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云光和蘭玲玲又到了那個地方。
現(xiàn)在來的民工更多了,他們很快就把拆下來的東西都清理好了。看著被平整的土地,那么平坦,那么寬敞,劉云光忍不住對蘭玲玲說: ”小妹,你看見沒有?我們的商店多寬哪?”
蘭玲玲現(xiàn)在心情好多了,她說:“哥哥,難道何橋山不知道,他們這樣做是不可以的嗎?他們這么蠢哪?“
劉云光說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話:“小妹,鳥巢都被掀翻了,他以為自己還是富貴鳥呢。一個人被高貴沖昏了頭腦,他就會做很多下賤的事情。小妹,是不是給我唱一首歌啊?“
這種要求,蘭玲玲這個小妹100%是會滿足的,她張口就來,當(dāng)然她用的是當(dāng)?shù)氐拿耖g小調(diào),唱起來悠揚動聽,歡快振作:
廬山竹影幾千秋,云鎖高峰水自流。
萬里長江飄玉帶,一輪明月滾金球。
遠(yuǎn)望西北三千界,不比江南十二州。
美景一時觀不盡,天緣有份再來游。
這首詩,據(jù)說是乾隆皇游江南的時候?qū)懙模m玲玲怎么知道?而且還會唱呢,以前他總是以為蘭玲玲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而已,不喜歡寫作文,不喜歡學(xué)英語,還有很多不喜歡,都不是一個學(xué)霸所應(yīng)該具備的偉大的特征。
劉云光問道:“小妹,這詩是誰教你的呀?“
蘭玲玲說這是她奶奶教的,她奶奶頭腦中不知道藏著多少這樣的山歌詩歌呢。蘭玲玲最喜歡跟媽媽或者奶奶睡覺,她奶奶總是以這樣的歌或者詩作為催眠曲,讓她安然入夢。
劉云光明白了,難怪這個小姑娘在嘻嘻哈哈的背后,還有很多俠義的情懷。
劉云光問蘭玲玲能不能夠唱一首應(yīng)景的,蘭玲玲說:“當(dāng)然可以呀,你聽吧,她又來了一首,用的是孟姜女哭長城的唱腔,真有些悲悲凄凄的樣子。”
昨天推了老娘房,今天原地起棟梁。
明天哭喊我錯了,歡歡喜喜空一場。
劉云光歡喜的不得了,一下子就把蘭玲玲摟過來了,像讀天書一樣讀著他的臉,有些慚愧的說道:“小妹,我以前是不是有些老眼昏花呀?看不出你竟然是個才女。”
蘭玲玲摸了一下他的臉,像對孩子那樣說:“老弟呀,姐姐告訴你,我們這一族人跟蘭花花的那一種人來自不同的地方,盡管現(xiàn)在我們同一個姓,按資排輩,也很像兄弟姐妹。我們那個地方的人非常喜歡唱歌。你到我們村以后,不是干活就是干活,不是挨罵就是挨打,你還想聽唱歌呀?我可憐的孩子呀。”
他們正黏糊糊的在一起,何橋山和阿麗走過來了,他們肯定是感到不爽了。阿麗很嚴(yán)厲地說道:“劉云光,蘭玲玲,你們到底有沒有文化呀?我們正在做我們的商店,你們在這里摟摟抱抱干什么?羞不羞啊?如果你們還想做別的事情,要給我們打紅包的,360塊。”
蘭玲玲好像還沉浸在歌唱的歡樂之中,她又唱起來,這一次她用的是廣西歌仙劉三姐的腔調(diào):
我想摟抱就摟抱,我想好笑就好笑。
我沒笑完你哭了,找根繩子去上吊。
阿麗十分氣憤,指著蘭玲玲怒吼道:“你這個衰婆,你再唱試試看!“
蘭玲玲又唱起來了,還是廣西劉三姐的腔調(diào):
你叫我唱我就唱,笑你不羞臉不燙。
別人地上起房子,蠢豬嫁個木頭棒!
劉云光十分平靜的對阿麗說,但是阿麗卻感到劉云光是在教訓(xùn)他:“阿麗小妹,我告訴你呀,建房者是要有三證的,土地證,建房證,開工證,你們這樣建房會被拆掉的。”
當(dāng)時建房子的人不多,特別是在農(nóng)村,誰建房子會有這樣啰嗦的呀?所以阿麗以為劉云光是在嚇唬他,而且是在詛咒她,所以她也反詛咒回來了:“老娘給你辦一個火化證,你要不要?”
劉云光說:“阿麗小妹,剛才我說過的話,我是可以要回來的,你說過的話,我也可以要回來,以后你不要說我不說過啊。” 劉云光不知道碰了哪一個地方,剛才他們的對話就重新播放,而且好像是在工地播放的。
劉云光對阿麗說,他還要去跟何橋山說同樣的話。
于是劉云光就走過去了,阿麗以為劉云光要去打何橋山了,她竟然彎腰撿起一塊磚頭在后面跟著,蘭玲玲急忙跑過去,和阿麗肩并著肩走,隨時準(zhǔn)備奪過她的磚頭。
劉云光走到何橋山的面前的時候,何橋山正在給那些建筑工人大聲的加油!說什么提前建好就和有獎。
何橋山看到劉云光來了,不屑一顧,以王者的姿態(tài)說道:“劉云光老同學(xué),看見老子在這里建房,你是不是想哭啊?”
劉云光對何橋山更是不屑一顧,他十分平靜的對何橋山普及建房子的基本知識:“何橋山老同學(xué),我再跟你講一遍,剛才我跟你老婆講過了,建房子是需要三證的,土地證,建房證,開工證。這些你都有了嗎?最重要的是,土地證是你的嗎?建房證是你的嗎?開工證你有嗎?你們這樣建房會被拆掉的,不要說我不告訴你。”
何橋山,就是一個純度99.999%的花花公子,他什么時候聽說過這些呀?他還以為劉云光在這里放毒呢。當(dāng)然,最關(guān)鍵的是,他以為他家的殘余勢力依然很大,即使這塊土地是劉云光的,又如何呢?會有很多人保護他的。
另外,也許他還相信,劉云光根本就沒有把這間房子買下來。
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劉云光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所以他告訴何橋山,他可以把剛才說過的話再追回來,于是他就播放了上面的對話。而且那個聲音,好像是在工地那里傳過來的。
何橋山有些奇怪,這個人怎么做到的?
不過,10多年以來,家族的勢力,家族的強勢,培養(yǎng)出他那種蠻橫,讓他不怕一切,哪怕是神鬼當(dāng)?shù)溃矔猩窆頋L開。所以他呵斥,劉云光,你給老子滾蛋,否則我叫人了。
劉云光突然笑嘻嘻的對他說:“好吧,那我就滾吧,我們法庭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