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飽喝足之后,劉姨收拾桌子上的碗筷,秦釧乖巧的在大家吃飽之后沏了一壺茶,放在桌子上。
蕭良媛不太領情的站起身,拉著陸雯進了廚房幫忙收拾殘局。原本以為像蕭良媛這樣的人物必然不會進廚房這種地方,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打破陸雯對有錢人的看法,而且看劉姨的樣子,好像蕭良媛出現在廚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好吧,蕭良媛與她認知的貴婦人有點不一樣,不僅會去菜園子,還會親自刷碗……這一大家子的人真心奇怪……
蕭良媛將刷得干凈的碗放進水槽,一旁的陸雯再清洗一遍,用干凈的布擦干放進消毒的柜子里面。
“雯雯,你和我們家韓御是在一起了?”
之前一直聽韓御否定兩個人的關系,昨天叫韓御帶人回家來死活不吭聲。
陸雯淡漠的臉上表情放松的點了點頭。
見陸雯肯定的點了點頭,蕭良媛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兩個人東扯西扯的又說了些別的話題,可是不知道怎么就說到了秦釧的身上。
“秦釧這孩子啊,我也是看著長大的,可是,哎……”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嗎?”陸雯問。
“嗯,還有文俊,他們三個人是我看著長大的,一起念幼兒園,小學,初中,只是在十幾歲的時候文俊去了國外念書,后來便是秦釧和韓御兩個人。小釧這孩子,這幾年變化蠻大的……要是之前也這么懂事,現在也不回變成這樣……”蕭良媛有些感慨的說道。
“我聽覃先生說,她之前的性子好像和現在有很大的反差?”
“恩,小釧之前刁蠻任性,要不是兩年前發(fā)生的事情,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子,想必是之前的事情對她打擊很深吧。雖然這事情錯不在她身上,可是事情已經發(fā)生了……”蕭良媛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可是看了一眼陸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雯雯吶,我們家韓御和秦釧定過婚的這件事情你知道不?”
陸雯擦拭著碗的手停頓了幾秒,語氣聽不出異常的響起:“文俊和我說了些,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
蕭良媛看了眼陸雯,嘆了口氣:“你也別往心里面去,這事有點復雜。”
兩年前的韓老爺子身體開始走下坡路,擔心自己就這樣歸西了。瞅著喜歡的秦釧對韓御的那股子癡情勁,想著秦釧這孩子孤苦無依,雖然有養(yǎng)父養(yǎng)母陪在身邊,可畢竟不是親生的,怎么也放不下心;就想讓兩個人湊成一對,想著在生前能看到自己喜愛的兩個年輕人結合也是好的。
韓御這人對什么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誰都是披著一副溫和的皮囊,但是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越是看似溫和的人,卻往往是隱藏得最深的。韓御就是這樣,看起來好像和誰都關系很好,可是多用點心就會發(fā)現,好像誰都沒走進過他心里,對誰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可是這樣的韓御卻獨獨對覃文俊和秦釧是有些不一樣的,他會在他們面前表現自己的脾氣,會很明確的表達自己不喜歡,不會刻意去隱忍,會包容他們的缺點。正是這些容忍和包容,讓當時的家長們都以為韓御是喜歡秦釧的,秦釧也相信,包容她任性的韓御是喜歡自己的,他對于自己的接近不拒絕也不反對,只是做得過了的時候會微微皺眉,冷言冷語幾句。
韓御對秦釧不抵觸也不接近的態(tài)度,便讓韓老爺子自作主張的給秦釧和韓御訂了親,于是兩年前在韓老爺子的生日宴會上,訂婚宴和壽宴一起給辦了。
等韓御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不可能在壽宴上當著大伙的面忤逆韓老爺子,讓韓家人下不來臺。
第二天韓御提起這事的時候,態(tài)度堅決,無論韓老爺子怎么威逼利誘,韓御都堅持解除婚約。秦釧一氣之下走了出去,養(yǎng)父也跟著走了出去,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一走,秦釧的養(yǎng)父卻再也沒回來過。
養(yǎng)父養(yǎng)母再次見面的時候,卻陰陽相隔了,秦釧看著哭得歇斯底里的養(yǎng)母,破天荒的安靜了下來……
那段時間,秦釧瘦得不像個人。她雖然刁蠻,可是不笨,誰對她好,她心里都清楚,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兩個人被自己害的陰陽兩隔,她又怎么會好過。可是即便是這樣,韓御卻是一點妥協的意思也沒有,秦釧的消沉,韓老爺子看在眼里實在不忍心,便讓秦釧去了國外,這一去就是兩年。
兩年的時間將原本刁蠻任性的人給改得截然相反,現在的秦釧像個知書達理的富家千金,全身都散發(fā)著溫然優(yōu)雅的氣質。
想起兩年前一天到晚追著韓御跑的人,如今變成現在的模樣,也不知是喜還是憂。
