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當初的成績都還沒我好呢，她都能上洛大，我用腳寫卷子都能上啦！”
云奕踩上路邊矮矮的道牙子，勉強能夠比陳瞬高了一些。
“你用腳寫卷子就不怕癢啦？”
“那可不，為了跟某個人上一個大學，忍一忍咯。”
云奕將自己的袖口從陳瞬的手中抽出，漫不經心地隨意甩著。
“可別到時候我上了, 你沒上，那我肯定笑你一輩子。”她神色凜凜。
說是笑，其實肯定是記牢了這個仇。
記一輩子仇。
她可不要異地戀。
“你這是在小瞧我！你怕是不知道修道者靜下心來有多可怕！”陳瞬不甘示弱地跟云奕對著眼神。
“是嗎？”云奕戲謔地笑了。
她跳下道牙子，湊近到陳瞬身前。
“那你倒是讓我看看，你靜下心來是什么樣子的。”
她稍稍俯身，將耳朵貼在了陳瞬的左胸口，像是想要聽見陳瞬心跳的樣子。
撲通, 撲通撲通。
分明就是跳的很快。
“看起來，你靜不下心啊~”她側仰著腦袋，笑盈盈地望著陳瞬。
“是啊，我都有心魔了。”陳瞬幽怨地回了一句。
都怪這個小魔女天天在自己身邊轉。
“心魔，那是什么？”云奕好奇。
“就是你啊，第一次夢見你的時候，差點給我道心都整崩潰了。”
回想起第一次夢見云奕的場景，陳瞬依舊十分后怕。
“第一次夢見我？原來除了我的夢魘魔法之外，你還夢見過我？”
陳瞬的說法讓云奕感到很吃驚。
她本以為自己設置的夢魘魔法，會給陳瞬超級新奇的體驗，沒想到他居然不是第一次！
可惡啊……好想知道他第一次夢見了什么。
要不要找點辦法從他嘴里套出來？
“夢魘魔法？”陳瞬緊皺著眉，驚疑地打量著云奕。
“啊？”云奕懵在了原地。
她剛剛提到了夢魘魔法了嗎？
好像……還真的說出口了。
云奕一甩袖口，將小手從中伸出，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所以那個后半段那么那啥的夢，果然就是你個屑魔女搞的鬼吧？”陳瞬冷聲道。
云奕雙眼一翻，嘴角一揚，抬頭看天。
裝傻.jpg，真人限定版。
“對我這么一個純潔的大劍仙, 用這么齷齪的魔法，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啊，不信的話，你要摸摸看嗎？”云奕微微挺胸，朝他眨眨眼。
陳瞬剛想再斥責她幾句，卻忽然就被其一句話梗在了喉嚨。
“真的嗎？”
“騙你的。”她迅速地將陳瞬外套的拉鏈拉起，將自己的身體遮嚴實。
陳瞬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屑魔女是真的屑。
調戲人也是真的熟練。
“再說了，什么齷齪的魔法，怎么說話呢，明明后面你可享受的要死，都欲求不滿的……”
云奕連忙為自己的夢魘魔法辯解，分明那個夢就是這個陳瞬喜歡的，還偏偏要裝作清高的樣子。
口嫌體正直，傲嬌！
“我不是，我沒有，你可別胡亂污蔑我，我是一個正直的劍仙。”陳瞬抬手素質三連。
“你就騙自己吧，我的魔法，可就是根據你心里最真實的欲望而構建的！”
陳瞬蒼白無力地辯駁，被云奕無情地揭穿。
“所以，你的腦子里, 除了找人打架之外, 剩下的就是對我這樣那樣的，我罵你一句變態有錯嗎？昂？”
“你知不知道，其實，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種寫法？”
陳瞬神色變換了一陣，最后鬼鬼祟祟地摸到云奕身側，對她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呵呵。”云奕不說話，就踩著道牙子，微微低頭冷笑看著他。
一幅我就看你表演的姿態。
陳瞬學著云奕，雙眼一翻，嘴角一揚，抬頭看天。
裝傻.jpg，劍仙限定版。
只不過，陳瞬所做出來的表情，就跟大老師做誒嘿敲頭吐舌賣萌的姿勢一般，一點兒也不可愛。
反而沙雕至極。
云奕嫌棄地遠離了陳瞬幾步。
“好吧，我原本一直都不愿意承認的，但現在我攤牌了，我也是lsp。”陳瞬忽然泄了氣，失落地垂著腦袋。
他也很喜歡小魔女那個香香軟軟的身子。
“男人變態一點也沒錯，大大方方承認就是，我還能不順著你？反正只是夢里，下次你要是想了，你就跟我說，我再給你施法……”云奕輕聲安慰道。
“那你呢，既然是你設置的夢境，那夢里的你，也是根據你的心意行動？”
