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熟的時候,突然接到電話,問她蚊子打死了沒有,顧蘭溪好險沒發(fā)飆!
聽清是誰打來的,想起之前掛視頻時隨便找的借口,瞬間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心虛:
“你一直在等我電話?”
陸南亭不好意思承認(rèn)。
“才沒有~我喝多了,頭痛。”
喝醉酒后的醒酒時間因個體差異、飲酒量、酒精濃度及身體狀況等多種因素而異。
陸南亭是真醉了,但又沒有徹底爛醉。
想要徹底醒酒,起碼要八小時以后。
他這會兒腦子并不清醒,有點理智,但并不多,要不然也不會這個點兒給她打電話,打擾她睡覺。
“呵呵。”
顧蘭溪莫名想笑。
前幾天參加綜藝,主持人說他風(fēng)格大變,他還在那嘴硬,說他百分百酷蓋,結(jié)果半夜打來電話,跟她撒嬌。
論哄人,顧老師很有經(jīng)驗。
“我給你唱首歌,你聽聽我唱得好不好?”
“好!”
“嗯,你不要說話哦~”
“嗯。”
張明遠一臉怨念,躺沙發(fā)上聽顧蘭溪哼搖籃曲。
眼見著就要睡著了,心想那活爹還沒醒酒,多半睡沉了吧?
結(jié)果突然聽他來了一句:“音程不對,剛那句是三度關(guān)系,不是四度關(guān)系,來,你暫停,聽我唱給你聽。”
然后也不管別人死活,在那做起了示范。
不愧是六邊形戰(zhàn)士,躺那兒唱歌,氣息照舊穩(wěn)如老狗。
在音樂方面,陸頂流一向是較真兒的。
張明遠瞌睡蟲瞬間死絕。
顧蘭溪眼神都直了……
所以大半夜,她這是折騰啥呢?
陸南亭還在那喋喋不休,跟她講什么叫跑調(diào)。
“每首曲子都有自己特殊的調(diào)式和音程關(guān)系,唱歌的時候,或者演奏的時候,沒有按照這些調(diào)式和音程關(guān)系來,聽起來就會不和諧……”
所有曖昧散了個一干二凈。
正說得上頭,忽聽顧蘭溪冷冷問他:“那么陸老師,我是不是要V你1699?”
陸南亭腦子一清,整個人瞬間矮了三十厘米:“倒、倒也不用……”
“哼,閉嘴,睡覺!”
“好吧~”
顧蘭溪不管他語氣里到底有多委屈,直接掛了電話。
糟心啊!
早知道就該優(yōu)先采用這快準(zhǔn)狠的法門,給他唱個屁的搖籃曲!
見陸南亭徹底老實了,張明遠忍笑。
要不說惡人還得惡人磨呢?
“想笑就大聲點吧!畢竟,這種事,沒老婆的人也不懂。”
張明遠裝死,然而某人還在那喋喋不休:
“呵呵,哥怎么可能怕老婆?”
“這都是愛!一看你就不懂。”
OK,單身狗不懂。
呵呵。
張明遠翻了個白眼,從頭到尾都沒理他。
跟醉鬼講道理,跟老賴聊誠信,跟渣男聊忠誠……
他又不是傻叉。
正主睡了,工作室牛馬還在工作。
“還好有肖翰這傻叉頂在前頭!”
不僅劈腿成蜈蚣,還騙人墮胎,玩多人游戲,簡直毀三觀!
這種時候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都是糟爛玩意,再爛一點也沒關(guān)系。
“幫人改改小作文,這么優(yōu)秀的人才,頭銜也太少了些,給他封個‘時間管理大師’完全沒問題,把他行程拉一拉,再把幾個女孩兒和他約會的時間線拉一拉,做個對比圖出來,回頭配個比較燃的BGM,送他再出道一回!”
“噗~甜姐你好毒!”
“娛樂圈毒瘤,人人得而誅之,好了,別廢話,想想銀行卡余額,快點干活!”
“okk的!”
