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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傳說?改(上)

【第三屆原創之星獲獎作品】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

張蜀璽

筆名:saintshin,小彘(曾用)

email地址:catcat@163.com

QQ號:69581257

自我介紹:偶然看到原創之星這個活動還在舉辦中,有些吃驚,也有些欣慰。作為這個活動最初的參與者之一,雖然因為畢業、工作等種種雜事,最后沒能走上以文為生的道路,但心中對幻想文學的熱愛卻從沒有過任何的減退,這次時間倉卒,又恰逢工作變動,未來一段時間里都未必有時間和心境寫東西,不得已,寄上一篇未曾發表過的舊作,不奢望得獎,算是捧個場,湊個熱鬧,也算是為工作安定之后,重回這個圈子做一個預熱,因此,如能不吝賜教,不勝感激。

刺客傳說?改

十二天。

離某個人預定要置帝國首相拉夏?古爾丹于死地的時間還有十二天。

帝都科斯莫。

今天的夜晚格外的黑暗,而當夜幕下有無數的陰謀流動時,夜仿佛變得更黑了。

在科斯莫郊外的一所酒吧里,兩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正在尋找著他們的獵物。這兩個人都把衣領豎起,擋住自己的面孔。因為對這個酒吧里大部分的顧客,或者對這些顧客的父母而言,這兩個人并不是什么陌生的人物。而他們正在進行的任務,卻是不需要這些人知道的。

對于代號“貓頭鷹”和他的手下,代號“靈貓”而言,在這里會遇到這么多熟人,或者說,熟人的孩子,大大的出乎了這兩個人的意料,否則,他們會帶著比衣領更好的偽裝來的。

“靈貓,在你六點鐘方向的那張桌子上的,是羅曼諾夫將軍的公子嗎?”

“我想是的,長官。”

“你這個混蛋!我上周才和他一起出席過一個晚宴,我們會被認出來的!”

“我很懷疑這一點,長官。他現在可能醉得連自己的父親都認不得了。”

“哼哼哼……”就如同他的代號一樣,貓頭鷹發出夜梟一般的笑聲,“不要耽擱太多時間。你看到我們的獵物了嗎?”

“是的,長官。在您九點鐘的方向。”

貓頭鷹向著助手指出的方向看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蒼白瘦弱的年輕人,穿著和周圍的紅男綠女們格格不入的白襯衫,面前擺著一瓶只剩下一半的沃爾加。

“第一個條件,憤怒。”貓頭鷹雙手抱拳,放到額頭上,轉向年輕人的方向,“……很好,這個人的怒火足以毀滅任何東西。”

“那么,剩下的另一個條件是,他是否有我們需要的才能?”

“閉嘴,混蛋!我自己會判斷的!”

“是的,長官。”

“哼哼哼……”伴隨著另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貓頭鷹放下了雙手。“對首相的憤怒,加上天生的奧術才能,以及那笨蛋一般的頭腦…哼哼哼哼……這個人果然就像是上帝給我們派來的一般。”

“那么……”靈貓遲疑了一下,開口道,“現在可以開始行動了嗎?”

“廢話!現在跟我離開這兒,一會兒的混亂中不需要我們的出現,哼哼哼哼……”

靈貓隨著貓頭鷹站起身,走向酒吧的出口,在出門之前,他向坐在角落里面的一群人做出一個手勢。隨著這個手勢,計劃正式啟動。這個計劃牽扯到的人物地位之高,最后造成的影響之大,在這個國度之中可謂空前絕后。只是,這個巨大的陰謀現在將從一場非常普通的酒吧斗毆開始。

安德烈?拉菲克再一次將面前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他已經記不清這是今天晚上的第幾杯了,對于精于數字的他而言,在平常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今天對于安德烈而言,并不是平常的一天。今天下午,他突然被直接傳喚到校長辦公室。雖然一進辦公大樓就能看到警衛比平時多出數倍,而且進到辦公室之前,一名工作人員還對他使用了透視術,這些事實已經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安德烈的注意,但是當他走進那道厚重的大門時,還是深深地吃了一驚。在他眼前出現的,赫然是帝國三巨頭之一、傳說中的大奧術師、帝國奧術部部長兼帝國高等奧術大學校長拉夏?古爾丹本人。雖然身為帝國高奧的校長,但是日理萬機的拉夏?古爾丹絕少在校園里出現。安德烈還來不及對這位難得一見的校長表示出敬畏之情,就被一個消息給徹底的震懾住了。初看起來遠比他想象中和藹的校長板起臉,冷冷地拋出五個字:“你被開除了。”

