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月聽的心不在焉的,目光完全落在遠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沈佳人皺眉,用手敲了敲桌子,確定慕十月回過神後,又說,“你之前也和非軒吵架挺長時間沒回家吧!”
“嗯,那時候我出差?!蹦绞潞唵蔚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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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不是出差,是別的……”沈佳人又說。
此時,慕十月恍然,瞇起眼看著沈佳人。
沈佳人被她的眼神嚇住了,有些心虛的反駁道,“你那是什麼眼神?怎麼樣看我呢?”
慕十月冷道,“您這話裡話外的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很簡單啊,現(xiàn)在有錢人傢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老李太太和我說,後悔死了沒早一點讓她兒媳婦去做羊水穿刺,在肚子裡時驗一下DNA,這樣他們也好有防備,就不至於像現(xiàn)在那樣,弄得得不償失!”
“哦,這就是您要說的。”慕十月反問。
沈佳人點了點頭,“嗯,怎麼了嗎?”
她搖頭,“沒事,那我也吃完了,上樓休息去了?!?
說著,慕十月起身就要走,卻被沈佳人一把攔住,慕十月冷然掃向她,嚇得沈佳人急忙放了手,又有點不捨,說,“哎呀,我差點都忘了,我還有點事呢!你坐下來,聽媽媽慢慢說。”
慕十月無奈的坐了下來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但沈佳人反而話到嘴邊有些緊張,猶豫了很久才說,“小月啊,你來我們韓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也知道我的,我脾氣不太好,所以……有什麼就喜歡說什麼,你也別生氣,好不好?”
慕十月點頭,“您說吧!”
“你知道的?,F(xiàn)在豪門裡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有可能出來,所以……媽媽也得小心謹慎一些不是嗎?你現(xiàn)在懷孕了,但外界的猜測衆(zhòng)說紛紜的,以前你也經(jīng)常不回來,而且都四年了不懷孕,偏偏這個節(jié)骨眼上懷孕了,我們也挺……”
話沒說完就被慕十月攔住了,“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做個羊水穿刺,替肚子裡這個剛剛成型的孩子和韓非軒做個DNA親子鑑定,是不是?”
慕十月話一出口,沈佳人先是一愣,想不到慕十月竟然能如此聽話懂事,但也更加重了她心理的疑惑,難道說這個女人真的是爲了錢才賴在他們韓家的?
“沒想到小月這麼聰明,馬上就能明白我的意思!”沈佳人佯裝僞善的道。
慕十月臉上的笑容更冷,“如果連這話聽不出來我也太笨了!”
“那我去預約時間,到時候媽媽親自配著你去醫(yī)院好不好?”沈佳人詢問道。
慕十月?lián)u頭,
清冷的容顏上帶著冰冷的笑,“不用那麼麻煩了,反正你們也不相信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非軒的,那你們以爲是誰的,就是誰的好了,我不在乎!”
說完,慕十月慢慢的起身,準備離開。
她的話刺激了沈佳人,“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我們以爲?如果你以前能像我說的,好好的在家做個賢妻良母多好!非要搞什麼事業(yè),非要弄什麼工作,還經(jīng)常夜不歸宿的,誰知道你都去做了什麼?說不定孩子就真的不是非軒的!”
慕十月真的無法想象,這樣的話居然是從她一個老人的嘴裡說出來的,“爲什麼非要我做賢妻良母?你在對我有要求的時候,怎麼不對你兒子有要求呢?憑什麼他成天在外面風流,我還要在家守身如玉?”
“哦!你承認了是不是?”沈佳人抓住話快去反問。
慕十月都覺得可笑,“我承認什麼?你從一開始就懷疑了。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沈佳人嗤笑,“你不還是承認了嗎?你什麼都不說我們怎麼知道?再說了,你說非軒成天外面風流快活,可他不是你老公嗎?你自己管不住男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都是你自己沒本事!你現(xiàn)在不也原諒他了嗎?那就代表我兒子還是讓你捨不得!”
