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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虜瘡

秦萱騎在馬上,看著四周的風景,覺得有幾分熟悉。想起上回去宇文部還是去接慕容翱。如今慕容翱已經帶著人要打回去,這一次可不只有慕容泫的那百多人了。幾千騎兵和蝗蟲似的往兩個部落的邊境處趕。

慕容部這會也不能用部落來形容了,早先還是一個比較弱小的鮮卑部落,到了這會,不管是領地還是人口遠遠要超過其他部落,周圍幾個不管是高句麗還是段部,不是被慕容打一頓狠的,直接給挖了祖墳,就是直接被滅了。至於自認是天子的羯人,上回才被慕容奎給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去打了一回劫,再加上石趙自己內部,爲了奪嫡的事,內部亂成一鍋粥,就算宇文部想要從石趙這裡搬救兵,也沒有多大的可能。

這一次秦萱覺得慕容奎對宇文部可算是志在必得,慕容翱都出來了,這麼一個對宇文部熟悉的將軍在,秦萱自個都覺得宇文部這會懸的很。

慕容奎心情急切,爲了這一天不知道準備了多久,行軍的速度自然就快。不過短短幾日就走出老遠。

傍晚時分大軍停下來安寨紮營,幾個奴隸才把秦萱的帳子給搭起來,慕容泫那邊就來人了,“綏邊將軍,大將軍請你過去。”

秦萱原本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聽到士兵這麼說,她從石頭上起來,抿了一下嘴脣,往慕容泫的營帳走去。

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慕容泫了,一開始是她犯了事,不管是慕容泫還是她自己都覺得最好不要見面,畢竟他這回已經慢慢的將自己的親信安插在軍中,若是被人抓住把柄,那真是說不清的麻煩。這樣也挺好。

到了營帳裡頭,慕容泫沒在,一旁的新來的士兵說慕容泫已經去中軍大帳議事去了。慕容泫的營帳裡頭沒有多少裝飾,也就是一張能夠摺疊起來的榻,還有一張幾案,幾案上面放著一些書卷還有筆墨,就沒有別的了。

對於一個大將來說,樸素的有些厲害。

士兵給秦萱擺了一張胡牀,秦萱坐下之後,兩腿舒服的很。她最討厭的就是規規矩矩的正坐,天知道她就算是穿越過來之後,也沒怎麼正坐過。如今日子好過了,腿就要遭罪。

坐在小馬凳一樣的胡牀上,秦萱直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帳子裡頭的士兵偷眼打量著秦萱,這個長相清秀的男人,原先是漢人,但是卻在鮮卑人佔了大頭的軍營裡頭異軍突起,升遷的比自己的鮮卑同袍還要快。這後面固然有慕容泫,但也不僅僅是他。

秦萱察覺到士兵偷偷打量的眼神,她還擡起頭對士兵一笑。

她坐在那裡開始入神,入神著乾脆就睜著眼睛睡著了。行軍裡頭是不可能睡好的,夜裡防止有人夜襲,穿著一身的衣甲入睡已經是家常便飯,甚至連飯都不能夠按時吃。秦萱時常準備著半個蒸餅在懷裡。有時候下了戰場肚子裡頭餓的不行,也來不及等伙頭兵做飯,直接拿出來吃。只不過蒸餅那會都硬邦邦的,比較費牙。

在軍中就是吃不好睡不好,秦萱睜著眼都能睡著。

士兵瞧著秦萱坐在那裡,雙手放在膝蓋上,雙眼平視前方。一動不動,眼睛都沒見著眨一下。

她這麼一副姿態,看的士兵雙腿發緊,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這模樣實在是太嚴肅,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跟著站好。這感覺簡直就是在接受檢閱一樣。

士兵不敢再秦萱面前造次,他保持著那麼一個姿勢站在那裡,過了好久外頭都黑下來了,慕容泫纔回來。

“……”慕容泫一進來,就見著秦萱睜大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要不是她身上沒有佩戴環首刀,手裡也沒有拿著馬槊,不然炯炯目光之下,還真的讓人錯覺這人會一刀砍過來。

“你們退下。”慕容泫擡頭道。

士兵們垂首退出去,不多時,營帳內就剩下兩人。慕容泫彎下腰來,手掌撐在膝蓋上。湊近了看秦萱,秦萱坐在那裡沒有給他半點反應,慕容泫瞧著她那雙眼睛,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根本就是睡著了!

