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十分鄭重的對邵非說:“邵非,這件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邵非見我一臉的凝重,也點點頭,還對天發誓保證自己不會說出去,不然,就詛咒自己找不到女朋友。
我見他這個誓發的還比較像那麼回事,就選擇相信他了。
到了下班時間,我讓邵非先回去,該幹嘛還幹嘛去,然後我開車到了輝徳中藥鋪,走進陸珩的病房,見他正醒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著平板電腦發呆。
“想什麼呢?”
我把外套放在衣架上,朝他走去,拿過那平板電腦一看,竟然是我們的結婚照,不過,這不是刻意去拍的那種,而是在婚禮上被拍到的。
之前我也跟林安證實過了,並且也問過沈雨晨,知道林安並沒有騙我。
我低下頭,握著他的手說:“陸珩,以前......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但是這次,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和顧北辰合謀去傷害你的。”
陸珩瞥了我一眼,反應淡淡,“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就該做出一個選擇。”
選擇?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見我這樣,陸珩又說:“我,或者顧北辰,你選誰就認定誰,不要再這樣左右搖擺了。”
我看著他,陸珩和我對視,眸光深深,如一汪幽泉,深不見底。
“可是你們互相傷害,似乎並不是因爲我。”
“本來不關你的事情。”
陸珩閉上眼睛,繼續道:“當你從我眼皮子地下把顧北辰帶走的時候,一切就關你的事了!”
他竟然知道!
那次在郊區的村子裡,我開車帶走了顧北辰,事後,他還在七號別墅裡養傷,儘管管家有心要給顧北辰隱瞞,可是我知道那件事情絕對不是幻覺,哪怕在當天下午,我在華夏的寫字樓裡見到了顧北辰,我也知道,顧北辰絕對是受了很重的傷,只不過在外人面前掩飾的好而已!
我嘆了口氣,“陸珩,之前怎麼樣,我統統都忘記了,也許我們三個人之間,有著很多的故事,可是當初我救顧北辰的時候,從未想過要和你作對,而只是,不想讓人死而已!這個世界上,每個生命都是脆弱的,我只是......見不得那個場面!”
“那我呢?”
“你也一樣,如果當時你和顧北辰角色呼喚,我一樣會義無反顧的去救你,就像這次,知道了你出事,我十分痛惜!”
“痛惜?”
陸珩冷笑,“如果是,你就不會放我鴿子去帝皇喝酒高歌了!如果是,你怎麼會故意不接我的電話,以至於我出了事情之後,還是我的人找到你,你才肯過來?!”
他竟然會這麼想!
我又嘆了口氣,“陸珩,你認識我多長時間了?”
陸珩一愣,顯然不明白我爲什麼忽然轉移話題。
見他不說話,我繼續說:
“是啊,我並不知道你認識我多長時間了,但是按照一般邏輯,我既然願意和你結婚,那證明我們之間是有著一定的感情的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真的不瞭解嗎?”
“我會故意放你鴿子嗎?我會故意不接你的電話嗎?我會知道你出事故意裝作不知道還去喝酒高歌嗎?那樣的我,是我嗎?”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的心是寒涼的。
說我沒心沒肺也好,說我笨蛋反應遲鈍也好,可是至少,我是重情重義的,我那樣心軟的一個人,怎麼會自己身邊的人出了事情我卻無動於衷呢?
心,瞬間變的沉重。我鬆開陸珩的手,嘆息道:“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我離開了病房,不曾回頭。
第二天,我帶著沈雨晨到財政局去拜訪了慕遠道,慕遠道辦公室算不上豪華,卻每一件東西都價值不菲,包括辦公的桌椅,看上去十分的低調奢華。
和我們對面而坐,慕遠道感慨道:“裴總真是稀客啊!”
我淡淡一笑,“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要是天天來,估計慕局長您啊,就該給我來閉門羹了!”
“你是爲了那爛尾樓的事情?”