“啊哈哈咳咳……這個嘛……”云奕支支吾吾，半天也回答不上來。
還真就給陳瞬這個呆子說對了，她可是一直清醒著的那個。
那個夢，其實不僅僅是滿足了陳瞬的執念，也很大程度上，滿足了她自己的一些欲望。
“畢竟，我可沒有幻想過一個完全不認識我的云奕出來。”陳瞬陡然來了精神，估計是覺得自己發現了盲點。
“呵呵，你很聰明嘛福爾摩瞬，你再多說，下次不進你夢里了。”
云奕打算以這種方式終結陳瞬得意洋洋的推理。
她知道，陳瞬肯定還是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夢境的。
“呵呵，你以為只有你們魔女會夢境法術？我也學過一手“大夢十年”的道術，到時候，我就偷偷給你用上！”
陳瞬驕傲地挺直了脊背，他一個大修行者，怎么能在術法方面輸給魔女？
““大夢十年”？你這個十年，不會是真的十年吧？”云奕狐疑問道。
“十年只是虛指，實際上可以百年，可以千年，到時候，我就直接鉆進你的夢里，跟你結婚生子……”
陳瞬自顧自地開始描繪著夢境中的十年里，他會和云奕一起度過哪些人生大事。
絲毫沒發現，身旁的魔女的臉越來越紅。
“唔……什么結婚生子的，呸。”云奕臉色一赧，低下頭去啐了一口。
生子……她未來，好像只能給陳瞬生女兒。
也許沒法給陳家續一個小小劍仙出來了……
云奕暗自苦惱，覺得她的夢魘魔法，進行的是過程，而陳瞬的大夢十年，則是結果。
或許，兩人的夢境相互結合，就是一場真實的人生。
“你這個夢境，被施術者，醒來之后會保留記憶嗎？”云奕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啊，當然可以保留記憶啊。”陳瞬十分自豪。
云奕點了點頭，內心開始對陳瞬偷偷給自己施術這一件事抱有不小的期待。
希望陳瞬不要太膽小，有機會就直接對自己用吧。
也好讓自己看看，未來兩人還會發生一些什么樣的有趣故事。
十年，一定會是跟他一起走過的吧？
若到時候不是他，自己醒來之后，非要把他抓住狠狠揍一頓不可。
控訴他為何會拋棄自己。
夢里的也不行！
“那你啥時候對我用？”
云奕的眼里，帶著一絲期待。
陳瞬擠起了臉。
這小魔女的癖好有點獨特啊，她好夢中啃人？
之前那個夢，估計只有短短的兩三小時，這要是真的大夢十年，自己可不得讓她啃上十年？
也幸好她的舌頭不像胖虎的那樣，沒有倒刺，否則非得給自己啃成白骨不可。
“今晚就用，咋樣？”
云奕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甚至還不斷地催促陳瞬盡快對自己使用法術。
“你讓我用我就用，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瞬瞬~”云奕換上甜膩的聲線，嬌滴滴地喚了一聲。
云奕那輕飄飄空蕩蕩的袖口忽然纏上了陳瞬的手臂。
她藏在袖口中的兩只小手，就緊緊地挽住了陳瞬。
陳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摳緊了鞋底的腳趾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氣。
云奕就抱著陳瞬的手臂搖啊搖，那稍稍聳起的柔軟偶爾會擠壓到陳瞬，一時間讓陳瞬不知該如何拒絕。
“你要做夢干嘛啊，我的大夢十年，可沒有你那個夢魘魔法好玩。”陳瞬僵硬地解釋道。
他的大夢十年，更像是自然推演未來的結果一般。
雖然也會受到施術者與被施術者雙方主觀的影響，可影響并不算大。
這也與陳瞬修煉的體系有關，他們修道之人，更多的是去推衍未來，捕捉天機。
“那要不這樣，我對你用夢魘魔法，然后你對我用大夢十年，咋樣？”云奕拋出了一個看似十分公平的提議。
“……我考慮一下。”
陳瞬陷入沉思。
這比買賣，好像不算虧啊？
對比于自己的大夢十年，陳瞬肯定更喜歡云奕的魔法，當然，對云奕來說也是如此。
“成交！”陳瞬一拍腿同意了云奕的提議。
云奕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想要看見自己和陳瞬領證的那一天。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晃悠到了洛城護城河河畔。
