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翔趕到金城的時候,戰爭已經湮滅。韓遂不顧部將楊秋的勸阻無條件投降,馬騰的部將將一臉頹廢的他押到馬騰的營帳。“賢弟,看在咱們結義一場的份上,請你放過我和我的家人吧!”
成王敗寇,既然已經成爲階下囚,他唯一奢望的就是家人平安。馬騰心裡多少還有點念及兄弟之情,於是對身邊的馬超說:“超兒,你韓伯伯的家眷在哪?把他們放了。”
馬超猶豫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韓遂聞言,連忙磕頭跪謝。馬騰立即扶起他:“韓兄,快快請起,這都是兄弟舉手之勞。”他心裡想,韓遂雖敗,但還有不少殘餘勢力盤旋在四處。關中之地,易守難攻,若是將其收復,再派去說服那些部將投降,比起自己派大軍親自去剿滅不是輕鬆多了。
想到這裡,他接著說道:“你我本是兄弟,若不是情非得已,也不會鬧到現在這種境地。回想當年義結金蘭,如今想想依舊仿如昨日,唉!大哥若不嫌委屈,可繼續擔任金城郡守一職,如何?”
韓遂見他不計前嫌,還要給自己委以重任,感激的再次拜伏在地:“主公大恩大德,請受韓遂一拜!”
馬騰見他願歸降自己,心裡大喜,再次將他扶起。兩人寒暄了一會,只見馬超又從營帳外走了進來,臉色凝重,欲言又止。馬騰似乎察覺到什麼,立即問道:“超兒,你韓伯伯的家眷呢?都帶來了嗎?”
“這!”馬超看了韓遂一眼,又將頭低下不語。韓遂見狀,頓時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超兒,可是劉將軍不願放?”
“不是!”馬超搖了搖頭,低聲道:“孩兒趕到金城時,劉將軍已經下令將韓伯伯的家人全部斬首示衆了……”後面那幾個字他說的很輕,但傳進韓遂耳裡,簡直如天雷怒轟,當場吐血暈迷過去。
“大哥!大哥!……”馬騰立即上前扶起韓遂,氣的青筋暴漲,大聲的怒吼道:“豈有此理,這個劉翔也太不像話了,未得本將軍地命令居然擅自殺人,太放肆了!”
馬超在旁邊說道:“父親,隴山之役,劉將軍折損了一員心腹大將還有那隻曾救過他性命的愛犬,還差點失掉自己喪命。如此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換成孩兒,只怕也……”他還沒說完立即被馬騰使眼色阻止住,如今韓遂剛投降,正痛失親人,要是馬超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很可能誤了他的大事。
其實馬騰何嘗不能體會劉翔地心情,這次戰役,若沒有劉翔的西路大軍,只怕現在死的就是他的家眷。他之所以假裝憤怒,目的就是爲了安撫韓遂。
馬超沉默了一會,見馬騰低頭不語,又道:“況且劉將軍只是咱們的友軍,並不歸我們管轄,他要殺人,咱們也攔不住啊!”
馬騰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喝斥道:“還不快去叫軍醫來!”
馬超見父親生氣了,只得閉嘴,忿忿的安了出去。
劉翔趕到金城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城門口都是他屬下地將士,而趙雲等帶著部隊在門口迎接。
“大哥,好樣的!”他毫不掩飾的誇讚自己的兄弟,看著巍然聳立地金城城樓,心中那股壓抑已久的仇恨之火立即燃了起來。“韓遂呢?”
“他投降了,現在應該在馬將軍的營帳裡吧!”趙雲心裡已經猜出劉翔的意圖,接著說道:“不過我已經下令將韓遂的家人斬首示衆了!”
“哦。”劉翔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幾曾何時,他從沒有現在這樣對生命趕到麻木口小黑和李羽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每每想起,心中總是充滿了自責和內疚。他曾在他們的墳前發誓一定要拿韓遂的首級去祭奠他們,這個誓言此刻正在他的腦海中迴盪。
“屬下王潛拜見主公!”一個身著校尉鎧甲的小鬍子將軍從趙雲的身後走了出來,恭敬的拜倒在劉翔乘坐的車前。劉翔看了他一眼,覺得甚是陌生,便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趙雲。趙雲道:“他原是韓遂的部將,這次能夠順利攻下金城全都是他的功勞。”
劉翔點了點頭,語氣也變得客氣起來:“王將軍起來吧!”
王潛站起身,見劉翔對他微笑,心裡更爲得意,頓時拍起劉翔的馬屁來:“屬下久聞主公英名,當日更在隴山之巔親見主公神威,真是當世之英雄也!”
劉翔的臉色陡然變爲陰暗,冷哼道:“是嗎?原來你還是那日唯一逃脫的倖存者,敢情你這校尉的官職也是欺上瞞下得來的吧!”
王潛嚇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主公饒命!主公饒命!”
“韓遂瞎了眼,我可沒瞎!”劉翔生怕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賣主求榮的叛徒,何況這傢伙也是當日殺死小黑和李羽的元兇之一。“來人,給我拉下去砍了!”他一聲令下,立即有兩個衛士走過來將王潛拖走,當場在城門口將其斬首。
見王潛一死,劉翔又對趙雲道:“大哥,你準備一下,咱們去馬將軍的軍營,商談一下回長沙之事。”
趙雲點了點頭,又道:“韓遂現在已經歸降馬將軍,咱們殺了他的家人會不會引起馬將軍的不滿?”
劉翔冷笑道:“我還想連弗遂老賊也殺了,看他會拿我怎麼樣!”
“賢弟,不可意氣用事啊!”趙雲明白劉翔的心情,但現在他們客居涼州,一旦惹怒馬騰,只怕想全身而退都難了。
“不礙事,我自有妙計對付韓老賊。”劉翔說完對著趙雲耳語了幾句,後者不時的點頭,過了一會,臉上也掛出了笑容,感嘆道:“難怪連老神醫都鬥不過賢弟,你這肚子裡的壞水還真多!”
劉翔心裡只惦記著早點除掉韓遂,也不與他爭辯,當即下令讓馬飛留下來鎮守金城,冉己帶著趙雲、張寧三人往馬騰的營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