給喬煦白看。
喬煦白像是此時才注意我身后還躺著一個人,他微側(cè)身看向余詩雯,當(dāng)他看清余詩雯的長相,喬煦白明顯驚了一下。
他越過我,俯下身要去抱余詩雯。
余詩雯眸子含淚,虛弱的搖頭,“扶我起來就可以,我知道你不喜歡身體接觸,我可以的。”
表現(xiàn)的極其賢惠,大氣。
“閉嘴!”喬煦白緊蹙著眉頭,彎腰把余詩雯抱起來,放到車上。
我一拐一瘸的往車旁邊走,“我也跟著去!”
我喊話的時候,喬煦白已經(jīng)上車了,他似是沒打算帶我,當(dāng)他看到我腿受傷,神色略有猶豫,似乎是不放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他轉(zhuǎn)頭對著車后座的余詩雯說了句什么,才下車過來抱我。
我看出了他倆認(rèn)識,也許余詩雯幫我,跟喬煦白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