蕭良媛抬眼看了眼陸雯,陸雯的模樣雖然比不上秦釧,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覺得陸雯這樣的性子很安心,莫名的和自家的兒子配一臉;和韓御這樣的人剛好相反,陸雯第一眼會讓人誤以為是個很難接近的人,可真的接觸了之后才發(fā)現,她其實是個很容易靠近的人。
秦釧也好,畢竟是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可是以前的秦釧神經太粗線,所以才總是走不進韓御的心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韓御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深夜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降臨了,陸雯躺在床上,腦子里面將今天的事情過濾了一遍,心里面的感覺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這樣不顧一切和韓御在一起,究竟是對還是錯,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整理,她就冒冒失失的和韓御在一起了。
提到韓御,陸雯纖細的手臂捂住胸口的位置,感受著心臟歡快的跳動,眉毛卻憂慮的揪著。
這個和夢境里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和她有著什么樣的淵源呢?還有身邊這些不斷出現的鬼物,她是誰,她為什么會被人下了蠱,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她推向一個看不見的懸崖。
而韓御就是那個站在懸崖邊上對她伸出手的人,她糾結過,痛苦過,掙扎過,可還是抵擋不了那雙溫暖的手,于是就這樣不顧一切的,自私的,冷血的,將這雙手的主人一起拖下深淵。
她甚至不敢想,不愿想,她和韓御未來的路會怎樣;能活著已經是不易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還會貪心的想要更多,韓御給予她的溫暖,讓她已經狠不心下推開,于是就放任自己在這溫暖里,沉迷。
腦子昏昏沉沉的,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綠意盎然的樹屋里,航宇看著面前的人,咬牙。
面前的人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航宇,見男子黑著一張臉,模樣有些嚇人。咽了咽口水,緊張的揪了揪衣角:“你,你怎么了?”
男子黑著臉,面色有些不對勁,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額頭滲出微微汗滴,健碩的胸口上下起伏著,呼吸有些凌亂,他狠狠的瞪著害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怎么了?你好意思問我怎么了?!”
如果是往常,這樣的眼神肯定很有殺傷力,可是現在出現在航宇的臉上,卻有著一種勾人的魅惑風情;那一張一合的嘴唇紅艷艷的,不知怎么的,瑯玥看著這樣的航宇,羞紅了臉。
她是腦袋抽風了,才會在那天和阿銀拌嘴的時候問了句,要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怎么辦。問完瑯玥就后悔了,要是被阿銀看出些什么的話,可就慘了。可是誰知道阿銀只是愣了幾秒,眼波流轉,笑得有些詭異的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遞給了她,說道:
“把這藥丸給你喜歡的人吃了,他吃了就能喜歡上你了。”
瑯玥將信將疑的接過藥丸子,看了看阿銀。阿銀雖然和她處處作對,可是從未害過她。
“吃了就能喜歡了?”瑯玥捏著褐色的藥丸子不確定的問。
阿銀神秘兮兮的笑著點了點頭,眼睛里閃過一抹算計。瑯玥什么表情都寫在臉上,即使再有能力,這樣的人也是不適合做巫神的,如果瑯玥嫁人的話,那么巫神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瑯玥半信半疑的,最終還是將這東西混在飯里給航宇吃了,于是就出現了這么一個情況。
只見航宇的額頭布滿了細汗,不知怎的,一個大男人的臉色竟然開始泛紅。
瑯玥目不轉睛的盯著航宇,有些擔心他,于是走到航宇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哎呀!好燙!
“是不是傷口發(fā)炎了?怎么這么燙?”瑯玥不明所以的想伸手解開航宇的衣服檢查傷口,擔心是不是傷口又撕開發(fā)炎了?
冰涼的手觸碰到航宇身軀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面前的人緊繃了起來,航宇將作亂的小手抓著,咬牙甩開,抬頭盯著瑯玥,雙眼冒火,就像是將她拆吃入腹的豺狼,狠狠的瞪著,卻夾著著一些溫柔,還有一些極力隱忍的,瑯玥看不懂的東西。
瑯玥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避開他的目光,把頭低下,這一低頭,馬上就叫出聲來,只見宇航兩腿中間,一個堅挺的器物正直直的挺著,并且正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