他難得的噗噗笑出聲,伸手想要把秦萱抱起來到那邊的牀榻上睡。在這裡睡恐怕會得風寒。

結果他的手才碰到秦萱,秦萱立即手一動,劈手就向他的脖頸抓來。慕容泫反射性的伸手去扣,他力氣很大,戰場上在生死邊緣徘徊多年。不管是技巧還是其他,都勝過絕大多數人。

他一手扣住秦萱的手腕,指尖掐住她的脈門,“你醒醒!”

秦萱渾身上下激靈一下,原先一動不動的眼睛眨了眨,“啊?”她原先還在做夢,夢裡頭突然闖進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她正動手要殺呢,結果外頭就蹦出個聲音來。

“你下回是不是要對外人說,‘吾好夢中殺人’?”慕容泫見到秦萱完全清醒過來,有些哭笑不得的鬆開扣住她手腕的手。秦萱這才發覺自己的手被他抓在手裡,她覺得手上有些麻,甩了甩。

“夢中殺人倒是沒有,不過夢見個怪物。”秦萱道。

“那就是將我當做那個怪物了?”慕容泫自己搬了一張胡牀到秦萱身邊坐下,“這麼多天不見,結果一見面就將我當做怪物,你倒也忍心。”

“做甚麼夢也不是我能決定的。”秦萱自覺有些冤枉,她看到慕容泫脖子上頭一個清晰的手印,恐怕就是他自個給掐出來的,她伸出手,手指在慕容泫的脖頸上摸了兩下。

鮮卑人的袍子大多是露出脖子,秦萱一眼就見到他脖子上的掐痕,“我掐的?”

“綏邊將軍好手力,要不是我反應夠快,恐怕脖子說不定都被你給掐斷了。”慕容泫好氣又好笑,到了他這裡還這樣,真不知道該讚歎一聲秦萱警惕心夠強,還是說她對身邊一切都不放心。

“不是沒斷麼?”秦萱有些嘴硬,伸手給他揉了幾下。她看到白皙的肌膚上那些個痕跡,沒個兩三天消不去,頓時有些惱火。

“要是我脖子斷了,你會傷心麼?”慕容泫看著秦萱的臉,他似有嘆息。上輩子不知道她最後的時刻有沒有在恨他。

“你在胡說八道些甚麼?”秦萱不知道慕容泫在發什麼瘋,人好好的就說自個被掐斷脖子她會不會傷心了。

“要是我真的把你脖子掐斷,恐怕你阿爺纔不會給我傷心的機會呢。”秦萱扒開他的衣襟,仔細看他脖子上的掐痕。明明是個男的,偏偏膚白甚雪,虧得也是個在沙場上摔打出來的,不然換了個嬌娘子,細皮嫩肉三四天都不見的能退。

“你阿爺會直接把我抽筋扒皮,哪裡還會給機會讓我傷心。”秦萱在營帳裡頭看了一圈,也沒見著有個工具給她煮個雞蛋。

“我阿爺傷心的事少了個得力的幫手,而不是因爲少了一個兒子。”慕容泫笑道,他看見秦萱擡頭看鬼似得瞪著自己,不禁笑的更開心,“你很吃驚?”

