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明所以,格魯上前湊趣道:“神使,什麼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們是要學(xué)習(xí)鳥叫嚇唬敵人麼?這個不用隱蔽工作,我們昊族裡不少人的嗓門都很大的。”
樑衝臉部抽搐了幾下,強忍著將格魯踹下湖的衝動,說道:“我們昊族如今力量薄弱,如果貿(mào)然讓其他族落知道我們擁有比他們還要優(yōu)良的武器,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搶奪過去,所以在我們沒有強大之前一定不能讓他們知道。”
“我所煉製的武器,你們還得花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熟悉利用。”看著格魯四人都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樑衝不禁有些頭大,只得耐心解釋道,“昊族人口不多,所以一定要你們完全能夠使用武器之後,才能強大起來,然後去爭奪本來就屬於你們的東西。”
格魯握緊拳頭,一臉兇悍地說道:“神使說的是,我們一定會拿回火種的保留方法,以後就可以點一堆火烤肉,再點一堆火暖身子。兄弟們,幹活去,今天就把地洞給我挖成功。”他似乎忘記了樑衝已經(jīng)說過火種不是問題,可憐的昊族,在沒有火種的日子痛苦得久了,幻想著強大之後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這個。
樑衝仰首望天,心裡不禁懷疑自己選擇以昊族爲根本完成自己的宏圖是不是錯誤的決定。昊族對變得強大的決心遠超樑衝的想像,到了日落西山,樑衝從睡夢中醒來,便看到冶鐵廬外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礦石,最爲誇張的是,其中居然有一顆三米來高的礦石,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僅僅靠著人工搬運過來的。
一連幾天,樑衝都是在冶鐵廬裡度過,他心裡清楚必須在最短最快的時間裡擁有自保的力量,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要是每日都爲自己的安全擔心,那又怎麼能征服其他的族落呢。
清晨的微風(fēng)拂過湖面,蕩起一波又一波漣漪,湖岸邊的青草輕輕搖擺著,如同一羣頑皮的孩童在母親的懷裡撒嬌。
樑衝從冶鐵廬裡走了出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陽光落在他的健康的膚色上,映襯著一絲淡淡的光輝,看起來無比的顯眼奪目。
手上的燙傷早已在晴歌細心的照料下痊癒,也不知用的是什麼法子,竟然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感受著空氣的清新,心情無比的舒悅,有了在炎黃族煉製武器的經(jīng)驗,在經(jīng)過數(shù)個晝夜的冶煉,第一批武器已經(jīng)煉製完成,有大約三十把寬口闊刃的大刀,令他感到意外和驚喜的是,這三十把大刀的品質(zhì)遠超他的想像,不說達到削鐵如泥,卻也能一刀將手臂粗細的堅韌木頭一劈爲二。
這一令人驚喜的事情也令得幾天幾夜沒有閤眼的他美美地睡了個好覺,順著湖泊眺望著廣闊無垠的天地,心裡生出無限的豪情,放聲長歌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反覆唱著這兩句,突然停
住惱火地自言自語道:“孃的,難道是回到原始社會太久了,老子連當年最拿得出手的一首歌竟然連歌詞都忘了。”
就在此時,一臉睡意的格魯從冶鐵廬裡走出來,揉了揉依舊睜不開的雙眼,邊打著呵欠邊說道:“神使好嗓門,聽起來真是令人無比的舒暢!”
