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詭異的鼎!
不但鼎身由百蛇盤繞而成,就連從鼎內散發出的氤氳都凝結成蜿蜒蛇影,懸浮在半空四處游走。
其中一道蛇影,正死死地盯著火紋鳳凰的雙眸,蘇瞳從火紋鳳凰的眼中看到了倒映的蛇影,還有那毒獸瘋狂而閃亮的明黃色豎瞳。
光是透過鳳凰的眼來窺見鼎中蛇影,蘇瞳就有一種血液凝固完全喘不上氣的感覺,只怕這影蛇眼威便能讓人石化成頑石,所以蘇瞳不敢抬頭,一把揪起火紋鳳凰的尾巴便將它向外拖去。
見自己盯上的獵物有人覬覦,蛇影憤怒地發出“滋滋”聲,如離弦之箭一樣飛速向蘇瞳脊背沖來。蛇影拖著整個蛇鼎向前飛奔,黑乎乎的地下,仿佛有數道極為粗大的鎖鏈連接鼎身,在蛇鼎移動的剎那,發出沉重的金屬摩擦聲響。
很快第二側室的大門就直接關上,蛇影“嘭”地一聲結結實實地撞在石門上,石門內部,仿佛鐫刻著什么特殊的卍印,金光一閃,蛇影立即軟綿綿地消散成煙,而連通地下的沉重鎖鏈也再次發出沉重的聲響,將歪倒在門旁的蛇鼎給拖回了原地。
“呼呼呼!”
沖出側室關上門的蘇瞳一個勁地喘氣,整個人抵在門上背心完全被汗水浸濕。
“嬰變老毒物的洞府果然不同尋常,那鼎給人的感覺太邪惡詭異了,那顯然不只是用來煉制毒藥那么簡單,只怕是一件威力不同尋常的法寶!”
“還好老毒物從沒想過會有人來他洞府掃蕩,并沒有布陣施毒防備外人,不然這一次我一定是有來無回了!”
低頭看看手里的鳳凰,火紅小臉已經浮現一股死灰氣息,只不過是被鼎中蛇影的腥氣噴了一下,就有中毒的跡象,蘇瞳搖搖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解毒藥塞入鳳凰口中,也不知道這瑤池仙宗的解毒藥和鳳凰本身強大的生機能不能將毒素逼出身體,是生是死,只看這鳳凰自己的命數。
“趕快走,已經快到一柱香的時間了。”
提起鳳凰,蘇瞳踏著鯤鵬羽一溜煙地飛出天頂坍塌的洞府,用斬靈刀掩藏自己身上所有靈氣波動,想在附近尋找一個隱蔽的地點,在其內龜息數日,待老毒物放松警惕,再悄悄從出口遁走。
她的這個計劃可實施性極高,畢竟五毒圣祖不可能一直守在星潮里。
但很可惜,在她飛出地面不多久,她就看到了兩個狼狽的家伙在野地里亂走……之前還有些擔心雷凌天和金粟二人,沒想到居然在這里又見著他倆!
“你們怎么在這里?”
蘇瞳靠近一看,發現金胖子背著奄奄一息的雷凌天,踏著一枚品質極差的飛行幻器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哇!鬼啊!”
一看到蘇瞳,金胖子嚇了一大跳,他明明看到蘇瞳被五毒圣祖的蛤蟆追擊,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那么他現在看到的,一定是只陰魂不散的鬼!
但自己為何能看到鬼?難不成自己小命休矣,而她便是冥王派來迎接他與雷凌天的?
“呸!你才是鬼,你們全家都是鬼!你姐姐我還沒掛呢,對了,你們倆怎么在這里?”蘇瞳毫不手軟一個暴栗打在金粟額頭上,這才停止了他的嗷嗷亂叫。
鬼是不會打痛人的。
“好痛!嗚嗚嗚嗚!珠兒姐,真的是你!”
金胖子伸手摸著頭頂的腫包,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將雷凌天迅速往地上一丟,直接撲上前來抱住了蘇瞳的大腿,一邊嚎哭一邊從小眼睛中擠出豆子大的淚花,急急描述與她分離后的場景。
“我與雷大哥逃跑的時候,路上遇到了紫府那兩個老混蛋,雷大哥一個心軟,便帶著他們一起離開,畢竟只有圖騰巨柱可以順利沖出隕星潮下的那狹小裂口,低速飛行幻器想通過那里都不安全。”
金粟的鼻涕都差點糊蘇瞳腿上,哭聲震天動地。
“可是那兩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之前說得好好的,一踏上圖騰柱就把雷大哥給砸暈,同時還把我也丟下飛行幻器,二人奪取圖騰柱的控制權,自行逃跑了!”
“沒有圖騰,我怎么都飛不過出口,只能被困在這里等蛤蟆回來咬我!嗚嗚嗚嗚,珠兒姐,我們也算有緣分,干脆在這里一起等死吧!”
“難怪雷凌天老是要打你,你咋這么沒出息?!”