顧蘭溪并不關(guān)心這些。
半夜被電話吵醒,還生了一回悶氣,第二天起來,眼窩微微泛青。
吃早飯的時候,顧蘭溪安排助理:“這房子之前好久沒住人,周圍雜草太多了,請人來除下草,順便噴點蚊蟲藥,晚上蚊子太兇了,我打了半夜蚊子。”
其他三人何嘗不是打了半夜蚊子?
聽她交代,立刻點頭。
別的人被蚊子咬了沒關(guān)系,可演員要上鏡,頂著蚊子包不是事兒。
得到建議,后勤那邊立刻就安排下去了。
接下來幾天,全網(wǎng)都在錘肖翰,不把人錘到地心誓不罷休。
陸南亭忙著工作,連軸轉(zhuǎn),熱度慢慢就下去了。
顧蘭溪這邊工作走上正軌,除了拍打戲偶爾受點傷,其實也還好。
這一日收工,她正在休息室里搓熱紅花油,往小腿上抹,就聽同組演員在聊天:
“攝制組那邊壞了個設(shè)備,要等新的送來,這兩天放假,你們想不想出去玩一下?”
這附近景色美的地方數(shù)不勝數(shù),待在村子里玩手機,哪有出去走走好?
相處十幾天了,劇組眾人全都熟悉起來,聞聽此言,大伙兒立刻積極響應(yīng)。
顧蘭溪也忍不住擰上紅花油蓋子,放下褲腿,湊過去問:“上哪兒去?”
“要不爬山去吧?”
有人興沖沖的提議。
飽覽祖國大好河山,做當(dāng)代徐霞客,誰不想呢?
“不行,這個季節(jié)是雨季,爬山危險,而且這邊的山大部分都沒有開發(fā),有毒蛇,還有野獸,若是出事,耽誤進度不說,這邊醫(yī)療條件不好,受點罪都是小事,丟了性命劃不來。”
顧蘭溪直接否決。
眾人一聽有理,立刻放棄爬山計劃。
最后七嘴八舌商量一通,在本地人提議下,決定出去撿菌子。
“正是撿雞樅菌的季節(jié),這東西一叢一叢的出,玉米地里特別多,村子西邊那片針葉混交林里,全是云南松、高山松、麻櫟、金皮櫟、青風(fēng)櫟,牛肝菌和青頭菌肯定也多,現(xiàn)在正是發(fā)這些的時候。”
有內(nèi)行很懂,說起來頭頭是道,怕大家不認(rèn)識,甚至還把照片找出來發(fā)到群里。
“到時候我們拉成人網(wǎng),沿著那一大片篩過去,撿不撿得到,全憑運氣,撿到了以后,也不要瞎吃,全都拿回來,請本地人仔細辨認(rèn)過后再讓炊事班的師傅們煮。”
小村子位于深山里,年輕人全都出去了,家里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好不容易看到個年輕人,還是留在家里帶孩子的年輕媽媽。
周圍適合發(fā)菌子,又好多年沒人好好撿,完全不擔(dān)心沒有收獲。
眾人一拍即合,顧蘭溪心情激動,更是四點半就起來了。
八月初,一大早的還有點冷,顧蘭溪四人都穿了顏色鮮亮的單層沖鋒衣。
“把褲腿扎一下,防止蛇蟲鼠蟻。”
最后提醒一句,鎖好門窗,四人帶好劇組特意采購的布袋、小鏟,直奔集合點。
人群齊聚,有人嫌劇組發(fā)的布袋不夠大,還把老鄉(xiāng)家的背簍給背上了。
村頭一群人整裝待發(fā),顧蘭溪忍不住自拍一張,給陸南亭發(fā)了過去:
【哥,你看,撿蘑菇的小姑娘。】
背景虛化,也能看到現(xiàn)場到底有多熱火朝天。
天都沒亮,一顆電燈泡被竹竿挑起,插在村頭,看起來更是氛圍感十足。
陸南亭一臉淡定的放下手機,抬頭看著綿綿群山,扭頭問小姜:“你說,我們騎驢比較好,還是坐拖拉機比較快?”
陸頂流:早就說了,要騎驢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