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匆匆溜走。
薇安看著日曆上勾畫出的染月婚禮日期發愣,就是今天。
站在衣櫃前躊躇又躊躇,完全不知道要穿哪一件去比較好。薇安的衣服呈兩極分化趨勢,要麼是特別休閒的,要麼就是特別正式的時尚套裝,完全沒有那種可以穿去婚禮的嘛!
擡手看看時間,這個點去買肯定來不及啊!正在薇安抓耳撓腮不知所措的時候,手機響了。陸羽凡。
“沈薇安,你是不在家還是已經死掉了!開門會死啊!”看來羽凡確實被氣得不輕。可以理解,你要是被關在門外面二十分鐘,而且你還能聽見屋裡人在走動,你也會抓狂的。
薇安開了門把羽凡放進來,一臉的歉意:“抱歉,抱歉,剛纔想事情呢,沒聽見······”羽凡斜睨她一眼,一臉的不相信。伸手把紙袋遞給薇安,語氣裡滿是嫌棄:“喏,給你帶的衣服。”薇安一臉欣喜: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合適的衣服。”羽凡揚眉,他絕對不會告訴薇安,前段時間他住在這裡的時候幫薇安整理過衣櫃,所以他當然知道。掩飾的輕咳一聲,轉身在沙發坐下,雙手交握,一本正經道:
“你不去試試麼?”薇安低頭看一眼紙袋,“哦”了一聲就進了臥室。再從臥室出來的時候,薇安就一臉“你在逗我麼?”的表情。 шшш?Tтka n?C〇
羽凡擡頭,眼睛一亮。面前的薇安一身寶藍色一字領修身小禮服,平直的衣領抹過她性感的鎖骨,肩膀的線條被很好的展露,**微露,腰線上自然的褶皺,讓薇安的腰身更顯得纖細,裹臀的裙襬很好的勾勒腿部線條,裙襬在膝蓋上方停住,薇安的小腿本來就瘦,就更顯得知性優雅。倘若不是薇安一臉的苦大仇深,羽凡完全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女神。
“呃······我覺得還不錯啊。”豈止是不錯,簡直棒極了!羽凡抿了抿嘴,表情有些不自然。薇安雙手叉腰的看著他,一臉的不相信。
“真的。”羽凡點頭。“哦。”薇安應聲,沒辦法,她也不能穿著正裝去參加婚禮,雖然這件禮服讓她很感覺被束縛,但是湊合一下吧,婚禮也就兩個小時,忍忍就過去了。轉身回臥室化妝。
這條裙子是後開叉的,薇安轉身一邁步,就能看見若隱若現的大腿皮膚,羽凡呼吸一緊。他在幹什麼?羽凡強迫自己收起滿腦子的遐想,突然又感覺有些懊惱。這種裙子倘若薇安只在他面前穿倒是也無妨,可是要穿去參加婚禮,那豈不是會被很多人看到!頓時心理就開始不平衡,有一種被佔了便宜的感覺,越發的不爽。
這種佔有慾來的莫名其妙。羽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所謂婚禮,就是一種另類的交際。至少薇安是這麼認爲的。所以當她擺出一副很官方的笑容挎著羽凡的胳膊走進會場的時候,連羽凡都覺得氣氛被她帶的很詭異。不露聲色的提醒薇安:“你一定要這個樣子麼?”薇安斜眼看他:“哪個樣子?”突然好想發現了什麼一樣,戳戳羽凡的胳膊,“你看你看,好多女生都在看你啊。”
也難怪。爲了配合薇安的小禮服,羽凡挑了一件基本沒穿過的帶反光面料的西服,那種面料的質感讓羽凡的身形顯得更加高大挺拔,再加上他俊俏的面孔,略帶疏離的笑容。薇安只感到有無數怨恨的目光射在她身上。不得不承認,薇安其實很享受這種被矚目的感覺。
薇安正在人羣中搜索蘇喬和秦子陽的身影,不想迎面卻撞上一對璧人。江岸和他的妻子。
羽凡的目光頓時就冷下來,可看向江岸身邊的女子時卻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她的樣子真的和薇安有幾分相似,只是眼裡沒有像薇安一般能夠洞察一切的光芒。
“沈小姐。好久不見。”居然是江岸先開了口,他面帶著微笑,身子側了側,讓出躲在他身後的女子,“這是我太太,許文倩。”然後低頭跟她耳語幾句,就見她面帶微笑的跟薇安和羽凡打招呼:“你好。”眼底是藏不住的侷促不安。
什麼時候江岸喜歡這種調調了!羽凡腹誹,側頭看一眼身邊面色如常的薇安,眉頭緊蹙,這個許文倩完全和薇安不在一個段數上,根本沒有可比性。不過轉念之就明白了,像薇安一樣,並不是誰都能駕馭的,倒是那種傻乎乎的小女生更好掌控。
“江先生,江夫人好,總是聽江先生提起你,今日才得見真身。”薇安的聲音響起,平淡且不帶情緒,像極了場面上的客套,可她那一句“江先生”還是讓江岸的身子爲之一震。是他先挑釁的不是麼,那麼她便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隨意寒暄兩句便走開,薇安臉上已經浮起化不開的陰霾,羽凡看在眼裡,卻是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能說。這樣的劇情真是諷刺,偏偏找了一個她的影子,卻不與她有絲毫相像,聽起來好像是舊情難卻,事實卻是任何人都可替代,不過是鍾情於一副皮囊,關於人心什麼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吧。
羽凡知道薇安是這樣想的,他拍了拍薇安跨在他胳膊上的手,嘆了一口氣。
“羽凡,我們能不能快點回去。”薇安的聲音低沉響起,羽凡側目,尋到她眼底的躲閃。果然還是受了影響,倘若真的一點沒有問題,羽凡才覺得奇怪。
“好。”
可是總是事與願違,秦子陽和蘇喬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拉扯住薇安一陣胡扯,羽凡就在薇安身邊坐著,看著她臉上的陰霾一點點消失。心底升起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最終還是等到了儀式結束,很多人在敬酒,薇安平靜的坐在桌邊,瞪著桌上轉盤的白色玫瑰。側頭瞥一眼染月身邊的丈夫,苦笑蔓延。
沒有愛情故事,沒有悲歡離合,甚至在結婚之前兩個人共同的回憶都少的可憐,突然因爲要完成結婚的工作,所以兩個基本沒什麼交集的人湊到了一起,突然就伉儷情深,百年不渝起來。真是可笑。從什麼時候開始,幸福都是可以批量生產的了?
薇安站起身來,看著前來敬酒的染月和她的丈夫,她都想不起來染月丈夫的名字,嘴角的笑掙扎著難堪,一飲而盡,說著最不虛僞的祝福:
“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