“不全是。”秦萱之前就知道慕容奎對慕容泫很冷淡,但是她沒想到慕容泫對父親也沒抱有多少父子情。

說起來,好像這種大家族,父子之間的關係總是格外的微妙。

“對我來說,和我最親近的,除了我阿孃,就是你了。”說完,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來,嘴角帶著些許笑意,“對阿爺來說,我只要能夠打仗,那就是他的好部下。”

“這……”秦萱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這對父子裡頭的事兒也只有他們自個清楚。秦萱知道慕容泫喜歡她,但也不覺得慕容泫的喜歡就能讓她無敵了。

“……”聽他這麼說,秦萱有些感動又有些惶恐。她曾經在他身邊一段時間,也發現了在兄弟裡頭除了一個慕容捷之外,他對所有人都是那樣。哪怕是看樣子相處的不錯的慕容明也是一樣。

他對親情的需求並不大,甚至有些並不追求,和她知道的這個年紀的少年比較中二叛逆,慕容明就是個好例子。甚至還會故意做出一些壞事來吸引大人們的注意力,但是這一切對於慕容泫來說都沒有,秦萱有時候看著他,都覺得這個少年除了一張年輕人的面孔和皮囊之外,其他的地方沒有像個年輕人。

“你這麼說,我壓力挺大的。”秦萱沒有把自己看的太重要的習慣,聽到慕容泫這麼說,只覺得有石頭砸在身上似得。

“壓力大?”慕容泫微微蹙起眉頭。

“將軍方纔之言對於屬下來說,重於千斤。”秦萱道。

“那麼秦將軍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慕容泫笑的花枝亂顫,他湊近了在秦萱的耳朵上緩緩吹氣。

秦萱立刻伸手捂住耳朵,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兩人都素了很久了。但是秦萱可沒有打算在這種情況下就把慕容泫給怎麼樣。這傢伙壞著呢,就喜歡讓她先動手,自己一副嬌弱無力的模樣。

每次弄得她感覺自己就是在強x他啊!

“不想?”慕容泫聲音低沉了幾分。

秦萱也知道慕容泫凡是私底下找她,基本上就沒有談過正經事。正經事都已經在明面說都說完了。不過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洗澡了耶……

“我已經好久都沒有沐浴過了。”秦萱說著挪動了下屁股,讓自己離慕容泫遠點。出征在外,上到主將下到小兵,都可能好幾個月都不洗澡。從上而下都臭著。尤其北面水還不多就更加了。到了冬天,秦萱離那些士兵們近點,都能瞧見他們頭髮裡頭爬的蝨子。

秦萱能夠保證自己身上沒有蝨子,但不能保證沒有其他味道。說是什麼男女之間有吸引對方的味道。

味道個屁啦,渾身上下沒洗澡甌出來的味道!

她纔不要這個時候去睡他呢。

“……我不在乎。”慕容泫臉上僵了一下,又笑出來。以前攻打長安,幾月相持不下,他在那幾個月裡頭也沒有洗浴過。

“你滾開。”秦萱一雙白眼翻給慕容泫看了,她還沒飢渴到那個地步。

“好,我不動便是。”慕容泫瞧見秦萱真的有些生氣了,他笑了幾聲。又不是不能熱鬧,要是那點子事管不住,就真的別想要做成其他事了。

“等這一次打完再說,上回出了幺蛾子,這一次怎麼樣都應該拿回來。”秦萱摩拳擦掌,只等著這一次能夠有一場功勞可以拿。

慕容泫看她自信滿滿,“上了沙場還是要小心些,畢竟那些匈奴人也不都是酒囊飯袋。”匈奴人還是有那麼些彪悍的,不然也不可能和慕容部對峙了這麼多年。這一次宇文部出了大事,但底子多少還在。

“對我來說,你建功立業甚麼時候都可以,但是命卻只有一條。寧可看著你慢慢來,也不想你有事。”慕容泫伸手捧住她的臉。

秦萱看著他那雙眼睛,一時半會的說不出一個字來。這男人看似清冷,但是真的說起那些情話來,也聽得她渾身上下酥麻。沒有人不愛聽這些,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愛的。

