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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在每個人心里的陰影并沒有隨著陳一濤的離去而有所改善,依舊對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心悸不已,打退堂鼓心態(tài)的人也就更甚,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此刻心里想的居然離奇的一致,那就是盡快離開這個鬼學校!
作為校長,擔心的事自然更多,他不是白癡,自然心里很清楚,這一次,只怕后果更加嚴重了!想的這里,迅速掏出手機,或許,只能做一場法事來消災(zāi)避禍了,就算此舉會給學校聲譽帶來巨大影響,但也好過眼睜睜看著它倒閉吧!
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思路,回過神,沉聲說:“進來。”
推開門,何瀟雨緩緩走了進來,而后,身后的小風等人也迅速進入。
“你們?”校長看著這些陌生的面孔,眼神一陣閃爍。
難道是喬裝打扮想要探知內(nèi)幕的媒體記者?
難怪校長有這種想法,自從學校曝光陸續(xù)發(fā)生離奇命案后,退學的學生多,聞風而至的媒體就更多,對此,他總是苦不堪言。
“我叫小風,是驅(qū)魔人,他們是我同事。”小風絲毫不羅嗦,干凈利索把手一揮,一道巨大的符咒憑空出現(xiàn),再一收,頓時消失。
面對如此神奇的一幕,校長的眼睛幾乎凸出來,緩過神,立馬眉開眼笑的站起來,連聲說:“請問大師,你有何事?”
“我不是大師,只是一個驅(qū)魔人。”小風淡然應(yīng)了句,旋即,又沉聲說:“我要你學校馬上停課一星期,至于原因,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不想徹底垮掉的話,就按我話去做,我會在這段時間幫你清理干凈那些東西?!?
“大師,停課一星期會不會太久了?”注意到對方不悅的眼神,校長語氣又是急忙一轉(zhuǎn),躊躇著說:“那個。。。不知道你要多少費用?”
“不需要費用?!?
“你的意思,是不收錢?”仿佛難以置信,校長的眼睛瞪的有些大。
“不錯,除魔衛(wèi)道是我輩本分,作為回報,就用心栽培學生吧!”小風說的很坦然,眼神更坦然,即使面對何瀟雨投來的狐疑眼神,都不曾產(chǎn)生一絲變化。
“一定一定!”沒有什么事比不花錢就能消災(zāi)避禍來的更開心了!校長頓時喜上眉頭的說:“大師果然是大師!氣度非凡,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閑之輩!”
無心啰嗦的小風眉頭一皺,直奔正題說:“現(xiàn)在,我想知道,你們學校剛剛是否發(fā)生過什么異常之事?!?
“異常之事?”校長顯得有些迷茫。
“譬如,有人行為怪異反常?”
經(jīng)此提醒,校長才想到不久前廣場發(fā)生的一幕,當即,緩緩說:“有一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反常,就是不久前我召開演講大會,在這過程中,有個叫陳一濤的學生行為異常,大喊有鬼?!?
“他人呢?”說這話的是何瀟雨,顯然,他開始沉不住氣。
“走了?!毙iL如實回答。
“走了多久?”小風心里不由一緊。
“大概20分鐘左右吧!”想了想,校長繼續(xù)補充說:“不過,我知道他家住在哪里?!?
校長之所以對陳一濤多加關(guān)注,完全是因為之前那場亂局,此后,特意查看了一下對方的資料。
“住哪?”
“新人村?!?
小風微愣過后,瞥了速擦肩而過的何瀟雨,沖著校長急促說:“現(xiàn)在起,正式停課。”話畢,急忙轉(zhuǎn)身離開校長辦公室。
瞥了眼身后追來的身影,何瀟雨的步伐不由一滯,默行了片刻,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說:“你真不收錢?”
“我是孤兒!”注意到何瀟雨發(fā)愣的眼神,小風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淡然道:“讀書的時候,我學校的校長特別好,得知我情況后,基本沒有收我任何學費,直接錄取我入學,從此以后,我就暗自發(fā)誓,無論做任何事,只要是學校,分文不取?!?
不知沉默了多久,何瀟雨緩緩抬頭仰望著天空,嘟喃著說:“要下雨了嗎?”
陰沉到極致的天空終于露出它猙獰的一面,漉漉細雨宛如天地間編織的網(wǎng),帶著凍徹心扉的冰冷,無孔不入般散落在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步伐匆匆的街道上,一道身影奔跑的特別急促,無論是慌亂的步伐,還是惶恐而慘白的臉色,都成功引起了一道道怪異的視線,同樣趕路躲雨的人們紛紛避如蛇蝎般讓出一條寬敞的大道。
面對這種詭異的現(xiàn)象,陳一濤并沒有感到一絲不適,依舊自顧自埋頭疾奔,和周圍畏懼的眼神相比,他的心更加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新人村遙遙在望,他才止下宛如灌鉛的雙腳,不顧渾身的冰冷,弓著身軀,雙手撐膝急促的呼吸起來,良久,像是想起什么,慌亂的眼神往后一瞧,確認沒有想象中的恐怖身影,他才徹底松了口氣,伴隨著苦笑,眼神逐漸恍惚起來。
20分鐘前,當校長宛如一個晴天霹靂話語盤旋在耳旁時,陳一濤徹底醒悟了,當他意識到,被迫輟學,將會對這個原本就支離破碎的家庭帶來更大沖擊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擔憂成功的沖淡了原有的恐懼。而后,任憑他如何低三下四哀求,校長就是無動于衷,在門衛(wèi)和教師的驅(qū)除下,失魂落魄的離開學校。
陰沉的天就如他滿是陰霾的心,被黑暗籠罩的每一個角落,完全看不到一絲屬于光明的陽光!
