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江山討你歡
淩水寒低下頭,輕輕地撩起那縷青絲,嗅著那青絲上的髮香,連味道也那麼像滾滾。
那麼,今夜,你就充當一下滾滾吧!
想到這裡,他伸手將季冰燕橫抱起來,放上了那垂著淡綠色牀幔的修牀,欺身壓上。
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季冰燕那柔嫩的臉頰,他的吻也如同雨點一般落在季冰燕的臉上和粉頸上。
季冰燕伸出柔嫩的雙臂緊緊地摟住了淩水寒的脖子,輕輕地低吟著:“王爺……。”
淩水寒笑笑,伸手拉下了那重重的窗幔,用那翠綠的朦朧遮住一團春色……(此處省略一千字)。
當一切激情歸於平淡,當那美麗的牀幔又重新被拉起的時候,淩水寒依然是面沉若水般地穿衣穿靴,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棲月苑。
季冰燕用錦被掩蓋起自己那晶瑩如雪的肌膚,靠在牀前流下了眼淚,在激情中,她清楚地聽到淩水寒口裡叫的是——滾滾的名字。
原來自己只是滾滾的替身,從來都只是替身,淩水寒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他喜歡的,怕是隻有那個叫滾滾的小丫頭,他娶自己,只是因爲自己像她。
季冰燕用編貝般的銀牙咬著自己的櫻脣,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恨意。
這種恨意,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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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樣,吃過午飯,滾滾又去看自己的寶貝小梅花鹿。
可是今天好像很不尋常,直到滾滾都走到圍欄邊,也沒看見小鹿斑比活潑的跳出來,和自己打招呼。難道還在睡覺?
“斑比,姐姐來看你啦,看看姐姐給你帶來了什麼好吃的?”滾滾衝鹿舍裡親熱地叫著,可是還是毫無動靜。
真是太奇怪了,往常這個時候小鹿斑比肯定會在圍欄裡跳來跳去等待自己來看它,爲什麼今天……?
滾滾奇怪地跳進圍欄,走近圍欄中的鹿舍,那是一個小小的房子,是當初淩水寒命人搭建的。從外面向裡面看,小鹿好像躺在它的小窩裡,小小的蹄子重疊著。
“小懶蛋,太陽嗮屁股啦!”滾滾一邊說著,一邊將雙手伸進鹿舍,用力將小鹿抱了出來。
可是,爲什麼斑比的身上冷冰冰的?
滾滾仔細一打量小鹿,只見小鹿的頭歪向一邊,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顯然已經死去多時。那身美麗光滑的皮毛此刻也失去了光澤。小鹿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明顯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啊……斑比,我的小鹿!”滾滾抱著小鹿的屍體,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滾滾止住悲傷,她“騰”地站起身來,抱著小鹿的屍體往前廳跑去。
正巧,今日,逍遙侯初雲諾到訪,淩水寒陪著他在前廳談話。
不顧侍衛們阻攔,滾滾抱著小鹿硬是闖了進去,淩水寒和初雲諾都楞在那裡。
“你爲什麼要殺了斑比?它只是一個這麼小的小鹿,你爲什麼這麼殘忍?”滾滾哭得梨花帶雨。
淩水寒的眼睛冷靜地盯著那隻小鹿,他雙手抱住肩膀,一言不發。沉默了許久,他的雙手輕輕撫上了滾滾的肩膀。
“我恨死你了,你爲什麼不把我一起殺了?”滾滾依然沉浸在無比的悲傷中,她使勁掙脫掉淩水寒的雙手,轉身衝出了前廳。
淩水寒冷冷地盯著她遠去的背影,還是一言未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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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掉了小鹿斑比,滾滾的眼睛紅的簡直像顆核桃,小鹿也死了,淩水寒,你爲什麼這麼狠心?就是因爲我拒絕了你,你這是給我示威是不是?
爲什麼,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都會不斷地離開自己?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種碎裂的感覺。
但是,她不能離開淩水寒,因爲自己一旦離開淩水寒,怕是會更加激發他的兇殘,那麼草原上的無辜牧民一定會遭殃,因此,自己一定還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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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
靜兒正老老實實地向淩水寒彙報:“稟報王爺,小郡主哭了一下午後,挖個坑兒將小鹿的屍體埋了,現在吃過了晚飯,無精打采地睡覺去了。”
淩水寒點點頭:“好,你小心照顧小郡主,一頭小鹿,我想她哭哭也就沒事了。”
初雲諾瀟灑一笑:“那頭小鹿不會真是你殺的吧?那頭小鹿是小美人兒的心愛之物。你怎麼捨得下手?”
淩水寒嗤笑:“我想我還沒那麼無聊吧?”
