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非常準(zhǔn)時的,段允安的車就停在了鐘桓堯的家門口,等著兩個人出來一起去釣魚。
因為知道今天是去釣魚的原因,韓珺瑤穿的非常休閑。
段允安看著韓珺瑤和鐘桓堯一起從大門走出來的畫面,覺得非常的刺眼。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清晨的陽光灑在他們兩個人的肩膀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一起走來,看起來,非常的搭配。
但是這種搭配讓段允安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他坐在車?yán)?,向韓珺瑤看過去,她今天只扎了一個簡單的馬尾,可能知道是去釣魚的原因,額頭只留了幾根碎發(fā),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顯得非常俏皮,再加上穿了一身休閑服,和一雙運動鞋,整個人看起來清爽而干凈,像是鄰家的小妹妹一樣。
誰也不會想到,在他身邊待了四年的女人,也會有這么小嬌俏可愛的一面。
但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冰凍住了,她的衣服,誰給她買的?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鐘桓堯,后者正對著他得意的笑,“怎么樣這身衣服好看嗎?是我特意,讓朋友從國外給她帶回來的,國際大牌設(shè)計師的手法就是不一樣,穿上去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改變了。”
這些話在韓珺瑤聽起來是鐘桓堯?qū)λ年P(guān)心,但是在段允安看起來卻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意味,像挑釁。
他等著兩個人上了車之后,才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己的助理:“你幫我從米蘭時裝周定幾套女士休閑服,尺碼稍后我會發(fā)給你,要盡快運過來?!?
電話那頭的助理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總裁怎么會好端端的要自己去米蘭時裝周定衣服呢,而且還是女士的?
段允安可不管自己的助理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鐘桓堯能夠給韓珺瑤的,他也要給,而且他也已經(jīng)事先買好所有韓珺瑤需要的東西,因為他確信她遲早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韓珺瑤以為段允安說的釣魚是一種野外釣魚活動,但事實上是,上流社會來的釣魚館,從來都不是普通的地方。
裝修精致而典雅,面朝大海的釣魚館,其實是臨海而建的一座魚館,專供上流社會來休息,聊天的地方,很多大筆的生意都是通過這個渠道在這個地方進(jìn)行洽談而成功的。
韓珺瑤進(jìn)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見好幾個商界大佬正在那里,釣魚談心,她頓時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衣服,覺得有些不搭了。
鐘桓堯似乎知道了韓珺瑤的心思,笑道,“沒關(guān)系,我們大家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我們是來釣魚的,又不是來談事情的,不需要穿的那么正式,只要舒服就好了?!?
韓珺瑤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回抱之以微笑。
這個微笑看起來實在美好,鐘桓堯的心思都蕩漾了一下,然而段允安卻是怒氣沖沖。
是誰準(zhǔn)許這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對著別人微笑的?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微笑有多么的魅惑嗎?
轉(zhuǎn)過臉去,不想在看他們,對著前臺小姐要了三副魚竿,就提著桶過去了。
鐘桓堯看到段允安生氣就高興,他也拉著韓珺瑤的胳膊,坐走道段允安的身邊坐下來。
段允安看到那只韓珺瑤被拉著的胳膊的手,頓時心情郁悶的要上天。
他做了一件自己也想不到的幼稚的事情,提著釣魚竿和桶就后就突然蠻橫地插在了兩個人的中間,兩個人都被他的行為愣住了。
韓珺瑤平常見到的段允安都是冷著一張臉或者嚴(yán)肅的處理事情,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幼稚的段允安,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邊韓珺瑤哭笑不得,可是這邊鐘桓堯就有些不高興了,他惱怒的瞪了一眼段允安,說:“你干什么要插在我們兩個人中間?”
段允安的臉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通厚,他靜靜的看著大海,淡然的將手中的魚食穿好,然后扔下海,就坐在中間說道,“我什么時候穿在你們兩個中間了,你們兩個?這不就只有我們?nèi)齻€人嗎?我隨便坐哪兒不都一樣嗎?你用得著這么生氣嗎?”
鐘桓堯氣結(jié),他實在是不知道段允安什么時候把自己的臉皮練的這么厚的。偏偏自己對他這個皮厚,還不好怎么說,畢竟韓珺瑤都在旁邊看著呢,他可不想自己去鬧笑話。
所以,他只好忍氣吞聲的坐在段允安的旁邊。
看到鐘桓堯這么憋悶,段允安的心里有想不出來的高興,他的笑意都掛在臉上了。
韓珺瑤莫名其妙的看著帶著微微笑意的段允安,又看看滿臉怒氣的鐘桓堯,她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怎么就在這么短短的時間內(nèi),產(chǎn)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但是她也懶得多想,只是順著她們的動作,也將自己的魚食拋進(jìn)大海,然后三個人就靜靜的坐在岸邊,等著魚兒上鉤。
韓珺瑤不是經(jīng)常參與這種釣魚活動,她覺得有些沉悶,坐了一會兒就有些呆不住了。
鐘桓堯正在耐心地等著魚兒上鉤,而段允安則不停地注意著韓珺瑤的面部表情變化。
他從韓珺瑤的表情中看得出來,她有些無聊,于是他說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覺很無聊?”
