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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秀陽正酣睡香濃,幾位弟子急急忙忙的推門而入時,從頭而降一道葵水陰雷砸來,砸的幾人灰頭土臉的。
“什么事情吵吵嚷嚷的,還讓不讓人睡覺???”掀開棉被的秀陽惱火的從床上跳下來,還不別說這老小子看起來瘦不拉基的,身材倒是不錯,小麥色的膚色下,是一塊塊飽滿的肌肉,一點都看不出因為貪睡而走樣。
秀陽一點也不知道羞恥,全身上下就一條褲衩包裹住要害,一雙小眼四下的在弟子身上猛瞅鬼叫道:“干什么?沒大沒小的,不知道進門前敲門嗎?真是的,咦,這娃娃好俊啊,誰的門下弟子,生的一表人才?!?
被他點名的正是楚璇,楚璇苦笑的朝秀陽道:“師傅,是弟子楚璇?!?
“楚璇?”秀陽哇哇大叫的拉過楚璇,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亂摸道:“不對啊,怎么一轉眼的功夫,就長這么高大了,別想蒙我老人家,楚璇那小王八蛋還在閉關呢?他比你可小的多了。”
楚璇苦笑的看向大師兄,方天誠尷尬道:“師傅,你那是倆年前的記憶了,小師弟如今已經(jīng)長大了,成了大小伙了?!?
“哦,原來這樣?!毙汴柎笫衷诔募绨蛏吓闹?,眼睛直瞅著他的樣貌,口中嘖嘖贊道:“不錯,不錯,樣子挺俊朗的,額~~~,你眉宇間怎么這么像那人?”秀陽突然眉頭深鎖,陷入了沉沉的思考中。
“都給我出去?!毙汴柾蝗慌?,一把將眾人給推出了屋。
方天誠叫道:“師傅,你這是怎么了?我們找你有要事幫忙?!彼麄儙兹藫某t遲沒有突破是有什么壞處,故而前來詢問。
“都給我在外面等著,誰要敢闖進來,我打斷他狗腿?!蔽輧葌鞒鲂汴柕膰懒?,眾師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稀里糊涂的樣子。
屋內,秀陽將床鋪掀開,露出一個鐵鎖環(huán)扣,上面有符咒封的死死的,不禁叫人大奇,猜想這里面到底是何寶物。
秀陽運起真元,符箓在他的手心下被撕開,拉開鎖環(huán),里面竟然只是一幅畫。
秀陽小心翼翼的取出畫來,放在書桌上徐徐展開,畫中人乃是一女子,手持玉簫徐徐吹奏,端的美艷動人,倒是出奇的是眉宇間那一點俊朗英氣竟與楚璇何其的相似,不,這畫少說也有百年,畫中人只該比楚璇年長,應該說是楚璇眉宇間像此女子。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秀陽盯著畫中女子喃喃自語道,臉色無限落寞。
“紫鳶,當年你為何選擇的不是我?!毙汴柾葱募彩?,眼眶發(fā)紅,想不到懶散的他竟也有如此痛苦的往事。
收起悲傷落寞情緒,秀陽皺眉深思道:“楚璇和紫鳶倆人眉宇間如此神似,應該不會是巧合這么簡單,難道他二人是親屬關系?不成,看來我得要親跑一趟青云坪。”青云坪,乃是歷代長輩安息之地,乃是啟元宗祖廟重地,不知秀陽為何要跑一趟此地。
收好畫,秀陽套了件道袍,沖出屋,不待眾人問候便御劍疾馳而去,這般風急火燎的,令弟子們心頭疑云重重。
青云坪,位于白云后山深處,鮮有人至。
曲徑通幽處,一座宗祠豎立在此,殿前一大大的鼎爐矗立著,紫色的香煙自其中冉冉升起。廣場前的積雪一早便被人掃干凈,整個祠堂籠罩在一股肅穆氛圍下。
秀陽劍光一落,便落在大殿前,在此地他不敢有一絲的褻瀆,整個人肅穆無比。在大門前躬身三磕頭,方才站起,繞道向著大殿后方而去。
祠堂殿后,小道去盡,竹舍倆間,簡陋典雅,院前是一排不過人腰高的籬笆,幾只小雞正在里面啄食著三三倆倆的青菜。
房門吱呀一聲悄然打開,屋內傳來一聲爽朗的男聲:“不知是哪位師兄又來看我這啟元宗的大罪人???”語氣中有些自負,也有些嘲諷,聽得出這男子有些自怨自艾。
秀陽一聲無奈感慨,道:“師弟,是我,你無須擔心是掌門師兄遣人來尋你晦氣?!?
