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旭揚不知道該怎么對楊姿千說,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喜歡,不過肯定一點的是對楊姿千他不討厭,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看她生氣發(fā)怒的樣子覺得很好玩,有的時候甚至有心動的感覺。
這是喜歡嗎?
暮旭揚沒理清這種情緒到底是什么,不過有一點他肯定的是他和楊姿千在一起他很開心很放松,他想一直和楊姿千這樣過下去,要不然他根本不會想和她結(jié)婚,他肯定如果他真的想找一個女人假結(jié)婚的話,一招手估計有一大堆的女人涌上來搶著和他假結(jié)婚,甚至連錢都不用付。暮旭揚看著手機想了很久,最后才給楊姿千發(fā)了一條短信,“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不過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我希望就這樣和你一直過下去。”
楊姿千收到短信的那一剎那心里忍不住雀躍,暮旭揚話里所說的開心讓她有些興奮,心跳也隨之加快了速度了,怦怦地亂跳。雖然暮旭揚沒有明確表示出他的意思,可是楊姿千能感受到暮旭揚對她的那份特別,就像剛剛那個吻,楊姿千明明能感覺到暮旭揚在那一刻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還有他眼中的那一絲情意也毫無保留地在她的面前展現(xiàn)。
這一夜,楊姿千帶著笑意入眠,嘴角一直掛著一個笑容,一夜好夢。一直到第二天她才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楊姿千看了看時間,七點鐘,她睜著惺忪的眼睛踢著鞋去開門,臉上明顯的有一絲不悅。
“暮旭揚大清早的搞什么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看到暮旭揚,楊姿千不滿地嚷嚷道,有很強的起床氣。
“楊姿千,趕緊換好衣服到客廳,記住一會兒到客廳不管他們怎么說,你一句話也不要說知道嗎?”暮旭揚面無表情地對楊姿千說道,然后轉(zhuǎn)身下樓去了。楊姿千心里一個咯蹬,雖然暮旭揚沒對楊姿千說什么事情,但是他臉上的表情讓楊姿千感到出事了。
楊姿千的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她匆忙地洗了一把臉穿好衣服就下樓了,然后在暮旭揚的身邊坐下。
客廳里一片凝重,暮老爺子和暮季同兩個人看似都很生氣,臉上都有一層薄怒,就連一貫和藹可親的徐蓮此時臉上也微微有些不悅,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唯一讓楊姿千感到奇怪的是童軒,雙頰通紅,兩眼泛紅,眼水在眼里打轉(zhuǎn)轉(zhuǎn),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又好像受到了極大的污辱。
這是怎么回事?是童軒惹暮家人生氣了嗎?楊姿千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又有些不對,既然是童軒惹暮家人生氣,跟她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有又什么關(guān)系?她也無法解決任何的事情,楊姿千直覺認(rèn)為這事跟她脫不了干系。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真的與楊姿千猜測一模一樣。
“旭揚,千千,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暮老爺子語氣嚴(yán)厲地說道,手里的拐杖在地板上跺了一下,用眼睛示意徐蓮把一張紙遞給了楊姿千。
楊姿千看了一眼暮旭揚,暮旭揚身形一動也沒動,楊姿千只好起身從徐蓮手里接過,剛瞟了一眼,楊姿千頓時覺得頭有些大了。
這是她和暮旭揚簽下的假結(jié)婚的合同書,被人拍下來以后打印成了紙,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
“千千,你和旭揚說的假結(jié)婚是怎么回事?”徐蓮其實一點也不相信這紙上所寫的一切,她的眼睛不是瞎的,她不是看不見楊姿千和暮旭揚之間暗流涌動的情愛,昨天兩個人激吻在一起,那可是誰也無法否認(rèn)的事實,再說了,暮旭揚與楊姿千的結(jié)婚證還是她和暮旭揚一起去辦的,是真是偽她比誰都清楚,這張紙上面寫得東西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媽,這…”
“媽,這份協(xié)議你是從哪里得來的?”楊姿千剛想說話便被暮旭揚打斷了,暮旭揚面無表情,冷冷地問道。
徐蓮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童軒,童軒的頭低得更下了。
“咳咳。”暮老爺子咳嗽了幾下,威嚴(yán)地說道:“你不要問協(xié)議的來歷,你還是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暮旭揚的臉上一片陰沉,把手里的協(xié)議“啪”一下子拍在茶幾上,怒聲說道:“誰允許你們進(jìn)入我的房間亂翻東西了?”
