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齊攥緊了衣領(lǐng),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發(fā)抖,目光移到來人身上,淚忍不住的往下滴落。
曲陽嘉手握成拳,揮了出去。
“池景天,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被一向敬重的舅舅給揍了,他的心很不平衡,況且這事還只是因爲(wèi)一個女人。
池景天眸子深邃涼靜,避開了靠近的第一個拳頭,卻沒有避開第二個,臉被狠狠的甩了一拳。
暗瞳縮了縮,他同樣是揮出了拳頭。
你來我往,兩人打在了一起,身上臉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
直到兩人都累了,才罷手。
池景天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猩紅,至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那雙陰狠的眸子掠過曲陽嘉,投去一抹狠厲的眼神,這比說上威脅的話更讓人心懼。
上前,他心疼的看著慕思齊那雙驚恐未定的雙眼,微微擰眉,將她的外套拿起,披在她的身上,然後俯下身,橫抱起了她。
慕思齊感受到了那抹溫暖,驚魂未定的心也漸漸平緩了下來,一雙滿是氤氳的眸子細(xì)細(xì)的瞧著臉上帶上的男人。
貼的很近,她可以聽見她那有力的心跳聲。
與之漸漸重疊,伸手,她主動摟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裡,瑟瑟發(fā)抖的身子也漸漸平穩(wěn)了下來。
曲陽嘉看著兩人的眉目傳情,心有不甘,上挑的眸子裡閃爍著陰冷寒芒,同樣是擦拭了一下血漬,站起身。
“池景天,你不要忘了,她可是我的未婚妻,你這是要公然挑釁嗎?”
快要走到門口的池景天頓住了步子,回頭,輕睇了眼曲陽嘉:“好自爲(wèi)之?!?
寡淡的兩字讓曲陽嘉心口猛跳兩下,半瞇著眸子,冷哼一聲沒在多言。
舅舅的本事他清楚的很,如今的他並不能與之抗衡。
沒在回頭,池景天抱著慕思齊出了公寓,一直將她抱到車庫,放在了副駕駛上,爲(wèi)她扣好安全帶。
並沒有立即起身回到駕駛室,而是伸出修長的手指撩開她散亂的髮絲。
隨著手指的觸動慕思齊身子也跟著顫抖了一下,眼裡的驚懼展現(xiàn)無遺。
池景天本想落下的吻也停在了半空中,收回手指,脫到外套遮住她面前有些碎掉的衣裳。
“沒事了,有我在?!?
霸道而輕柔的幾個字落在了慕思齊的耳中,心口再次顫抖了一下,卻也涌出一抹暖流來。
幸好,有他在。
但是剛纔的一幕也好似揮之不去的陰影,小手攥的很緊,骨節(jié)泛白。
池景天繞到了駕駛室,驅(qū)車離開。
並沒將她帶去孫奇亞那兒,也沒送她會宿舍,而是帶到了自己住所。
同樣是抱她進(jìn)了屋,將她輕輕的放到牀上,爲(wèi)她蓋好被子。
深邃的眸子凝視了幾秒後才挪來,站起身往外走。
慕思齊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心抽了一下,剛纔曲陽嘉那張微微扭曲的面容再次出現(xiàn)在腦海,無限放大。
“你,你別走?!?
從救下她到現(xiàn)在,這是她開口說的唯一一句話。
池景天轉(zhuǎn)身,回到了她身邊,坐在牀沿上,伸手握住她那蔥白的小手。
“我只是去給你倒杯水?!?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平靜與淡然的蠱惑。
慕思齊眉頭微微蹙了蹙,一雙眸子好似染了霧氣,拽緊的手不敢鬆開。
池景天仍由她拽著,另一隻手安撫性的拍著她的手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直到慕思齊安定下來,他才站起身出了房間門,給她到來一杯溫水。
慕思齊坐起身子,端著水杯,抿了一口。
剛纔的事情想想還有些後怕,不過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不知是因爲(wèi)碰到池景天后她才變的這般脆弱,還是本來就不夠強(qiáng)硬。
深深的吸了口氣,收斂了心緒,她擡起眼瞼凝視著他。
“謝謝......你怎麼知道我被曲陽嘉綁架了?”
池景天伸手撫平她微擰的眉頭,出言道:“孫奇亞打不通你電話,推測你估計出事了。”
他簡單的訴說一番,只是有些東西,他並沒講出來。
今天很早就去了醫(yī)院探望秦光綺,洗手間裡,突然冒出一個人,將他的手機(jī)撞到有水的浴盆裡。
雖說這不是什麼大事,可回到公司後,蘇沐廷才告訴他公司出了點(diǎn)小狀況,有筆資金流向出了問題。
卻因爲(wèi)手機(jī)綁定的資料沒有及時調(diào)出來,導(dǎo)致?lián)p失千萬。
本來以爲(wèi)就只有公司的事情,卻接到孫奇亞的電話,說慕思齊的電話打不通,而且人也沒去公司,依照她的性格是不會做出這 種事來的。
而旁邊的蘇沐廷卻一臉的異樣,追問之下才道。
剛纔她姐姐來過公司,無意中提到了慕思凌的話,話中有話,聽起來就不太正常。
推算一番,池景天找人調(diào)出曲陽嘉的行程與他公寓的監(jiān)控,最後鎖定在了那他的公寓。
沒有停留,驅(qū)車直奔曲陽嘉公寓。
之後才發(fā)生了舅侄兩人互毆的場景。
當(dāng)然,這些事情池景天並沒跟慕思齊講,自己有著血緣的妹妹竟然將她送入虎口,知道真相後,她也不會開心。
別看她平常一副淡然慵懶的模樣,內(nèi)心比誰都要細(xì)膩,他不願意讓這些不乾淨(jìng)的事情污了她的心。
“最後接到一個報警電話,說了位置,經(jīng)過公安機(jī)關(guān)的推測,我才找到你?!?