“呵呵,是五師兄來了?!币话翚鈩C然的男子走出屋,歡喜道。男子眉宇間傲氣十足,劍眉星目的,臉上淡淡的邪笑,好似對世間一切都不放心頭一般,衣衫瑟瑟寒風吹拂下,盡顯脫塵之氣。
秀陽見到他,不禁感慨道:“老八,在這可好?”想不到啟元七老竟然還有位不出世的師弟在此隱居。
“外面涼,還不快請師兄進屋來?!蔽輧葌鱽硪慌勇曇?,甜美無比,秀陽乍聽到這聲音,身子一顫,面色一變,隨即恢復本色,哈哈大笑道:“想不道神宗前任智女如今嫁做人妻后,倒學會相夫教子了。”倆人一同入了屋。
屋內,一美貌婦人正坐在床頭繡著花,雖一身粗布麻衣,卻難掩那美貌,此女正是畫中人物,秀陽一見她,身子忍不住一顫,身旁的男子瞧的分明,拍拍他肩頭以示安撫。
秀陽苦澀一笑,道:“師弟放心,這么多年來,我早已經(jīng)放下那段往事了?!?
紫鳶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殷勤的倒上茶水,問道:“秀陽,這么多年不見,你可是見老了?!闭Z氣中包含關切之情,男子在一旁也不吃醋,淡然的看著妻子的舉動。
秀陽啐了口道:“胡說,我哪里老了,還不是當年那個迷倒少女的小道士?!?
紫鳶呸了一口,笑罵道:“你真是越老越不正經(jīng)?!?
男子站在一旁,忽然開口道:“師兄,你來尋我有事?”
秀陽正色點頭道:“當年你們抱回的女娃,可還記得?”
夫婦倆眉頭一跳,紫鳶皺眉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那孩子當年我可是遵守承諾交給凌月照料,自那后便再沒見過她?!碧岬竭@些,她心中便有股氣,繼續(xù)恨聲道:“你師兄真是狠心,我是鳳兒的師傅,她的血脈本該就交由我照料,他倒是狠的下心腸,硬是逼著我們交出那孩子,將她的身世隱瞞的死死的,如今也不知怎么樣了?!痹挼胶竺鏉M是無限的擔憂。
話到此處,男子的身份已不言而明,正是楚璇要尋找的徐景一,只是萬料不到他竟然娶了魔宗上任智女為妻,他二人似乎也因為這些關系,而被罰隱居在此。
徐景一摟住妻子,柔聲安慰道:“放心吧,那孩子如今挺好的,有師姐照料,定不會有岔子的?!弊哮S依靠在男子的懷中,無限柔情,甜蜜似漆。
秀陽不敢看紫鳶的目光,看向師弟道:“師弟,我今日來是因為我門下有一弟子,與紫鳶長的有些相似?!?
徐景一奇怪道:“世間相似何奇的多,師兄,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秀陽趕忙解釋道:“不,直覺告訴我那弟子與紫鳶有瓜葛,咱們修道人的感應是最靈的,一般是不會錯的,你們說他會不會也是鳳兒的血脈,畢竟紫鳶與鳳兒有著姑祖婆這層血脈關系在。”說完他左手在面前畫了一個圈,一面水鏡成形,映出了楚璇的樣貌來,秀陽指著楚璇的眉心道:“你們看,他眉宇間是不是與當年出道時的紫鳶一個神情,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的一般?!?
