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呢?你自己根本就是一假和尚,想吃就說想吃,這里都不是外人,扯什么這個那個的?”王堯沒好氣的斥道。
“哎?話不能那么說!”華駝見王堯一撂下臉子,晦朔就閉了嘴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急忙白了一眼王堯。
“我覺著你這孩子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什么出家人不食葷腥,那都是老黃歷了,咱們現(xiàn)在是新時代,就該有新氣象,什么是新氣象?就是打破那些陳腐的壇壇罐罐,輕裝前進嘛!”
華駝?wù)f著話,微笑看向晦朔。
“別聽你爹娘的,他早上受了些閑氣,心情不好……”
“爹娘,誰惹你生氣了?孩兒去揍他!”晦朔蹙著眉頭看向王堯。
“你好好吃你的飯,什么閑事都要管!”王堯白了他一眼。
“還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呢。”華駝呵呵一笑。
“華股,你也來笑話我……”王堯皺著眉頭看向華駝。
“我這怎么是笑話你?你看看你這孩子多孝順,早上掙了點錢,中午就急著請你吃飯,我要是有你這么個孩子,早特么睡覺都笑醒了。”華駝臉色一正,看向王堯。
“你……你真以為他是我孩子?”王堯都懵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叫你爹娘,又沒叫我爹娘,不是你的孩子是誰的?”華駝?wù)0椭劬聪蛲鯃颉?
“爹娘,你趕緊嘗嘗,這道魚頭燉豆腐,特別鮮!”一邊晦朔夾了一塊大大的魚頭送到王堯碗里。
特么的“吃魚頭,有人求”,這小子還憋著吃我呢,勞資先吃了你的再說,王堯心下嘀咕著,也不再端著了,甩開了膀子和華駝一頓胡吃海塞,把晦朔看得心驚肉跳,趕緊連著又添了幾道菜上來。
三人正吃得起勁,又有人鉆進包廂,端著杯酒要來敬大師,王堯本待揭穿晦朔假和尚的真面目,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還打算辭職和晦朔一起行騙呢,這來得都是客戶,是錢包!可不能輕易得罪了。
便和華駝在一邊閉了嘴,只顧吃喝。看見王堯裝聾作啞,那晦朔立刻便自在了許多,和一幫來敬酒的打著哈哈,說了許多佛祖保佑,平安順遂的吉祥話,總算是打發(fā)了一撥又一撥進來的人。
其間有個大款,非常想捐一筆大錢,想法卻又極多,又想人們一到那靈光寺,就能看見他的大名,又希望寺廟僧人每一次誦經(jīng),都能為他祈禱、求福,還特么一捐了錢就能看見些立竿見影的效果。
王堯聽著都不耐煩起來,這特么哪里是捐資建廟,這簡直就是買保險外加求出名來了嘛,菩薩都那么好說話,這世上還要保險公司、真人秀、網(wǎng)絡(luò)大V做什么?一個個去廟里燒香不就行了?
那晦朔倒是半點也不著急,細細地聽了大款的要求,也想了許多很有建設(shè)性的辦法,譬如靈光寺前面可以建一個牌坊,然后將大款的名字像落款似的,刻在牌坊正面下方一點……
這樣人只要一看牌坊,立刻便能見著這大款的名字,晦朔還答應(yīng)連大款的地址也刻上,人界重名的人多,這樣就不大會弄錯。
若不是門牌、電話、身份證號碼等等刻上去不安全,恐怕晦朔也會一并都替他弄了上去。
祈禱、求福那就更簡單了,廟里供奉的菩薩下面給大款弄一個小點的牌位就行,這樣不僅廟里的和尚每天在給他祈禱、求福,那些來拜菩薩的,豈不是都在替他祈禱、求福?
至于說到最后一條,晦朔皺眉想了想,一拍光頭,這個也簡單,靈光寺建好以后,你但凡以后遇著麻煩,盡管來寺里住著,麻煩不解決不走就是,寺里管你吃喝,包你萬事順遂了再離開。
最好大款還能有倆仇人什么的,寺里也保證替你化解,化解不了,在寺里住著就是,靈光寺包吃包喝,而且天天受那佛祖教誨,石頭也得融化了,何況是那人心?
