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小查理,看著好像很活潑,和其他正常的孩子無異,但其實只有慕十月心裡清楚,當初的查理,從開始說話起,每天只會偶爾叫叫媽媽,叫叫叔叔,其他時間,都是一個人悶悶的不說一句話。
時間長了,她也多次尋找各方面的醫生,醫生給的解釋是,孩子過於年幼,可能經歷了某些心理打擊,或者……
醫生的話沒說下去,只是詢問了慕十月個人感情方面,最後得出的結論很久簡單,生活在破碎的家庭環境裡,在沒有父愛的關愛下,這種情況時有發生。
只能期待孩子慢慢長大,這種情況才能稍有改善。
從那時候起,平日裡幾步不燒香拜佛的慕十月,開始了信奉各種神,她開始虔誠的在教堂裡禱告,在懺悔室悔過,不求別的,只求上帝能開開恩,讓她年幼的兒子恢復健康,心裡健康。
就那樣,查理在三歲生日時,突然走丟了。
家裡裡裡外外幾乎十幾個女傭保姆,還有韓非宇和慕十月倍加小心的照看,孩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丟了!
準確的講應該是失蹤了。
整整失蹤了一天一夜。
她也瘋了似的找了一天一夜,該做的一切都做了,就在萬念欲毀,準備放棄,慕十月甚至準備好了大劑量的安眠藥,準備和孩子一同奔赴黃泉時,查理回來了。
衆人和警察坐在房間裡等待,只聽門鈴響了。
女傭和衆人跑出去,便看到查理好端端的站在門口,那麼小的孩子,幾乎走路都有些蹣跚費力,還經常低頭咬手指的小男孩,站在門口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慕十月毫不猶豫的衝過去抱住了他,激動地心情難以平復。
問孩子去了哪裡,是和誰一起走的,查理只是搖頭,其他的什麼都不說了。
但後來接受醫生的檢查,醫生只是說孩子可能驚嚇過度,過後就會沒事了。
但從那以後,查理像變了一個人,他開始愛說愛笑,習慣性的逗慕十月開心,還會和韓非宇玩遊戲。
從外觀上來看,幾乎和正常的孩子無異。
也是從那時候起,慕十月一度相信,是上帝看她太虔誠,開了恩,讓她的孩子恢復了健康。
當初她初來美國時,本想打掉這個孩子的,但醫生和她說,她的身體不太好,又長期的營養不良,還患有嚴重的精神衰弱,若是真的打掉了這個孩子,可能這輩子都
難以再懷孕。
可能稀奇古怪的各方面想法攛掇下,慕十月還是決定留下了這個孩子,不知道是上天的懲罰,還是恩賜。
讓原本就親人匱乏的她,終究在這個蕓蕓衆生之中,有了自己的骨肉至親。
時至今天,看著熟睡中的小查理,她從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生下了這個孩子,可能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好的決定了。
也慢慢的發現,能有這個孩子,一切都是上天的恩賜。
因爲自從生完了查理,孩子漸漸長大,也忌奶後,她開始瘋狂的減肥,大劑量的服用各種藥品,長時間的運動過勞,導致身體各方面出現問題,經期也隨之不穩,雖然後來慢慢的有所改善,但自己的身體,她很清楚,若當初真的放棄了這個孩子,可能此生都難以再懷孕,難以再做母親了。
但因爲她當初的一絲貪念,自私的生下來查理,卻無法給他一個完整健康的家庭,慕十月也因此愧疚不已。
一遍遍輕聲哼著睡眠曲哄著查理睡著了,蓋了蓋被子,慕十月輕手輕腳的從兒童房裡出來。
然後看到韓非宇親自煮了兩杯咖啡,招呼她去樓下吧檯享用。
慕十月欣慰的一笑,四年了,之所以能在各種困境中都堅持下來,還能有今天的成就,和韓非宇是密不可分的。
此生能遇到他,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
也因爲如此,她纔不想更加成爲他一輩子的負擔和累贅,更不想讓自己毫無骨氣的,一輩子的依靠他。
哪怕他願意,她也不想。
他是個不錯的男人,適合更好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顯然並不是她。
兩人來到了樓下,喝著韓非宇親手煮的咖啡,有點苦,但卻味道香醇,亦如他本人一樣,看著放蕩不羈,其實骨子裡卻是個難得的好人。
他執著,專情,又溫柔,會照顧人,是個十足的暖男,最重要的,他還有超強的顏值,絕對是每個女人只需要的那一款。
慕十月一手支著下巴,目光迷惑的看著遠處的地板,她想著明天下午就要回國了,此番回國,會發生什麼呢?
會見到他嗎?
真的彷彿如她四年前分別時所說的,‘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面了,這是我對你能做的最後懲罰了!’
當時只是一句氣話吧!
但這個蠢男人,還真是照做了。
就像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一夜的露水情緣,然後就各奔東西。
看來,還是男人的心狠啊!
可以在說互不相見後,真的此生互不相見……
別墅外,紐約的街道燈火輝煌,像個絕大的不夜城,喧譁在四處彰顯。
一棟高高的老式洋樓裡,挑高的窗子旁,站著一個身形落寞的男人,他穿著一身淡灰色西裝,戴著一個銀邊的眼鏡,因爲強烈的壁燈照射,眼鏡有些反光,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剩下半張冷冽淡漠的輪廓,靜默的視線斜睨著窗外的夜色,目光沉澱的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身後的房門發出‘砰砰’兩聲,隨後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上前行禮,然後說了兩句什麼。
只見靠窗的男人輕輕的勾起涼薄的脣角,邪魅的嫣然一笑,俊逸的臉上馬上多了一絲猜不透的諱莫。
隨之馬上轉過身,長臂一把撈過沙發上的外套,闊步往外走。
他們離去後,樓下的女傭上樓清理,注意到窗邊的地上,扔了一地的菸蒂,而站在這裡,透過大窗戶視線正好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獨棟別墅……
當晚,紐約機場的私人停機坪。
沈佳人一臉怨怒的坐在那裡,焦急的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有點生氣的小聲嘟囔,“這名心去哪裡了?”
又詢問了身旁的助理,助理搖頭,“抱歉夫人,董事長的行程不在我的掌控之內。”
就在沈佳人焦急躊躇之時,不遠處看到行色匆匆趕來的一行人等。
爲首的,便是那位神色俊逸,帥氣清雋的男子,身後跟著那位身材高大的助理秘書。
沈佳人上去說,“非軒,你怎麼纔來啊!哎,也不知道你爸爸去了哪裡?”
“不用等他了,我們先走吧!”韓非軒繞過母親,徑直朝著停機坪走。
沈佳人後面追過來,“不等了?”
“嗯,他可能有事吧!等過後我讓李默派人再過來接。”韓非軒說著,長腿大步邁上了飛機的階梯。
十分鐘後,一架由紐約飛往F市的飛機劃過天際,坐在沙發上,韓非軒看著窗外縹緲的浮雲,在夜空的襯托下,幾乎淡薄的看不見形態,心裡不禁隱隱浮想,她就要回來了。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和她錯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