紫鳶啞然,徐景一則是吃驚不已,忙道:“這少年我們決計是不認識的,也不可能是鳳兒的孩子,只是他的神情實在是太像紫鳶了,仿佛我和紫鳶的兒子一般?!?
“呸?!弊哮S臉頰緋紅啐道:“咱們就只有簫舒一個女兒,哪里來的兒子。”
“爹爹媽媽,你們說啥呢?什么兒子?難道娘肚子里有小弟弟了?!遍T外突然傳來一女孩的甜甜叫喚聲。
一十七八歲的藍衫少女匆匆跑了進屋,手挎一竹籃,籃子內有著新采摘的靈芝,一見秀陽,歡喜的抱上秀陽叫道:“師伯,你來看我啦?!?
“這鏡子里的小哥是誰?長的還真像娘,難道她是我親哥哥?”簫舒撇了一眼母親疑惑問道,紫鳶瞪了她一眼,啐道:“盡瞎說,我們就你一個心肝寶貝?!彪m是教訓話,但是卻怎么也嚴厲不起來,紫鳶盡顯慈母神色,根本就讓人想不到這曾經(jīng)魔宗的一代智女。
秀陽拍拍小丫頭的頭,呵呵道:“好了,這么大人了,還這么黏人?!?
“我就愛黏住您,誰叫您這么久才看人家一次?!焙嵤媾康叫汴柋成蠐掀鹆怂陌W癢來,逗的秀陽哈哈大笑起來。
徐景一實在是看不下去,佯裝嚴厲的喝道:“還不下來?!?
簫舒吐了吐小舌,縱下身來,問道:“師伯,這小哥到底是誰???”
“他是我的徒弟叫楚璇。”秀陽回答道。
簫舒依偎到母親懷里,好奇問道:“娘,你們剛剛在談什么啊?”
紫鳶幸福的撫摸著女兒的頭發(fā)道:“在談這個小哥的事情。”
簫舒盯了一會兒鏡中的楚璇,好奇寶寶似的問道:“娘,他怎么這么像你啊?這神情就和你嚴肅時候一個樣,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我也正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呢?!弊哮S皺眉道。
徐景一忽然開口道:“這少年說不定是你趙家的后人,因緣際會這才與你這個祖先這般相似。”血脈相承的后人之中往往會出現(xiàn)一倆個特殊的存在,他們往往會繼承先輩的血脈,與先祖長的極其的相似,這種事情在修真界中屢見不鮮。
紫鳶點頭微笑道:“或許吧,讓我算一算便知?!币f算一個人的來歷其實頗難,但若是順著和自己有親緣關系的人掐算而來,那便簡單的多,好比順藤摸瓜一般輕松。
紫鳶原本淡然的神色突然間僵硬住,正在掐算的手指也驟然停止,突然間她身上涌出無邊的殺氣,怒喝道:“誰這么大膽,居然膽敢滅我趙家滿門?!彪m說修真之人與世隔絕,人間的那點親緣也早已經(jīng)割舍,但是到底是與自己有著血脈關系的后人,多少也是要關心點的。無故被人滅了滿門,這叫紫鳶如何不惱火。
“什么?”徐景一三人面色大駭,秀陽直皺眉,暗說紫鳶已經(jīng)從良,沒了往昔的霸道兇殘,但是怎么說她曾經(jīng)都是只兇殘的老虎,雖然修身養(yǎng)性了數(shù)十年,可不代表她就不會發(fā)狂。
紫鳶繼續(xù)掐算,周身的殺氣頓時消弭了不少,長吁了口氣,心里美滋滋念道:“好的很,原來如此,哈哈,我趙家出了三個不錯的后生小輩,哈哈,這個家滅的好,卻是造就了他們三人天大的機緣?!彼呀?jīng)將前因后果都掐算個大概,知曉了楚璇的來歷身份,只是對他為何會臥底啟元宗實在是想不透。
只是她為何會說是三人,當真奇怪,神宗中只有楚璇和趙寧二人幸存下來,難道趙鉞還活著不成?一切迷案仍舊隱匿在云霧之中。
“紫鳶,楚璇的身份來歷可是出自趙家?”秀陽此刻最關心這點,若當真是,只怕要證實了楚璇的臥底身份。
紫鳶斬釘截鐵道:“他不是我趙家人,師兄,以后這種沒影的事情別瞎猜了,我趙家被人滅了滿門,我非要好好找出這個狂徒來不可。”她雖然嫁入啟元宗,但是畢竟是神宗的上任智女,更是楚璇的先祖,豈能出賣了自己的后人。
見她說的如此斷然,秀陽不信也不行了,與師弟寒暄了一番后,便起身要告辭離去,臨去前,徐景一向秀陽懇請道:“師兄,我深居山中,世間一切于我都是浮云,只是我不能貽害子女,簫舒如今也已是豆蔻年華,該放她出山去見一見世面,尋個如意郎君,免得誤了她終身,還請你替我向掌門求個情?!?