慕思齊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必那個報警電話是出租車司機(jī)撥的吧,有了這個想法,她的心也稍微暖和了些。
雙手捧著水杯,抿了口熱水。
池景天看著她漸漸平穩(wěn)下來,一顆懸著的心也鬆了鬆。
“今晚就留在這裡?!?
慕思齊心口一顫,沒有反對,只是垂著的眸子微微泛了霧氣,小臉也染了一抹霞光。
池景天伸手,撩起她額前的髮絲,俯身,在她眉宇間落下一個吻。
“安心睡會,飯好了我叫你?!?
慕思齊擡起頭,深深的凝了一眼,輕應(yīng)一聲:“恩?!?
池景天這才站起身,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他筆挺的背影,剛纔在曲陽嘉那兒受的驚嚇與委屈好似淡然了些。
放下水杯,她捲縮成一團(tuán),眉頭微微擰起。
直到池景天做好飯,叫她起牀,她才坐起身子。
看著旁邊放著的乾淨(jìng)男裝,她心再次暖了暖。
他的衣服有些大,將她嬌小而完美的身子給遮掩了起來,衣服上散發(fā)著好聞的味道,帶著洗衣液的清香。
踩著赤腳她走出了房間。
清麗的面容加上寬大的衣裳,反倒讓她添了一分性感與嫵媚。
池景天眸子微微亮了亮,目光帶著一絲灼熱。
盯著看了幾秒後才收回眸子,挽起襯衣的袖口,一邊擺著餐具一邊開口道:“隨點(diǎn)做了點(diǎn),看合不合你胃口?!?
慕思齊咬著下脣,走上前,桌子上擺著可口的食物。
原本看起來成熟而優(yōu)雅的池景天此刻帶著圍裙,顯得格外居家。
他伸手爲(wèi)她抽開餐椅:“先坐,我去盛碗湯?!?
看著他忙碌的樣子,慕思齊覺得心底很踏實(shí),心情也開朗了不少。
“真好吃?!彼郎\嘗了口小菜芽,讚歎道。
池景天勾了勾脣,眸子裡透著一抹柔和:“隨意做的,你愛吃就天天過來?!?
慕思齊小臉微微一紅,咬著筷子轉(zhuǎn)移話題:“這是什麼?”
“小海貝,你嚐嚐?!?
兩人吃著晚餐,昏黃的光暈將兩人的影子拖的很長,然後疊加在一起,畫面很是溫馨。
慕思齊看著他嘴角的傷口,心口有些疼,要不是因爲(wèi)她,池景天也不會跟曲陽嘉打架。
“你家有藥膏嗎?”
池景天擡眼,那雙深邃的眸子好似一眼就瞧出了慕思齊的想法,淺淡的點(diǎn)頭:“櫃子裡的急救箱中應(yīng)該還有?!?
慕思齊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瞧了過去,隨即輕應(yīng)了聲,邁著均勻的步子走了過去,抽開櫃子,拿出急救箱。
找到了藥膏,走到池景天身邊:“等會我去煮兩個雞蛋給你敷一敷?!?
池景天那張俊俏的臉上還帶著淤青,慕思齊纖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心裡多了一份愧疚與感動,伸手將藥膏擠出一些在食指上 。
認(rèn)真的給池景天嘴角上著藥。
這傷口看著就覺得很疼,可他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反倒是很享受的斜靠在沙發(fā)上,深邃的瞳孔倒映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
翌日,風(fēng)有些刺骨,陽光卻明媚。
早早的慕思齊就起牀了,出了臥室卻沒見到池景天。
給機(jī)器人管家要來了一杯橙汁,她便來到廚房,拉開冰箱,裡面的食材還不少,顯然池景天經(jīng)常在家做飯。
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取出一些食材,她開始搗鼓起來。
想著等會做好了給池景天吃,心情就異常愉快,哪怕是切菜,都很帶勁。
剛炒到一半,突然腰間一緊,她身子縮了縮。
嚇了一大跳,差點(diǎn)就把木鏟子給掉在地上了,輕呼一聲:“啊。”
隨即身後傳來低沉沙啞卻帶著磁性的聲音:“真香?!?
慕思齊沒好氣的扭頭瞪了池景天一眼,掰開他的手:“你嚇到我了?!?
“恩,到時候慢慢習(xí)慣就好?!?
他到跟個沒事人一般,勾著脣角看著她忙碌的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