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謠言看來傳得還挺廣。“誰說的?我不會!”張少逸斷然否決。“你不愛看書嗎?”女孩反問。“當然愛看!”“非常愛?”“特別愛!”“側重哪一方面呢?”“古籍。”“愛看古籍就必然看過四書五經、古文觀止一類的書……”好厲害啊!張少逸暗贊此姑娘之聰明伶俐。她所指的書自己全看過,而且是主要的那幾本,不覺間抬起了頭。那姑娘狡黠的注視著張少逸的一舉一動,嘴角形成小弧度,微笑著道:“也包括易經一類的書?”張少逸凈顧著佩服這女孩和點頭了。
“看過易經的人難道不知道一些最簡單的演算推理之法嗎?”女孩突然提高了聲音。
張少逸不禁駭了一跳,臉上的驚喜的笑容也一點一點的退去,面如死灰板。張少逸生平自負的緊,寧愿說自己沒看過沒學過,不會!也不肯當眾承認自己看過學過而不會。因為她認為沒有學不會的東西,如果有,那將是她的畢生之恥!
張少逸悻悻的道:“會算命又怎樣!有何貴干?”“沒什么!就是我在這兒待了三年,然后辭職到期了,明天就離開了,聽他們提起你,碰巧又在這兒遇到你,所以想認識一下。你愛看書,這本余秋雨文集送給你吧!”女孩說著從背后看出一本書。
張少逸一臉欣喜,嗜書如命的她見到書什么也忘了!居然也不問問人家問什么送她書!送之前又為什么使她難堪!
雙手接過書,便恰似稀世珍寶一般藏在懷中,嘴中除了“謝謝”竟不在說什么了!
那女孩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色彩,繼而又道:“我初中畢業出來打工,在外漂了幾年,后來來到三風一待三年,白天上班,晚上學習,功夫不負有心人,前段時間我通過了成人高考,現在我要離開這兒了,去為專升本而努力,沒想到臨走前還能見到像你這么愛書的人,太意外了!作為姐姐我想對你說幾句,你的心思太過于單純,就剛才你我的談話還有收下這本書來看,如果有一天,你被朋友賣了說不定還幫她數錢呢!所以你要明白的是:人心隔肚皮!這個打工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太復雜了!不要輕易相信人,要仔細體味每一個人的每一句話,不定哪句話里藏有大文章,另含深意,你聽不出來不就要吃虧嗎!在三風與人為事上,切記不要太剛不要太軟,不要出風頭也不要吃悶虧。千萬不能任由別人欺負!還有,你那么聰明,應該利用業余時間好好學習,不要墮落了!在打工妹中,一旦墮落這一生都完了!懂我的話嗎?”女孩意味深長的望向張少逸。
張少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心里卻明白這個女孩所說的確實為自己好。不知怎的,一向剛強的她鼻子又有些酸酸的,這些日子雖不長,卻也真正體味到了“身心俱疲”的滋味,身體勞累,謠言還滿天飛,除了哥哥誰還自己的親人呢?沒有!即使親如兄妹,她也不能把所以的事情對哥哥和盤托出,只能是自己強行隱忍!
“那你相信那些謠言嗎?”“本來有些懷疑,但現在完全不信!”“為什么?”“你愛的是書,是文學,除了文學你眼里操不進一粒沙子!如此清純的愛怎么會錯放他人身,又怎么會拋棄道德良心呢?難道不是嗎?”迎上一雙熱切而又真誠的眸子,張少逸猛地點了點頭,眼泛淚花吟道:“膝下別離辭故園,謀生奮斗威海園。躋身底層努力干,只為心中浩志滿。誰想人世口舌雜,誤將仲尼作陽虎。顛倒是非混黑白,添油加醋巧舌逞。只道英雄出寒微,梅花香自苦寒來。終日捶打不應苦,有朝一日放光輝。誰料天憐命多舛,寬言暖我心內扉。此生能有知我人,縱此后半輩孤獨去求勝。又何妨?又何妨!哈哈哈……”竟揚長而去!
徒留那個女孩淡淡的笑,還有另外兩個女孩的交頭接耳,不住地犯疑猜。
一覺醒來,啊!脖子落枕了!張少逸扶著脖子小心翼翼地晃動。昨夜拿回文集便在看,至到看完,至于幾點了還真沒注意過!
書不錯,文學功底好深厚!足跡踏遍九州,似乎是個頗厲害的人物。不過余秋雨究為何許人也?還得好好研究研究。
哎,昨晚那個女孩給我書之后我還沒來得及問她的名字呢!后知后覺的張少逸起床趕緊跑向小姨的宿舍,一問才知道,人剛走。
張少逸急忙跑到窗戶前,果然看到她已帶著行李走出了三風大門,心下一急不覺高喊,“喂,你先等一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以后還能再見到你嗎?”
可惜女孩走遠了,什么也聽不到了。
只見她走了幾步忽然回頭沖三風擺了擺手,不知喊了句什么,然后笑得很燦爛,登上了一輛計程車。不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這個女孩是幸運的。用自己的努力拼搏贏取了一片湛藍的天,美好的前途。
這個女孩是善良的。在聽到別人對張少逸的奚落后,能用自己的處事之道告誡于她,還有贈書之義。可張少逸卻是慚愧的,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曉,豈不為撼!
更讓張少逸抱憾的是,書在尚未看夠之際,不知被何人拿走。張少逸尋了三個月,無果,深以為愧!
但女孩的話對張少逸來說,尤其是在面對人生抉擇時起到了重大作用。人,絕不能自甘墮落!女孩的頑強拼搏精神也鼓舞著張少逸努力學習,奮斗到底!
不覺間到了雙休日。對日來的勞累促使張少逸一覺睡到了中午11點多,張少宇連打幾個電話將她催起床,說要帶她去買幾件衣服,順便見個朋友。
朋友見了,很帥的小伙子。一米八的個人,身材略顯清瘦,面龐頗為俊秀,更重要肚腹內滿腔才華。詭計多端(如后相處久了得諳他的個性,因張少逸 老被他算計,故曾他一個“狗頭軍師”的雅號,順便他還是張少逸的干哥唻!),家庭條件聽說不錯。所以,那小子雖然二十多歲了,照樣是游手好閑,就算呆在工廠里,也是為了泡妞,還時不時的換工廠玩,花費完全是家里供給。二十二歲了,下學三年花掉家里的錢在四五萬,完全是個地地道道的敗家子(當然是相對張家的經濟條件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