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主人,丹藍星內(nèi)還有兩個碧潭弟子,一人姓吳,具有筑基修為,主人一定要小心此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韓文焦急地提醒蘇瞳。
“早殺了。”蘇瞳一臉平靜:“你只管認真帶路就好。”
韓文一臉震驚地盯著蘇瞳,完全沒想象到自己的主人手段如此迅速凌厲!
難怪搞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也沒見吳長老出面交手,原來早在他們出現(xiàn)之前,姓吳的已經(jīng)死在主人手里!
不敢再多嘴,韓文深吸一口氣分辨著方向。
將長舟落在地上,粗略將一船少女安置妥當,蘇瞳便跟著韓文快步向礦區(qū)深處走去。
韓文負責(zé)的礦區(qū)極大,還不知其它碧潭長老弟子已經(jīng)死亡的消息,礦上勞工還在賣力勞作,看到韓文帶著什么人從礦上經(jīng)過,許多人頓時停下手里的活向韓文點頭。
蘇瞳用余光掃視著礦上工人,雖然都身穿粗布衣袍,小跑著行走,但至少都臉色紅潤,眉間沒有任何對生活絕望的神情,看來韓文就算夸大了自己的好處,也至少沒有干什么人神共憤的壞事。
越過冗長的隧道與溝壑,韓文輕車熟路地帶著蘇瞳走向了一片人跡稀少的小礦區(qū),地方比之前看到的更小更干凈,隱藏在道路交錯至極的主礦之后,如果不是熟悉環(huán)境的人,想要找到絕非易事。
爬上一道土坡,蘇瞳眼前豁然開朗,此地是個天然盆地,四周有高聳的山體呈現(xiàn)包圍結(jié)構(gòu),仿佛一只大甕的腹部,頂口生長茂密灌木,從外極難窺視洞內(nèi)景色,洞內(nèi)卻能接受從葉隙間撒落的陽光。
盆地中央有一泓天然湖水,水質(zhì)澄清,源于地下暗河,湖邊有人為開墾的痕跡,種植瓜果蔬菜,恬靜優(yōu)美,如世外桃源一般。
蘇瞳心中的期待感原本極低,在看到這個地下世界后大大地吃了一驚,極為驚詫地看了韓文一眼,而后者立即得意揚揚地挺起了胸膛,做出一幅“快來夸我”的表情。
“你用心了。”蘇瞳向韓文點點頭后立即朝著眼前一擺房屋中最敞亮的那間走去,一推開門立即看到一個衣著干凈的婦人做在窗臺下縫補著什么東西。
“娘!”
整整七年沒見,老娘還是記憶里那個模樣,除了鬢角平添的銀絲,還有眉間揮之不去的思念和愁容。
在聽到蘇瞳的呼聲后,蘇柔手里的線團滾落在地,她身子還沒來得及站起,剛回過頭來淚水已經(jīng)流出眼眶。
見此情景,走在后面的韓文極有眼色地迅速掩上房門,讓主人可以安心與自己闊別已久的母親相處。
韓文搖搖晃晃走到湖前的一枚大石頭下坐好,這才有時間好好梳理自己腦海里紛亂的思緒,一想起剛才大開殺戒的主人,他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剛才不敢向蘇瞳表明,自己當年離開碧潭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己的師傅在宗內(nèi)奪權(quán)被殺,累及他們一脈的弟子都不受人代見,而他是一個命魂缺失的修士,若想轉(zhuǎn)投他派很有可能被人當成奸細排斥,所以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只能忍氣吞聲地留在地球期待蘇瞳回歸。
當年蘇瞳的慷慨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所贈藥石幾乎是他在碧潭宗兩三年才能領(lǐng)到的份額,令他報著賭一把的心情堅守此地。
七年來沒有參與任何人口買賣,極力與自己的師長抗衡,只能靠不斷上交超份額的丹藍礦液來維持自己的地位。有時他亦下礦干活,又累又苦掉了不少肉。
若不是蘇瞳及時出現(xiàn),韓文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
“當年主人想滅我口卻下不了狠手,現(xiàn)在七年不見,她再回歸已是強大的筑基修為,而且斬殺同為筑基期的吳長老根本不在話下,一眨眼的時間連斬碧潭五人都不皺下眉頭!”