淩水寒獨自一人來到鹿苑,那冷淡的目光仔細地掃視著一切的蛛絲馬跡,終於他在一處不惹眼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東西。
拾起來一看,是一個小小的香囊,它是那樣的精緻,上面繡著栩栩如生的鴛鴦。
淩水寒認出,那是季冰燕的東西,他曾經在她纖細的腰間不止一次見過這個小巧的香囊。
淩水寒將小香囊輕輕地放在鼻際,一絲似蘭非麝的幽香傳進鼻子,是的,這種味道,不止一次在季冰燕的身上嗅到。
那是一種好像清新的花朵綻放時候的芬芳。
他輕輕地挑起了眉毛,是季冰燕,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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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滾滾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房間裡,那個華貴的軟榻上,淩水寒正悠然地坐在上面。
滾滾很彆扭地轉過頭來,淩水寒這樣看著睡熟中的自己多長時間了?
“小乾爹……。”滾滾輕輕地欠起了身體。
“還在生我的氣?”淩水寒輕聲問,“我也很疼小鹿斑比的,怎麼會弄死她呢?”
“可是……,”滾滾咬了咬自己的嘴脣,“你不是生氣我的氣,纔將火發在斑比身上嗎?”
淩水寒輕輕地皺起了劍眉,他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滾滾那玉石一般的小臉蛋,柔聲說:“我已經知道殺害滾滾的兇手是誰,怎麼樣?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就要她的命!”
滾滾吃了一驚。
“想好了沒有,我要給你一個交代,只要你同意,我就在你的面前讓她死!”淩水寒又固執地說了一句。
滾滾的心軟了,她低下頭來:“小乾爹,雖然我很恨那個殺害斑比的人,但是,它已經死了,還是不要再賠上一條人命了。”
滾滾到底還是一個善良的小孩兒??!
淩水寒微微一笑,他那雙閃亮的星眸久久地凝視著滾滾的小臉兒,輕聲說:“沒有想到,我淩水寒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可是我養出來的女兒竟然這麼善良,你註定和我沒有父女的緣分啊!”
他輕輕地靠近了滾滾,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肩膀:“滾滾,也許,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好,要不要做我的王妃。”
滾滾的臉紅了,她靜靜地看著瀟灑倜儻的淩水寒,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願意,還是不願意?
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竟然變得如此複雜。
她對淩水寒以前是有愛戀的,但是現在的自己曾經愛過血非夜,並且愛的那麼深,雖然血非夜已經去了,但是她還是不能接受自己這麼快就移情別戀。
但是,自己如果留在淩水寒的身邊,也許他就不會這麼殘酷和暴戾。
把他的殘忍用柔情鎖住?
滾滾的心,真的很矛盾。
她輕輕地低下頭,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
淩水寒輕輕地一嘆:“現在的我,什麼都有了,我想要的皇權,我想要的地位,我什麼都有了,但是我沒有我最愛的女人,這對於我來說,是很悲哀的,滾滾,你能體會嗎?你在我身邊長大,我眼看著你從那麼小的一個粉娃娃長成亭亭玉立的豆蔻少女,以前是我有顧慮,纔不能說服自己去擁有你,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怕,只要你點頭,我立刻就封你爲王妃!”
從來那樣威嚴、高高在上的淩水寒也會有這樣放下身段地懇求自己嗎?
滾滾不禁還是覺得自己恍若在夢中,她愣愣地看著淩水寒,不知道何時,一向冰冷的他竟然此刻柔弱得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滾滾扭過身體,玉臂環繞住了淩水寒的頭,淩水寒的臉輕輕地埋在了她的頸窩處,房間裡悄無聲息,只有一片溫柔的氣息在蔓延。
淩水寒輕輕地低語:“也許是上天把你賜給我,滾滾,能不能答應我,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他的脣如同蜻蜓點水般地在滾滾的香腮上輕輕一吻。
“這……?!睗L滾說不出話來,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這可能嗎?他的霸氣,他的瀟灑外表對任何一個少女來說都是非常有誘惑力的,但是,他會是自己傾心相許的愛人嗎?
淩水寒察覺了滾滾的遲疑,他淡淡一笑:“放心,我說過,我不會勉強你的,我可以等,直到你心甘情願地接受我,如果說給你榮華富貴是辱沒了你,那我可以給你至高無上的王妃頭銜。甚至,如果你要這一片江山,我也可以奪下來送給你!”
滾滾紅著臉低下頭,心亂如麻,這算是他的表白嗎?雖然自己總是嚷嚷要做王妃,可是一旦這頭銜突如其來落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卻爲什麼顯得這麼手忙腳亂?而且,奪下來江山送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