安德烈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枯干精瘦的老頭。

“不明白嗎?”古爾丹輕輕一揮手,一行閃爍的文字浮現在安德烈面前。

帝國高等奧術大學校規第四十五條

任何帝國高等奧術大學學生不得接觸,研究,施放被禁止的奧術(參見附件4-被禁止奧術列表第三版),違者一律開除。

安德烈額頭上浮現出一顆汗珠,腦海中開始查找最新第三版的禁止列表……不對,沒有,就算是在這份越來越苛刻的列表里,也不可能找到他違反過的條例。

“古爾丹大人,學生確實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時候違反了四十五條!”

拉夏?古爾丹輕輕皺了皺眉頭,“你在浪費我們兩個的時間,年輕人。”

隨著古爾丹的話語,一股巨大而無形的壓力作用在安德烈身上,但這還不足以壓垮他。在安德烈覺得自己是正確的時候,權威是壓不倒他的。

“還請校長大人明示。”雖然語調顫抖,卻掩飾不住那一份傲氣。

“我提醒你,當變現術的對象是‘生物’的時候,是在最新的禁止列表中的。而‘玫瑰’這種東西,顯然是‘生物’的一種。”

什么?安德烈突然有點明白了,這其中一定有很多的誤會。安德里?拉菲克從小就有一個奇怪的毛病,在某些時候會突然失去意識一段時間,然后當意識恢復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出現在不同的地方,有時候手里還拿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東西。幸好這個毛病發作得并不是很頻繁,才沒有對他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擾。來到帝國高奧之后,更是好像再也沒有發作過…但是在昨天下午,他在女生宿舍門口等新結識的女友的時候好像的確短暫地眩暈了一會兒,然后手里的確是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束玫瑰。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認定那個玫瑰就是奧術的產物吧?

“關于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

“沒有解釋的必要,我剛才頒布的已經是決定了。”

“不用和他廢話,古爾丹大人。”安德烈現在才發現,校長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袍的中年人。“領袖親自制定了的新的禁止列表,目的就是要取締你這樣的不安分子,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敢置疑領袖的法令?”

安德烈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任何事情只要一搬出“領袖”,就不再有任何辯駁的余地。

“留下你的徽章。你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今天之后,我不希望還在這個校園里看到你。”中年人冷冷地說道。

“不用這么急。”老頭輕輕擺了擺手,“年輕人,我給你三天時間。你是格魯亞人吧?“

安德烈麻木地點了下頭。

“那么,回到家鄉去吧,高奧,不,帝都不適合你這種人。”

安德烈無法想起自己是怎么解下胸口那代表了奧術驕傲的六芒星徽章,也無法想起自己是怎么離開那間巨大的辦公室的,他只記得,最后那個中年人在他身后說道:“你是第一個,但決不會是最后一個。”

之后,安德烈沒有回寢室,而是神使鬼差的只身一人來到了這間酒吧。上一次來這里,還是班上一個紈绔子弟開生日party的時候,酒吧里的混亂與瘋狂讓安德烈皺起了眉頭,但是這一次,他需要的就是混亂與瘋狂。

又一杯酒下肚,安德烈覺得眼前的世界都開始旋轉起來。

該死的四十五條!

不,該死的拉夏?古爾丹……

回想起自己當初為了進入高奧所經歷的艱辛,回想起在格魯亞寒冬的早晨浸在冰水中磨練意志的情景,回想起在漆黑的深夜一個人在野獸出沒的森林中感受奧術波動的情景,回想起父母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日夜在田里勞作的情景,安德烈不由得哽咽起來,而這一切的努力,居然就被那個老頭區區五個字給否定了!

一束玫瑰算得了什么?

居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該死的拉夏?古爾丹!