暮旭揚最討厭別人進(jìn)入他的房間,除了默認(rèn)楊姿千能自由進(jìn)入他的房間,旁的人沒有經(jīng)過他的允許是不準(zhǔn)進(jìn)入的,現(xiàn)在這個東西居然從他的房間流出,這令暮旭揚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憤怒,客廳里的溫度也隨著暮旭揚發(fā)怒也降了好幾度。
童軒被暮旭揚的聲音嚇得一個瑟縮,心里一陣慌亂,要是讓暮旭揚知道是她進(jìn)入了他的房間又偷偷地用手機拍下來這份協(xié)議,那暮旭揚肯定會對她不滿,甚至討厭她。
這可不是童軒想要的結(jié)果啊!
“軒軒,你說。”暮旭揚的臉邁向童軒,冰冷的臉上隱忍著怒氣,冷冷地看著童軒。
童軒的心里更慌亂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向暮老爺子瞟去。
暮老爺子輕咳一聲,說:“你就不要問軒軒了,這事跟軒軒沒有關(guān)系,這是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暮旭揚,你還是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爺爺,這是我和千千兩個人的事情與別人無關(guān)。”暮旭揚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下去了,那只不過是楊姿千一廂情意寫下來的合同,他都不在乎,又怎么去管別人怎么看?
“別人?旭揚,坐在你面前的是你的爺爺和父母,他們有權(quán)過問一切。”暮季同有些生氣了。
暮旭揚嘴角揚起一抹嘲弄,冷冷地看了一眼暮季同,暮季同心里有些心虛,臉微微側(cè)過不和暮旭揚目光相對。
徐蓮這時開口了,“爸,我看這份假結(jié)婚的合約估計就是他們小兩口閑著沒事寫下來的,千千年紀(jì)小,玩心重,之前又一直不肯結(jié)婚,所以這才想出這么一個惡作劇來。旭揚千千,你去把你把寫的合同拿出來,當(dāng)著爺爺?shù)拿姘阉毫耍院髣e再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了。”徐蓮說完對著暮旭揚和楊姿千使了一個眼色。
楊姿千心里微微有些猶豫,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暮旭揚,看暮旭揚一點想動的意思也沒有,她只好站起來向樓上走去,下樓的時候手里多了一份協(xié)議。
“千千,當(dāng)著爺爺?shù)拿嫠毫耍儆袃商炷銈兙徒Y(jié)婚了,千萬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們的婚禮。”徐蓮催促著楊姿千。
楊姿千心里無比的郁悶,誠如徐蓮所說,再過兩天他們就真的要結(jié)婚了,只要他們一結(jié)婚,這五百萬就到手,兩天啊兩天啊,現(xiàn)在只要她的小手輕輕一撕,那五百萬就這樣在她的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姿千心里百般不舍,心里把童軒恨得咬牙切齒,一連撕合同一邊把童軒罵了一個底翻天,楊姿千這下和童軒的梁子結(jié)大子,她不但窺探覬覦她的男人,還把她的五百萬整沒了,這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楊姿千把手中的合同當(dāng)成童軒,狠狠地撕著撕著,一直撕成了碎末,這才用力地扔向垃圾桶里。
暮老爺子的心這才放下,語重深長地對千千說道:“千千,你別怪爺爺剛才態(tài)度嚴(yán)了一點,暮楊兩家在麗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弄出這么一份假結(jié)婚的合約這不是打我們這些當(dāng)家長的臉嗎?這要是讓媒體知道了,丟得不僅僅是兩家人的臉,更有可能引發(fā)暮楊兩家的信譽危機導(dǎo)致股票大跌,那時候絕不會是你們能控制得了的。”
楊姿千抿著嘴唇?jīng)]說話,垂著眼簾坐在暮旭揚的身旁,對于暮老爺子說什么一句話也沒聽進(jìn)去,她現(xiàn)在的腦海里除了那五百萬就是想著如何折磨童軒。
她楊姿千一直都是一個小人,睚眥必報的小人,她又怎么能放著童軒好過呢?
