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龍族圣地”這種東西,單單用聽的就會讓人覺得很神秘。雖說這本身應該歸功于龍族的炒作,不過但凡智慧種族都吃這一套。通常表現為把整個族里每年GDP中的多少多少全部投入在這種大規模高檔區域里,然后反而嚴格限制本族人員入住,主要用作招待外賓……
以上內容是艾斐在龍族使者帶領下,在龍族圣地中行進的沿途觀感兼胡思亂想。這也不能怪他,這里雖然是龍族的地盤,但是怎么看怎么覺得里面能看見的龍還不如這次的各族代表團人多。各種綠地,園林,山水之類,美觀度上無可挑剔,可總讓人感覺缺少點什么。
大概,就是所謂“人氣”的東西吧。龍族不是個人口眾多的種族,這不難理解,理論上處于自然界金字塔頂端的生物數量都不會有很多。如果刨去喜歡單獨居住的成年巨龍,那些正在人類各大魔法研究所歷練的年青巨龍,這個圣地里龍口稀少也是順理成章的。可就算這樣,也不應該把族中圣地建設得這么沒特點吧?簡直跟自然保護區一樣。又不是精靈族……
走在最前面的龍族使者在艾斐眼中看來是一副性感的人類女劍士打扮,身材高挑線條誘人。“這也許是個幻象魔法,在矮人族的眼里,這位沒準是個啤酒桶身材的胡子女性。”某人不無惡意地想著。
好在眼前這位使者并不知道艾斐此刻的心理活動,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不會專門做出什么反應。因為她從聚集地出現到現在,除了招呼各族代表和負責引路外,半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酷勁十足。
如果是按照種族特有的傲慢習性來理解,艾斐倒是對這種用下巴看人的方式早有預料。“可問題在于,為什么這些天接觸到的各族代表里,基本都是女性主打呢?這個未免也位面太大女子主義點了吧?”某穿越男不甘心地嘀咕著。
“因為那些有點實力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的雄性都在自相殘殺中掛掉了啊~~”艾斐的腦海中照例響起了智腦輕描淡寫的回答。“理論上講,在各個智慧種族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后,雄性個體確實具有一定優勢。但由于競爭本能和各種族并存在復雜動蕩的環境,越是優秀的雄性掛得越快。而雌性生物雖然個體能力略遜,但是壽命上又有著先天優勢。此消彼長之下,這個位面由女性主導就并不稀奇了。”
艾斐并不太想接受這個觀點,這又不是母系氏族時期。“這也就是說,你在設計之初也被指定建立為女性人格么?”
“差不多是這樣吧,我的系統構成是最具有普適性的‘三賢人’設計,是民主集中制最典型的體現。”智腦的回答中明顯有幾分得意之色。
某人摸了下腦袋,恍然大悟般提高了自己的嗓音:“也就是說,你也是由‘嘮叨母親’、‘女工作狂’和‘吃醋婆娘’三種人格來共同決策的?”
“就算你故意說的這么難聽,也掩蓋不了你難以忍受被女性同胞搓圓捏扁,整日悲痛欲絕痛不欲生的事實哪~~”
“我有表現的這么明顯么?”
“當然。”
在艾斐與智腦靠無聊的斗嘴打發時間的同時,弗萊婭的臉色卻一直不怎么好。尤其是那位女劍士打扮的龍族接待員將各族代表引入高檔豪華的會館式休息場所,丟下一句“各位遠道而來,請好好休息”便揚長而去后,女法師神情中的沉重就更加明顯了一些。
攻堅隊的那些家伙們都在忙著進行必要的整備工作,這些腦子里都長滿肌肉的家伙自然不會有什么心事。
艾爾達那邊倒也似乎有些想說的話,只不過當她看到精靈族的伊露莉出現在這邊的時候,便冷哼一聲主動跑去攻堅隊那邊了。艾斐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一直因為學習龍語,顯得很是心不在焉,所以從扎古到高達的全部日常維護工作現在都由艾爾達來主持進行,所以她這么直接跑開倒也說得通。
精靈族是習慣步行的,所以當伊露莉真正來到弗萊婭眼前的時候,矮人族的拜爾哈芙也乘坐著外型類似于巨型穿山甲的機械出現在兩人旁邊。矮人族的傳統坐騎雖然是穿山甲,只不過菲爾恩入侵之后,像這種戰力相對較高的特產騎獸都進行了嚴格管制,這次會議的往返路程并不能保證安全,矮人又號稱擅長敲打和鑄造,用機械來代步也是很合理的。
這三個人背后代表的種族,雖然在第一天里似乎起了點沖突,但是相對于之后的其他族群那些真刀實槍的對峙,她們好像早就形成了臨時攻守同盟的默契。換句話說,恐怕之前就經歷過多次合作,那么這次只是按照慣例再度形成小集團而已。
“你也感覺出不對勁了么,弗萊婭?”不裝瘋賣傻的伊露莉說起話來,還是具備著精靈族傳統中超塵脫俗氣質的。“這次會議完全不像是由龍族主動提議召開的呢。”
沒有喝酒的拜爾哈芙那邊倒是也少掉了幾分刻意的豪邁:“與其說那些巨大的四腳蛇們在盡量容忍,倒不如說它們在故意拖延著什么。難道這些平時自認為天下無敵的家伙也對菲爾恩沒有取勝把握?”
“某種意義上講,是的。”親眼見識過各種巨龍被侵蝕的弗萊婭自然比其他兩人更有發言權,不過她顯然也有自己的顧慮:有關資料應該是在各族頂級會談上才能放出的,如果現在就貿然公布的話,也許會造成不必要的混亂也說不定。
而且,在弗萊婭的判斷中,龍族如果真的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話,反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浪費時間才對,至少也應該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避免其他種族產生懷疑么。可現在這種任誰都能一眼看出的“硬撐”又算什么?
“很明顯,歷史的齒輪需要上油潤滑一下了……”某個正在同智腦進行精神交流的家伙口中,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