安德烈伸手去抓桌上的酒瓶,卻抓了一個空。他晃了一下頭,發現面前出現了一只毛茸茸的大手,酒瓶現在就握在這只手里。

“臭小子,你是跟誰來的?”大手的主人,一個粗魯的大漢挑釁地問道。

“把酒還給我!”安德烈掙扎著站起身。

“我再問一次,你是跟誰來的?你以為這個地方是什么人都可以來的嗎?”不知道什么時候,桌子周圍已經圍上了一圈人。但是安德烈現在已經醉得顧不了那么多了。

“把酒還給我!”安德烈向前一撲,大漢側身一閃,安德烈重重地摔在地上,周圍傳來一陣哄笑的聲音。大漢把酒瓶扔到一邊,一只手就把瘦弱的青年提了起來。

“你要討打是吧?”

“放開我。”安德烈的聲音因為呼吸不暢開始扭曲。

回答他的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那么…這是你…自找的。”安德烈流著鼻血,眼中因為憤怒開始發出紅光,“撕裂萬物的雷光……”

“還要討打?”又一個耳光。

“……雷光啊,降于吾身,耀于吾手!”安德烈咬牙切齒的念道,然后將手指向大漢的頭部。

一時間,混亂的場面仿佛停滯了,大漢吃驚的看著安德烈伸出的手指,臉上劃過一道驚惶。

但是什么也沒有發生。

安德烈混亂的頭腦終于想起,連接他和奧術之源的六芒星已經永久的留在了高奧,現在,他終于明白了他一直不愿意明白的事實,他所深愛的奧術已經永遠的離他而去了。

“切!我以為這個雜碎想要干嘛呢……”大漢一口唾沫吐在安德烈的臉上,然后順手把他扔到地板上,接下來是重重的一腳。

青年本能地在痛苦中蜷曲起身子,精神卻已經全然麻木。

“一切都完了……”安德烈冒著血泡的嘴中吐出長長的一身嘆息,然后失去了意識。在墜入黑暗的前一瞬間,他仿佛聽到有人在大喝:“住手!”,但是,這已經對萬念俱灰的安德烈?拉菲克產生不了任何影響了。

同時刻,帝都,首相府首相辦公室。

夜已深沉,拉夏?古爾丹依然埋首在成堆的文件之中。這是帝國首相應盡的義務,特別是當他花費了不少時間在帝國高奧之后,更是不得不加班來趕上工作的進度。

“首相,您的咖啡。”中年的女秘書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在首相工作的時候不經通報就能進入辦公室是她的特權之一。

“放在桌上。”

“這么晚了,您還不休息么?”能夠若無其事的和首相進行這樣的對話,也是她的特權之一。

“啊,今天的工作一定要在今天完成。”拉夏?古爾丹一點也不覺得受到了打擾。一面對話一面工作或許才是有效利用他過人智力的正確方式。

“另外,雖然有點逾越,但屬下覺得,您這幾天頻繁地去高奧……”

首相停下了手中的筆,這個細微的動作讓秘書尷尬地住了嘴。

“怎么樣?”

“我…我覺得,那些事您不用親自去也可以……”

拉夏?古爾丹手中的筆開始繼續移動,“我自然有我的安排。”

“請…請…首相大人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秘書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帶著一絲慌亂退出去了。

還有十一天。

安德烈最終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四肢完整地躺在一張雖然簡陋卻很舒適的床上。睜開眼簾之前,他本來已經想好了說辭。

“為什么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

“難道我連尋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不要多管閑事,讓我去死!”

但是這些說辭都沒有用,因為周圍并沒有人。這是郊外一棟木屋的閣樓,除了床和一張桌子之外并沒有其他的擺設。

安德烈悻悻地閉上眼睛,倒回床上,片刻之后,肚中的饑餓卻逼迫他最后還是下了床。身上在混亂中撕破的衣服已經不見蹤影,一套樸實的服裝放在床邊的地板上。安德烈愣了一會兒,穿上衣服,卻發現這些服裝意外的合身。這時候,一股食物的香味誘使他向樓梯走去。

一樓的布置同樣簡單而實用,房間的中央吊著一口正在翻滾的大鍋,鍋旁邊坐著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大漢。大漢仿佛聽到了背后的腳步聲,用一種不可辯駁的語調說:“過來,吃飯。”

鍋里面是土豆燉牛肉。安德烈不知道自己是被食物的味道還是被大漢的態度所折服了,居然乖乖地坐在大漢的對面端著一個木碗吃了起來。

在木屋外的某處,有兩個潛伏者通過非自然的目光注視著屋里面的一切。貓頭鷹和他的手下依然陰魂不散。

“看起來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長官。”

貓頭鷹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居然難得地沒有罵人,也沒有冷笑,“那是因為人的行為是可以預測的,特別是頭腦簡單的人,靈貓,記住這一點。”

“那么下一步的行動是?”