“喂!我說,你上不上車?”身后,急于登上公交車的中年人似乎開始沉不住氣。難怪他會火大,換誰被擋在車門外大半天,都不會有好心情。
回過神,注意到公交車司機投來的厭惡眼神,陳一濤窘迫之際,迅速攀上了公交車。
選好了位置,他緩緩坐了下來,茫然遙望著窗外慢慢后退的景象,驟然,渾身一震,瞳孔一陣急促收縮,死死盯著那三道一閃而過沖著他揮手詭笑的身影。
李霞、李秀英、黃海韻?
頭腦空白之際,寒意迅速從腳底竄上腦海,冷的幾乎感覺不到一絲熱氣。
突然,他的身軀變得更加僵硬,仿佛覺察到什么,機械般緩緩扭動脖子,身后,相鄰的座位上,一道白色身影宛如雕像般靜靜坐著,尤為詭異的是,那頭宛如瀑布的枯黃亂發(fā)筆直下垂,全面擋住了五官,然而,也是這么一道身影,成功刺激了他的神經(jīng),毛骨悚然之余,終于放聲慘叫起來。
嘎!??!
公交車猛然停了下來,隨著車門開啟,一道身影風馳電掣的竄下車,而后,汽車以更快的速度一閃而過,留下滿地的黑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慌不擇路的同時,陳一濤滿是惶恐的不斷后視,而每一次,總是絕望的看到,朦朧雨霧下,那道詭異的白色身影如影隨形般吊在身后。
漉漉雨滴下,他恍惚的眼神逐漸凝集,重重呼出一口熱氣,弓起身體承受著周圍異樣的眼神,緩緩朝著新人村方向邁開步伐。
“你說,他們怎么那么奇怪?下雨天還背著慢慢走路?”女生提了提手中的雨傘,眼神滿是好奇。
“這叫浪漫,懂不!”一旁的男生摟了摟女友,很是羨慕的盯著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那哥們還真艷福不淺,盡管沒有看到后背上女生的樣貌,當僅憑一頭長發(fā),白衣飄飄以及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就可以斷定,必然是個美女!還真看不出,那男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竟有如此好的體力,背著個人都能挺直腰板走路!
當然,陳一濤是聽不到路邊這對男女的談話,否則,只怕早已魂飛魄散!即使如此,他也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呼吸也越來越粗重,冷累交替之下,腳下一個打滑,重重跌倒在地。
噗!伴隨著水珠四濺,何瀟雨急速奔跑的步伐終于慢慢緩了下來。
“怎么了?”小風不由跟著放慢步伐,怔怔看著對方。
“新人村到了!”
“我知道。”小風雖然回答的很痛快,但看向?qū)Ψ降难凵衩黠@攀上一絲疑惑。
“進村之后,分叉的巷道很多,而我們又不知道陳一濤的具體住址,如果一起行動,我怕影響效率?!焙螢t雨盯向村口的眼神凝重而專注,即使是發(fā)尖下滴下的水珠都不曾令其眨一下眼。
“不行!”緊緊盯著何瀟雨驟然回視的眼神,小風斬釘截鐵的說:“和陳一濤比起來,夜雪更加危險?!?
“我?”望著三雙驟然看向自己的眼神,夜雪不由一愣。
“沒錯!”嘆了口氣,小風緩緩說:“你天生至陰之體,對于邪物向來就是莫大的補品,尤其是嘗到甜頭的怨靈,對你更是垂涎三尺!我若沒有了料錯,對方一有機會肯定會奪舍,霸占你身體以達到進化的最高境界,那就是傳說中的惡靈,到那時,就真正是百鬼夜行,人間末日?!?
聽到這里,何瀟雨的心硬是一緊,伴隨著視線掃向小風,沉聲說:“如果,我現(xiàn)在將夜雪送走,她是不是就安全了?”
“如果在夜雪沒有和怨靈接觸的時候,自然沒有問題,不過現(xiàn)在為時已晚?!闭f到這里,小風滿是苦惱的接著說:“殘留在她潛意識里的怨靈鏡像,雖說可以大大提高她的能力,但也同時被刻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如果沒有我們守護在她身邊,她隨時會面臨被奪舍的危險,最重要的是,以夜雪現(xiàn)在的能力,還不足以和怨靈對抗!”
“也就是說,只要怨靈一天不被消滅,夜雪的危險就無法解除?”何瀟雨的臉色很難看,因為他心里明白,夜雪會有今天,都是昔日自己對她下的死命令。
“不僅是夜雪。”深深看著何瀟雨,小風緩緩轉(zhuǎn)移視線,茫然望著村口方向說:“所有被詛咒的人,沒有一個會逃脫,無論他們在哪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