童軒沒想到事情會以這種輕輕松松的方式結(jié)束,這與她想要的結(jié)果大違相徑。她費盡苦心選在結(jié)婚前兩天曝出這件事就是為了阻止暮旭揚和楊姿千結(jié)婚,這份合約對暮家來說是一份恥辱,他們決不可能會接受這種帶給他們恥辱的東西,也決不會讓他們一直捧在掌心的暮旭揚被一個女人所玩弄。
童軒想不明白也想不通。按照她的原設(shè)定好了的計劃,暮老爺子和徐蓮知道此事以后一定會勃然大怒,然后讓暮旭揚和楊姿千取消婚約,把楊姿千趕出暮家。只是這過程是照她的設(shè)想發(fā)展,可是這結(jié)果卻讓童軒始料未及。
到底是哪一方面出了問題?童軒真的想不明白了。
童軒設(shè)想的沒錯,暮老爺子在看到這分合約時,心中的那份怒火可想而知。一想到最看重的孫子被一個女人玩于股掌之中,巴著求著讓女人和他結(jié)婚,他就恨不得把楊姿千趕出去,他暮家的子孫只有求讓別人嫁他的份,哪里求著讓人和他結(jié)婚的?
但是暮老爺子把心中的那份怒火壓了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再過兩天他們就要舉辦婚禮了,喜貼也早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要是在這個時候取消婚禮他暮家根本丟不起這個人。要是讓外人知道這件事,他這張老臉也沒法擱。
為了暮旭揚,為了暮家,他忍了。
至于徐蓮為什么不生氣,這更簡單了,因為徐蓮相信暮旭揚,她自己生下的兒子她比誰都清楚,楊姿千是絕對不會跳出他的手掌心,你看那結(jié)婚證的事情,到現(xiàn)在楊姿千還不是蒙在鼓里?
徐蓮對暮旭揚是特別有信心的。
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童軒的這一舉動非但沒有讓暮旭揚和楊姿千分開,反而招到楊姿千的憤恨,更讓暮旭揚對她的態(tài)度一落千丈,這讓童軒悔不當(dāng)初,早知道這樣的話,她還不如在婚禮上把這個協(xié)議亮出來,讓暮旭揚和楊姿千在賓客面前丟丑,攪得他們沒法結(jié)婚。
暮旭揚自這以后再也沒有多瞧一眼童軒,他讓楊姿千稍稍收拾了一下,便送楊姿千去了楊家。
“軒軒,跟我去書房一趟。”暮老爺子拐杖在地上跺了一下,在傭人的扶持下慢慢地向二樓走去。
童軒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暮老爺子接下來會怎么對她,但是對于暮老爺子她又無法拒絕,只是低著頭慢慢地跟在暮老爺子的后面向書房走去。
徐蓮見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但是對于童軒,她的心里就有了隔應(yīng),一大早的把家里攪得一團(tuán)糟,想想心里就有一些怨氣。
“徐蓮,昨天晚上我跟你提得事情你想得怎么樣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想讓小雨在旭揚的婚禮上露個面。”客廳里只剩下了暮季同和徐蓮了,暮季同又開始提暮小雨的事情。
徐蓮挑了挑眉毛,臉上微微有些不悅,昨天晚上她已經(jīng)說得夠明白了,暮小雨的事情等旭揚結(jié)婚以后再說,為什么暮季同今天又要提起?
暮季同有他自己的想法,暮旭揚的婚禮隆重龐大,要是暮小雨能在婚禮上出現(xiàn),那就等于向全麗市的人宣布,暮小雨是暮家的骨肉,暮家的千金,以后誰也不敢小瞧小雨了,那小雨的婚事也不愁了。
徐蓮腦筋里轉(zhuǎn)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暮季同心中所想,她在心中冷笑,她已經(jīng)決定要退位了,沒想到暮季同連兩天的時間都等不了。
徐蓮答應(yīng)了,反正你暮季同不要臉,她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把小雨約出來,我想跟她好好談一談。”徐蓮一臉平靜地看著暮季同。
“徐蓮,你真的答應(yīng)了?”暮季同喜出望外,顫抖著聲音向徐蓮說道。
“是,這是我替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希望你以后好自為之。”徐蓮淡淡地看了一眼暮季同,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起身上樓。
暮季同的心里涌出一絲不安,可轉(zhuǎn)眼就被小雨即將入住暮家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所淹沒,他趕緊掏出手機給暮小雨打了一個電話。
暮小雨才不屑去暮家,可是內(nèi)心深處她渴望著有一天會被暮家的人所承認(rèn),這是私生女的悲哀,這也是長久活在黑暗之下努力想讓外人承認(rèn)的一種期盼,在接到暮季同電話那一剎那間,她突然覺得自己恍然做夢,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發(fā)生的一切,直到徐蓮做到她的面前,她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暮小雨沒有說話,抿著嘴巴打量著徐蓮。
同樣徐蓮也沒有說話,在暮小雨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靜靜地打量著對面的暮小雨。
暮小雨不同艾晴悠,她的長相和暮旭揚有幾分相似,眼睛清澈透明,透露出一股機靈勁,這讓徐蓮不由得心生好感,對于這個搶了她丈夫女人所生的孩子一點也厭惡不起來。
徐蓮?fù)蝗婚g笑了,“我想我本來應(yīng)該很討厭你的,可是我現(xiàn)在卻一點也討厭不起來,反而有點喜歡上你了。”
暮小雨也笑了,對徐蓮的好感由然而升,她說道:“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和你會這么友好的見面。”
“在你的想象中會是什么樣的?一見面我就把你罵得狗血噴頭?”徐蓮笑著問道。