“不用急,給那個笨蛋一點時間。等他在這個無人知曉的村子里落下腳來我們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但是,那個安德烈能待得下去嗎?”

“我最后說一遍,人的行為是可以預測的,笨蛋的行為則更加容易預測。”

現在的身份是木匠兼粉刷工的納托里?博科夫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漢突然豪爽地笑了起來。

安德烈放下手中的木碗,局促地向角落里縮了縮。

“不用怕,年輕人!”

“……那個,謝謝你救了我。”

“哈哈,老夫到那里去修桌子,結果看到幾個打一個,一時沒忍住就上了,倒是好好過了把揍人的癮,有啥好謝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納托里對諸如安德烈為什么會出現在酒吧里一類的明顯的問題全部避而不提。

“不,還是要謝謝你……”

然后是短暫的沉默。納托里輕輕地把手中的空碗向后一拋,不偏不倚地剛好落在墻上的碗架上。隨著木碗落下的聲音,他開了口。

“你還有地方可以去嗎?年輕人?”

“什……什,么?”

“雖然有點冒犯,但老夫看你昨天那個搞法,應該需要一個地方靜一靜比較好吧。”

又是沉默。

“是……說得是,我確實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你的意思是?”再次開口之后,安德烈發現對話的主動權已經完全到了納托里手里。

“不嫌棄的話,就在這里上待上個十天半個月,換換心情怎么樣?老夫一個人住正嫌悶得慌。”

“這樣的話當然好……承蒙你照顧了。”雖然安德烈不認為自己的心情還能走出低谷,但是對于根本沒臉回家的他而言,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要高興得太早,想住在這里得用你的身體來交換!”

“什么?!”

“哈哈哈,老夫是說,你得幫我干活來換飯吃。”

“呃……是,是。”安德烈擦了擦額頭上流下的冷汗,深深地意識到自己“再也沒有什么事情能嚇倒我了!”這種想法的膚淺。

于是,安德烈?拉菲克這個人就這樣從帝都消失,也沒有回到他在格魯亞的家鄉。現在,他的行蹤在整個帝國境內也只有不超過五個人能夠知道。

安德烈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帝都郊外五十公里處的一個小村莊,村莊的名字叫做波卡亞,是一個平靜的鄉下地方。雖然離帝都并不是很遠,但近二十年來才崛起的帝都并沒有影響到村莊幾百年來未曾改變的平靜生活,帝國首都的霸氣和繁華最多也只延伸到上文提到的酒吧為止,而那個酒吧離村莊也還有十公里的距離。對于那些乘著各色交通工具來酒吧里尋歡作樂的紈绔子弟而言,這個附近的村莊也好像是不存在的一樣。

安德烈就這樣在這個平靜的地方度過了幾天難得的平靜的生活。清晨起床,簡單的早餐之后跟著納托里去村邊的樹林里伐木,午餐就在樹林里用帶來的便當解決。午后則把收獲的木材運回村,在納托里的作坊里加工成簡單的家具。到了晚飯的時候,則可以圍在村子中央的篝火旁,就著烤肉和啤酒與村人們高聲談笑。雖然笨手笨腳,卻也因此顯得可愛的安德烈很快就融入了村子里的氛圍,一時間仿佛真把往事拋到了腦后。

然而,就算他自己想要忘記,也會有人來提醒他的。

還有七天。

太陽還沒有落山。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去吃晚飯的安德烈來到屋后的小溪旁洗手。一陣微風吹過,安德烈愜意地仰起頭,把嘴里含著的一口水涮得唏唰作響。在他正要把水吐掉的時候,被風刮起的一件白色的物體吸引了他的注意。安德烈把那東西一把撈在手里,是一張報紙。準確的說,是一張前天的帝國日報。