韓珺瑤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些無聊,我不是經(jīng)常參與釣魚活動,釣魚需要耐心,但是我沒有經(jīng)過這種鍛煉,實在坐的有些難受?!?
段允安實在是聰明,他今天提出來釣魚,并不真的是要釣多少魚,他看著呆坐在一旁,專心致志等著魚兒上鉤的鐘桓堯,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說道,那我?guī)阍谶@邊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吧,這里的景色還是可以的,畢竟是面朝大海建立起來的魚館,景色選的一向恰當(dāng)。
韓珺瑤本能的看向鐘桓堯,想看看他作何反應(yīng),但是看到他興致盎然地盯著自己的魚鉤,等著魚兒上鉤,她又有些不好打擾他,但是自己在這邊做著又實在難受,于是只好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
兩個人就這樣放下自己的魚鉤離開了,等鐘桓堯釣上來一條大魚,激動的想要和韓珺瑤炫耀的時候,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他頓時慌忙的站了起來。
難得沒有鐘桓堯這個煩人在旁邊站著,能夠得到一段和韓珺瑤單獨相處的時光,段允安的心中十分的高興,加之今天的景色和天氣也十分的適宜,他的心情是無比的愉悅。
他很聰明的沒有去破壞這個氛圍,也沒有再提自己和林瀟瀟以及過去的那些破事,他只是和韓珺瑤談心,他想要更多的了解韓珺瑤,彌補(bǔ)一下自己在過去四年的時光中對她的虧欠。
因為是魚館雖然面朝大海,但釣出來的魚,體型巨大,因而旅館的負(fù)責(zé)人在亭臺的中心還建立了一個,但水池里面養(yǎng)滿的錦鯉,觀賞性的五彩繽紛,擁擠的在一起看著,十分賞心悅目。
段允安在旁邊的天臺上抓起一把魚食遞給了韓珺瑤,說道,“你可以撒魚食下去看魚兒爭食的場面,非常有趣?!?
韓珺瑤搖了搖頭,沒有接他的魚食,只是說它們現(xiàn)在也不餓,吃多了會撐死的。
的確是這樣,魚館的負(fù)責(zé)人每天早晚都會來給魚兒投魚食,過多的投食,會史魚兒撐死。
段允安笑了笑,沒有說別的,問道,“在鐘桓堯家里住的,還習(xí)慣吧,如果不習(xí)慣的話,回我那里吧!”
但是話一說出口,他頓時就有些后悔了,畢竟林瀟瀟還住在自己的別墅里,怎么可能又把,又把韓珺瑤接回去呢!
況且他自己還有一大堆的爛事沒有解決掉,韓珺瑤無論如何是不會愿意跟他回去的。
果然,韓珺瑤不出意外的搖了搖頭,對著他輕笑道,“我們之間,總之是不可能了,嗯,既然林瀟瀟有了你的孩子,那你就好好照顧她吧!”
段允安的心中十分的酸澀,他感覺自己做了很多錯事,如果不是因為這些錯事,或許他和韓珺瑤還走不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兩個人又一次相對無言,因為段允安的這一段話,讓韓珺瑤的心中就涌起了無限的回憶,她覺得很難過。
臨海的景色十分漂亮,其實鐘桓堯的屋子也是臨海的,但是選景的地點沒有這家魚館選得好,因而有很多平時看不見的景色,韓珺瑤都在這里看到了。
遠(yuǎn)處,海天一線碧藍(lán)碧藍(lán)的天空和深藍(lán)的海水在天邊接成了一條線,無縫銜接,不遠(yuǎn)處有巨石,巨大的白色的帆船駛過來,海濤一陣接一陣的涌過來,海風(fēng)也一陣陣的吹拂在她的臉上,頓時有些心曠神怡。
她縷了縷自己額前的劉海,對著段允安笑道,“今天的天氣很好,我們不要談那些事情了好不好?我想靜靜的看看海?!?
段允安也不再說話了,韓珺瑤靜靜地看著海,他靜靜的看著她,微風(fēng)拂起她的頭發(fā),頭發(fā)的香味,順著海風(fēng)飄了過來,他從來沒有聞到過這種清新的味道,只是覺得,他好像失去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