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服軟的興趣
滾滾輕輕地掙脫香香那香氣撲鼻的懷抱,淡淡地說:“沒事兒!不過是一個採花賊而已,不過,已經跑掉了,沒有得手!”
氣急敗壞的香香掐著腰兒在那裡跳著腳的大罵:“天殺的採花賊,採花採到你香香姨這裡了?你也不問問?你香香姨當初高張豔幟的時候,你孃的還在吃奶呢!”
她趕緊安撫滾滾:“滾滾,你沒有嚇著吧?”
滾滾輕輕地搖頭:“沒有,虧的你們來的及時!”
香香誇張地說:“滾滾,你是不知道啊,那個楊公子今天竟然被人掐死了,香香我害怕你受驚,趕緊帶人來看,還好還好。”她趕緊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要是新花魁出了什麼問題,她可要後悔死了。
斜著眼睛看著後面捶著口水的護院打手們,香香發起了脾氣:“你們還不趕緊出去?還在這裡看什麼?再讓閒人混進來,小心香姨掀了你們的皮!”
她趕緊吩咐其他打手一定要加強留香閣的保安工作,一定要保護新花魁萬無一失,採花賊還有其他妓院不懷好意的人好多,一定要保護明月心的安全。
看著香香急的團團轉的的樣子,滾滾在心裡暗自一笑:小乾爹,堂堂的九王爺,一手遮天的未來之主,竟然成了別人嘴裡的採花賊了,嘿嘿,你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可是,我就是願意讓你難受。
你越難受,我越高興,我越開心。
滾滾,你是不是已經心理變態的說?或者說已經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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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府裡
淩水寒寒著一張俊臉大步走進王府的大廳,那陰沉得好像即將打雷下雨一般的俊臉讓所有的人都害怕。
初雲諾考慮自己要不要先回打道回府,免得淩水寒發飆起來殃及池魚,他生氣的時候真的很可怕,自己會不會被株連?
淩水寒撩袍子坐到自己的王位上,依然陰沉無語。
初雲諾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坐在淩水寒的下垂手,輕聲問:“怎麼辦?水寒,我們怎麼辦?那個滾滾小丫頭是純心想在妓院裡做妓女了?”
“啪”,淩水寒將自己面前那價值不菲的水晶茶幾拍個粉碎,“她是純心想報復我!好,既然她要玩,本王就陪她玩下去,她想做妓女?我看哪個男人敢碰她?來人,傳本王的手諭,請鷹堡帝鷹的五大殺手守候在留香閣,哪個男人抽中了獎,或者想對她動手動腳,一律殺無赦!!!有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初雲諾倒吸了一口冷氣:“水寒,你就不怕滑天下之大稽?堂堂九王爺,爲了一個花魁大動肝火,別人並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爲您是對一個妓女……。”
淩水寒更加生氣了,他幾乎要咆哮起來:“誰說她是妓女?我割了他的舌頭。”
初雲諾趕緊縮回了自己的舌頭,可別連自己的舌頭也被割掉了。
他看著淩水寒那張冷的好像寒冰一般的臉,輕聲說:“你們倆人都是那麼倔強,不過水寒,你真的要這樣下去嗎?滾滾是純心想和你作對,那麼多的男人,你能殺的完嗎?縱然是你可以殺的完,你就能那麼容易地挽回滾滾的心嗎?你在她的心中只不過是一個更加殘忍暴戾的男人。”
淩水寒沒有說話,他的眼神軟了下去,看來,初雲諾的話是說到了他的心底。
兩人這樣強強對抗,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滾滾,如果她真的不願意原諒自己?那怎麼辦?
“以我看,滾滾小郡主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你越對她硬,她越是倔強,可是,如果你軟下來,用你的真心打動她,沒準兒,可以!挽回女人的心纔是最重要的。”初雲諾那張漂亮的臉上浮上一層非常美麗的笑容,這個傢伙,不愧是淩水寒的軍師和智囊。
“哼。”淩水寒淡淡一笑,“要本王放下身段去討好那個小丫頭嗎?”
初雲諾微微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果你想得到那個小丫頭,就服服軟,時間長了,她能體會到你的真情,忘記那個血非夜就好了。”
淩水寒靜靜地看著手指上那晶瑩剔透的扳指,嘴角浮上一絲淡淡的微笑,他淡淡地說:“我沒有服軟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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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那個小丫頭示弱服軟嗎?
淩水寒輕輕地瞇著漂亮的眼睛,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夾著一根昂貴的極品狼毫,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向誰服軟過。
這麼高貴的千金之軀竟然要爲一個小丫頭折腰?值得嗎?
正在想著,忽然聽見書房外燕語鶯聲:“妾身冰燕給王爺送補湯。”
季冰燕?