來到波卡亞之后,這還是安德烈第一次看到報紙。在這個小村里,仿佛村子外的一切事情都沒有存在的意義。話雖如此,安德烈還是展開報紙看了起來,頭版照例是三巨頭們的新聞,“領袖”又頒布了什么法令,“首相”又視察了哪處的災區,“將軍”則對鄰國的軍事實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總之,老一套,只是看到“首相”拉夏?古爾丹的照片出現在報紙上的時候,安德烈暗暗咬了呀牙,心中有種被火焰燎過的感覺。

那一股火焰在他翻到第二版的時候猛然爆發了。第二版的頭條是這樣的:

“奧術界大整頓的先兆?帝都高奧開除違規學生。”

二十年來帝國高等奧術大學首次援引校規第四十五條“被禁止奧術管理條例”,被開除的學生名叫安德烈?拉菲克,格魯亞人。據稱該名學生是因為違規使用了變現術而被當即開除的,帝國高等奧術大學校長拉夏?古爾丹大人對此表示遺憾。另據帝國高奧新任教導主任稱,今后帝國高奧將會進一步加強對學生的管理,力圖使奧術的應用更符合國家的要求…………

安德烈的視線模糊了。帝國日報作為帝國第一大報,發行范圍遍布帝國全境,他的家鄉格魯亞也不例外。在這一刻,許多本已被遺忘的往事一時間又涌上安德烈的心頭。

在偏僻的格魯亞,在他之前,在他之后都沒有人能夠考上帝國高奧這樣首屈一指的大學。因此,當原來并不出眾的他立下志愿的時候,曾經受盡了嘲笑,連支持他的父母和老師也因此成了小鎮上的異類。那段時間,每當他出現在鎮上的時候,背后都會有人指指點點。也因此,當他最后拿到那張紅黑相間燙著金邊的帝國高奧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很多人都不得不閉上了嘴,在他昂然踏上前往帝都的旅程的時候,很多人也不得不低下了頭。

而當那些人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他們又能抬起頭,張開嘴說出侮辱的話語了。這些話雖然安德烈聽不到,卻去會重重砸在他的父母,砸在當初支持他的老師,砸在一切關心過、愛護過他的人心頭。那是怎樣的痛苦,安德烈有著切身的體會,只是在以前,他心中還有著一個夢想在支撐。到了現在,連那唯一的夢想也失去了。

那都是因為一個人。

拉夏?古爾丹!安德烈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

“我一定要殺了他!”

突然冒出的心聲把安德烈自己都嚇了一跳,是真的嗎?要殺了帝國中最有權勢的三個人之一,那個傳說中的拉夏?古爾丹?那是和叛國同等的最高的罪名,而且,自己有那個能力嗎?

但是怒火很快就席卷了恐懼。

“是的,我一定要殺了他!只有殺了他,才能出我胸中的惡氣。只有殺了他,我才能一雪前恥。既然生命已經沒有意義,那么就殺了他來換取一個光榮的死亡!”

混亂而熾熱的漩渦席卷了安德烈的腦海,以至于他沒有發現剛剛突然出現的念頭的突兀。

在暗處埋伏著的,依然是那兩個陰謀者。

“種子已經埋下去了。開花結果也將指日可待,哼哼哼哼。”

靈貓恐懼地看著自己的上司。洞悉沒有防備的人的思想,是他所在的組織里每一個有點段位的特工都能做到的特技,但是直接改變它……

“你害怕了,靈貓?”

年輕的陰謀家僵直了身子。

“不,我沒有讀你的心……我只是看到你在發抖而已,哼哼哼哼……”貓頭鷹發出他那招牌般的笑聲,卻讓靈貓心中安定了不少。

“我能做到的不過是在那個年輕人奔騰的思緒上再加一把力罷了。如果想要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的想法,那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力量的范疇了。如果我能擁有那種力量,那個人還需要花費如此多的功夫嗎?”

貓頭鷹提到“那個人”的時候,靈貓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長官,您的力量已經強大得超出我的想象了。”

“這次任務成功后,只要你不背叛我,總有一天你也會擁有這種力量的。”

黑暗中,靈貓仍然能感覺到鎖定在他臉上的灼熱的視線。

“屬下一定盡忠盡職,萬死不辭!”

