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到BBS上面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快接近尾聲了,只是一如既往的和唯一相約在網上,或者,我們更多的時候是不需要約定的,重新編輯的時候纔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飛蛾撲火,很多人會都會同情那隻誓死如歸的飛蛾,也有很多人替熄滅的燭火惋惜,世界本該是這樣的——小記。
“看空曠的教室,只有我一個人,寒冷代替所有,血液流動著落寞的遺蹟……”——遊走
“我聽著歌,無聊的盯著顯示器,總是不停的想著逃離,卻不知何去何從……”——逃離
唯一和我的狀態,這幾天,我反覆審視著自己的內心,只恨沒能活著的把它掏出來。有種不敢確定的感覺,我在遊走身上發現逃離的影子,在唯一身上隱約感覺到鶯的呼吸,也許是想太多、睡太少,朦朧眼一雙,模糊看四周,不能否認的是,遊走牽扯了我的思緒,開始有點不自覺的想唯一。
16歲的大丫頭,23歲的小男人,在沒有星星的暗夜裡,掛在失橫的天平的兩端,掂不出重量。我忽然想起星座,蠍子,兩隻蠍子在沙漠裡碰頭,躁動的沙塵隨時準備襲擊。
“唯一不會丟下游走,遊走不會也不會背叛唯一”唯一說這話的時候,一絲明顯的顫抖在身體裡抽動著,我提到死的時候,唯一不許,如果的話,她會恨我一輩子,我就開始害怕起來。死是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我知道含義,卻沒有任何體會,所以,暫時還沒產生對死的恐懼;我擔心唯一,從她說“恨”字的時候起,而且我已經能感覺到遊走和唯一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
想起那個詛咒了的交叉點,所以會替唯一擔心,無論如何,她終究是要再過三個月才滿十七歲,雖然遊走給人的感覺是一個經歷無數滄桑洗禮的女人。而23歲的逃離,軀殼早已經被現實磨出麻木的繭子。
十七歲,本就是所謂的雨季。對我來說,我慶幸我在雨季裡的單純,被書本壓著,無心去考慮其他,一心朝著一個叫“大學”的站臺衝刺,考試成了雨扇,於是安然度過,沒受過傷,最多隻是在畢業聚會的時候傷感一番而已;而唯一呢,雖然只隔著七年,但是21世紀的十七歲終究比20世紀的十七歲複雜得多,成長已經夠煩惱了,所以我不忍心因所謂的無心之失再在她的路上多種荊棘。
我一直以爲需要經歷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夠從“戀”的陷阱裡爬出來,在愛情方面,我不得不承認是個懦弱羣體,更多的時候太注意別人,而失去了自我,於是不得不失敗,雖然一直自我安慰著自己,那本不是一次失敗的初戀。然而,我總覺得爬得不徹底,半隻腳還在陷阱口裡吊著,所以時不時的會想著鶯。
抹不去的,總是劃入骨髓的傷痕;回憶已經燒了,焦味還在單人房裡繞著。本不該在遊走與逃離之間提太多的鶯——我怕看見唯一傳來傷感的信息,遊走與逃離似乎是在進行著的,也許有一天也會成爲燒掉的記憶,畢竟物事人非的事情,是種不可能被否認的定律。
或許,更多的時候,可以拿感情沒有對錯來壯膽,我終究是“吻”了唯一的額頭,跟她說Good night,如果她能做個好夢的話。於是唯一停止幻想的時候,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當然是在關了燈的黑黑的夜裡,喝了一口自來水,澀澀的。
想起唯一還說過的“遊走的身上多了個傷口在她沒變回唯一的同時就被打進了18層地獄……”,我於是不能再在唯一面前提到死字了,我不能不負責任的任由唯一的眼淚四處飛,我習慣自己舔流出的冰冷的血,唯一卻好象還不懂得愛惜自己。
只要逃離存在著的一天,遊走和逃離之間只會出現逗號和歎號,永遠沒有句號——我想了好久終於是發了出去這條消息,在唯一閉上眼睛之前。
一望無際的草原,天是藍的,雲是白的,63度67分的視角看到都是清新;鬱鬱蔥蔥的樹林,山是青的,雪是透明的,45度的俯視看到都是自由。我又不自覺的想起了天山,是第一次逃離和遊走一起去天山的幻覺。從前一直都只是幻想著,有一天在天山頂上找一個永遠沒有人知道的角落,在最後一次呼吸停止前躺在雪棺裡。
厚重的烏雲,墨黑的天幕,63度67分的視角里傳遞著著孤獨;寂靜的四野,陰森的沙漠,45度的俯視閃爍著冷漠。看不見攤開了的掌心,呼吸著鬱悶的空氣。詛咒了的交叉點,沙丘上的吊著的兩隻蠍子,欲哭無淚,一道閃電劃過,風塵捲起,瞬間一起埋進深淵。
一種怪異的快樂的感覺油燃而生,不管是什麼情況,覺得那樣的遊走和逃離都是幸福,我想應該是的。忽然想起一段歌詞“我可以陪你狂亂,陪你荒唐,陪你糾纏,用以證明我們真的愛過一場。直到最後愛情究竟長得什麼模樣,你和我想都不敢去想”
隔壁傳來娃娃躁動不安的夜啼,眼神回到不開燈的黑夜裡,幽咽的旋律不甘寂寞的仍舊播放著,聽到《梁祝》中化蝶的那一段,然後站在摸得到天花板的六樓陽臺上,眼睛射向遠處的夜……
好象寫著一個字,殤。
2004年7月26日
凌晨
逃離於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