“罵人不是你的強項,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罵人。在我的想象中,你的臉上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笑容,而是鄙視嘲笑諷刺還有不屑一顧。”暮小雨老老實實地回答。
“大人的事跟孩子無關(guān)。”徐蓮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和暮旭揚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女孩,她的率真和剛剛話里那一絲悲傷,讓徐蓮心里有一絲心酸。
“我突然覺得暮季同的眼睛真是瞎了,放著這么好的一個女人不愛,居然去愛艾晴悠這樣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你真正的好,我想他肯定會非常后悔的。”暮小雨突然間很認(rèn)真地對徐蓮說道。
徐蓮啞然失笑,這孩子,都是這么直呼父母的名字嗎?這樣的暮小雨真的讓她有些意外。
“感情這事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提了。小雨,阿姨想跟你說一件事情,搬回來住好嗎?”徐蓮這一句話是真心的,如果說以前她沒看到暮小雨,她絕對會想不到自己會用這種語氣對暮小雨說話。
暮小雨沒有直接答復(fù)徐蓮,而是歪著腦袋看向徐蓮,問道:“你是打算離開暮家嗎?”
徐蓮微微有些詫異,笑著說道:“沒想到我的心思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徐蓮是什么人?這么驕傲的一個女人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把外面的野種帶回家?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恥辱,她一看到這個野種就會想到丈夫的背叛,如果她真的答應(yīng)接受野種,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屈服,二是離開,依我對你的了解,你會選擇第二條。”暮小雨風(fēng)輕云淡地向徐蓮說道,仿佛口中的那個野種說得根本不是她。
徐蓮忽然對暮小雨生出一種憐惜來,這樣裝著滿不在乎假裝堅強的暮小雨看著讓人心疼。
“你這孩子!”徐蓮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這樣過得很好,雖然我不齒我的出生,但是我也無法改變。我也不需要你因為我而離暮家,因為我也不能裝出視若無睹的樣子。阿姨,那原本是你的家,你不該因為我一個外人而放棄。”暮小雨一臉認(rèn)真地對徐蓮說道。
徐蓮是一個好女人,這一點暮小雨不得不承認(rèn),就是因為她是好女人,她才不想傷害她。
“小雨,你聽我說。其實我早就想離開暮家了,跟你沒有關(guān)系。回去吧!在旭揚和千千的婚禮當(dāng)天,我們會向外界人宣布你的身世,希望你有一個心理準(zhǔn)備。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在我沒離開暮家之前,我不希望你媽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還有對于我離開暮家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密。”徐蓮不會因為暮小雨而離開暮家,她離開暮家是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再在暮家待下去了。
暮小雨一陣沉默。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她也想和正常人一樣過著正常人的生活,也希望自己能得到大家的認(rèn)可,雖然她的表面看起來是不屑,可是她還是想回到暮家堂堂正正的做人。暮小雨想了好久,終于向徐蓮默默地點點頭。
徐蓮長吁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微笑,伸手摸了摸暮小雨的腦袋,親切地對她說道:“去吧!你爸在外面等你,記住剛剛我說的話。”
“嗯!”暮小雨看了一眼徐蓮輕輕地點頭,提起包向外走去。
暮季同自暮小雨與徐蓮見面整個人就處于一種焦躁狀態(tài),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擔(dān)心,生怕她們會吵起來。其實暮季同心底知道徐蓮既然答應(yīng)了就絕對不會對小雨怎么樣,可是他的心里就是擔(dān)心。看到暮小雨出來,他快步迎了上去。
“小雨,談得怎么樣?”暮季同急聲問道。
“暮季同,總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行為后悔的。”暮小雨冷著一臉對暮季同說道。
“小雨…”
“徐蓮?fù)馕一啬杭遥乙泊饝?yīng)了,暮旭揚婚禮的當(dāng)天我會到。”暮小雨不愿再和暮季同多說,剛好有出租車過來,她招了一下手直接坐上車就走了。
暮季同愣愣地看著出租車發(fā)呆,等他反應(yīng)過來再去找徐蓮時,徐蓮也早已經(jīng)走了。
暮季同這一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他這樣做是真的做對了嗎?暮季同不知道,也找不到答案。
暮旭揚送楊姿千回家的路上,兩個人一直沒說話,一直到了楊家別墅就在楊姿千快要下車時,暮旭揚這才向楊姿千說道:“錢我不會少你的。”
楊姿千心里沒來由的煩躁,抿著嘴巴一句話沒說,直接下了車,然后“砰”的一聲把車門重得地摔上了。
這女人莫名其妙又發(fā)什么脾氣?暮旭揚摸了摸鼻子看著楊姿千快速離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女人改變了心意不要錢了嗎?