貓頭鷹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安德烈?拉菲克已經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小溪邊,他們的任務也已經結束。在這個計劃里,多一個人就會多一份危險,雖然很不情愿,但是貓頭鷹還是不得不按照計劃把接下來的工作交給另一個人。

劍已經對準了方向,那么接下來就要磨利它了。

同時刻,帝都,首相辦公室。

“大人,打攪一下。”

拉夏?古爾丹停下手中的筆,看著站在門口身著黑袍的中年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新任的帝國高等奧術大學教務主任托馬斯?韋伯知道自己的上司不喜歡自己,尤其是當自己來到他另一個身份--帝國首相的辦公室的時候。但是,韋伯知道,有些事不得不親自來處理。

“帝國高奧又有一個學生違反了禁止列表被抓到。需要請您決定處置。”

“是誰放你進來的?”

“屬下通報了姓名和職務之后,并沒有受到阻攔。 ”

“是么?那么,我會叫他們下次注意的。”說完這句話,拉夏?古爾丹又埋頭回到桌上的文件里。

一分鐘的沉默之后,韋伯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開口,“您決定的處置?可以參照上次那個一樣直接開除么?”

瘦小的帝國首相頭也不抬,“這次的先放著,等我忙完了再說。”

“可是,‘領袖’他對這次的列表很重視……”

“‘領袖’?”拉夏?古爾丹猛然抬頭,雙目如電直視韋伯的眼睛,“你去告訴弗拉基米爾,叫他有事直接來找我。只要我還在這個位子上,奧術就是我管理的領域,再派底下的狗來也是白費功夫。”

韋伯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等到第二次變紅的時候,他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那么,屬下告退了。”

回答他的是一句:“滾吧。”

“精彩,精彩。”韋伯消失在門口之后,房間的角落里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古爾丹并不吃驚,能夠從后門進入這個辦公室里的,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一個人。帝國三巨頭之一,帝國軍事總長,亞歷山大?馮?貝文,通稱“將軍”,身著便服坐在辦公室暗處的椅子上已經有一會兒了。

“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過來看看你這把老骨頭是不是還活著。”

“論身體我可是要比遍體舊傷的你好多了吧。”

“拉夏,你知道我不是在說健康問題。”

“那么你是在說什么?”

“不用裝傻了,約瑟夫最近的動向你不可能不知道。”

約瑟夫?尼基塔?弗拉基米爾,帝國三巨頭之首,在這個國家里人們用來稱呼他的只有一個詞匯,“領袖”。就算是在私下,敢用“約瑟夫”來代指這個偉大的人的,應該也只有這個房間里的兩位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亞歷山大?”

“將軍”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展示出那雖然老邁卻依然巨大而挺拔的身軀。他邁步來到古爾丹的桌前,低下頭湊到首相的跟前,“剛才你的態度有點過分了。要知道,對于約瑟夫一直以來追求的目標,我們兩個老頭子現在是他唯一的障礙。他理想中的帝國,是他一個人的帝國。”

拉夏?古爾丹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相交已經超過半個世紀的老友,布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良久,他開口道,“你剛才的話我就只當沒聽到,亞歷山大。現在你也走吧,我還要辦公。”

“我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拉夏,你好自為之吧。”“將軍”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徑直向辦公室的正門走去。

“居然就這么正大光明的跑過來告訴我這種事情,不愧是亞歷山大啊…”拉夏?古爾丹目送著老友離去,輕輕地自言自語道,“從很早以前開始,我們三個里面,約瑟夫的詭計都只能騙到你不是么……只是,這一次耍詭計的到底又是誰呢?”