“七年前她還言行稚嫩,七年后她卻真正從身與心都變成了強者,這樣的身手,這樣殺伐果斷的氣勢,在整個東仙天驕中都屬少見。”
“還好老子沒站錯隊……”
韓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額頭早已滲出細密的汗絲。
“以后再不要想太多了,好好跟著這個主人,一定前途無量!去他娘的碧潭宗,滅了老子師傅,欺負老子這么長時間,肉都少了兩百斤,等你韓爺爺混出名堂,回去爆了你們的菊!”
下定了決心之后,韓文臉上惶恐之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堅定。
韓文靜坐在石下,從正午到黃昏,當星光從洞頂葉間灑落之際,那扇木制的小門才吱呀吱呀地打開來。
聽到門響聲,猶如沉睡的韓文立即一個激靈從地上跳起,以極快的速度飛奔回門旁,恭敬站在旁側(cè),隨時等待主人的調(diào)派。
蘇瞳扶著自己的母親從房內(nèi)走出,看兩個人眼眶紅紅的模樣,一定母女二人抱頭痛哭了一把,韓文的目光不敢過分放肆,只是低頭垂眉,可余光落在老夫人雙手上時,還是驚得心中一顫,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打量!
那哪是中年女子經(jīng)常勞作的雙手?
韓文猶記得兩年前老夫人心善背著礦工給大家燒水沐浴,結(jié)果一不小心燒了房子,連帶左手手背上也留下一片醫(yī)不好的疤痕,可剛印入自己眼簾的那雙玉手,哪里有什么疤痕?不但無瑕,連皺紋都消失不見!
再抬頭時,韓文猶如腦袋后面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悶棍,驚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這七年來,他可是一直陪在老夫人身旁,看她日漸蒼老,雖然蘇柔天生麗質(zhì),屬于丹藍凡人中氣質(zhì)極佳的女子,但哪個凡人逃得過歲月侵蝕?再加上思念女兒,蘇柔的衰老越發(fā)明顯。
但現(xiàn)在站在眼前的女子哪是婦人?有著老夫人眉眼的氣質(zhì),卻分明只有二十一二歲的模樣,跟主人站在一起,竟如姐妹似的養(yǎng)眼!
“還陽……這是多厲害的還陽丹威力?我只聽說過背景強大的女修,可以用駐顏丹來保持年輕容貌。只是抗拒衰老,還容易實現(xiàn),但半日不見,主人卻讓老夫人身上的歲月之力倒退數(shù)十年,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駐顏丹的威力,絕對是神藥才具有的威力!”
“何況我還沒聽說過哪個凡人能直接服用修士藥物而不受損傷……看來這七年我主人一定是得到了驚人的造化!我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謙卑,看來想討得主人歡心,現(xiàn)在這樣還遠遠不夠!”
韓文心中的小心思轉(zhuǎn)得極快,立即喜笑顏開地對著蘇柔倒頭就拜。
“恭喜老夫人返老還童,長命……一千歲!主人威武,妙手施丹!”
嘴甜就是惹人喜歡,蘇柔還不習(xí)慣自己身體的變化,立即紅著臉擺手后退。
“哎喲,老不正經(jīng)了,都人到中年,還頂著一張這樣的臉,罪過罪過……”雖然嘴上是這么說,但蘇柔心里極是開心,她不懂修士的世界,對法寶幻器沒有任何追求,只要能活得漂亮順氣,她便開心。
“瞳瞳啊,這韓小弟這些年來待我可不薄,如果沒有他在,媽媽八成是見不到你這一面了。”
拍著蘇瞳的手背,蘇柔認真地對自己女兒說道。
雖然以真實年紀來算,韓文似乎年紀比蘇柔還大,但因為修為擺在那里,容貌只定格在三十出頭,一直尊稱蘇柔為“老夫人”,以至于蘇柔也把“韓小弟”叫順了口。
“是的,韓文這次的確功勞深不可沒!”
