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說了這話,人就去了廊下一坐,開始靜靜地等。
半盞茶的光景後,身前就多了個人。
“那個丫頭聽得到,我沒敢出來她走遠了,我才……”藍颯說著偏頭看了夜凰一下,伸手捧起了她的臉:“你怎麼了?一臉鬱色的,嗯,還有酒味,你喝酒了?”
夜凰伸手抓了藍颯的手,衝他笑了下:“你果然在……”
“我要守護你的,自然是在跟前,除非大人派我出去……”
“藍颯,金升客棧的那兩個人是你殺的嗎?”夜凰沒等藍颯說完便問,藍颯頓了下,點了頭:“是,他們就是當初在竹根衚衕要對你下手的人,他們盤踞在附近已久,只怕是伺機而動,我警告他們遠離,可惜無果,只能下手根除”
“讓你爲我手沾血腥,我……”
“你怎麼了?說這種話雖然我是馬幫裡的人,但江湖上總免不得了打打殺殺,何況那些人本就是收人錢財替人滅口的腿子們,殺一個少一個,也算爲民除害不是,你真沒必要去心裡惦念著……”藍颯怕夜凰心理負擔過重,急忙的爲她緩解,夜凰聽得笑了下,言語到:“藍颯,那如果我們兩個走了,你的馬幫兄弟怎麼辦?”
“他們……他們會好好地啊沒了我,還不是一樣做事。”藍颯淺笑著言語,好似風淡雲輕。
“你撒謊”夜凰說著搖搖頭:“一邊是我,一邊是你的兄弟姐妹?你真的要丟棄他們嗎?爲我,你值得嗎?”
藍颯看著夜凰捏了捏她的手:“夜凰,你不要想太多,其實,我決定守護你的那天起,就意味著我必須放棄馬幫了,你覺得是爲你也好,不爲你也好,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守護你,而守護你,我就必須放棄他們畢竟,你的身份註定我們要逃亡的,如果真的和馬幫的兄弟們在一起,其實才是連累他們夜凰你不要去想那些,你給我一點點時間安頓好了,我馬上就可以帶著你走”
“走?逃亡一輩子嗎?”夜凰說著深深的吸了口氣:“藍颯,你的兄弟夥子們現在惹上了我的麻煩,先有一個二當家爲我出事,下一個呢?又會是誰?你拋棄了他們去了,和我一起開始逃亡,你真得就割捨的下嗎?他們可是和你生死與共的兄弟啊”
“這……”藍颯瞧看著夜凰不解的問到:“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你怎麼……”
“優(yōu)柔寡斷是嗎?”夜凰笑了下正要言語,忽而遙遙的一聲響,似是誰家放了個雷子一般。
藍颯聞聲擡頭往聲響處眺望,就看到一抹紅煙在遠處爬升起來於空中彌散,當下臉色一沉轉身就衝夜凰說到:“好像馬幫裡有事,我去一下,回來再和你說……”
“不準去”夜凰擡了頭盯著他:“你既然要割捨馬幫,爲我放下,那就不能去,從現在起,他們和你無關”
藍颯愣了下,點了頭:“好,我不去,可是……馬幫裡的事,我還沒交割……”他話音沒完,又一身響,繼而一股子藍煙在空中彌散起來,這下藍颯激動起來:“不行,我必須去,這是大事的信號,可能出了亂子”
藍颯說著轉身就往牆邊跑
“你站住”夜凰說著站了起來:“藍颯,是你自己說的,必須割捨,我不說爲我的話,但你想清楚,你真的割捨的掉嗎?如果你放不下他們,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
“我……”藍颯轉頭看著夜凰,又大步到了她的身邊:“夜凰,你別想的太多,這個時候馬幫我還沒交割出去,我不能撒手不管而更重要的是,我遠離他們只是爲了不連累他們,並不是真就從此不理會了,我和他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他們有難,我不能不管……”
“啪咻”又一聲響,又一抹紅煙彌散,這下藍颯眼都直了,只來得及拍了下夜凰的手道:“等我”說完完全不管夜凰的言語聲,直接就快速縱躍而去。
夜凰看著牆頭上空空如野,再看看那天空中絲絲縷縷的綿延雲彩,她像是如釋重負一般的呼出一口氣:“愛情並不是全部”
她輕聲的念著,坐在廊下閉眼假寐,此刻鼻翼裡有些酸酸的感覺,她知道這個抉擇意味著她的就此放棄,意味著她的第一場戀愛正式的壽終正寢了緩了緩,她起身走向院門外,走了幾步碰上院裡的打掃小廝,就遣他去往署辦:“你去請二爺回來,就和他說,我找他有急事”
小廝答應著去了,夜凰轉身回了院內,看了看這天,她靜靜地坐在了廊下。
……
藍颯快速的縱躍著,當他下落到一個衚衕內時,他愣了一下,繼而掃看到地上碎裂的三隻火炮的竹管,便緊張的看向周圍,而此時一個身影閃過他的跟前,他瞪了眼:“顏兒?出了什麼事?”