還有六天。

納托里一覺醒來,發現安德烈依然沒有回來。大漢發了一會呆,搖了搖頭,“要走的總是要走。”這么說著的納托里準備出發去砍樹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準備了兩人份的便當,臉上不由得也添上了一份惆悵。

安德烈?拉菲克自然是意識不到這一點的,經過了一個通宵的步行之后,他現在正茫然地走在帝都的大街上。雖然要去刺殺首相的決心愈發堅定,但是在唯一的奧術能力都已經失去的現在,要怎么樣去行刺重重警衛包圍之中,而且本身又是帝國中數一數二的奧術師的古爾丹,他自然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是內心中仿佛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召喚他前往帝都,仿佛在那里會有答案在等著他一樣。

在那里等著他的答案,是一個人--或許是大地上最優秀的暗殺者。暗影行者斯雷德,大家都這么稱呼他,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斯雷德并不屬于這個國家,也不常在這里做生意,但是最近的一次行動中卻在科斯莫失了手。作為最優秀的暗殺者,為了不暴露雇主的身份,在被擒住的那一瞬間就應該自我了斷的,但是在那之前有一個男人向他提出了交易。只要完成男人托付的任務,斯雷德就可以得到一筆下半輩子受用不盡的財富,男人會對外宣布暗影行者已經被處決了,然后他就可以和過去的生活一刀兩斷在這個國家的某處過著平靜的生活。或許那個叫做自稱為貓頭鷹的男人是在騙人,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不接受的交易的話就只能死,被騙的結果也不過是死。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殺過那么多人之后,斯雷德很能體會生命的珍貴。

但是這個交易的內容實在是出乎暗影殺手的意料。他并不需要殺人,準確的說,是不需要親自動手去殺人。貓頭鷹吩咐他做的事情是“教學”,雖然可能是世界上最困難的教學--教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新手去行刺這個國家里受到最多保護的人。雖然乍看起來很荒唐,但是等斯雷德拿到貓頭鷹提供的情報之后,發現不可能變成了可能。斯雷德評估,按照這些情報,自己動手完全能有十成的把握。但是貓頭鷹并沒有讓他動手,而多年來的職業生涯早就教會了斯雷德不要揣測雇主的意圖,所以,暗影殺手現在只能靜靜的潛伏在暗處,等著任務中指定的那個“學生‘的出現。

斯雷德發現這個“學生”看起來真的是一個學生之后,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一聲。安德烈?拉菲克沿著大路邊一搖一擺,正大光明的走了過來。看了看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斯雷德明白在這里接頭實在是不智的行為,只有先跟上目標再作打算。

安德烈自然無法察覺到有人在盯他的梢,腦海中那種模糊的感覺只能指引他向著帝都的方向前進,當雙腳踏上科斯莫的土地之后,安德烈便失去了目的。漫無目的地流浪了一天之后,不自覺的,他向著整個帝都他最熟悉的地方-帝國高奧走去。穿過大街,越過小巷,穿過大街,越過小巷……當安德烈走到一條學校附近的暗巷里的時候,按捺不住的殺手行動了。

“不要動,不要說話,不要回頭,靜靜地聽我說。明白了的話點一下頭。”安德烈聽到背后傳來這句話的時候,脖子上已經抵上了一把匕首。他安靜地點了一下頭。

“現在,蹲到那個垃圾箱旁邊。”安德烈照做。匕首離開了他的脖子,其實,就算沒有這個東西安德烈也不會反抗的。貓頭鷹的力量其實遠比他告訴靈貓的要大。

“留在影子里不要動,靜靜地聽我說。”安德烈再一次的點頭,一點尋找聲音來源的意圖都沒有。斯雷德微微詫異了一下,如果不是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心頭的一團火,他實在不相信這就是將要去暗殺三巨頭之一的人。

“你的腳邊上有一樣東西,揀起來。”

當手指碰觸到那冰冷的金屬的時候,安德烈的心忍不住劇烈地跳動起來。再一次接觸奧術六芒星是如此的讓人激動,而且,那是一個頂級的皇冠六芒星。這個東西曾經屬于誰,它為什么會在這里?安德烈的腦海里并沒有產生這些疑問,現在那里被喜悅的浪潮沖刷著,一時容不下其他東西。

“注意聽著。”刺客的聲音喚醒了貓頭鷹的指令,雖然有些不情愿,安德烈還是把六芒星收入口袋,繼續聆聽。

“這個六芒星能夠允許你使用最高到九級的奧術。但是你需要用到的只有一個,八級的內爆術。”

