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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如山倒
殘存亦末路
這是出自胸腔深處的怒吼，這不止是飽含憤怒的嘶吼！
艾斐順手轟碎一路上見到的全部圣倫神殿時，這兩句話便已然在他的腦海中反復徘徊不去。
當他踏出死亡沙漠的基地的第一步起，便已經確立了直接前往龍族圣山的目的和路線。智腦留下的龐大資料庫里，顯然也保留著這個最大敵人的老巢相關詳細資料。不過由于只有神高達才擅長異次元戰術，艾斐就算想利用創造能力進行空間傳送也是不可能的，只能靠連續性短距離跳躍來接近目標。
然而只要在這個鏡像空間的大陸上每多呆一秒，他胸中的憤懣便會多激烈一分，在行進途中找找那些同樣在資料庫中有記錄的神棍們麻煩，也勉強可以算作他進行心理調節的手段。
其實倒也不能算這些神殿倒霉，如果某人的怒火在一路上始終得不到宣泄的話，恐怕不等他瞬移到龍族圣山就會在半路上徹底爆發開來——反正現在所有出現在他眼前的全都是敵人。
在地球上的兩年里，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鏡像空間的形勢居然能夠惡劣到這個地步。其實不止是他身上的重力術出現混亂，實際上艾爾達同時加持在他身上的神術也偶爾會“暴走”上一兩次，否則他也不會挺得過動輒來個十倍的重力術異常了。要知道航天或者賽車時10G級別的加速度足夠致命，而他之前還是在微重力世界荒廢了若干時間……
艾斐原本以為，賦予艾爾達“創造”能力，加上起碼兩具E就算對付不了接踵而來的菲爾恩怪物，至少兩姐妹的自保應該不成問題。然而他終究還是低估了敵人的強大以及己方參戰人員的固執程度——
如果按照他地理智計算。打一定時間阻擊，然后想辦法徹底毀掉跳躍點就完了。菲爾恩再強，一個個位面跳躍著找下去，不定多少年后才能發現鏡像空間。以他在轟殺行星級怪物時的精確計算，應該已經給移民計劃留下了足夠的時間才對。誰知道居然還有“主動出擊”一說？
最可恨的是。他現在就算想罵，也根本找不到可以罵的人。扎古隊地最后一個兄弟已然在近百年前結束了休眠，而此刻唯一還有可能活著的格魯生死未知，艾爾達依然傷重昏迷。
單單這樣也就算了，犧牲了這么多，勉強混上一個英雄的虛名也成。可結果呢？在神話史詩里被歪曲成惡魔不說，后人們還被定義為大陸公敵，恨不得三天兩頭地被人往死亡沙漠里趕！
兵敗如山倒！
殘存亦末路！
如果艾斐再晚來半步。只有極少部分功能啟動水準的暴風高達必然會在圣倫神殿的伏擊下飲恨，對方甚至更可以銜尾追蹤，將御風位于死亡沙漠的老巢也徹底揪出來。智腦的能量已經隨著格魯的蘇醒基本耗盡，沒有駕駛員地情況下，那堆傷痕累累的扎古也只能是擺設而已。
幸好御風工會千年來居然還保持了獵殺侵蝕者的傳統，艾普莉在逃亡的途中還沒有忘記奔赴空間跳躍點巡視。結果不但把艾斐領回了基地，還等于間接啟動了暴風高達的全部性能。
也正因為如此，恢復全部戰斗力的暴風高達使得圣倫神殿地蠢貨們所有后續計劃全部破產。
否則的話，艾斐就不會離開智腦倉庫后直奔龍族圣山。而是滿大陸地去拔除圣倫神殿勢力了。
盡管他現在似乎也照樣在做著類似的事情。等于提前從某些人的身上收取些千年來地利息。
誰讓他們忘恩負義！豬狗不如！！
這個位面里沒有神，只有那些心懷鬼胎的人類。如果說龍族那邊屢次出手是由于之前雙方不可調和的立場與矛盾，勉強算得情有可原的話。配合龍族篡改歷史，為了短時間內的一己之私，不惜向拯救了自己地英雄們開刀。根本就是罪無可恕！
當然，對于艾斐來說，什么恩義。什么歷史，傳說之類也全是狗屁。他只知道自己的朋友們幾乎都不在了，他們守護了這個位面，但是卻被這個位面逐一背叛……
這他媽難道就是兄弟應該享受到的待遇么？
絕——對——不啊啊啊啊！
雖然每個人在留言都是滿面微笑地，但艾斐就算再遲鈍，也足夠看得出那笑容背后的屈辱與不甘——誰想死？誰他媽想這么窩囊著死？！
誰他媽想得到自己沒死在菲爾恩的手里，卻栽在戰友們用生命拯救的那些“同胞”槍口下？！
又一座神殿頂部的圣輝在艾斐拳下化為齏粉之時，數度被他強行壓制下去的暴虐之氣又一次洶涌上來。看著腳下趴伏的神棍們臉上表情照例從不可一世轉為驚惶崩潰，艾斐的雙拳不由得再度握出了青筋。
他以前不想殺人！
他現在很想殺人！
對比著腦中的錚錚鐵骨與腳下的奴言卑膝，回想起那些壯烈的死，再看看眼前這些卑微的生——
畜生！
畜生！！
畜生！！！
耗費了偌大心力才再度強行抑制住雙臂的顫抖，艾斐全身上下已然是一片火紅。
并不是那些人族敗類骯臟的血液，更像是他心中熊熊怒火在空氣中的具現化身。
完全感覺不到時間流逝地，當艾斐終于出現在龍族圣山腳下的時候，兩輪夕陽已然漸漸西沉。
單純的連續空間跳躍并不會耽擱多少時間，只不過一路上被摧毀的圣倫神殿起碼有數十座。
兵敗如山倒！
殘存亦末路！
眼前閃出的若干道身影終
臨爆發的艾斐徹底激怒：