葉韶顏看著他,眼裡全是淚水,這種表情把藍颯驚得急忙抓了她的肩頭搖晃:“你哭什麼?發(fā)生什麼事了,你快說”
葉韶顏抽泣了一下說到:“你來了,真好”
“啊?”藍颯一時有點蒙,而此時葉韶顏動手從懷裡那那張疊好的信箋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藍颯說著一把拿過抖開,這一瞧的就挑了眉。
“颯,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在你看到這封信箋時,我和你之間就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我們,只能是朋友。
謝謝你願意守護我,在我爹的託付之外,你曾用心爲我起誓,但人生不會只有愛情兩個字,還有事業(yè),夢鄉(xiāng),以及你的兄弟姐妹誠然你的心中有我,但我不過是一個女人,而你的兄弟姐妹更需要你也許你說你放的下,但在你決定離去的時刻,我想你已經看清楚你的心了,你丟不下他們的。
重情重義的馬幫幫主纔是你,快意恩仇的江湖大俠纔是你,如果你爲了我,甘做一個茍且偷生的人,相信我們餘下的日子,並不是真正的快樂恣意的活著吧,燦爛的陽光下,我們都應該微笑,縱然與你揮手,我心中毫無怨恨,因爲我們一個是生活在水裡的魚,一個是翱翔的鷹,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生活。
謝謝你守護我,謝謝你爲我做很多事,我希望我們是朋友,相信這個關係更適合你我而你也會找到一個和你可以縱橫江湖,比翼一起飛的人,做一對江湖俠侶。
夜凰書。”
藍颯的呼吸粗重,他捏著這張紙箋慢慢的看向了葉韶顏:“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根本沒什麼大事發(fā)生?”
葉韶顏低了頭:“是,沒有大事發(fā)生,是我爲了讓你明白你心中的牽掛而特意發(fā)的信號”
“你”藍颯咬了下牙,纔要言語,卻聽到周圍那些響動,他快速的把信箋疊了裝進袖袋裡:“你把大家都引來了,我看你怎麼交代”
“我甘願受罰”葉韶顏說著昂了頭,眼裡卻透著喜色:“只要你回來就好,怎樣都無所謂”
“你”藍颯無奈的呼出一口氣,身邊也接二連三的多了幾個人出現:“幫主”
“幫主發(fā)生了什麼事?”
藍颯看了下週圍的人,開了口:“沒事,是我剛纔和人交手,一時不慎被人把煙信兒給落了,結果倒被調皮的娃兒給點了,我才趕來打發(fā)了那孩子去,顏兒就到了,將才和她解釋了道,你們也趕來了……”藍颯說著一拱手:“對不起,讓大傢伙的擔心了”
衆(zhòng)人一聽如此全都放下了懸著的心,七嘴八舌的問起二當家的近況來,藍颯無心一一去道清,便衝葉韶顏說到:“顏兒,你和大家說一下,我署辦裡還有事,不能留在此”說完不等葉韶顏答話,人就縱躍而去。
大家看著藍颯走了,將葉韶顏圍了起來:“幫主當真不掛著我們,只惦記著那位了嗎?”
“那人到底什麼來頭啊,幫主這麼著急。”
“就是”
葉韶顏擡手製止了衆(zhòng)人言語,而後輕言:“你們放心吧,幫主不會丟下我們的,至於那個人,她是一個好人”
……
墨紀扶著腰匆匆的進了院,也許是昨日裡練的猛了些,他今日再練時,痛的他費了比昨日更多的時間纔將將就就的做完。
正躺在後堂內呼哧哧的大喘氣呢,卻聽門子說,府裡來了下人請他回去,說二奶奶尋他有急事。
墨紀不知道會是什麼急事,匆匆起身扶著自己疼痛無比的腰桿子就快步回了來,將才進院就急的豎著耳朵聽動靜,生怕是軒哥兒有了什麼不對,結果一進來就看到夜凰坐在廊下的欄桿處靠著欄桿閉眼歪著,也不知是睡了還是不舒服,便急忙的走到她跟前輕聲喚她:“夜凰?”