內爆術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被列入了禁止列表的頭條,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整個禁止列表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奧術所存在的。通過接觸受術生物的身體,直接重組其內臟結構,從而達到殺死目標的目的。相對塑能類的火球閃電,這個奧術的威力并不是特別大,而且發動條件也很苛刻,必須要直接接觸到目標的身體,隔著一層布都不行。這個奧術唯一的優勢在于,沒有任何已知的防御法術能夠對其起效果,只要施術者的手接觸到目標,目標就死定了。要暗殺周身二十四小時都圍繞者若干防御陣的拉夏?古爾丹,內爆術是唯一可行的奧術。

因為這個奧術對那些有著相當段位,本以為已經刀槍不入的奧術師,和仰仗著這些奧術師保護的權貴們而言是如此的危險,內爆術的詳細構成從一誕生開始就是絕密,在許多年過去之后,對于一般奧術師而言,內爆術已經成為一個遙遠的傳說。現在整個大陸上知道如何施放內爆術的人已經不超過五名,不過,暗影行者斯雷德剛好就是其中的一個。而現在,這個數字暫時又要加一了。

在傳授內爆術的秘密時,安德烈對奧術的熟悉程度稍稍讓斯雷德吃了一驚,這算是這個困難重重的任務進行到現在為止唯一的驚喜。

“現在回到你待的地方,好好練習一下學到的東西。等你熟練了之后,我會再去找你,告訴你下一步的行動。”斯雷德說完這些話,靜靜地隱沒在黑暗之中。安德烈到最后也沒有試圖去尋找暗影行者隱蔽的方位,這讓斯雷德不由得對貓頭鷹強大的控制能力生出一份懼意。后者能讓他在自己的自由意志下行動,是出于對他的信任,還是知道他已經無處可逃?斯雷德輕輕嘆了一口氣,現在是回去匯報的時候了。

看到安德烈出現在門口,納托里按捺下嘴角的笑意,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回來了?”

“嗯。”

“過來吃飯。”

“大叔,我有件事要對你說。”安德烈居然會主動開口,納托里微微一驚,放下手中的木碗看著這個瘦削的年輕人。

“講。”

“以后幾天我不能和你去樹林里了。住宿費和食物的錢可以的話,我準備用現金來支付。”

“說什么話,不用給錢……不過,你有什么要干的事么?用不用俺幫忙?”

“一些私事,就不麻煩你了。另外,謝謝大叔。”

“叫俺納托里就好。”

“納托里大叔,我吃好了,你慢慢用。再次謝謝你。”

納托里看著安德烈消失在閣樓的樓梯口,皺起了眉頭。

安德烈關上閣樓地板上的木板,先坐在床上定了定神。在帝都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在做夢一樣。不,或許真的是在做夢也說不定。青年晃了晃到現在還有點暈的腦袋,把右手伸入胸前的口袋。觸到冰冷金屬的一剎那,電擊般的感覺流遍了安德烈的全身。顫抖著把徽章別在貼身的衣服的左胸上之后,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是手無寸鐵了。從現在開始,有些人要準備好付出代價。

依然是同時刻,帝都,首相辦公室。

“大人,你要的資料已經查到了。”秘書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轉身出了辦公室。

等秘書從外面把門關上之后,拉夏?古爾丹放下手中永遠也做不完的工作,拿起桌上的文件。那是一張普通的人事檔案。

“……XXX年至XXX年間在原共和國陸軍第十六軍服役,建國后改編入帝國陸軍總參謀部直屬特別行動隊,XXX年以少校軍銜退伍。”古爾丹的視線凝聚在這么一排字上。每一個帝國人都知道,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國家是在原來那個軟弱的共和國的尸體上建立起來的,而在關鍵時刻倒戈給了共和國致命一擊的,正是他自己陸軍的第十六軍。古爾丹瞇起了眼睛,無論是共和國的第十六軍也好,還是帝國的總參謀部也好,他們都有都擁有同一個長官,他的名字叫亞歷山大?馮?貝文。

“是狐貍…還是狼?”首相輕輕地自語道,然后對著門外發出一個波動。

感受到首相發出的信號,秘書打開門,從忙碌的古爾丹桌上收走檔案。她不明白的是,首相調查這個名叫納托里?博科夫的退伍軍官,到底有什么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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