蘇瞳笑著從儲物袋中扯出一件自康仁老祖山鼎內(nèi)搶出的法寶,抹去自己的神識丟到了韓文手里。
被山鼎吸取的,不是結(jié)丹者的配劍就是筑基修士的幻器,隨意一件拿出手來都是凝氣弟子渴望而不可求的瑰寶。
看到主人信手拋給自己一柄綠色拂塵,韓文原本只道是尋常賞賜,歡喜接過手中,在接過沸塵的剎那,突然聽到耳中傳來奔雷般嫩芽破土的巨響!
一時之間他眼前綠光澎湃,仿佛有無數(shù)綠藤在他四周拔地而起,以極快的速度扭曲盤繞,迅速生長成一株參天巨樹,散發(fā)濃濃生機與威壓!
鮮少有人在初得法寶時眼前閃過脫離現(xiàn)實的異相,一但窺見異相,則證明法寶通靈,品質(zhì)極為不凡,而且與新主有緣。
韓文被心中涌動的激動轟然擊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捧著拂塵一臉癡傻。
看到韓文這個反應(yīng),蘇瞳極為滿意。
“我看你是以修木靈根為主,這把拂塵雖然不是元素神兵,但隱約蘊藏著一絲意境在里面,我想你若能得到它的認可,對修為成長一定大有益處。”
蘇瞳的聲音在韓文腦袋里嗡嗡直響,原來自己主人如此用心,不但賜重寶給他,甚至還費心為他著想!
這件拂塵,只怕比碧潭宗幾個地位僅次于宗主的老東西手中配劍還要價值不凡,在這個剎那韓文覺得自己吃的這七年癟簡直他媽的值透了!
在碧潭宗當萬年小徒有什么出息?跟主人混日子才叫一個痛快!
“哦我親愛滴主銀!小文子我從此我就是你滴人,上刀山下火海,您的小手向哪里指小人就向哪里跑,絕不背叛您的命令,違者定遭五雷轟頂,再瘦一百斤!”
韓文激動得面色潮紅,一個勁地往蘇瞳的大腿上蹭。
蘇柔被韓文的賴皮勁逗得咯咯直笑,要是韓文真的再瘦一百斤,他絕對連肉渣都剩不下,這絕對是個惡毒的誓言。
“蘇……奶奶?”
就在蘇柔和蘇瞳捂嘴大笑之際,一道怯生生的呼喚聲突然從一旁傳來,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綁著羊角小鞭,有些疑惑地盯著蘇柔。
“呀,是睛兒啊,你爹娘回來了?”
蘇柔目光迅速變得極為慈祥,伸手一把抱起了這白白凈凈的小姑娘。
聞到蘇柔身上熟悉的香味,就算奶奶容貌發(fā)生了變化,小姑娘也不以為意,摸起蘇柔的側(cè)臉,開心大笑起來。
“奶奶你好漂亮啊!”
“這是誰家的孩子?”蘇瞳揚了揚眉,總覺得小姑娘看上去有些眼熟。
“晴兒快回來,你那么重,可別讓蘇奶奶一直抱著。”
星夜降臨,在外勞作的人們結(jié)伴歸來,看來居住在這世外桃源的并不止蘇柔一人。
一個高瘦的男子向小丫頭招頭,但剛把手伸出目光卻定格在了蘇瞳身上。
溫初語的雙眸迅速一縮,呆呆站在原地,直到身邊的女子慎怪地狠狠踩了他一腳,他才嗷嗷地叫喚起來。
其它人皆不知道蘇瞳是位“仙子”只是見她與韓文站在一起,所以微笑點點頭便各自回家生火做飯。只有溫初語帶著小楠一拐一拐走到了蘇瞳母女面前。
“爸爸!”一見溫初語,蘇柔懷里的小丫頭立即伸出了雙手,開心地爬上溫初語的脖子。
“這……這是我女兒和妻子。”溫初語局促地向蘇瞳介紹,臉頰上帶著尷尬又僵硬的神情。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突然讓蘇瞳心中升起了一絲感慨。
玉湖一脈凋零,除了自己的母親,原來世上還有人能這樣與她對話,無關(guān)于法寶靈石與修真界的險惡,而僅是親切地問她一聲好。
“姐姐好!”小丫頭似懂非懂地對蘇瞳大笑,一根小手指還插在嘴里。
“胡說,這是阿姨!”溫初語身邊的女子立即糾正。
“明明是……姐姐。”小丫頭有些委屈,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幾年都沒有消息,蘇阿姨擔心得要命,原本有仙子來免除了我們的勞役,可是沒過多久碧潭宗的仙長又變本加厲地向我們索要丹藍礦液,還好有韓仙長庇護,我們這個礦區(qū)才逃過劫難……這些年你還好么?”