楊姿千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暮旭揚答應(yīng)給錢難道不好嗎?好,可是楊姿千覺得這件事還是自己提出來好,暮旭揚一提她就不高興了。
至于為什么不高興?楊姿千也想不明白。
朱雪早就在家里的等著千千回來了,自己的女兒一個多月沒回來了,雖然吃喝不用她操心,可是畢竟只有千千這么一個閨女,這么多天她心里是巴心巴肺地想,跟暮家提了好多次,這才在結(jié)婚前兩天才讓楊姿千回家住。
朱雪一早就在外望著了,每次聽到汽車的聲音,她就忍不住跑出去看看,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終于等到楊姿千他們回來,她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媽,注意形象,有外人在看著呢!”楊姿千對朱雪那夸張的笑容十分無語,她只不過是一個多月沒回來而已,有必要這么夸張嗎?看看,這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這個孩子,什么叫外人?再過兩人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旭揚,累了吧,趕緊下來進(jìn)屋歇一會兒,這一會兒快中午了,我一會兒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朱雪剛剛醞釀的情緒就這樣被楊姿千一下子說沒了,她白了楊姿千一眼,把目光投在暮旭揚的身上。
“媽,我公司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晚上如果有時間的話我過來。”暮旭揚這一聲媽叫得特別順溜,聽得朱雪心里美滋滋的,臉上立刻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一直到暮旭揚走了,她還站在那里招手。
楊姿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媽,到底是我是你的女兒還是暮旭揚是你的兒子?你怎么對他比對我都好?我還從來沒看到你笑得這么開心過呢!”
朱雪轉(zhuǎn)過臉對著楊姿千拍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孩子說什么呢?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當(dāng)然你是我親生的閨女了,我對暮旭揚好還不是因為你嗎?我要他好就是希望以后他對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楊姿千不敢吭聲了,小聲嘀咕,“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媽,有一件事我想對你說。”說到男人這個問題上楊姿千突然間想起徐蓮和暮季同的事情來,她一邊和楊姿千向屋里走,一邊把暮季同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向朱雪說起,說到她不禁向朱雪感嘆,“媽,同樣都是老公出軌,可是你和徐蓮比起來就差得遠(yuǎn)了,人家那才叫一個冷靜,說起老公的事情就跟說外人一樣,臉上還帶著微笑,哪像你恨不得把人給吃了,一點也沉不氣,每天吵吵。”
朱雪的臉當(dāng)場就變色了,伸出手指在楊姿千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罵道:“你這個丫頭,這才幾天的功夫你的心就向著婆婆說話了?徐蓮是什么人啊?那娘家的勢力在那擺著呢?背后還有一個暮老爺子撐腰,這暮季同只也能在外偷偷摸摸,他要是敢向楊君光那樣把人往回領(lǐng),不但徐家饒不了他,那暮老爺子第一個就跳出來把他趕出暮家。你再看看你媽我,要不是我這樣吵鬧,你爸早就把小三小四全領(lǐng)回來了,到時你弟弟妹妹一大堆,你就是哭都沒地哭去。”
朱雪恨恨地說道,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徐蓮那樣好命,什么也不用就有人替她打點好一切,她若不是潑辣強悍一些,楊君光早就把外面的野女人領(lǐng)回家了,到時哪里有她們母女活的份啊?