秀陽眉頭直皺,思量了一番道:“這事情我怕我一個人說不上話,罷了,大不了我去求凌怒師兄,怎么說二師兄不聽我的勸說,也該賣他的面子不是。”
徐景一拱手懇切道:“謝謝?!彪m是簡單的二字,卻是包含了深切的感激之情。
“客氣了,同門師兄弟,哪里的話?!毙汴柕纳碛耙呀?jīng)隨著聲音一齊消失在云山霧里。
呆呆看著天空一會兒,徐景一回轉屋內,板著臉對紫鳶道:“你剛剛為什么要撒謊。”
紫鳶顧左言他閃爍道:“有嗎?我可沒撒謊,你別亂說?!?
徐景一嘿嘿笑道:“這么多年夫妻了,你的那些鬼心思我難道還猜不透吧,說罷,楚璇到底是怎么回事?”
簫舒也開口問道:“娘,有什么事情不能說的呀,你倒是說啊。”
紫鳶嘆了口氣,悠悠說道:“果然還是瞞不了你們,沒錯,楚璇的確是我趙家的后人,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是神宗派遣來的臥底,這事情要是讓你師兄知曉了,你說他還有命在嗎?”
“臥底,嘿嘿,你們神宗還真是死性不改?!毙炀耙缓吡寺暶嬗胁粣偟?。
紫鳶聽他話中語氣不滿,怒喝道:“怎么了?我?guī)臀易约胰擞绣e嗎?再說楚璇來這山上可曾做出對不起你師門的事情?他的身份要是告破,那還有命在嗎?可憐我趙家就留下這么點血脈,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斷絕我娘家的香火嗎?你這個黑了心的孬禍,當年我怎么就看上了你,害的我和女兒一輩子困在這山里,我苦命的女兒啊,咱們娘倆還不如一死百了~~~”紫鳶如同潑婦罵街一般的哭天搶地。
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景一無奈的垂下頭,和女兒悄悄對視一眼,趕忙求饒道:“好了,我兇你是我不對,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這次如何。”想不到啟元宗一代天驕竟是個懼內之人。
紫鳶鼻子哼哼道:“算你還有點良心,還不去廚房燒倆個好菜給我們娘倆賠禮道歉?!?
