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從大自在如意劍中出來,就聽見了敲門之聲。
門開,人入。
“掌座!”云凡微微弓身道。
樊花穿著月白長裙,發(fā)絲簡單束在身后,云凡到現(xiàn)在也不知她多大年齡,不過面容卻如三十左右年紀(jì),皮膚白皙如故,眉宇之間,不怒自威。
樊花“嗯”了一聲進入門來,長裙一飛,坐在了圓墩之上。
“云凡,你應(yīng)該知道我為何找你。”樊花看了看他,眼眸之中的華光略帶深意。
云凡苦笑一聲,也是坐了下來。
倒了兩杯清茶,一杯奉上,一杯淺斟。
“掌座,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是為了香菱而來吧。”云凡淺笑一聲道。
樊花略微點頭。
“她的事,也只有我說最合適了。”云凡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帶著茶味。
樊花眉頭越發(fā)的皺緊,到最后,她搖了搖頭,那眉毛也沒有釋放開來。
“竟有此事!”她聽得云凡將問情路上的事,事無巨細(xì)的講述了一遍,可是對于香菱的失憶,卻并未太過開心。
“掌座,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嗎?怎么看你似乎并沒有太過開心。”云凡疑惑道。
樊花道:“菱兒的改變,不僅僅是忘記了你這么簡單。情毒雖解,可是她的性子卻太過的冷漠。就連我也,一時不太適應(yīng)。她追求強者之路,這本來是好事。然而,她已經(jīng)不是她了……”
她已經(jīng)不是她了?
云凡琢磨著這句話,的確,自從香菱從問情路中出來,心性變得冷漠,那中絕情絕愛,似乎很是堅定,不可轉(zhuǎn)移。
樊花苦笑一聲,道:“我盼她絕情之時,她心中念念不忘情,待我要她做一個平凡女子之時,她卻已經(jīng)斷情絕愛。”
她和香菱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止是師徒這么簡單,她仿佛在香菱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一生沒有子嗣的樊花,已經(jīng)將香菱當(dāng)做的女兒一般看待,所以她身上的任何改變,都會對她完成不小的影響。
“好了,既然我已經(jīng)知道了前因后果,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沒有生命危險,終究是一件好事。還有,我要提醒你。”
云凡看掌座有些鄭重的神情,不由得一愣,道:“掌座要提醒我什么?”
“你要注意姬恒安這個人,他對你似乎很感興趣。這些天不斷從我青城山弟子中打探你的消息。”樊花說完此話,就出去了。
只留下云凡一人。他也是知道,二皇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不過,這種事遲早是要來的。如今之計,也只能兵來將擋水
來土掩了。
……
距離青城山暫居的府邸的東南三十里處,是另一座府邸,那里此時燈火輝煌,很是熱鬧。和青城山居所的清冷大不相同。
“哈哈,在下第一次來到傳靈塔,便認(rèn)識了各位高人。姬某人不勝榮幸,在下僭越,共同舉杯,祝愿傳靈塔永存萬代,護佑我星空大陸,萬世永昌!”
富麗堂皇的大廳之中,坐在主位的姬恒安紅光滿面,笑容溫和,舉手投足之間又有一種威嚴(yán)。
而下方坐著的都是傳靈塔的塔徒,雖然都是最為低等的黃級塔徒,可是在這傳靈塔一手遮天的中央地帶,也算是不可小覷的人物了。
“哈哈,姬皇過謙了。你乃執(zhí)掌東方大陸一國之帝,能夠紆尊降貴,請我們這幫兄弟,我們也是倍覺光彩。來,共同祝愿我傳靈塔萬世永存!”