淩水寒輕輕地挑挑眉毛,想了想,輕聲說:“進來!”
一身絢爛宮裝、畫著精緻妝容的季冰燕纖纖玉手託著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是她精心熬製的雪梨燕窩湯。
“王爺,冰燕知道王爺一定很累,特意熬製了好喝的燕窩湯給王爺喝。”季冰燕的聲音也非常好聽,有一種酥人入骨的感覺。
淩水寒微微一笑:“好,難得你這麼細心。”
季冰燕莞爾一笑:“侍候王爺是冰燕的福分,冰燕希望能一輩子在王爺身邊侍候!如果可能的話,冰燕想一輩子給王爺熬補湯!”
她用小銀勺輕輕地舀起燕窩粥,輕輕地餵給淩水寒喝。
淩水寒張開嘴巴,將那燕窩粥吞到口裡,他靜靜地看著眼前季冰燕那酷似滾滾的俊俏面孔。
不錯,真的好像啊!
同樣又大又圓的眼睛、同樣小巧挺拔的鼻子、同樣玲瓏嬌美的小嘴巴,這麼逼人相似的五官竟然是另外一個人。
如果她是滾滾該多好?
淩水寒輕輕地瞇起了眼睛,似乎若有所思。
“王爺,冰燕又重新譜了一個新曲子,想找機會彈給王爺聽,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有時間?”季冰燕充滿希冀地問。
淩水寒輕輕地垂下眼簾,輕聲說:“沒有時間,也不想聽!”
季冰燕那充滿希望的眼睛不禁霎時間失去了光亮,她顫抖著嘴脣說:“難道片刻的功夫都沒有嗎?”
淩水寒冷冷地搖頭:“沒有,本王沒有興趣,回你的住處去吧!”
季冰燕一把抓住了淩水寒的手。激動地說:“王爺,冰燕不明白,爲什麼冰燕這麼努力,始終得不到王爺的歡心呢?冰燕知道王爺喜歡的人是誰,是小郡主是不是?可是,小郡主,對王爺也同樣一往情深嗎?冰燕不明白,我也長了一張同小郡主同樣的容貌,可是,爲什麼?”
她實在是想不通。
淩水寒冷冷地看了看她,輕聲說:“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他從季冰燕的手裡靜靜地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季冰燕有點絕望,她輕聲說:“只要王爺能拿出對待小郡主十分之一的心思在冰燕的身上,那冰燕也會死而無憾的。”
淩水寒輕輕地嘆了一聲:“可惜我不能,你知道嗎?你現在能在我的王府裡,權是因爲長了一張同滾滾那麼酷似的臉,否則,我不會要你的。”
季冰燕愣住了,淩水寒的話,好像一把尖利的冰鑿,狠狠地粉碎了她心頭的希望。
淩水寒繼續說:“如果你聽話,乖乖在王府裡,不要有任何奢望,本王會好好給你養老,記住,不要妄圖替代她,你永遠也不可能代替她!”
說罷,他起身站起,又接著說:“你所做的那些事兒,別以爲我不知道,縱然本王心狠手辣,還是比較喜歡心如白紙,純潔善良的女子。所以,你好自爲之!”
他一甩袖子,徑直出了書房,看也不看季冰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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嫺靜如嬌花照水般的滾滾坐在窗邊撫琴吟唱,琴聲悠揚,歌聲飄渺……。難道自己就願意在這煙花之地做一個小小的花娘嗎?縱然是花魁又能怎麼樣?
只是爲了躲避淩水寒?
淩水寒,是我前世欠了你的嗎?爲什麼這麼折磨我?
一滴清淚從美目中流出,滴在琴絃上。
門外響起幾聲清脆的掌聲,滾滾一愣,美麗的雙眸向暖閣的門口望去,這一望,讓她吃了一驚,九王爺淩水寒那高大挺拔的身體竟然輕倚在門口,那一雙含笑的眼睛正看著滾滾。
只見他身著一身雪白的繡龍箭袖、深藍色薄底兒羊皮靴,黑如墨染的頭髮已經被閃閃發亮的銀冠束起,眉目如畫,周身盡顯倜儻風流,如同仙界戰神降臨人間。
他的身旁仍然是那周身一塵不染、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逍遙侯初雲諾,初雲諾輕輕搖著摺扇,似乎在欣賞風景,塵世間的一切紛紛擾擾與他無關。再旁邊,就是“留香閣”的老鴇香香。
此刻的香香,眼角眉梢都是熱情洋溢的笑容,嬌柔的腰身如同風擺楊柳,笑的陽光燦爛。
真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啊!
滾滾一閉眼,咬了咬編貝般的銀牙,淩水寒看來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了,縱然自己是做了花娘,他還是決定要自己,不過,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