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滿臉怒氣的王湘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巨大的響聲,讓放在桌子上的茶杯都彈了起來,擦出去的茶水開始從桌上滴落到地面。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管這個了。
“霍龍、霍獅,你們兩個老實告訴我,爲什麼你們之前擅作主張,讓李、何兩家再次拖延婚期?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有沒有霍家了?”
聽著老夫人的雷霆之怒,霍龍、霍獅這兩個手掌霍家軍一百多萬大軍,幾乎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軍權(quán)隆重的人,現(xiàn)在也忍不住滿臉不安之色,暗自吞了吞唾沫,心中有些發(fā)顫。
“老夫人,是少爺讓我們這麼做的!”迎著王湘君像刀鋒一樣的眼神,霍龍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
“什麼?山兒讓你們做的?”頓了一下後,看著站在屋子中央的兩人,王湘君不由語帶疑惑的問道:“山兒不是在南洋,快回來了嗎?怎麼還讓你們兩個幫他拖延婚期?而且他怎麼不親自跟我說?”
“老夫人,是這樣的!”霍獅先是小心的看了婦人的臉色之後,才小心翼翼的繼續(xù)說道:“因爲我們在美洲跟美國人的戰(zhàn)事吃緊,少爺放心不下,所以便臨時決定從南洋轉(zhuǎn)道直接去美洲,指揮那裡的戰(zhàn)鬥,所以便讓我們暫時把婚期拖後……!”
“什麼,小山又去美洲了?”還沒等霍獅說完,王湘君也沒顧上研究他話裡的漏洞,便已經(jīng)滿臉驚色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霍家現(xiàn)在就霍山這麼一個獨子,作爲母親的王湘君心中自然寶貝的很?!笆牵堑?!”霍獅已經(jīng)做好了捱罵的準備。
“當初我是怎麼交代你們的,美洲現(xiàn)在正在打仗。兵兇戰(zhàn)危,你們怎麼能夠讓小山去美洲?”王湘君滿臉怒氣的說道。
在她的眼中,那怕霍家軍可以打下全世界,那也沒有自己的兒子的安全來得重要。
聞聽此言?;酏埐挥蓾M臉苦色的說道:“老夫人。我們也不想讓少爺去,可惜你知道整個中國人民軍都是少爺一手建立起來的?,F(xiàn)在的南洋也是少爺指揮打下來的,他在軍中的威望太高,我們根本就攔不下他??!”
聽完他的話,王湘君也知道他說的不假。自己的兒子她自己知道,從小就是一個倔強的性子。要是他真的做出什麼決定,除非她這個母親在場,否則根本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他現(xiàn)在走到哪了,立即打電報把他給我追回來!就說是我說的!”王湘君不由滿臉怒氣,外加關(guān)心的說道。
“是,老夫人。我們這就去發(fā)電報!”
說完之後,兩人便快速告辭離開了。在這裡他們身上的壓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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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總算把老夫人這一關(guān)先應(yīng)付過去了!”走在去霍家後山軍總部的路上,霍龍不禁感嘆道。
“現(xiàn)在是過去了。不過以後可有我們頭疼的了。要不是不把少爺找回來,老夫人絕對會三天兩頭的找我們問話!”霍獅頗有些頭疼的說道。
聞言,霍龍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暫時也只能先這樣了,但願霍風他們能夠快點找到少爺,不然時間拖得越久,我們露陷的機率也就越大!”
“嗯,說得也是,回去之後,再給霍風他們打一封電報,再催催他們!”
說著兩人腳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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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孤拔嘆了口氣後,放下手中的情報,但臉上愁苦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削減。
想當初他接到內(nèi)閣的任命,率領(lǐng)艦隊來到越南法屬殖民地的時候,他一度以爲這次擊敗越南,並迫使清國承認法國爲越南的保護國的任務(wù),就像他一趟去巴黎郊區(qū)的農(nóng)莊度假一樣簡單。
可是當他真正來到這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事實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當然越南人的那個阮氏王朝並不在他的考慮之內(nèi),因爲在半個月之前,光榮、神聖而又勇敢的法蘭西陸軍早就俘虜了他們的皇帝,然後迫使他們簽訂條約,承認了法國爲其保護國。
就算是駐紮在北折的清軍,以及更北方位於清國廣西的清軍,他也並不怎麼在乎,因爲孤拔自信他手中近三萬法蘭西陸軍能夠打敗這些軍隊。
但是真正讓他感覺到爲難的是遠東地區(qū)崛起時間最短的中國人民軍,或許之前他還對這個勢力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但是最近他們集中在中國海上的戰(zhàn)艦實在是太多了。
不要說他手下的遠東分艦隊,就算把英國人的遠東艦隊也加上,在噸位上也比不上中國人民軍海軍艦隊。
而且,相比他們艦隊中大量的鐵殼木協(xié)的戰(zhàn)艦相比,中國人的戰(zhàn)艦都是新式的鐵甲艦。而且單艦噸位不僅不比法國遠東艦隊差,甚至還要更強。
除了這些之外,最讓孤拔頭疼的是中國人民軍還控制了海-南島和臺-灣島,這幾乎讓他打算用海軍炮擊清國沿海,然後迫使他們承認越南爲法國殖民地,並開放更多的城市,讓出更多的利益給法國的計劃,還沒開始便被迫夭折了!
