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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威斯還在幻想著未來的時候,賽莉兒在學習;當威斯還在外面游玩的時候,賽莉兒在學習;當威斯小時候為了放學而感到開心的時候,賽莉兒依然在學習。
如此不顧一切,一門心思的放在學習古魔法上,這樣的賽莉兒,實在是太讓威斯感到心痛了。
所以,威斯忍不住問道:“賽莉兒,你難道就不覺得累嗎?”
“累?”賽莉兒歪著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威斯。
“一直一直,都在學習古魔法,沒有休息的時間,沒有游玩的時間……在我看來,這已經很不正常了??!”
雖然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緒,但威斯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現在感到很憤怒。
并不是針對賽莉兒的,而是針對放任他這樣生活的,他的父母。威斯實在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不負責任的雙親。
從賽莉兒剛剛的話語中,雖然沒有過多的提到她的雙親,但威斯卻能夠感受得到,賽莉兒的父母,絕對是一直一直都無視賽莉兒的人。
威斯不知道原因,但卻本能的感到討厭。自己的父親雖然一直不在家,但威斯卻還是能夠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關心,而賽莉兒,從她的話里面,威斯絲毫聽不出,她的父母到底有多關心她。
只是一味的把工作交給那個名叫麗絲特的人,什么樣的父母會這么不關心子女?
“威斯,你在說什么?”相比之下,賽莉兒則是很不理解威斯的話語,看著威斯的丹鳳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困擾。
“……不,沒什么?!蓖箵u了搖頭,沒有再說什么。
他知道,在他看起來并不算是正常的事情,在賽莉兒眼中,卻是所謂的平常,或許天才和凡人眼中所認知的事情,真的是完全不同吧。
意識到這一點,威斯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在替賽莉兒整理好房間之后,無精打采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走到樓下,看見飯廳里的燈光還是亮著的,威斯不由得走了過去,卻發現艾婭不知為何,在飯廳里喝著罐裝的啤酒。
“還不去睡覺嗎?”
“啊,正打算去。”
艾婭單手拿著罐裝啤酒,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斜眼看著威斯。
“那為什么來飯廳?”
“看到燈光了,所以就過來了。”
威斯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附近的椅子上。
“嗯?別隨便坐下來啊?!?
“……老師,我總算知道,原來要成為像露露森那樣的人,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哦?為什么這么說?”
“露露森和我說了?!蓖沟拖骂^,有些苦澀的說道:“就算住在哈米爾,但幾乎就沒有見過外面的景象,而且照顧她的人,也不是父母,只有那個叫做麗絲特的人。這樣的生活,和囚犯有什么區別!”
“……她都告訴你了?”艾婭沉吟了一會,看著說道。
威斯則是搖了搖頭,道:“不是,她只是很平
常的告訴我她的事情,在露露森看起來,她過去的生活沒什么奇怪的,但是!這樣子真的很奇怪吧???”
艾婭看了威斯許久,并沒有回答,在過了一會后,她嘆息了一聲,傾斜著啤酒罐把啤酒倒入嘴里。
“這只是你的想法吧。”
“我想大多數人都會這樣想的?!?
“或許是這樣沒錯。”艾婭點了點頭,看著威斯道:“威斯,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不愛自己子女的父母的?!?
“但就算那樣!露露森的事情又算怎么一回事?。磕睦飼羞@樣的父親和母親!一點也不在乎露露森她,將她一直放置不管,只是讓她學習古魔法。這樣子的話,露露森她和工具有什么區別???”
看著神情激動的威斯,艾婭又是嘆了口氣,神情顯得有些無奈。
“威斯,詳細情況你并不了解,但我只說一句?!?
“……”
“賽莉兒的母親和你的母親一樣,很早就去世了,但是,如果他的父親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么威斯,我能夠告訴你,你現在絕對不可能會在這里,向我說這些事情。”
“……什么意思?”
“如果她的父親真的不在乎,漠視,或是把賽莉兒當成工具的話,威斯,賽莉兒她又怎么可能來圣倫堡學院。”
“……”威斯并沒有反駁艾婭,的確,艾婭說的沒錯,如果真的完全不在乎,大可以讓賽莉兒繼續過著她過去的那種生活,而且從賽莉兒的口吻上來看,她也并不是討厭,甚至可以說是習慣了那種生活,完全沒有理由要讓她來圣倫堡學院的。
“有很多事情,都要考慮很多方面,威斯,現在的你還不懂,或許以后,你會理解的吧?!卑瑡I苦笑了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站起身,頗為感慨的看了威斯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點去睡吧,下個星期過掉后,就收拾一下行李,等學年講話一結束,就去哈米爾?!?