“好,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秦萱道。

她伸手在他腰上捏了捏,然而除了衣物之外,肉是沒捏起半點。他身上的肉緊的很,實打實的肌肉,穿著衣服看著有些瘦弱,脫了衣裳之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喉嚨發緊,甚至連呼吸都帶了一份粗重。

慕容泫敏感的很,哪裡察覺不出來?他低低笑了幾聲,身子迫近了些許,輕輕的蹭著她。

勾引到這種地步,秦萱都佩服慕容泫的耐心了。

她狠狠瞪他一眼,伸手就把人推開,她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她晃晃腦袋,賭氣似得轉過身大步向外頭走去,慕容泫留在後面哈哈大笑。

秦萱倒是第一次聽到他笑的這麼快活,不過他快活了,她就不高興了。回去之後,讓胡歸和安達木兩個陪著練習騎射和角抵。說是陪練,其實兩個人就是看著秦萱衝著靶子一頓發狠,看到被射爛了的靶子,殺人無數的胡歸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要是他是這靶子的話……胡歸打了個寒顫。

安達木從小知道秦萱那一身的力氣,也沒覺得多少奇怪,他更擔心另外一個,“將軍這樣,是不是生氣了?”

“才從大將軍那裡出來,應當不會有甚麼事吧?要知道大將軍對我們將軍很器重的。”胡歸想了想,“怎麼會呢。”

安達木撓了撓頭,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不過聽胡歸這麼講,似乎沒有甚麼好擔心的。

秦萱練的身體都發熱之後纔回去。

回到營帳中,安達木進來給她收拾,他將東西整理好之後,問“秦萱,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秦萱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甚麼怎麼辦?”

“就是這樣以後,你打算這麼一直下去?”安達木把心底的問題問出來。當初他和秦萱一起處理的時候,不覺得有甚麼不對,天大地大,到處地方可以闖蕩,現在下來他想的倒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四處的確是可以闖蕩,可是要闖出一番天地來何其艱辛?他有時候也挺想念家鄉里頭到了時候就狩獵,和兄弟姊妹們一起分食獵物。

他想回家,但是回不去了。只要仗沒打完,他就回不去。

“……爲甚麼要問這個?”秦萱看著安達木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

“我……我想家鄉,但是我回不去。”安達木搓著自己的手,“以前那些人,有些死了,有些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原先就不是這個料,來了也就來了,再怎麼樣也回去不了。”

秦萱坐在那裡聽著,“你到了我這裡,我保你周全。”秦萱說著衝安達木一笑,“你是我兄弟,我總要把你活著帶回去見你阿孃。”

“……兄弟……”安達木低低道,他擡起頭來,面上甚是複雜,也看不出是喜是悲,“對,我們是兄弟。”

“不要多想,我們會活著回去的,到時候你還會給家裡買些好多牛羊還有田地,一家大小,都能過上好日子。”

“嗯。”聽到秦萱說到這個,臉色纔好起來,安達木點點頭。衝著秦萱笑。

**

龍城裡頭的燕王府內,如今是如臨大敵。慕容煦令人把宇文氏看守起來,不準她靠近兒子半步,那個一開始在院子裡頭又是潑血又是如何的巫女早被他趕走了。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煦努力平穩下氣息,看著面前有些驚慌失措的老疾醫。

老疾醫年紀很大了,見多識廣,但也嚇得不輕。他看了乳母和孩子的病癥之後留下來了幾日,當看到孩子臉上的白點化膿流出白漿,服侍孩子的幾個侍女也紛紛病倒出現同樣的癥狀,臉上的血色褪盡,說甚麼都不肯繼續醫治。

шшш ?тt kan ?C 〇 慕容煦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他能做世子,也不僅僅靠著母親,他也看到了乳母和兒子一樣的癥狀。

他心下立刻就有了猜測:這病恐怕會過人!