夜凰沒動,似沉睡更似昏厥,這讓墨紀詫異的伸手去探她腦門,手將才放到她的額頭上,夜凰擡手就抓了他的手,睜眼淺笑:“回來了?”
墨紀一頓點了頭:“是啊,回來了,那個你沒事吧?”
“天熱,有些乏,做這裡等你,不覺的就瞇瞪上了”
她笑著說著動手扯了墨紀往身邊拉,墨紀就勢而坐,腰桿子還痛就蹙了下眉。
“你怎麼了?”
“沒什麼,腰有點痛”
夜凰聽了撇了下嘴:“每天坐在桌案前理事,坐久了自是腰身不舒服,你空了多活動活動吧”
墨紀點了下頭:“那個,小廝說你找我有急事,是什麼事?”
夜凰衝他笑下了:“你不是說要我做個選擇的嘛”
墨紀的眉一挑:“難倒你想好了?”
夜凰點點頭:“是的,我想好了,我……”
墨紀擡手製止了她言語下去:“我說了,你可以不著急的,我可以慢慢等,等你想清楚,想明白,畢竟這不是下棋不是兒戲,一旦抉擇了,就不能回頭的。”
夜凰扯了下墨紀的袖子:“墨墨,我的肩膀疼,你能幫我揉揉嗎?”
墨紀一愣,不明白夜凰怎忽然就轉了話兒,但他也沒多想,而是起身要給她揉肩,夜凰把身子挪開了些,指著那處欄桿:“你坐這邊,我這邊肩膀痛”
墨紀照她說的坐在了欄桿前,將將伸手揉上夜凰的肩膀,夜凰便身子往邊一倒,人就側倒在他的懷內,倒把墨紀弄的一愣,空伸著兩手仿若有些不知所措。
夜凰笑著拽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腰上,繼而靠著他閉眼輕言:“墨墨,和我在一起,辛苦的將會是你,你不怕嗎?”
墨紀眨了下眼:“男子養(yǎng)家天經地義的,辛苦點有什麼關係。”
“也許我會讓你不堪重負呢?”
墨紀的眉哆嗦了一下,看著她的頭髮輕言:“你想說什麼?”
夜凰的脣抿了下,回頭看他:“我是說,我這人……很麻煩,嬌蠻,任性,還無知來著也許你以後會後悔遇上我……”
墨紀聞言一笑:“那我就當養(yǎng)了個閨女……”
“喂”夜凰嗔怒般的瞪他一眼:“我纔不當你閨女呢”
“夜凰,其實你不必要問那麼許多,說那麼許多的,就算你真的是個負擔,但只要我舉得你是甜蜜的負擔,那麼就算再麻煩再辛苦都沒關係啊何況……如果你真的要和我牽手,我們就必當同甘苦共命運,你明白嗎?”
夜凰看了他一眼,把腦袋靠在他的懷裡,自己去抓了他的手:“我明……”
“夠了”一聲輕喝打斷了夜凰的言語,在夜凰擡頭看向來聲處時,一抹身影從眼前劃過,緊跟著夜凰聽到一聲輕輕的“唔”,她腰上的手便鬆了。
夜凰緊張的回頭看向墨紀,就看到墨紀歪了腦袋的倒靠在了欄桿上,驚的夜凰當下看向來者:“你幹什麼?你對他做了什麼?”
藍颯咬著牙一臉沉色:“沒什麼,我,我只是敲昏了他”說著伸手把夜凰從墨紀的懷裡抓扯了出來往一邊拉,夜凰使勁的一甩胳膊把自己給掙脫出來,藍颯便回頭死死的盯著夜凰,而夜凰則昂著下巴毫不閃躲。
這般對峙似的僵持了大約五秒,藍颯開了口:“你不要這樣,你明明和他不過是假的夫妻而已,你爲了成全我,就這樣投懷送抱的把自己捨出去,你值得嗎?”
夜凰扭了頭看向墨紀:“我纔沒有把自己捨出去,這是我的選擇”
“夜凰”藍颯的聲音加重了些:“你可以惱我丟下你去管我的兄弟,你也可以和我說什麼因爲不適合而分開的話,但是夜凰,你真的不需要這樣,你就是想我死心,想我放手不是嘛,我懂,我明白可是他是誰?他是墨紀,他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是皇上的門生,你和他怎麼可能?你爲了逼我死心而把自己送上去,這和自投羅網有什麼區(qū)別?”