一個白色臉堂,穿著一身藍(lán)衣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來,遙遙和姬恒安碰杯,所有在座之人也都站立起來,隱隱以他居首。
廳堂之上頓時傳來陣陣笑聲,好不熱鬧。
這時,一個黑袍之人遞給姬恒安幾句話,他微笑點頭,隨即對眾人道:“恕罪,恕罪,在下先失陪一下。帝都的歌舞想必大家還沒有領(lǐng)略過,我從帝都帶來一支歌妓,給諸位助興。”
姬恒安剛說完,便從門口魚貫而入十個年齡少女,輕紗遮面,頷首低眉,淺笑盈盈。
看得眾人如癡如醉,曼妙舞姿,勾人心魄,這些塔徒已經(jīng)忘記了姬恒安的存在,只顧看些個二八少女。
姬恒安嘴角一笑,向后走去。
那黑袍人緊緊跟在身后,“皇上,這些人只是黃級塔徒,為何要如此鄭重對待。奴才實在不解。”黑袍人聲音尖細(xì),蘭花指攏了攏頭發(fā),道。
他也算姬恒安心腹之人,不然也不會這么唐突。
姬恒安笑了笑,道:“小順子,你可別小看這群人。他們雖然只是黃級塔徒,可還有著另一層身份。”
“另一層身份?這奴才倒是不知了。”
“他們還是塔城的監(jiān)察使。”姬恒安神秘的一笑道。
小順子眼睛一亮,道:“皇上的意思是……奴才懂了。皇上不虧是皇上,真是料事如神哪。”
“你啊,跟隨了我這么久,只知道打打殺殺,還要在這方面多下些功夫才是。”姬恒安搖了搖頭道。
“奴才只知道給主子掃清一切障礙。奴才愚鈍,別的事想不來。奴才早就想去殺了那個礙事的云凡,可主子就是不讓。”小順子此時竟然有一些委屈,這一幕怎么看都覺得怪異。
“我知道以你的實力殺他足夠,可是他太過神秘,不可輕舉妄動。何況這次將我烽燧殿屠殺殆盡。雖然絕不可能是他一人所為,不過也不可掉以輕心。我要的是萬無一失,要知道,一招下錯,滿盤皆輸!”姬恒安心思縝密,絕不做沒有把握之事。
轉(zhuǎn)眼來到一個房間之中,此處十分僻靜,只有一盞燭火幽幽晃動。
那燈下,正站著一個身影,面容冷峻,眉目如劍。
“絕命。”
“姬恒安。”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坐了下來。
姬恒安嘴角掀起一個弧度,道:“通天之路,我烽燧殿被屠,還請你給我一個交代。”他不怒自威,此時在幽暗的屋中是另一副面孔,在沒有之前的溫婉。
絕命眉毛一挑,道:“交代?我還要找你要一個交代!我的人手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短短三個月,就全部隕落,那可是耗費無盡資源堆起來了一支隊伍。就連一直跟隨我的宗無都已經(jīng)死了!”
姬昌恒安冷笑一聲,道:“難道我烽燧殿的人就死的不值一提?那些人也是我帝國的未來稱霸遺棄之地的脊梁!”
短暫的安靜,卻如一夜那么漫長。
“我們的目標(biāo)并不沖突。你我的合作也會持續(xù)下去。我不管通天之路發(fā)生了什么事。下一步計劃也該啟動了。”姬恒安打破了僵局。
絕命看著那跳動的火苗,拳頭緊握,道:“你還是那么心急,野心太大可不是一件好事。不過,要先解決一下眼前的障礙了。”
姬恒安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是什么事情,“野心不大,如何對得起我的抱負(fù)。你說得不錯,如今的你我,都有一個必須掃除的障礙。云凡,必須死在這里。”姬恒安的笑容詭異而驚悚,表情冷鷙而可怕。
“哦?你有了對付他的辦法?”絕命一愣,有些意外的道。他本來還在躊躇如何對付云凡,他損失了一眾勢力,可以說只身進入傳靈塔,等于和云凡一個起點,這對他大大的不利。
“此事我自有分曉,他可是有著一個驚天的秘密,攥在我的手中。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輕易使用。倒是你,似乎穩(wěn)穩(wěn)被他壓了一頭啊。”
絕命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卻反駁不出什么來。
“不過,你加入傳靈塔。該如何配合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姬恒安眉頭一皺道。對于他來說,絕命怎么樣他都不會在意,可是耽誤了他計劃的進程,卻絕對不行。
這時,在那燈影之中,緩緩浮現(xiàn)了一個干枯的老人。
“少主,老五十已經(jīng)來到了星空大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