“世子,這……”老疾醫顫顫巍巍,要不是還有身邊的人攙扶著他,指不定就一頭栽倒了。

“你說就是,我不怪罪你。”慕容煦道。

“小郎君這樣,怕是虜瘡。”老疾醫遲疑一會,還是和慕容煦說了。

“虜瘡?”慕容煦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他眉頭皺起,“這是甚麼?”

“傳言當年建武中,於南陽擊虜所得,所以名爲虜瘡。”疾醫說這話也是戰戰兢兢的,慕容就是鮮卑,算起來也是虜裡頭的一員。

“建武?”慕容煦自小讀了不少的漢人史書,這用了建武名號的不止漢光武帝以後,就是司馬家的那些皇帝也有用這個名號的。何況南陽擊虜,誰記得是哪一年。

“不管這個,這病該怎麼治?”慕容煦想要知道的是這個,“小郎君還有救麼?”

“南邊的晉國曾經有人說過這種病癥,不過也提了一句,此癥甚是兇險,患病之人十中不存□□。”

慕容煦知道自己兒子得的是能過人的病,但沒想到是這麼兇險的病癥。他猛地從茵蓐上站起來,喉嚨的喉結滾動。手都忍不住顫抖。

“世子應當早做安排,此病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老疾醫也是這些日子看著病倒的人越來越多,不想把自個都搭進去所以纔要走的。

慕容煦雙手握緊,“恐怕疾醫是走不了了,萬一老人家也得病了,出去豈不是禍害?長者見多識廣,只要醫治好世子,不管是奴婢還是牛羊,都給賜予你。如果世子不幸夭折,也與長者無關。”

慕容煦的表情溫和的幾乎有些讓人膽寒,“該怎麼做,長者去吩咐他們吧。”

跟著戰亂一同來的還有瘟疫,兩漢時候瘟疫幾乎是兩年就來一輪,到了東漢末年,那更是家常便飯。慕容煦曾經在史書中看過,當年許昌大疫,得病之人不出十幾日就會成爲一句形狀恐怖的殭屍,許昌之中十室九空,甚至官署都找不齊能夠辦事的人了。

他雖然沒見過瘟疫的可怕,但也明白一旦傳播開來,那就是要命的事。如今燕王親自出徵在外,要是龍城裡頭真的出甚麼事,他這個世子說不定就做到頭了。

他下令下去,把疾醫一家子都給接過來,好好安頓在燕王府裡頭。

院子裡頭支起了篝火,那些嬰兒用過的東西,不管是衣物還是其他的,統統燒燬。燒東西的奴隸臉上都蒙著布,神色恐慌,唯恐自己也倒黴催的得上。

那些在小郎君身邊服侍的人,病了的,趕快移出去。死了的更好辦了,找個地方趕緊的燒掉,半點都不敢留。

宇文氏天都塌下來一樣,她跑到慕容煦那裡抓住慕容煦又抓又咬,那孩子是她嫁過來兩三年之後纔有的。如今這樣,她心如刀絞。

“你懂點事!”慕容煦不耐煩和妻子糾纏,他抓住她的手腕,就把人從身上扯下來,“這孩子和你我緣薄,他得的病一旦到外頭去,事情就沒那麼好收場了。”

慕容煦面沉如水,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宇文氏“如果我世子之位保不住,你到時候就算是甚麼?”

“那也應當讓巫女過來看看……”宇文氏見著慕容煦真的發怒了,她也不敢鬧得厲害,淚流滿面的看著慕容煦。

慕容煦頭大如鬥,這都甚麼時候了,還想著要女巫來!

“大郎就是被那些個女巫給拖成這樣的,你這個阿孃是不是要害他?”慕容煦不想再和宇文氏說話,令人攙扶宇文氏回房裡去,並且下令不準宇文氏靠近孩子的房間。

宇文氏哭起來,這會也不和方纔一樣和慕容煦吵鬧了。

等到宇文氏走後,慕容煦一腳把旁邊的矮案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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