楊姿千點頭,朱雪分析得沒錯,這徐蓮的娘家勢力的確不是不容小覷。
不過朱雪的心平衡了,看看徐蓮家世好,修養(yǎng)好,人也長得漂亮,可是結(jié)果照樣沒留著老公的心,讓男人在外面養(yǎng)了小三,這樣想著,朱雪受傷的心得到了些許安慰。
“媽,離婚吧!為了這么一個傷你的男人值嗎?”楊姿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奇葩,哪有子女勸說父母離婚的?可是她就是見不得朱雪這樣受委屈,再說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公司也快開起來了,離開楊君光她一定會把朱雪照顧好的。
朱雪沉默,抿著嘴唇?jīng)]說話,離婚成全楊君光和萬情,她才沒那么缺心眼,她就不離婚,就這樣拖著,她不好過也不會讓萬情和楊君光好過。
楊姿千一看朱雪這個樣子,沒話說了,她不明白朱雪把自己的幸福青春耗在楊君光值嗎?
“那你最近還和他吵嗎?”停了一會兒,楊姿千再次向朱雪問道。
“我現(xiàn)在連他的人影都見不到,還怎么吵?最近公司出了一些狀況了,他現(xiàn)在忙得昏花天暗地,有時一天打不上一個照面,就是要吵也得給個機會啊!”朱雪微嘆了一口氣,把楊氏最近的情況向楊姿千一一道來。
楊氏不行了?這太好了,楊姿千在心里暗自高興。這不能怪楊姿千,想想他們窮的時候一家人感情多好,結(jié)果自從有錢以后,幸福就離他們遠(yuǎn)了,現(xiàn)在楊姿千是巴不得楊氏倒閉。她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在楊君光窮困潦倒的時候那萬情是怎么對他的?是一如即往的喜歡他還是一腳蹬了尋求下家?這不得而知。
人們都說金錢是最容易考驗?zāi)信g的愛情,男人有錢變壞了,女人沒錢才變壞,說得不就是這個理嗎?假如這楊君光沒錢了,萬情還會喜歡他嗎?楊姿千對這個問題很是懷疑。
朱雪和楊姿千正聊著的時候楊君光趕回來了,臉上有一些疲憊,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萎靡不振,下巴上胡子長滿了胡子渣,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楊姿千,他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緊走兩步走了過來。
“千千,你回來了?”
楊姿千與楊君光沒什么好說的,她對著他微不可聞地點了一下頭。
“旭揚呢?他沒和你一塊回來嗎?”楊君光四下看了看,沒見暮旭揚的身影,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今天他是特意趕回來感謝暮旭揚,楊氏這次全靠他出手相助,要是沒有他也不知道楊氏能不能挺過去這道坎。
“走了。”楊姿千對楊君光沒有一絲好感,拉著朱雪向屋里走去。
楊君光也不在意,楊姿千這種態(tài)度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要是那一天突然間對他好了,他反而不習(xí)慣。
“千千,替我謝謝旭揚,這次要不是他,楊氏就真的挺不下去了。”楊君光跟在后面說道。
楊姿千的腳步頓了頓,眉頭微微一皺,轉(zhuǎn)過身看向楊君光,問:“這次楊氏危機是暮旭揚出手的?”
