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握著自己的手機,若有所思。
自己花錢替周瑾公關(guān)?太傻了,而且資金流動這麼大,她爸媽會察覺的。
思來想去,只能找那個人了。
“喲,我親愛的妹妹,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是玩大冒險輸了的懲罰嗎,還是說你喝多了。”
大哥那欠揍的賤賤的聲音,讓林南音恨不得直接掛掉電話。
“我找你有正事!”林南音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我猜猜,是找我?guī)兔Π桑孔鳡?wèi)我唯一的親妹妹,做哥哥的肯定會幫你的,說吧,是什麼事兒?”
林南音竟然有那麼一丟丟的感動,大概就一毫米的樣子。“我有個朋友,是一個練習(xí)生的粉絲。那個練習(xí)生好像被人黑了,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門路……”
“哈哈哈,”電話那邊傳來了她大哥那爽朗的笑聲,“林南音同學(xué),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我朋友這種說法,太過時了。周瑾是吧,我看到他熱搜了,這小子長得的確挺帥。要不這樣,我讓他來做你的小奶狗,我就替他擺平這件事兒!”
剛纔的感動轉(zhuǎn)眼間煙消雲(yún)散,林南音立刻說道:“你只需要把黑他的熱搜給撤掉就好,別的不用了。我就是挺欣賞他的。”
“嘖嘖嘖,不就幾個跟風(fēng)的營銷號,小意思。”
掛掉電話的林南音長舒了一口氣,不過等到她坐在窗臺前,看著外面空曠的夜空時,心裡不禁開始自問起來:
她對周瑾的喜歡,會不會太過了?
周瑾的黑子們正在狂歡,忽然發(fā)現(xiàn),那幾個帶節(jié)奏的營銷號全都刪掉了自己的微博。
“靠,各位注意了,現(xiàn)在黑周瑾的微博全都被刪了,肯定是有人下場了。”
“厲害了我的哥,這個周瑾是要做第二個不可說?業(yè)務(wù)能力沒看出來,這買熱搜撤熱搜的營銷手段,倒是玩得溜。”
“無所謂了,反正路人都已經(jīng)看到了,公道自在人心。他以爲(wèi)自己一張臉,就能讓別人原諒?還沒紅就打架,嫌自己糊得不夠快呢!”
黑粉們心滿意足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還頂著亂糟糟頭髮的周瑾就被人給叫醒了。
杜匪扒在窗邊,抽了口涼氣。
“瑾哥,這樓下來了好多人,長槍短炮的,恐怕都是記著吧!”
“應(yīng)該是的,昨天晚上他們沒來我都已經(jīng)慶幸了。”周瑾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翻了起來。
和周瑾預(yù)料得一樣,節(jié)目組也沒怎麼保護他,倒是直接就把這些媒體給放了進來,大有一種趁機炒作一番的架勢。
這個時候深夜歸來的陸小博也醒了過來。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過去。本來就是顧春陽先動的手,調(diào)監(jiān)控就知道了,怕什麼!”
“自然是他先動手,不過我也的確打了人。我打顧春陽的照片流傳太廣了,記者聞風(fēng)而來太正常了。你躺牀上好好休息,這種局面我一個人可以應(yīng)付。”
然而不管周瑾怎麼說,都沒辦法讓陸小博放棄下牀的念頭。他站在周瑾旁邊,認真地說:
“我得和他們說,你要不是因爲(wèi)我,怎麼可能和顧春陽打架!那些媒體也太壞了,明明我也被顧春陽打了,他們卻隻字不提。”
周瑾挑了挑眉,笑著說:“誰告訴你我是替你出頭了,是因爲(wèi)他想打我臉,我報復(fù)他而已,自作多情。”
看到兩人有說有笑,杜匪真是佩服他們兩個人的心理素質(zhì)。
出門之後,跟在身後的陸小博看著周瑾的路線,不禁問道:“我們不是要去解釋麼,你怎麼往練習(xí)室的方向走?”
“等他們找我們咯,”周瑾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我們在理,趕著上去才奇怪呢!”
等到那羣記者找到了周瑾和陸小博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那個在晨光下,揮灑著汗水,每一個毛孔都散發(fā)著自信和大氣的男人。
他們難以想象,這個一度登頂熱搜被人大罵的練習(xí)生,和眼前這個帥哥是同一個人。
心理素質(zhì)太可怕了!
一旁的陸小博就對比明顯了,他也在練舞,可是一臉的心不在焉。他不明白,周瑾都被人黑了一晚上,他怎麼不急著解釋呢!這不是等著被人越抹越黑麼!
“那個周瑾我還是第一次見,長得果然很帥啊!網(wǎng)上說,幫他撤熱搜的人,是個喜歡他的富婆恐怕是真的!”
“這種話你也信?估計是公司出面吧,畢竟條件這麼好,要是被謠言毀了就慘了。”
兩個記者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立場是一樣的,不禁露出曖昧的笑容。
陸小博見到記者出現(xiàn),立刻站了起來。
“我們是xx報的記者,能夠採訪二位麼?”
這個時候周瑾放下了手裡的啞鈴,走了過來。他露出來的鎖骨,讓不少在場的女記者哽咽著口水。
秀色可餐果然不假。
“問吧,”周瑾淡定地說,“關(guān)於昨晚的事情我會實話實說。”
“昨天一組你暴打同場練習(xí)生顧春陽的照片,是真的嗎?”一個男記者首當(dāng)其衝,把話筒遞到了周瑾的面前。
“我沒有暴打,雖然我當(dāng)時很想。照片是真的。”
“你爲(wèi)什麼要打他?你們兩人早就不和對嗎?”
這個時候陸小博搶過了話筒,不爽地說:“實際上週瑾他打顧春陽,是替我報仇。我當(dāng)時被他打了一拳,丫的,下手特別狠。”
陸小博儘量重複著周瑾替他想好的說辭。
記者們眼前一亮,昨天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瑾打顧春陽身上,卻忽略了受害者的陸小博。
“顧春陽他爲(wèi)什麼要打你?難道,他也嫉妒你?”
“額,因爲(wèi)我攔住了他,他本意是想打周瑾的臉,大概是想讓他變醜吧!”
底下一片譁然,沒想到這饒了一圈,又回到了周瑾和顧春陽身上。只不過變成了顧春陽迫害周瑾。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個記者質(zhì)疑道。
“千真萬確,你們可以去調(diào)監(jiān)控。”陸小博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
記者們歡喜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寫寫畫畫,這種大反轉(zhuǎn)的劇情是觀衆(zhòng)最愛看的。
“那周瑾,顧春陽是嫉妒你的臉?biāo)岳u想出這招?你現(xiàn)在是不是非常恨他?”
“他的動機我不清楚,我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不過我想,他應(yīng)該也只是一時衝動,纔會出此下策。我一直還挺欣賞他的,沒想到他……唉,希望他能儘快地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吧!”
白蓮花·周,聲情並茂地說。他張狂可以,卻不能被媒體扣上一個咄咄逼人,小肚雞腸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