徐景一無奈的撇了一眼妻子和女兒,轉身便出了屋,屋內傳來了倆女偷樂嘻嘻聲~~~
月涼如水,加上北風呼嘯,大晚上的,術院的人便早早回了屋,師傅自中午一去不返,大家干等著也是閑著無聊,楚璇和幾位師兄湊在了一起邊烤起了火,邊閑話家常起來。
“小師弟,你懷里的這只小狐貍是公的母的???來,讓我仔細瞧瞧。”孫天書說著就往楚璇懷里伸手,不料藍姬猛的張口朝他手背上就是一口,疼的他是哇哇直叫。
引得眾人哈哈大笑,楚璇安撫著藍姬笑道:“師兄,我的藍姬可是除了我任何男的都碰不得的。”
孫天書將傷手縮進衣袖,狠狠道:“我看它一準是母的,只有母的才會這么愛黏著你,也就母狐貍才這么狠咬人,我的手啊?!庇质且魂嚬笮?。
忽然屋門大開,寒風呼嘯卷入,險些吹熄滅了炭火,霍天意趕緊起身關門,只是他有些納悶,這門閂竟然當中折斷,仿佛被人用掌力震斷的一般,沒了門閂,他只得隨便找根木頭將門重新關上。
除了楚璇,沒人發(fā)現(xiàn)屋內已經(jīng)多了一人隱身在旁。
楚璇也只是大致能感應道屋內突然多了一個人的心神波動,卻是瞧不破這人的隱身術。
來人就在楚璇的身旁,此人正是徐景一。
對于楚璇臥底師門的目的,紫鳶饒有興趣,于是便央求著丈夫出青云坪一躺,本來倆人被罰在青云坪山后思過,終生不得踏出半步,但是以他二人的修為,當世根本鮮有敵手,只不過是一道掌門法令,又豈能真正的困住他們。
徐景一對于楚璇也有些不放心,于是便應承妻子出山來此觀察楚璇,未免他人瞧見,傳到掌門耳中,又是一頓牢騷,便隱身在旁,仔細的打量起楚璇。
從他悄悄進屋起,徐景一便從楚璇的眼神波動中得知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
不過他是經(jīng)驗老道之人,很快便發(fā)覺楚璇知曉他的存在,但是卻破不了自己的身法,如此也就放心下來,傳音入密問道:“你便是楚璇?”
楚璇心頭一驚,暗道自己的他心通果然靈驗,當下也不動聲色,他心神向著聲音傳來之地發(fā)出一道靈識,問道:“你是誰?”他可不敢再師兄們面前傳音入密的和他人交談,所以只有施展他心通中的移情開扉術與其交談。
徐景一心神得到這道靈識,全身一震,暗道:“好小子,竟然身懷異術?!?
他心通雖然不是什么很厲害的法術,但是修為不深者也不可能輕易掌握,徐景一想不透楚璇年紀輕輕的,修為不過才氣旋后期,怎么就有了這項異術。
徐景一傳音道:“你無須問我是誰?我只問你一句,你混進啟元宗到底有何目的,老實交代,你身上的窺心術到底是如何得來的?!?
楚璇的靈魂一顫,嚇的他魂兒都要離體了,自己來啟元宗臥底的事情竟然被人察覺了,這么說自己豈不是性命不保,他后心冷汗直冒。但是隨即楚璇便鎮(zhèn)定下來,對方不敢透露身份,想必也是混入啟元宗的,如此他大開不必擔心被人泄露了身份。
徐景一瞧著楚璇微小的神情變化,將他心思看穿,冷笑傳音道:“你在心底少打如意算盤,我是啟元宗的人,只是不愿與你們這些小輩相見罷了?!?
楚璇才不信他的話,冷笑哼道:“少大話,你怎么混進來的我不管,我只想告訴你一句,少打聽我的事情,否則一旦我出事,我可是臨死要拉個墊背的哦?!?
徐景一心里那個氣啊,從來只有他對人家呼喝,豈料今日做賊被一個小輩給教訓了,要不是要隱匿身形,他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
“小子,算你狠。”徐景一氣的牙根癢癢的。
楚璇嘿嘿笑道:“不用夸獎,我這個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這點道行還嚇不了你。”
徐景一鼻子重重哼了一聲,道:“小子,敢在徐某面前如此放肆的,你是頭一個。”
楚璇渾身一驚,忙問道:“你說你姓徐,可是徐景一,徐前輩?!?
徐景一一驚道:“你怎么知道我名號?”