這一句句話,一字字,像剪刀瘋狂的剪著她柔弱的心。
此時此刻慕十月才終於明白,大學同學之前說的那句話,“你的付出和原諒,不代表對婆家人來說就是感恩戴德,他們只會覺得是你懦弱無能,是他們兒子過於優(yōu)秀,從頭到尾你只是一個附屬品。”
對啊,她的原諒和諒解,在沈佳人眼裡,什麼都不是。
“這些話,你說的這些,他知道嗎?也是他的意思嗎?”慕十月說出這句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沈佳人皺皺眉,有些不耐煩的道,“不要動不動就把我兒子拿出了當擋箭牌,他知道又怎樣?如果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們家的,他一樣會活剮了你的!”
慕十月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悽然的道,“不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和你們韓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我馬上回去派律師過來,和你兒子離婚,還有,如果你和你們韓家任何一個人敢碰我一絲一毫,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有膽就試試!”
說完,慕十月上樓簡單拿了外套和包包,再度下樓時,沈佳人沒好氣的堵在門口,“嘖嘖,懷了個野種四處亂跑,你也不怕遭天譴?”
慕十月冷笑說,“老天爺什麼時候站在你那一邊了?可笑!”
說完,換了鞋快速離開了溫格麗別墅。
“少夫人……”季瑾之追了過去,叫了她一聲,慕十月正在氣頭上,滿腦子都是混亂的思想,根本沒時間理會,徑直往外走去。
沈佳人過來,攔住了季瑾之,說,“別管她,懷了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差點就被她糊弄了!”
季瑾之說,“夫人您糊塗啊!您有證據(jù)嗎?再說了,韓總回來了怎麼交代?”
沈佳人癟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十月剛從溫格麗出來,就遇到了韓非宇。
他開著一輛黃色的跑車,在這種寒冬臘月,能見到如此騷包的跑車,實數(shù)罕見。
所以不用看車牌號,慕十月就知道是誰。
果不其然,韓非宇一身休閒裝外加長款大衣的出現(xiàn)在了慕十月面前,淡然的目光,看著她發(fā)紅的兩個眼睛,皺眉,“誰惹哭你的?”
慕十月不說話,只是一看到韓非宇,就立馬讓她聯(lián)想到他的母親沈佳人,自然沒好氣繞開他,直接走。
韓非宇抓住她纖細的胳膊,一用力,毫不費力的將他拽進了自己懷裡,緊緊的抱住她,溫柔的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乖,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爲什麼哭……”
如此溫聲細語,如此倍感柔情,如此感人肺腑。
難道他不知道,女人傷心哭泣時,男人一鬨,就會哭的更甚嗎?
他只要好好的當一棵大樹,讓她吐苦水的大哭一通就好了,爲什麼還要那麼溫柔,爲什麼還要那麼煽情的說這些有的沒的!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剛剛沈佳人的質問,還有憑空誣陷,以及這幾天韓非軒的冷淡,還有他無端的出國……
一窩蜂的襲在慕十月的心頭,久久揮之不會去,她像決堤的大壩,一時間壓抑不住,崩潰大哭。
她很少這樣在人前顯露情緒,即便是交往的男朋友,也從未有過這般失態(tài)的時候,所以此時的韓非軒,幾乎有些不知所措,笨手笨腳的幫她擦拭著眼淚,卻怎麼哄也哄不住。
最後,他也只能使勁的抱著她,任憑她在自己懷裡發(fā)泄大哭。
哭了很久,像一次性把心裡的不痛快都發(fā)泄了出來,慢慢的慕十月也恢復了神智,在他懷裡冷靜的擦去臉上的淚珠,接過韓非宇遞來的紙巾,擤了鼻涕,然後乖乖的坐上他騷包的黃色跑車上,關上車門,無力的靠在後車座上,眼神虛無的看著別處。
“我這輩子都不想在見他了……”她忽然開口,聲音還有些甕聲甕氣的。
韓非宇剛繫好安全帶,聞言心裡猛然一沉。
卻轉而回過頭對她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不見就對了!早就該這麼想了!”
“所以啊,帶我出國吧!我跟你走?!彼隽藳Q定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