那大款聽得一愣一愣的,緊地叫晦朔給他賬號,他要打款給晦朔,必須一百萬以上說話,沒有一百萬,他以后都不好意思再見大師。
晦朔哪里有什么賬號,只好留下那大款的聯(lián)系方式,只說這么大一筆捐款,施主還是要多多考慮,待得三日之后,貧僧再將賬號給你,那時倘若還是一心捐贈,便是真心向佛,佛祖自然保佑無礙了。
大款千恩萬謝地離了包廂,只覺這和尚果然是高人,別的和尚聽說百萬捐款,眼珠子還不都綠了,只有這位,還叫他回去好好考慮,一點也不著急,當真是佛門高僧的風范。
看著大款離開,包廂里三個人也坐不住了。
“還吃個屁啊,趕緊去銀行開戶去!”華駝首先叫了起來。
“這……怎么個開戶法,我……我沒辦過啊?”晦朔焦急無比。
“你……你沒有銀行戶頭,早上六萬多全是現(xiàn)金?”王堯也驚訝起來,六萬多現(xiàn)金,堆頭可不小,這晦朔藏哪兒了?
“是啊……”晦朔揭開僧袍,只見他肚子那兒貼身系著個布包,鼓鼓囊囊地,晦朔扯開包口,里面一摞票子。“這還是爹娘你過去教的呢。”晦朔對王堯說道。
王堯一下見了那么多錢,臉色都變了。
“你別著急,先把錢收好,一會直接去銀行柜臺開戶,身份證帶了吧?銀行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了不?”王堯?qū)匏氛f道,“然后你就把錢存銀行里,隨身只要留個千兒八百的,夠用就好。”
晦朔聽了連連點頭。
三個人哪里還吃得下去飯,又在那里后悔線放得太長,居然和大款說了叫他思考三天,三天過了,這大款后悔起來,又該怎么辦?最后還是晦朔沉著,搖頭說無妨。
“佛家萬事只說有緣,他若與佛有緣,既便給他十天,他照樣也會到時把錢打來,倘若與佛無緣,既便現(xiàn)在給了他賬號,臨打錢時,估計也會出變故。”
王堯瞅了瞅這小子,心道你特么就一假和尚,這入戲也太深了吧?什么有緣無緣的,把錢騙到手才是正經(jīng)事情。不過事已至此,再去后悔也無益,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看看下午的會議時間已近,華駝和王堯去開會,晦朔則出了酒店,打聽了銀行所在,開戶去了。
見這晦朔簡直就像被錢追逐著似的,一不留神就發(fā)了財,而且這晦朔多自在啊,想當和尚就是高僧,不想當,爹娘隨便認,大蝦隨便吃,哪像自己,特么的出了一點事就得挨批,扣功德。
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王堯那辭職的決心已經(jīng)異常堅定,勞資特么不伺候了,算你狠,勞資辭職不干了,行了吧?誰愿意干誰干去,誰特么眼紅月老,誰特么自己來當,勞資當假和尚發(fā)財享福去了。
下午胡斐接著在上面念天庭外事規(guī)章制度,仙人進入洋界,與普通洋人接觸的行為規(guī)范還沒念完呢,王堯已經(jīng)把辭職報告寫好了。
就打算會議一結(jié)束,立馬交給呂仙,最后……最后再甩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額……就甩一個白眼也太便宜這狗日的了?王堯心中一動,自己在這姓呂的手上吃了這么大的虧,難道就這樣放過呂仙,不行!絕對不行!太氣人了,哪里是一個白眼能解決的……
他正在心里想著怎么對付呂仙,卻見那衛(wèi)彩又進來兌開水了,他看著衛(wèi)彩,霍然間腦中一亮,那呂仙豈不是這獅吼獸衛(wèi)彩天造地設(shè)的丈夫?呂仙現(xiàn)在最起碼化神以上境界了,抗擊打能力哪里是凡人可比?
他去受那獅吼獸虐待,正是人盡其才嘛!說實話,王堯之前可一直在矛盾,給這獅吼獸牽一凡人丈夫,他還真有點于心不忍,現(xiàn)在一想,這呂仙太特么合適了,這簡直就是仙人服務(wù)凡人最好的榜樣嘛!
這呂仙模樣俊俏,身體倍兒棒,看上去既叫人討厭卻又有那么點楚楚可憐的意思,簡直就是受虐待的絕佳人選。
而且仙人嘛,生理、心理比一般凡人那不得健康多少倍了,完全可以撐得住獅吼獸的折騰!
特么的,不給獅吼獸牽呂仙,簡直天地不容!王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越想越覺得呂仙和那衛(wèi)彩郎才女貌、般配無比。
最后他都感覺這不是報復(fù)了,只覺得除了呂仙,他認識的人里再也沒有與獅吼獸相配的合適人選。其他人?還有誰比呂仙境界更高的?即便有,王堯也不認識嘛,所以說,還是呂仙最合適!