“是。他沒跟你說嗎?”楊君光愣了愣。
楊姿千突然覺得火大,臉上有一絲難看,這個暮旭揚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楊氏的事情哪里輪到他管了,她巴不得楊氏倒閉,她就想看看倒閉以后楊君光是怎么過活的,她就是想看楊君光后悔莫及的樣子。結(jié)果這一切全被暮旭揚給打亂了,討厭的家伙。楊姿千在心里狠狠地罵道。
正在開車的暮旭揚莫名在打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嘴里嘟嘟著,肯定又是楊姿千那個女人在背后說她的壞話了,一想到楊姿千,暮旭揚心情莫名大好,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
童軒忐忑不安地跟著暮老爺子進(jìn)入到了書房,連椅子都不敢坐,緊張地站在房子中間。
“軒軒,你告訴爺爺,你是不是喜歡上旭揚了?”暮老爺子也不跟童軒繞彎子,開門見山直截了當(dāng)?shù)貙ν幷f道。
“爺爺,我…?”童軒心中一凜,不敢看向暮老爺子閃著精光的眼睛,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暮老爺子的話。
“爺爺雖然人老了,但是眼睛沒花,你一直喜歡旭揚。不過軒軒,爺爺告訴你,旭揚現(xiàn)在和千千要結(jié)婚了,你也該收收心了,等旭揚的婚事一辦完,爺爺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的。”暮老爺子緩緩地說道。
“爺爺我的年紀(jì)還小,暫時不考慮這些事情。”童軒的眼里只有暮旭揚的存在,任何人她都不放在眼里,一聽到老爺子要給她找男人,當(dāng)時就急了。
暮老爺子瞇著眼睛看了童軒一眼,心里微感不悅,冷哼一聲,手里的拐杖在地上跺了一下,冷冷地說道:“軒軒,你自幼沒有了父母,爺爺又早早離你而去,我是把你當(dāng)成了親孫女一樣看待,但是有一點你要明白,暮旭揚是我的孫子,我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的婚姻,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如果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可別怪爺爺不念祖孫之情。”
童軒的心一下子涼了,這么多年她在暮家長大,養(yǎng)尊處優(yōu),在她的心里早已經(jīng)把暮家當(dāng)成了她自己的家,她甚至已經(jīng)忘了自己姓童,可在這一刻,她忽然深深地明白,她只不過是暮家撿來養(yǎng)在身邊的一條小狗,主人高興的時候給你賞一條骨頭,不高興的時候給你踢上一腳,當(dāng)涉及到了暮家利益的時候,她永遠(yuǎn)是被犧牲的那一個人。
童軒低著頭,眼里一片不甘心,這么多年來她深深地愛著暮旭揚,在她的心目中早已經(jīng)把暮旭揚當(dāng)成了她的丈夫,如果她嫁不成暮旭揚,別的女人休想嫁給他。
暮老爺子沒再多說,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就看童軒自己怎么去想了,他招了招手讓童軒退了出去。
童軒恭恭敬敬地向暮老爺子說了一聲再見,出了書房以后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楊姿千!”童軒一個字一個字地叫著,面容扭曲,一片猙獰,眼里閃著惡毒的光芒,讓人看著不禁心里生出一絲恐懼。
童軒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唐蕊這幾日每天躲在房間哪里也不去,姜云怎么勸都不管用,無奈之下也就隨了她了,只要唐蕊不出去干傻事,她也就放心了。
唐蕊接到童軒的電話明顯的一愣,在她的記憶中童軒一直不待見她,對她不冷不熱的,她現(xiàn)在打電話是什么意思?是來看她的笑話嗎?她唐蕊可不是任誰都來捏的軟柿子,以前她看在童軒是暮旭揚妹妹的份上不和她計較,但是現(xiàn)在她和他們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了,誰的面子也不用給了。
“童軒,你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是想看我的笑話嗎?”電話剛一接通,唐蕊語氣很不好的對童軒說道。
“唐蕊,你誤會了,我是來幫助你的。”童軒語氣誠懇地對唐蕊說道。
“幫助?”唐蕊冷笑一聲,“童軒你會這么好心嗎?你不是早就看我不順眼嗎?現(xiàn)在好了,我和你哥退了婚,這下你滿意了吧!”
童軒咬了咬牙齒,要不是要用到唐蕊,她才懶得和這個沒腦子的女人多說一句話,這個女人和暮旭揚有婚約那么多年,這么好的機會不好好把握白白地便宜了楊姿千這個女人,你說她有多蠢。
童軒強自壓下心中那份厭惡,笑盈盈地說道:“唐蕊,我這次是真的來幫助你的。再過兩天楊姿千和暮旭揚就要舉辦婚禮了,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唐蕊,你不生氣我都替你生氣,這楊姿千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相貌,論身世你比她強多了,她身上沒一點地方比得過你,你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被一個什么都不如你的女人搶走?”
“閉嘴,你不要再說了。”唐蕊突然對著電話一陣尖叫。
“唐蕊,你告訴我一句話,你想不想把暮旭揚從楊姿千的身邊奪走?”童軒見事朝著她預(yù)想的方向發(fā)展,忍不住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童軒,就算我想怎么樣?再過兩天他們就要結(jié)婚了,現(xiàn)在再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唐蕊垂頭喪氣地說道。
“只要你按照我的安排,我保證會讓你所愿以償,讓你嫁給暮旭揚。”童軒一個字一個字向唐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