樑衝啞然無聲,側(cè)過頭盯著站在身邊直打晃的格魯,心裡再次騰起將他踹進河裡的衝動,這廝馬屁拍得也太不專業(yè)了吧,嘴角竟然還流著口水。
拍到馬腿上的始作俑者似乎並沒有這種覺悟,在丟下一記漫不經(jīng)心的馬屁之後,便一臉憨厚地接著拍周公的馬屁。
在冶鐵的時候,樑衝依舊只是安排了先前跟隨他的四個人做他的下手,爲了防止有其他族落的人突然到來,他不僅僅是叮囑昊落族長,更在入廬前夕將所有昊族族人召集在一起,讓他們像往常一樣,除了每日安排人過來送吃的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離冶鐵廬不遠的族落此時一如既往,族內(nèi)正爲樑衝他們準備著食物,他們雖然不知道神使究竟是在打造什麼樣的武器,但心裡對族落崛起無比的渴望讓他們將所有的熱情寄予在每日給冶鐵廬送去的食物上。
“族長,族長!”昊族一位年輕的族人一臉興奮地從冶鐵廬方向跑了過來,大聲地喊道,“神使讓我過來叫你們?nèi)ヒ辫F廬見他。”
昊落向他看了過去,等到看清來人是跟隨神使在冶鐵廬打造武器的四名族人之一的時候,渾濁的雙眼在此時竟然褶褶生輝,就連聲音都尖銳了幾分:“快,快召集全族人。”
一時之間,這個座落在湖泊邊,原始森林邊緣的族落熱鬧起來,只見在湖邊打漁的,田地裡耕種的,木房裡睡覺的,在族長比往日高出幾倍的聲音下,紛紛跑了過來,浩浩蕩蕩地隨在族長身後,向冶鐵廬走去。
冶鐵廬離族落其實並不怎麼遠,或許是因爲他們心急如焚,知道自己族落千辛萬苦即將到來的崛起希望就在那座大樹下隱蔽不見的房子裡,昊族區(qū)區(qū)四五十口人居然跑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樑衝感慨地望了一眼,心知他們急切的原因,也不多說什麼,右手一揮,便見到格魯?shù)人娜藦囊辫F廬裡走出來,手中拿著新鑄的大刀。
所有人都是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手中的武器,不時地竊竊私語。感受到族人的目光,格魯?shù)人娜瞬挥赏ζ鹆诵靥牛硎苤@來之不易的萬衆(zhòng)矚目。
樑衝擺擺手,示意滿臉激動的昊落過來,口中說道:“昊落族長,爲了防止有其他族落突然攻打,我便先鑄了這幾十把大刀,你在族落中挑選健壯勇敢的勇士,我會親自訓(xùn)練他們。”
昊落點點頭,眼神卻落在他身後的大刀上,雖然他不會懷疑神使的能力,但對那些微微彎起的武器還是滿懷疑慮,也不知神使口中
的大刀到底有何特異之處。
樑衝微微一笑,從格魯手中接過大刀,他不是專業(yè)的鐵匠,只是依照自己記憶中的模樣打造出來,刀身的弧度不是很好,刀刃在磨礪之後更加單薄,手腕翻轉(zhuǎn)間折射著陽光,顯得異常的霸氣。
“葉門,去拿根粗一點的樹木來。”樑衝高高舉起大刀,讓前來的所有昊族族人能將之看得清清楚楚。
葉門是四名跟隨樑衝在冶鐵廬裡煉製武器的人之一,生得虎背熊腰,滿臉悍勇,更是力大無比。
格魯在身旁小聲地提醒道:“神使,當心葉門去將遮掩冶鐵廬的大樹給拔了。”
樑衝這纔想起,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裡頗爲無奈,葉門雖然力大無窮,但似乎腦子有點問題,當日樑衝讓他去弄些柴火過來,便親眼見到他將冶鐵廬附近的一株大樹拔起搬了過來,若非樑衝阻止,只怕他會直接將大樹扔進冶鐵廬。
見葉門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他口中所說的粗一點的樹木,不由一陣鬱悶,說道:“葉門,你就去那邊隨便拔一棵樹過來吧。”
先前煉製成功的時候曾經(jīng)試驗過,大刀頂多也只能將手臂粗細的樹木砍斷,要是讓葉門去拔樹,估計是沒法砍斷了。
樑衝想了想,擺擺手,泄氣地說道:“還是算了吧,你去冶鐵廬裡拿一根粗的木棍出來吧。”
…………“嘎吱!”
樑衝一刀將葉門手中握著的木棍砍斷,重重地鬆了口氣,心裡暗想以後再也不能讓葉門做這種事了,孃的,這哪裡拿的是木棍啊,分明是一根大腿粗細的樹幹。
如果他一刀沒有砍斷,在這麼多昊族族人面前想必會無限降低他所製作的大刀的威力,心裡也必定會大爲失望。
這就像是看戲,觀衆(zhòng)們事先都被告知即將看到的是一部投資上億的鉅作,在他們滿懷激動地觀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一部低成本的垃圾製作,他們心裡的落差可想而知,不跳起來罵人算是有修養(yǎng)的了。
當然,就算樑衝沒有斬斷樹幹,昊族族人的心裡也不敢責(zé)罵他,更不會有一點失望,因爲在他們看來,樑衝手中的大刀比起以前他們所用的那些武器,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不僅在外觀上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武器,更由於他們似乎都能從大刀折射出的淡淡光芒上感受到一股令人心血澎湃的氣息。
這種氣息激起了他們心底戰(zhàn)鬥的慾望,隨著站在昊落身後的一名皮膚黝黑體型高大的男子大吼一聲,昊族不論男女老幼,均隨之附合,一時之間,湖岸邊的冶鐵廬外,高昂的吼叫聲不絕於耳。
昊落族長顫巍巍地接過樑衝遞過來的大刀,輕輕地撫摸著不是特別光華的刀身,渾濁的雙眼死死地看著,似是生怕自己一個眨眼,這大刀便會消失不見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