楚璇忙道:“此處說話不方便,咱們出去說?!苯柚蚨莩艹隽宋?,直鉆竹林而去,身后有著一道淡淡的清風緊隨。
恰好辦完事情的秀陽剛剛落地收起飛劍,便見楚璇偷偷摸摸的往竹林鉆,而身后跟著的清風哪里能瞞得了他,一眼便看穿了徐景一的身形,暗道:“師弟從不出青云坪,今兒個怎么破例尋我這徒兒來了?難道他們當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當下便悄悄的跟上去,只是擔心被徐景一發(fā)現(xiàn),只敢遠遠的跟著~~~
竹影搖曳,仿佛作鬼版嚇著竹下的倆人。
徐景一一入竹林,便覺察到秀陽的追蹤,心中也不點破,存心要叫楚璇的身份暴露。
楚璇懇求道:“前輩,還請如實相告谷澤先生的女兒方今在何處?!毙炀耙簧砩喜唤?jīng)意流出的傲氣令楚璇不敢輕易靠近,心頭竟有種低頭的拜服感。
徐景一深邃的瞳孔中射出一道厲色,恨聲道:“你們魔宗還待怎樣,鳳兒人都死了,谷澤如今也下落不明,難道你們就連一孩子都容不下嗎?”
楚璇為他氣勢所迫,朝后挪了一小步,忙解釋道:“前輩,你誤會了,我并非是受命魔宗來尋谷澤遺孤的,而是先生臨終之時,托我尋到他女兒,要晚輩好生照料她?!?
“你照料她?”徐景一面色有些古怪,嘀咕道:“你是在開玩笑吧,要知道鳳兒夫婦當日被囚寒牢,不想女兒這時候誕生,鳳兒不惜以自身元氣輔以寒髓晶魄封住了尚在襁褓中的女兒,他夫婦二人為了能叫女兒活命,可是花費了數(shù)十載的時間為其灌注真元,造就了如今這孩子的天縱之資,以你如此的低的修為去照料她,真是可笑?!?
楚璇心中冷笑,道:“前輩,莫要小瞧人,我能安然混入啟元宗,沒倆把刷子也不敢輕易攬下這份差事。”說罷,身上的氣息全部暴露出來,要說也怪,楚璇雖然才不過氣璇境界,但是這展露的氣勢,卻是凝氣期的人方才有的。
徐景一面露訝色,目光中射出一道精光在楚璇掃了掃,面露怪色問道:“你修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魔宗不像魔宗的,正道不像正道的,全身上下除了上中下三個丹田各有倆個氣旋外,居然還在自己的經(jīng)脈縱橫處留下十個氣旋,你小子真是亂來,這居然都沒爆體,真是個怪胎。”
楚璇嘿嘿笑道:“前輩謬贊了,楚璇運氣極好,窺測到了上古煉氣竅門,這才在體內煉出如此多的氣璇?!彼w內的狀況的形成有些偶然,也有些是刻意的,一切都在青璇的安排下進行的,青璇將天璇戒中的能量化入了一部分進入楚璇體內,原意是為楚璇鞏基擴充他的真氣量,達到上古煉氣士的程度,不想楚璇的身子有些古怪,不但丹田中塞滿了氣旋,就連連接體內,心,肺,脾,腎,肝的五行經(jīng)脈中都填入了十個氣旋。
常人的身體中五行分別,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肝屬木,各有其經(jīng)脈貫通,五行運轉,周而復始,方能驅使一人正常生活,楚璇并不知道這些,只是身體本能的汲取了靈氣化成了氣璇分別入這些經(jīng)脈之中,那么他便照做,一來并無不適感,二來如此卻是極大的填充了他真氣的量,使得他比起同級的人的修為高出了不知多少。
不過如此修煉,卻也是有弊端的,五臟通曉五行經(jīng)脈,若是經(jīng)脈中五行之氣混雜,便有可能淤積體內,造成內臟受損,五行不調,輕則重病,重則則有可能喪命。此刻楚璇尚不知情,他五行經(jīng)脈中的陰陽氣旋已經(jīng)出現(xiàn)屬性駁雜之態(tài),不過他的體質過于特殊,五行混雜的氣旋竟然沒有對他的臟腑形成傷害,而他的修為倒是與日俱增,半點都沒落下,這奇特的現(xiàn)象,真是叫人想也想不透,一切只能歸結于天佑。
徐景一對楚璇說的上古煉氣不禁來了興趣,在楚璇身上不住的掃視,嘖嘖稱奇道:“的確是不同尋常的手法煉氣,只是楚璇,你就不怕一個不甚就此爆體送命嗎?”