夜凰咬了咬脣沒有言語。
藍颯則伸手牽了她的手:“夜凰,我知道你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我承認,我真的有生氣,有惱怒……可是我不怪你,以爲是我的錯,我不該逼你太緊,我不該催你,原諒我,我會安心的等你,等你和他之間的協議終結……”
“夠了”夜凰說著動手去掰藍颯的手指:“你不用等協議終結,我選擇了他”
藍颯的手指死死的捏著,甚至捏的夜凰感覺到了痛:“你說什麼?夜凰,你不是和我……”
夜凰甩了甩手:“放開痛”
藍颯急忙的鬆手,夜凰則捏著自己的手說到:“也許你當我是氣話,假話,但是藍颯,我給你的信裡說的清清楚楚,我們不適合,我們不可能的你是那隻飛鳥,我是那條魚,我們沒辦法在一起”
“怎麼會沒辦法呢?就算我是飛鳥,我甘願守在池邊看著你”
夜凰搖了頭:“不,如果那樣,你根本不值得我喜歡”
“什麼?”藍颯一愣,夜凰低頭而言:“魚之所以喜歡飛鳥,就是喜歡它在天空中飛翔的姿態(tài),如果,那隻鳥兒甘願變成一直不會飛的鳥守在池邊,作爲魚兒就失去了喜歡他的理由,而鳥兒再是不會飛,也不會變成魚,它們無法共同生活在水裡,魚兒也不能離開了水,最後的結果只能是痛苦的相望到死。”
“夜凰……”
夜凰擡手衝藍颯一擺:“藍颯,請你做飛鳥自在的翱翔吧,作爲池水中的魚,只希望看到飛翔的你,絕不願看到不會飛的你,請讓我這隻魚,在回想你的時候,會露出一絲笑容而不是一聲嘆息,好嗎?”
藍颯捏了捏拳頭:“怎麼會這樣?我們不是好好地嗎?”
“有人曾經和我說過一葉障目的話,細細想來,也是如此,在我最糟糕的情況下,我遇到了你,你保護我,解救我,你是一個英雄令我動心,但英雄就應該是偉岸的,就應該是傲骨錚錚的,若是你爲我佝僂了身子,變成了一個藏在光影裡的人,那麼我心中的英雄可就變了樣兒了……”
“可那還是我啊……”
“我還小,我還膚淺,我不想說什麼大道理,我只知道,我喜歡的是高大偉岸的英雄,如果因爲我把一個英雄變成了老鼠,我會自責,我會……”
“夜凰”藍颯激動的伸手抓了夜凰的雙肩:“是不是二當家的事,讓你壓力太大?是不是你擔心我會責怪你?你相信我,不會的,我會保護你,我會給你幸福……”
“幸福?”夜凰冷笑了一下:“藍颯,你給不了我的”
“你,你說什麼?”藍颯的身子微微的晃了下。
“我要寬敞的宅院,我要僕從無數,我要錦羅綢緞,我要珍饈美酒……更重要的是,我要我爹挺直腰板的活著,我要他們有昭雪的一天,這些,你給的了我嗎?”
藍颯聞言踉蹌的推了一步,自是鬆開了夜凰的雙肩。
“我過關了好日子,我吃不了苦的;我對你不過是一時迷茫罷了……”
“我不要聽這些”藍颯說著捏緊了拳頭:“你想讓我生氣,想讓我討厭你對不對?夜凰,我不是三歲小兒,我沒那麼好騙”
夜凰笑了下:“你要不信,就拉倒吧,隨你”說著她轉身要往墨紀身邊走,藍颯動手抓了她:“夜凰別鬧了,現在我們不是吵架的時候,我說了我可以等,可以……”
“藍颯,我不需要你的等待。”
“夜凰你不用再說這樣的話,我不會放棄你的”
“可是我放棄了你”夜凰說著使勁的一甩手:“你聽著藍颯,我放棄了你在我等不到你,又看到那張紙條的時候,我能做的就是放棄你你爲我殺人,你保護我,你是那麼的用心,那麼的好,但是對不起,我在你離開的日子裡,喜歡上了別人,你懂嗎?”
“你說什麼?”
“我說,我放棄你,是因爲我,我愛上了別人”夜凰毫不閃躲的看著藍颯的雙眼,藍颯驚的後退兩步看向了墨紀,繼而擡手指他:“難到,難到真的是他?”
夜凰點了頭:“是”
“可是,他是什麼人你很清楚不是嗎?”
“那又如何?”夜凰說著走去了墨紀的身邊:“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和他這些日子裡,早就動了心,動了情,只是我被你迷了眼不知罷了,而你一離開,我才知道,原來我和他,早已彼此有情……”
“夜凰,你清醒點好不好,他是皇上的人,你口口聲聲說和我不適合,難道你和他就適合了?”