其實呂仙只要扛住了獅吼獸的虐待……他呂仙作為一個修煉有成的仙人,扛住一個獅吼獸的虐待,難道不是毫無疑問的事情?接下來這獅吼獸可是能為呂仙生兒育女、操持家務(wù)啊!
這哪里是報復(fù),這分明就是送了呂仙一樁大禮嘛,彩霞不也說過,同性相牽才是自衛(wèi)還擊,呂仙和衛(wèi)彩,那可是異性!等到衛(wèi)彩自然轉(zhuǎn)化完成,誰敢說呂仙和衛(wèi)彩不是一對神仙眷侶?
特么的感謝就不需要了,爽爽快快讓我辭職就好,王堯心中激動,翻手取出界面板,在上面首先點選了呂仙。
“第一百二十五條,進入洋界,遇到普通洋人挑釁,要盡快離開現(xiàn)場,向人界駐洋界凡人有關(guān)機構(gòu)求援,絕不能擅自還擊……”
“如因擅自還擊造成洋界普通洋人傷亡,除接受洋界相關(guān)法律法規(guī)制裁以外,天庭還將對涉事仙人視情節(jié)處以最低100年天牢監(jiān)禁,最高上誅仙臺的懲罰。”
“進入洋界,與洋神交往行為準則,第一條:仙人進入洋界,應(yīng)充分尊重洋界的法律法規(guī)及洋界各地的風俗人情,同時,還應(yīng)認真遵守洋界各地洋神所制定的地方性法令規(guī)章以及……”
“嗒嗒嗒……”
“注意:宿主試圖牽連仙人呂洞賓與凡人衛(wèi)彩之間的姻緣,繼續(xù)巧合,獲得3.5點功德值,放棄,損失350點靈力。”
“咦?牽這個姻緣,怎么給這么多功德?”王堯看著系統(tǒng)提示,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系統(tǒng)也覺得把呂仙牽給獅吼獸是個好主意?特別多獎勵2.5點功德?
卻又為什么不獎勵2點、不獎勵3點,偏偏獎勵2.5點?王堯一時間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那衛(wèi)彩卻已經(jīng)在**臺上兌完了水,邁步向**臺下走去。
而呂仙正低頭看著報告,頭一下一下隨著胡斐的朗讀,有節(jié)奏地抖動著。
王堯知道,巧合的產(chǎn)生與外界環(huán)境變化有極大的關(guān)系,例如衛(wèi)彩在**臺上,站在呂仙身邊,也許一個巧合就完事了,可當衛(wèi)彩離開了呂仙身邊,也許就得兩個巧合才行。
一旦衛(wèi)彩走下**臺,說不得就有可能需要三個巧合,雖然王堯知道在這小小的范圍之內(nèi),自己能夠制造三個巧合的技巧能力絕對夠用,但還是有點緊張,畢竟系統(tǒng)從來都是馬后炮,并不會事前提醒。
“巧合!”王堯心下輕輕斷喝。
隨著王堯心中輕喝,一陣微風悄悄地在會議室里刮過,只見**臺正中間的呂仙,端起了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隨手又將那茶杯放了下去。
正在從**臺最后一排繞開,向著**臺下走去的衛(wèi)彩見到這一幕,微微猶豫了下,還是拎著水瓶轉(zhuǎn)身向**臺第一排走來。
此時呂仙也注意到了衛(wèi)彩的行動,眉毛微微一皺,剛要開口,衛(wèi)彩已經(jīng)來到了呂仙身后,伸手將呂仙茶杯移到桌邊,拔了瓶塞,舉起水瓶,準備給呂仙的茶杯兌水。
“……不用,你把水瓶擱在會議室里,我們自己……”呂仙知道胡斐在宣讀天庭外事規(guī)章制度時,許是讀得久了,已經(jīng)沒有避諱仙人、天庭、洋神之類的詞匯,被這凡人女子聽了,怕是會引發(fā)不好的猜想。
他一邊想叫這服務(wù)員留下水瓶離開會議室,一邊下意識地就想將茶杯拿回原位,他剛剛只抿了一口,茶杯里剩的茶水還多。
卻不料衛(wèi)彩手里水瓶的開水已經(jīng)倒了下來,呂仙的手剛好捏著茶杯一動,一些開水就濺在了他的手上,呂仙是仙人,當然不怕這點開水,可他擔心被衛(wèi)彩看出端倪,便故作痛楚的模樣趕緊放下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