楚璇擺手道:“我不怕,大不了重入輪回,死不過就是換具臭皮囊罷了。”
徐景一聽他說的如此瀟灑,不禁佩服道:“好,不愧為趙家的男兒,楚璇,我看好你,等你羽翼豐滿之時,到后山青云坪尋我吧,到時候我定會告知你那孩子的下落。”身子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徐景一并未就此離去,而是拉著秀陽離去。
轉眼,倆人便來到了水月瀑布旁,雖然入冬,但是瀑布卻是依舊生機勃勃,倆岸的百花爭艷開發(fā),匯聚在山腳的泉水竟然咕咕的冒著熱氣泡,原來此地地下有著硫磺,不時往上蒸騰出大量地熱,山頭的瀑布涼水滾入其中匯聚一堂,形成了溫潤的泉水,滋養(yǎng)了這一方人。
徐景一放開秀陽,蹲下大口喝了一口泉水嘿嘿笑道:“師兄,還是你水月瀑的山泉甘甜,好久沒喝到了,痛快啊?!?
秀陽臉色淡淡道:“只怕此刻你心頭更加痛快,想不到我秀陽居然收了一個奸細做徒弟,真是老天弄人啊。”
徐景一忙道:“師兄,先別氣惱啊,那孩子來啟元宗無非是為了尋人,本性不壞,日后若你能夠細心栽培,說不定能傳你道統(tǒng)哦。”
“就他?”秀陽搖頭道:“他不成,我六個弟子中,方天誠雖太過耿直,但是本性善良,雖然不善教導門人,但是卻有廣大我術院之志,當可傳我術院首座之位。老二老三則各有所長,只是倆人都為世情牽絆,只怕日后修行有礙,傳不得我道統(tǒng),老五資質太過平庸,得道希望不大,至于老四,卻是難得好苗子,外表看來粗枝大葉的,但是卻是大智若愚,或許能傳我道統(tǒng),怎么輪也輪不到楚璇傳我道統(tǒng)。”
徐景一呵呵道:“你就是看他身份不順眼,怎么說他和我都沾親帶故的,就不能看在我面上細心教導他。”
秀陽擔憂嘆道:“只怕養(yǎng)虎成患啊?!?
徐景一無奈搖頭問道:“那你準備怎么樣?一掌斃了他?還是稟告掌門,讓他和我一樣軟禁起來,恐怕凌清可不會對楚璇這么客氣哦,你就忍心看著他被殺嗎?”
秀陽想了半晌,對于楚璇,還是有番疼愛之情,罷手道:“既然入我門下,我當護他周全,今日之事,我全當沒有聽見。”
徐景一微笑道:“如此有勞了,師兄放心,日后楚璇做出背叛本門的事情,不牢你動手,我定當親自將其斬殺。”
“只怕你到時候也下不了手?!毙汴栢止镜溃骸坝凶哮S在,她還不把楚璇當成寶貝一樣呵護?!?
徐景一佯裝沒有聽到他的嘀咕聲,淡然處之道:“下不了手就下不了,如此一個好苗子,殺了的確可惜,我真想看他到底能夠成長到哪一步?!碧岬竭@些,秀陽眼中閃過精光,看來對楚璇獨辟蹊徑的法門頗有興致。
月色下,倆人達成了默契,對楚璇的修煉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