因爲他實在是不確定,如果他的艦隊從海南島,從臺灣海峽北上的時候,中國人民軍的艦隊會不會斷去他們的歸路,甚至配合清國艦隊一起進攻他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法國遠東艦隊可是有著全軍覆沒的危險。
所以,就算是從國內(nèi)傳過來催促他動手的電報越來越多,語氣越來越嚴厲,孤拔也沒有下定徹底跟清國開戰(zhàn)的決心。
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熟悉遠東地區(qū),特別是中國海附近各個勢力之間的關(guān)係。
“報告!”
“進來!”孤拔頭也不擡的說道。
“將軍,門外有幾個自稱從巴黎過來的商人,他們需要見您!”年輕的士兵快速說道。
聞言,孤拔皺了皺眉,對於這種見面,他已經(jīng)從初來越南時的欣然接受,轉(zhuǎn)變到現(xiàn)在的厭惡態(tài)度了。
“告送他們,我現(xiàn)在很忙,沒空見他們,讓他們?nèi)フ铱偠蕉虐桌傧壬?!?
聽完他的話,警衛(wèi)士兵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想到人家在門口時塞到手中的金幣,頗懂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這句話含義的年輕士兵,打算再爲這幾個來自國內(nèi)的商人多說幾句話。
“將軍,那幾個人有著巴黎的口音,穿著打扮不像是一般人!”說道這裡,士兵好像陡然想起了什麼,伸手從自己軍裝褲兜的口袋當中,拿出了一個金色巴掌大的東西,“他們還想讓我把這個給將軍看,他們說看了這個將軍您就會見他們了!”
“把東西給我拿過來!”皺了皺眉頭,孤拔示意衛(wèi)兵把東西遞過來。
不過等他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真的看清楚這塊金色巴掌大,彷彿最小號的盾牌一?...
樣的東西之後,卻陡然睜大了雙眼,‘騰’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把這個東西交給你的人現(xiàn)在在哪?”手中緊緊地抓著金牌,孤拔語氣中滿是緊張的問道。
“就在門外!”年輕的衛(wèi)兵頗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家將軍的反應(yīng),平時他可是很少見到孤拔有這種略帶緊張,甚至是惶恐的眼神。
“快讓他們進來。哦,不,把他們請到客廳裡!”
“是,將軍!”
從他的話中聽出來人不凡的衛(wèi)兵當下也不敢怠慢,連忙便跑出去了。
看著手中的金牌,孤拔心中起伏不平,作爲一個法國貴族,對於手中這塊金牌的含義,再清楚不過了。
波旁家族,這個曾經(jīng)統(tǒng)治過歐洲十幾個國家,到現(xiàn)在爲止仍然是西班牙統(tǒng)治者的龐大家族,在歐洲大陸的影響力甚至超越了大英帝國的皇室,面對這樣的巨無霸,任何一個國家的貴族都必須保持著謙卑。
雖然波旁家族法國分支,在皇帝路易十六在法國大革命中被送上斷頭臺後,便影響力大不如從前,但是這個家族統(tǒng)治法國近兩百年積累下來的人脈關(guān)係和勢力,卻並沒有隨著路易十六的死而終結(jié)。
到現(xiàn)在爲止,法國的波旁家族仍然是法蘭西國內(nèi)最頂尖的豪門世家,上千年的傳承,讓他們的影響力遍及法國軍政商三界。
所以在孤拔拿到手中這塊王冠下覆蓋著兩個高舉旗幟的天使波旁家族的家徽的時候,反應(yīng)纔會那麼大。
當然這樣的家徽是沒有人敢於作假或者冒充的,除非他想被整個歐洲大陸上所有的貴族聯(lián)合通緝。因此,孤拔很肯定能夠拿出這種波旁家族的金質(zhì)家徽的人,一定那個龐大家族中的重要人物。
想到這些,孤拔不敢怠慢,在衛(wèi)兵出去之後,便立即來到鏡子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裝,感覺能夠展現(xiàn)自己身爲軍人的威武之後,才從桌子上拿起那枚金質(zhì)家徽,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