我見他開門見山,也不含蓄,直接點頭說:“是的。”
“哪天喝咖啡,慕局長有意提醒,我今天來,一是爲了表示感謝,二來,也想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慕局長還有沒有要指點月月的地方。”
我這話說的極其誠懇,不管之前我對慕遠道的印象怎麼樣,說到底,我也明白他是有意要給我說些事情,我只是不知道,他這是要跟我做交易,還是純屬好意。
畢竟當時,我和陸珩那天晚上陪著打麻將,我自認爲留給他的印象不算好。
慕遠道看了我一眼,頗有深意,含笑道:“我也就順口一說,或許說的不準。”
這就是要跟我講條件了,而且還不是明說的那種條件,因爲我的身邊,有沈雨晨,而那種不能明說的事情,通常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於是我就笑道:“那看來,是我叨擾慕局長了。”
說著,我和沈雨晨就起身告辭,慕遠道並不挽留,我和沈雨晨出了財政局,開車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去看看那個所謂的爛尾樓,到底能爛到什麼程度。
於是,沈雨晨轉動方向盤,開車朝楓葉正紅那片別墅區駛去。
這片別墅區,位置很一般,幾乎可以說是偏僻,前面不遠處就是高速通道,說是鬧中取靜遠離塵世喧囂倒是一點兒也不爲過,難怪會成爲爛尾樓,這裡的位置,誰會來買?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投資價值。
站在路邊,我看著那片爛尾樓,處處長滿青苔,地上,是一片一片的荒草,不成形的幢幢建築零零散散的出現在荒草之中,很想鬼故事中的荒宅,要說鬧鬼,我還真願意相信,畢竟,大白天的我和沈雨晨站在這裡,都覺得陰氣陣陣。
這樣的一片地,這樣的一個位置,慕遠道卻說是個好地方,好在哪兒?
慕遠道在官場多年,不
會無緣無故的說沒必要的話,既然他說是個好地方,那麼說明這個地方必然有所用處,而既然是他說出來,就說明這塊地的用途絕對也和政府用地有關係。
其實,不用管這塊地到底會拿來做什麼,只要確定這塊地有用就可以了,還有,既然這個別墅區的投資規劃是錯誤的,那我爲什麼又非要繼續這個別墅的工程呢?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圍著這塊地去做工作。我帶著沈雨晨到處跑,還拉著邵非到處去應酬,然而,沒有得到任何的幫助,也沒有任何人願意出資,許多人更是聽說我去拜訪,直接給了個閉門羹,見都不見。
於是我這種種的遭遇在白氏都已經成爲了一種笑話,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爛尾樓將繼續爛在我的手裡,而溼地公園的項目如果不能順利開展,那我將承擔所有的責任,而這個責任,足夠白舸把我踢出白氏,並且將失去所有股東的信任。
果然,臨近年關的時候,公司召開股東大會,在會議上,白舸公然問我關於爛尾樓的進度,我當然拿不出任何的進度,於是,根據投票結果,我直接被踢出了股東會,而且我百分之十幾的股份全部被凍結,也就是說,在白氏,我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一席之地。
而我部門的員工也被公司以各種理由給清除,當然,我讓林安根據陸江地產的實際情況又給了他們飯碗,待遇當然比白氏要好。
這事兒過去沒幾天,我就聽說一個開發商向白舸購買了這塊爛尾樓,然後白舸也拿到了溼地公園的項目,白舸還真的名利雙收,恐怕這個舉動讓他在股東們的心目中形象更加輝煌了。
本來這件事情就足夠讓我鬱悶了,可是更讓我鬱悶的是,這幾天,只要是外出,我就能遇見顧北辰和白葉出雙入對,這不,大晚上的,我和沈雨晨到大學裡散個步也能碰見他們,真的見了鬼了!
我看著迎面朝外面走過來的這對狗男女,疑惑的問沈雨晨,“你車上被人裝了跟蹤器了嗎?”
由於這幾天我比較的鬱悶,所以一直沒有單獨開車,都是坐沈雨晨的車。
沈雨晨指了指包,“大概是這對狗男女的傑作。”
我心中暗笑。
自從那晚上知道了沈雨晨包裡有竊聽器的時候,她就時不時的要指桑罵槐一番,就是故意讓竊聽的人聽到,也不知那人幹聽著別人罵她卻只能對著空氣的心情是不是很特別。
“喲,這不是裴總嗎?還真巧,來這種地方都能遇見裴總。”
白葉挽著顧北辰的手臂,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股炫耀的氣息。
沈雨晨張口道:“沒刷牙就別亂說話,不知道口臭啊?”
“我差點兒忘了,裴總和沈小姐這幾天上火,既然這樣,我還是不要自尋倒黴了,拜拜兩位。”
說著,拽著顧北辰從我身邊走過,那步伐走的,搖曳生姿,如同驕傲的孔雀。
只是那顧北辰,在路過我的瞬間,朝我拋了個媚眼。
我裝沒看見,朝三暮四到處勾搭的男人,老子可不喜歡,就算長得再好也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