溫初語雖然完全不知道蘇瞳在瑤池仙宗的身份,但也隱隱猜出七年前拿著星主印來的仙子與蘇瞳有些關(guān)系,隨后仙子失蹤,碧潭宗再來,都沒再見到蘇瞳身影,所以他猜測這些年蘇瞳身上一定發(fā)生過什么變故。
現(xiàn)在看到她好端端站在眼前,他松了一口氣,但又見蘇瞳一身素衣,有些像為人守孝,溫初語還是不放心地多了一句嘴。
“沒什么事,以后不會再這樣了。你女兒很可愛。”蘇瞳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頭。
看蘇瞳喜歡睛兒,小楠也吃吃地笑了起來。
“趕快回家吃飯吧,小丫頭肚子都扁了。”看到四周升起的炊煙,蘇瞳似乎失去了與故人敘舊的興趣,指著小楠對溫初語夫婦說道。
“好,你在這里多住住啊,不要一下又走了,陪陪蘇姨,我……我們先回去了。”
感覺到蘇瞳話中有催促的意味,溫初語識相地抱著睛兒轉(zhuǎn)身離開,只道是蘇瞳依舊不屑正眼打量自己,卻沒聽出蘇瞳那句“以后不會了”的“敷衍”中,暗藏多么重大的意義。
見旁人走開,蘇瞳回頭對自己老娘點了點頭。
“媽,你放心,我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蘇瞳便一把拽起韓文道:“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要閉關(guān)!”
“是!”
韓文有些驚訝于主人對修煉的迫切,明明才回故鄉(xiāng),才見到分別已久的母親,為什么剛相處半日就又要急著閉關(guān)修煉?
沒有看到蘇柔見女兒背影時臉上掛著的喜滋滋表情,韓文一臉忠義地在蘇瞳耳邊建議:“主人啊,老夫人這些年可想你想得緊哇,就算您心系大道,也得多陪她老人家?guī)滋觳藕冒桑俊?
蘇瞳懶得聽韓文在耳邊吹風(fēng),打斷他的唏噓干脆地問道:“我聽先前的修士說,丹藍星現(xiàn)在歸碧潭宗一個結(jié)丹長老看管,他一個月后就會回來探視對不對?”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此事韓文的臉色便迅速蒼白起來。忘記了主人雖然強大,但要抗衡的對象可是整個碧潭宗!