“適合不適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輩子,我寧可禍害他也不想禍害你”夜凰說著衝藍颯擺手:“你走吧,你不必管我了,我爹的話你也不必理會的,算我求你了,你走吧”
藍颯捏了捏拳頭:“夜凰”
“你走吧,我是他的妻子,這一世我都是他的人,我求你放開我,去找屬於你的真正的幸福”夜凰說著轉了身,不再看藍颯。
藍颯看了看夜凰的背,又看了看墨紀,還要言語什麼,卻已經聽到相近的言語同腳步聲,只能咬了牙低聲言語到:“我不會打擾你,但我也不會走,我藍颯言出必行”說完他匆匆轉身飛躍而去。
聽著身後靜靜地沒了動靜,夜凰回頭眺望,在確定藍颯已不在時,她才如釋重負般的吐出一口氣,下一秒她掃看到墨紀,便趕緊蹲身到他跟前去搖晃於他:“墨墨,墨墨”
墨紀閉眼如同昏死,任搖不醒,而此時院門一開,艾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軒哥兒同葉媽媽,夜凰想都不想就衝艾辰喚到:“艾辰,你過來一下”
艾辰答應著快步奔到了跟前:“小姐,誒,二爺?”
“你有沒辦法弄醒他?”夜凰也沒時間拐彎言語,他壓低了聲音單刀直入。
艾辰的眉一挑,看了看墨紀,擡手在他的脖頸乃至肩頭各點了一下,墨紀便睜開了眼。
夜凰見狀舒出一口氣,墨紀此時眼也掃到了她,一副迷茫的樣子:“我,怎麼了?”
“你,剛纔睡著了唄”夜凰急速言語著應付,此時軒哥兒同葉媽媽也已到院中,當下夜凰衝艾辰說到:“去把帕子弄溼了給二爺拿來擦擦,瞧這睡的。”
艾辰垂了眼眸不多言的應著去了,軒哥兒此時也到了近前喊著爹孃,夜凰便去逗弄軒哥兒,把這有些怪異的情況給岔了過去,而墨紀也似乎毫無察覺一般,陪著軒哥兒言語,在艾辰送來帕子擦臉時,也是一副啥也不知的樣子,細細的擦了把臉。
逗弄了片刻,墨紀開了口:“我署辦還有事,得過去忙了。”
“那你不吃午飯了?”
“署辦裡有。”
“哦,那你早點回來,晚上我給你,做涼麪吃”夜凰笑著言語,墨紀點點頭快步出了院。
“涼麪是什麼?”軒哥兒伸著脖子在那裡詢問,夜凰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晚上吃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這會還是去睡一會吧,娘去給軒兒做午飯”
……
墨紀快步出了院子後,他伸手揉了揉脖子,低著腦袋往前走,臉上一抹沉色,似是在思考著什麼一般。
將將走到一門處,卻因爲思想的太過專注沒留神的撞上一個人,擡手抱拳墨紀本能的要道歉,卻看見眼前一抹白紗,一愣下,掃視那雙眼,才反應過來是誰,當下一愣:“玉,玉表姐?”
霍熙玉眼裡閃過驚慌與痛苦之色,當下伸手捂著臉便扭頭似是閃躲,那墨紀當下偏頭追問:“玉表姐,你爲何蒙面?”
霍熙玉背身相對,低頭輕語:“殘花傷色怎敢見人,一紗遮面苦痛自知。”
“什麼?”墨紀的眉擰了下:“你受傷了?還是臉上?”
霍熙玉不言,墨紀便問:“發(fā)生了什麼事?好好地怎就傷了臉?”
霍熙玉的身子哆嗦了兩下,抽泣聲便細細可聞,那墨紀此時眉一挑的,卻低了頭言語到:“對不起,是我糊塗,是我的錯,不該如此追問令玉表姐再去傷心……”
他話未說完,霍熙玉的聲音哭得大了些,墨紀瞧看其背影搖了下頭,衝其一欠身道:“玉表姐還是小心將養(yǎng)吧,我還有事,不便耽擱,這就去署辦了。”說著從霍熙玉邊上邁步走過,可他的腿腳才邁過一門的門檻,腰上便被一雙手環(huán)抱,繼而背後便是柔軟相依:“我若說了是如何傷的,阿紀會爲我討個公道嗎?”
--還有4k……
還債,果然是自作孽啊
可憐可憐我,打發(fā)點嘛,各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