“……嗯,我知道了?!?
……
當威斯再度有意識的時候,眼前又是一片黃昏的景象。
由于已經是習慣了這種事情,在目光捕捉到不遠處,站在海灘上的金發少女之后,威斯很是自然的朝著她走去。
“威斯,你來了?”聽到背后的腳步聲,瑪麗帶著淡淡的笑容,轉過頭看向威斯,只是在看到威斯那副無精打采的表情后,瑪麗有些擔憂的說道:“威斯,你怎么了?”
“我?我沒什么啊?!蓖姑銖娦α诵?,搖了搖頭,道:“瑪麗,為什么你會這么問?”
“威斯的臉色很難看。”
“我真的沒什么……”
“威斯!”瑪麗的聲音有些拔高,臉上露出了許些氣氛,抿著嘴道:“威斯,不要騙我。”
“……”威斯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道:“果然什么都瞞不了你啊?!?
“……”瑪麗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并沒有回應威斯。
威斯想了想,對著瑪麗說道:“瑪麗,你知道露露森的吧?”
“是那個女孩?”瑪麗想了想,道:“就是那個由威斯照顧的人啊。”
“嗯。”威斯點了點頭,又是苦笑一聲,將之前賽莉兒的話重復給瑪麗聽。
“……威斯,雖然我不怎么懂,但是……”
“但是什么?”
“你很在乎那個女孩吧?”瑪麗的話,出乎了威斯的預料。
原以為瑪麗會給出自己什么實質性的話語,就譬如艾婭那般,但威斯卻沒有想到,瑪麗會說這種話。
“那個,瑪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果然很在乎呢……”瑪麗的神情暗了暗,但很快又是露出了純粹的笑容:“威斯,關心她的話,就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加到她的身上?!?
“我沒有那樣做啦?!蓖箵u了搖頭,否認瑪麗的言論。
“但你是這么想的吧?!倍旣悇t是皺眉道:“不然的話,你不會感到同情,不會感到氣憤。正因為你感到同情和氣憤,所以你才會像現在這樣苦惱。因為你想要改變那個女孩的想法?!?
“唔……”
“但對于她來說,威斯,你的做法,真的適用嗎?如果她聽從你的話,改變了的話,她真的還是她嗎?”
瑪麗的一番話,令威斯愣住了。確實,如果賽莉兒不是那種個性,而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話,她就算再漂亮,再怎么天才,也不會來到天璇莊,也不會由自己來照顧,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苦惱。
但是,這樣下去,真的好嗎?威斯不知道,但他也不否認瑪麗話中的正確性。就像瑪麗和艾婭說的那樣,他或許,真的是將自己的想法強行加在了賽莉兒的身上。
“瑪麗,謝謝你,我知道了。”過了一會兒,威斯對著瑪麗笑道:“或許,你說的都是對的?!?
“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啦。”瑪麗笑了笑,有些羞澀的說道。
“不掛如何,還是要謝謝你。”威斯又是笑了笑,道:“對了,瑪麗,再過幾天,我要回哈米爾去了?!?
“哈……米爾?”瑪麗有些奇怪的重復了一遍。
看著瑪麗一臉茫然的樣子,威斯倒是有些好奇的說道:“瑪麗你不知道嗎?”
瑪麗搖了搖頭,看著威斯道:“哈米爾,是什么東西?”
“是地名啦?!蓖剐α诵?,看著瑪麗這副神情,沒來由的,他的腦海里浮現出賽莉兒的模樣。
要不是賽莉兒她也是出生在哈米爾的,只怕她也會擺出和瑪麗一樣的表情吧。
這樣想著,威斯臉上的神情更加的柔和,和聲道:“哈米爾,是梅魯蒂婭帝國,也就是我的國家的帝都啦?!?
“是這樣嗎?”
“嗯?!蓖挂贿呎f著,臉上則是露出了懷念神情。
雖然在哈米爾有許多不好的記憶,但不管怎么說,那里都是自己的出生地,始終是有著許多美好的回憶的。
“威斯,似乎很懷念那里啊。”
“是啊。”威斯輕輕嘆息一聲,道:“那里啊,可是我出生的地方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