在，龍族，圣山的腳下，滿臉不屑神色攔截住他的，居然全部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以“給自己地龍騎士道路掃除隱患”的名義，根本就不詢問艾斐的來歷。便仗著人多勢眾直接下殺手！
這些雜碎，到底有哪里值得守護？！這個世界，又有什么舍命保衛的必要？！
艾斐身側的無名業火又一次轟然爆散開來，幾乎是剎那間便將整個龍族圣山籠罩了起來。幾個不開眼地所謂人類高手倒下了，更多的。一直徘徊在圣山周圍的數百名試煉者卻也被吸引到了艾斐身邊。看清了某人腳下那幾具尸體，學乖了的他們并沒有貿然出手。然而這行為并沒有能把他們的生命延長上幾分鐘。
因為這些家伙的身上披掛著的，手中緊握把持著的那些高檔裝備以及傳說武器，幾乎全部在智腦地資料庫中占有一席之地，有的甚至還反復出現過若干次。
換句話說，這些所謂強者或者他們的師門長輩之類，絕對有參與過圍攻扎古隊成員的戰斗！
不僅如此，雖然艾斐已經從資料庫中得知鏡像位面的人類中。或多或少地都在菲爾恩元素的作用下，產生了少許異化。然而眼前地數百人類強者之中，實力越是高桿的，其受侵蝕的異化特征就越明顯。與其說這些人修煉有成，倒不如說他們被菲爾恩同化得更加徹底……
起風了！
風助火勢，火風燎原！
不止是炫紅的火焰。如刀地狂風也開始席卷龍族圣山的每一分土地！
艾斐滿腔的殺意終于無可遏制，不等對面的家伙們的攻擊近身，他就直接縱身反沖了過去！所謂地刀光劍影只閃爍了不過數秒鐘的時間，失去生命的軀體便七零八落地散落一片。
這恐怖景象很快便落入了龍族巡山嘍啰地眼中。那跌跌撞撞上山報信的巨龍形態根本逃不過艾斐的眼睛，不過他原本就打算讓龍族自己匯聚過來，也剩的自己一條條去找出來……
可唯一一點出乎艾斐預料的是，率先出現在他眼前的龍族少女竟像極了一個人。
不，準確的說。是像極了一位精靈，那個名為伊露莉的精靈族舊識。
盡管這位龍族少女是化作普通人類形象，并沒有精靈的尖耳綠膚。然而一眼看上去起碼是形似七分。神似十分。也正因為如此，在少女拔劍呵斥之前，艾斐竟有片刻忘記了動作。也基本沒有聽到那少女到底說了些什么，頂多是感應到無數巨龍的氣息在向這邊聚集。
“這個女孩，似乎不屬于站在她背后的那些千年龍之中，難道在龍族這種天生叛徒的種群里，也會出現異類么？”某人的心里默默地浮現著上述字句，然而被對面少女的怒喝聲打斷。
“既然你毫無同類之誼，毫不猶豫地殺盡了這些人類。”西洋細劍直指艾斐，少女的聲音高亢無比：“不管你打算做屠龍者，還是想要充當龍騎候選。我龍族晨星，在此向你發起挑戰！”
“同類么？挑戰么？”回憶被打斷的艾斐緩緩抬起頭來：
“兵——敗——如山倒！”
“殘存——亦——末路！”
狂風大作，烈焰滔天。晨星手中的西洋細劍尚未來得及首度揮出，便在風火之中片片碎裂。
“不需要什么屠龍劍，屠龍槍或者屠龍巨錘，我手上只要有這燃盡一切的地獄火便足夠！！”示威地揮起右拳，艾斐的聲音依然像是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一般。“滅掉這些畜生的，是我，也是剛剛毀掉你武器的殘兵領域！”
無視包括少女在內全體龍族眼中的驚駭神色，艾斐一字一頓地繼續說了下去：
“在我所聽聞過的傳說中有過這樣一句話——‘朝天吐口水終會吐在自己臉上，向神揮拳受傷的只能是自己！’人類也好，龍族也罷。自從千年之前，你們向著真正的救世英雄發起偷襲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們必然會因此付出無限代價！”
到了這一步，就算龍族一方再搞不清楚狀況，也該猜得出對方發動了完全異于物理和魔法攻擊之外的戰斗手段。毫無疑問地，如果這個位面真得有神的話，這既大到足以覆蓋整個圣山，又小到輕松絞碎西洋劍的古怪技巧，絕對屬于所謂的‘神之領域’。”
而從目前看來，這個領域的功能，似乎是可以反彈領域使用者所遭受到的全部攻擊。也許這個領域并非無限，攻擊密度飽和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將其破去，但是圣山周圍掛掉的數百人類強者顯然還沒有能夠做到這一點。龍族這邊的晨星公主顯然也得了一個下馬威，包括金龍族長在內，也沒有哪條龍或者哪個龍的組合有把握破去這個古怪領域……
“你們似乎猜錯了一點，殘兵領域并不是反彈敵人的攻擊，而是把我單純依靠身體硬扛下來的各種攻勢、沖撞、撕裂與痛苦，通通全數奉還回去！既然你們膽敢發動，那么也要有承受同等攻擊的覺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艾斐昂首抬腿向前跨出一步。
而在他的對面，一步，兩步，五步十步……所有巨龍在艾斐逐漸施放出的強大威壓下全都被迫節節后退，無論晨星怎么努力，也只能同其他巨龍一樣，被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
“想要挑戰我？你還——不配！”某人毫不客氣再度向前，“卑微的爬蟲們！
老子今天，
便要你們，惡貫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