“確有此事,現(xiàn)在吳師兄他們都死了,沒有人向宗內(nèi)匯報開礦進度和奴隸交易的進展,只怕結(jié)丹長老們來的速度會更快,所以主人您更應(yīng)該珍惜與老夫人相處的時間,在他們趕到此地前悄悄離開。”想了一會兒,韓文咬著牙說道。
“你讓我離開?哪接下來你怎么應(yīng)對?”蘇瞳詫異地揚了揚眉頭,笑著反問韓文。
“我倒好說,反正他們素來知道我反對奴隸買賣,我大可推說其它五人因為惹怒了什么勢力雄厚的買家而橫遭殺身之禍,我因沒有參與交易而免遭劫難。這樣一來宗里也拿我沒有什么辦法,最多重新派人來與我一起管理礦區(qū),主人您日后回來,悄悄知會我就好,我會找機會支開旁人,再帶您去見老夫人的。或者您有什么據(jù)點,大可現(xiàn)在帶老夫人一同離開此地,不過據(jù)我了解,老夫人在這一點上脾氣倔強得很,說什么也不愿意舍棄自己的母星,要不然七年前小人早就帶她老人家跑了……”韓文語速極快,分辨得頭頭是道。
蘇瞳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韓文心里已經(jīng)盤算出這么周詳?shù)挠媱潱@讓她不得不再高看這馬屁精一眼。
馬屁縱然吹得好,更重要的是他的確有頭腦,這才是真正能讓人倚重的本事。
“你說得對,我娘的確頑固。”
蘇瞳停下腳步接著韓文的話點頭稱是。
她回頭看看那些炊煙已停,窗內(nèi)閃爍溫馨燭光的小屋,臉上突然升起一抹溫柔。
換作之前,遇到這種一人無力扭轉(zhuǎn)的局面,她絕對會無視母親的抗議,強行把她接走,雖然回不了瑤池,但以她現(xiàn)在的財力,帶一個人隨意隱居在哪個修真城邦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
“她不愿舍棄這里,就算這里早就不是我們記憶中的地球,我本來可以強行帶她飛離此地,可我現(xiàn)在也不愿意這樣做,因為我剛失去了一個‘家’,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心的地方,所以我不想失去第二個!”
“我希望十年后……百年后,當我重新回到這里,依舊有故人帶著他們的妻子兒女站在我面前說:‘蘇瞳你看,這就是我的家人。’”
“韓文,你明白這種感覺么?”
蘇瞳瞇著眼睛,把眼前一盞盞燈火雕刻在自己眸底,好像她漆黑的眸子會吸取光線一樣,被這些微弱的光芒映照,一雙黑瞳頓時熠熠發(fā)光,好像把黃澄澄的金子敲碎,揉了進去。
難得真情流露,蘇瞳淡淡的聲音淌入韓文心中,頓時喚醒了他深藏在腦海里的記憶!
他自小離開故鄉(xiāng)拜入師傅門下,早不記得自己父母模樣,一直跟著師傅修行,甚至養(yǎng)成了一些二世祖的頑劣心性,原本以為自己是極幸福的,可是師傅在宗內(nèi)權(quán)利爭斗中落敗之后,他曾經(jīng)值得炫耀的一切特權(quán)便立即落入他人手里,一夜從天上落到地下,連自己的老家在哪都想不起來,那種孤苦伶仃的感覺他根本不想嘗試第二次。
所以他瞬間明白了蘇瞳的心情,不是有多偉大,而是只有守住自己的家,才能明白自己的根在哪。
“我懂了主人,可是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韓文一臉困惑,說得好可不管事,又不想離開這里,又要驅(qū)散碧潭宗長老對此地的覬覦,難不成主人要變戲法?
“所以我要你帶我去個安靜的地方閉關(guān)啊,一個月之后,我要把你們那個什么鬼結(jié)丹長老,打個屁滾尿流!”
蘇瞳獰笑著說道,那捏著拳頭發(fā)誓的模樣嚇了韓文一跳,要不是忌憚自己小命還捏在蘇瞳手里,他此刻狠不得大喊你一聲:“姑娘你瘋了吧!”
的確是瘋了,而且瘋得不輕!
若說戰(zhàn)戰(zhàn)筑基修士,以蘇瞳各種出奇的手段未嘗不可,但筑基遇上結(jié)丹,那根本就是用雞蛋去撞石頭,絕對是送死,何況蘇瞳還只是筑基第一道臺初成,哪可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再凝出筑基第二第三道臺,以筑基圓滿的意境勉強抗衡結(jié)丹老怪?
韓文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跟的這個主人的確大方爽快,膽大果斷,但有時候太膽大了就變成狂妄,一不小心便會把所有人的小命通通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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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快月末了,能不能入前十就看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