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出了事故不能再問下去。小武明知道郝欣在裝模作樣,可又無可奈何,只是看著郝欣本來是只是美美地暈倒過去,卻不防被葉限好一頓掐捏,人中破了皮,眼淚鼻涕也都流出來,滲在破皮的地方,鉆心的疼。這郝欣雖然是小家碧玉,卻也是從小富養長大的,中學時就有男人捧著,哪里受過這等苦楚,當即不顧形象嚎啕大哭,嘴巴一直咧到耳朵邊上,真像葉限講過的那個“張三兒。”
有警察在走廊聽到審訊室里面鬧得不可開交,扒著門縫往里看,小武一把拉開門,那警察閃了個大腚蹲兒還不忘伸長脖子看著咧嘴大哭的女人,心里琢磨著哭起來這么難看,怎么就能迷得那小子神魂顛倒去殺人呢?
走廊里好幾個人都探頭往里瞄,小武見這情景,暗自慶幸不是單獨審問她,否則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的呀。
莫聆音猶豫一下還是走上前去扶著郝欣,低聲勸道:“別哭了,武警官也沒說什么啊,就是核實下情況?!?
“還沒怎樣?明明我是受害者,現在卻把我當罪犯審問,這是做什么?”
郝欣叫喊著。
“叫她哭,美丑都是她自己的事,看這大嘴巴咧的,鼻涕眼淚一起流,惡心死了?!比~限抱著肩膀不陰不陽地說。
小武點點頭:“真的很丑?!?
郝欣捂著臉,嗷的一聲就往外跑。莫聆音急忙說:“武警官,我們先回去了?!?
小武點點頭,葉限則微笑一下:“小心點啊,別碰到……”
話音未落,就聽著走廊盡頭傳來一個女人的怒罵聲:“郝欣,你這個殺人犯!”
葉限雙手一攤:“看吧,想提醒來著,還是晚一步?!?
小武愣了一下,他認出這是秦三小姐的聲音。
“你怎么知道秦家人會來?”小武問。
“因為我們一起進門的時候,一個警察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被秦家人收買了。”
葉限扭著腰肢走出門,回頭對小武勾勾手,叫小武湊過來說話,小武半信半疑過去問:“你想說什么?”
“笨蛋啊,還把祖傳的首飾拿去當,秦家送上來的錢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長膘的,我要是你,呵呵。”葉限說著轉身就走。小武緊走幾步跟上,因為走廊盡頭已經鬧得不可開交、
“你還我的女兒,還我的女兒?!?
一個中年女子抓著郝欣的胳膊不放。
莫聆音拉扯著:“秦家阿姨不好這樣的呀,是楊家鋒殺的人,不管郝欣的事?!?
葉限靠著墻,作壁上觀。
“莫小姐,你腦子糊涂了啊,她能害我女兒就能害你,這樣的人你還能繼續做朋友?”秦三小姐紅著眼睛瞪著莫聆音,后者有點膽怯地向后退了一步:“秦家阿姨,郝欣到底有沒有罪還得警察和法官來看啊,我們又不曉得什么的?!?
“我曉得,我曉得我好好的女兒沒招誰沒惹誰,就是因為倒霉被這喪門星纏上丟了命,我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兒啊,我的丹丹啊?!鼻厝〗阈愿駝倧姴幌朐谌饲奥錅I,急忙用手捂住臉。
趁她松手的機會,郝欣拔腿就跑,秦三小姐回過神來,急忙就去追。莫聆音呆呆地真在原地,眼神一片茫然。
葉限輕輕捅她一下問:“怎么?心有戚戚?”
莫聆音嘆口氣說:“葉小姐,我有點看不懂了,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不用想了,錯了,都是錯的?!?
葉限冷笑一下,這時就聽著樓下又是一陣喧嘩,有警察喝問道:“這里是警察局,誰叫你們進來的?”小武暗叫事情不好,匆忙下樓。
葉限看著小武的背影緩緩說道:“莫小姐,你是個有擔當的女子,我還是很喜歡你的,不想看你執迷不悟,你這個好朋友真是太可怕了,和她走的太近,很容易成為第二個擋刀的人?!?
莫聆音渾身一抖:“葉小姐,你相信郝欣將秦丹推出來的?”
“其實你已經相信了,卻還在努力說服自己不要信,莫小姐,郝欣對你就那么重要,還是你陷入助人為樂的快感中不能自拔了?”葉限問。
莫聆音喃喃自語:“難道……真的……”
警察局門口已經圍了好些記者,很顯然,這些都是秦三小姐帶來的。
秦三小姐站在門口痛斥郝欣間接害死女兒,這一個月來還四處躲藏不想講出事情真相。郝欣不住地說著:“我沒有,不是那樣的,都是秦丹她自己……朝三暮四……啊,人都沒了,我不能說秦丹壞話的。”
說著就捂住嘴,淚水簌簌往下落,哭的極為凄美。
這樣鬧騰一陣,秦三小姐聽郝欣竟然故意在記者面前這樣說女兒,氣的眼前一黑暈倒過去,又是一番折騰,等大家都回過神來,郝欣已經不見蹤影。
小武忙的滿頭大汗,舉目四望。葉限笑道:“看你這點本事,就這點眼力還做警察,郝欣早跑了?!?
小武忙著招呼人將秦三小姐抬上車送醫院,一面又攔著記者,不許他們亂報道。
等亂紛紛的場面漸漸維持住,他低聲對葉限道:“我希望你不要摻合這件事,郝欣這個人不值得幫忙?!?
“你怎么就那么確信我會幫郝欣?也許和我簽訂契約的另有其人呢?”
小武一愣:“什么意思?”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里聽到的并不是真相。”葉限翩然轉身,留下一頭霧水的小武。
莫聆音用鑰匙打開門,聽著堂屋里傳來郝欣的哭聲。
“郝欣,你沒事吧?”莫聆音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問。
“你說呢?剛才那么混亂,我被那姓秦的女人抓著,被那些記者圍著時候你在哪里?你還是不是我的好朋友?”
郝欣站起身,惡狠狠地看向莫聆音。
“郝欣,你怎么能這樣說呢?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在幫你啊,那會太混亂了,我也沒辦法靠近的?!蹦鲆魸q紅了臉解釋道。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你幫我?你幫我什么了?不就是提供個破房子,其實是滿足你們有錢小姐的虛榮心吧?”
郝欣鼻子里冷哼一聲,極為不屑。
“你真過分,郝欣,今天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蹦鲆粝氲皆诰炀值哪且荒?,心寒到極點,“我終于知道秦丹是怎么死的了,你這種人不值得人同情?!?
“誰要你同情?”郝欣嘴一撇,“你當自己是圣母瑪利亞。以你的家世財力,你若真的想幫我,秦家能鬧成這樣?別搞笑了,莫聆音,你是想看我的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