云奕說想要吃街尾的小吃攤。
陳瞬則表示一不衛生，二是兩人才剛吃完飯。
云奕就鼓起來，陳瞬沒法，跑去買了兩根最大號的烤腸，一手一根塞進了云奕的手里。
至于為什么買兩根，還都是最大號的？
因為他篤定云奕吃不下，到頭來肯定會交給自己來解決。
那么四舍五入，相當于買給自己吃。
自己吃，那肯定是要最大號的烤腸！
江面被秋風吹起一道道魚鱗般的波紋，云奕不禁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陳瞬度過去一道溫熱的靈氣。
與之前在堤壩下夜談的那次不同的是，河堤上的草地已經開始泛黃，落著不少不知從哪飄來的落葉。
似乎是在提醒大家，秋天到了。
堤壩下，唯有那三三兩兩的釣魚佬們似乎并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對了，你第一次夢見我的時候，夢里的我，做了些什么？”
“咳……沒什么，就是叫我起床而已。”
“叫你起床？”云奕咬了一口左手邊的烤腸，眼神復雜地看著陳瞬。
她覺得陳瞬不老實，肯定不是單單叫他起床這么簡單。
更重要的細節他肯定沒說！
其實當初在山莊的時候，跟他一起睡在一張床的那天，她也想早早起來甜蜜地喊陳瞬起床的。
只可惜這家伙，起得比雞還早！
云奕想著，又咬了一口右手邊的烤腸。
這刷滿了醬汁的純肉烤腸好好吃啊，難道是因為是陳瞬給自己買的緣故？
陳瞬對云奕同時吃兩根烤腸的行為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只不過在他試圖奪取下一根烤腸的時候，差點被生氣的小魔女咬了一口才悻悻作罷。
云奕則義正言辭地表示，因為秋風蕭瑟，手里的烤腸，很快就會冷掉，若是不同時吃兩根，到時候剩下的那一根，肯定就涼了！
陳瞬無言以對，只能巴巴地看著云奕，希望她能給自己留點。
這小魔女，剛剛吃了那么點，咋還這么能吃？也不怕發胖！
“夢里的我，就沒對你做些其他的？”云奕含糊不清地問道。
“有……有啊……”陳瞬尬笑幾聲，打著哈哈糊弄了過去。
可陳瞬越隱瞞，云奕就越好奇。
“你說呀！急死個人，我有沒有親你？”
“那倒沒有……”
“那你緊張個啥？”云奕翻了個白眼。
連親親都沒有，能有多刺激？
云奕頓時失去了大部分興趣。
“咳，總之，對當時的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就是了。”
“噢……”云奕嚼吧嚼吧。
看樣子，陳瞬是不打算說了，要不到時候去陳瞬夢里再問問他好了。
夢里自己能用的手段更多一些。
她嘴里吃著，就時不時見到陳瞬的視線，總往自己手里的烤腸上飄。
陳瞬這家伙，是想吃烤腸？
還是說，是想吃自己吃過的烤腸？
不然為什么一開始的時候，他就不給自己買呢？
而是現在這么看起來就很饞的樣子？
“諾，給你吃一口，就一口啊！”云奕將自己右手邊那根只咬了一口的烤腸遞到陳瞬的面前。
“真的嗎？”
“當然了，趁我還沒反悔之前。”她催促般地晃了晃手里的烤腸。
這個烤腸真的很好吃，云奕很喜歡。
陳瞬連忙牢牢抓住云奕的手腕。
隨即在云奕驚訝的目光中，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將大半根純肉腸全部咬住。
牙齒撕碎腸衣的聲音清脆入耳。
當陳瞬松開云奕的手腕時，那跟竹簽子上，只剩了一點點腸屁股。
“唔，好次。”陳瞬腮幫子鼓得滿滿的，對云奕豎起了個大拇指。
云奕失神地望著手里那根驟然減輕了絕大部分重量的竹簽。
秋風拂過，那根竹簽甚至會隨著秋風而晃動。
不知怎的，云奕心底頓時涌上來一股子委屈。
雖然，烤腸是陳瞬買的，說給陳瞬吃一口也是自己親口說的。
可是他！他怎么能一口就全吃了？
他還是那個最喜歡自己的陳瞬嗎？
云奕身子微微顫抖，她那委屈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陳瞬。
看的陳瞬忽然感到一股負罪感。
“一口……我真的只吃了一口啊……”陳瞬豎起食指，努力證明著自己確實只吃了一口。
可他那塞得滿滿的嘴，連說話都含糊不清。
云奕小嘴頓時就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