蘇瞳揚頭又敲了金粟一下。
“振作點,田斐老兒和那姓顏的搶了你們的飛行幻器并把你們遺棄在這里反而是件好事,以我的估計……哼哼,八成那兩個自私的混蛋已經進了蛤蟆肚子代替你們去死了,你得好好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蘇瞳抬頭看向天際,嘴角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真……真的嗎?”金粟仿佛不能理解蘇瞳此話的真諦,疑惑地看著她的側臉,表情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當然是真的,別再亂跑,跟我去尋一個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我就不信那老毒物能挖地三尺把我們找出來。”
提溜著金粟和重傷昏迷的雷凌天,蘇瞳迅速向山中沖去。
在五毒圣祖地下洞府附近的懸崖上,用桃山劍迅速在山巖內鑿出一個狹小的洞穴,蘇瞳帶著二人一鳥一頭鉆了進去。
就在此時,蘇瞳背上的火紋鳳凰也悠悠轉醒,似乎被蘇瞳強塞入腹的解毒藥丹起了小效果,小臉又升起了鮮明的紅暈。
想將鳳凰塞入自己的儲物袋子,但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看蘇瞳大汗淋漓地搗鼓自己的袋子,縮在墻角的金粟弱弱出聲。
“珠兒姐……我,我能說句話么?”
“什么?”蘇瞳頭也不抬地繼續整理袋中雜物,希望給火紋鳳凰騰出一些空間。
“唔。”金粟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發聲:“活物是無法進入尋常的儲物袋子的,只能被寄養在專門的靈獸空間石中。這是基本常識,你……不會不知道吧?”
“噗!”
聽了金粟的提醒,蘇瞳立即僵直在原地,是哦,被他一提醒,她似乎是想起曾經在瑤池時師傅對她提過此事,不過當時整個玉湖都是蟲師,根本沒有人用價格昂貴的靈獸空間石來馴養蟲子,直接藏在袖子里便是,長年養成的習慣,幾乎讓她忘記了這茬子事!
可是火紋鳳凰這么大只,怎么可能藏在衣袖里呢?
“對對對,我一急就忘了,你既然是來抓鳳凰的,一定身上帶著靈獸空間寶石,這頭鳳凰就送給你吧,記得回家之后給我多送點靈石來!”
蘇瞳捏著鳳凰的脖子,毫不猶豫地伸到了金粟身前。
她這豪爽的舉動嚇了金粟一大跳,頓時結結巴巴地擺起手來:“不不不……不能要,這是你抓到的靈獸,何況我的儲物袋子,都被那兩個紫府的老混蛋搶走了,除了追靈鏡藏在懷里,我身上一枚靈獸空間寶石都沒有。”
“哎!”
蘇瞳的手伸在半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抓到鳳凰,卻惹出了現在的麻煩,不能收入儲物袋子,要是這鳥一會兒亂叫怎么辦?
就在蘇瞳看著火紋鳳凰發愁的時候,這只毛已經掉了一半的鳳凰突然眨了眨眼,乖巧地將自己的頭放在了蘇瞳的腿上來會摩挲,而后直接從眉心擊出一道紅芒,橫生在蘇瞳眼前。
“天啊!它這是要認主啊啊啊啊!”金胖子捂著自己的臉尖叫起來:“野生靈獸是要通過馴化來強行契約的,要得到它們自愿認主那可是百年都遇不到一次的奇跡!一旦認主之后,你的丹田旁就會自然形成與靈獸空間寶石相似的空間以寄生契約獸,快!快接受它的臣服之心!”
此刻火紋鳳凰看向蘇瞳的目光的確虔誠又溫順,也不知道它是領了蘇瞳從蛇鼎房間內里救它的情,還是害怕自己被她變成“圣誕火雞”,經過這一系列的波折之后,它選擇了向蘇瞳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火紋鳳凰算是厲害的靈獸么?”
蘇瞳低頭看了一眼大黃,自己有大黃在,其實不是很需要第二只靈獸,而且一位獸師一生最多也只能同時契約一到兩頭靈獸。
“那當然是厲害啦!它還是幼年鳳凰,長大之后可厲害了!不然怎么可能與五毒蛤蟆那種毒皇做朋友?”
“好吧,我接受。”
蘇瞳伸手接過了鳳凰眉心擊出的那道紅芒,在做出這個決定的剎那,同時下定決心好好待它。
不管這只火紋鳳凰日后能不能成長成金粟形容的那番威武模樣,不管自己是否要錯失其它契約靈獸的機會,從今以后,只要這鳳凰不再頑劣,她必然不離不棄。
用手接過紅芒,只聽“嗖”的一聲,原本站在蘇瞳面前的火紋鳳凰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在她左手手心中央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火紋!
與此同時,蘇瞳心里突然感覺到與什么東西有了一種微妙的聯系。
“這就是與靈獸契約么?”蘇瞳摸了摸自己心口,雖然大黃長伴她多年,但其實二者并不是契約關系,沒有以契約形式建立的心靈溝通,但她們似乎比契約關系更加默契。
“以后有小鳥陪你玩了。”蘇瞳拍拍大黃的頭,同意契約火紋鳳凰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覺得大黃孤單,以后身旁多出一只靈獸,也好讓大黃多一個獸族朋友。
做完這些事情,蘇瞳立即開始包扎雷凌天的傷口,同時交代金粟封閉自己的靈穴,不再進行體內靈氣循環,三人的心跳呼吸都被抑制在假死狀態,藏在厚實的巖層之下,躲避五毒圣祖神識的查探。
果然如蘇瞳所預料,放走所謂“上仙”之后,腦袋暈乎乎的五毒圣祖便帶著自己的靈獸坐騎等在了星潮出口處。
那險峻的地理環境簡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何況他本人的實力又那么霸道強勁。
墨皇自然又恢復了小山包般的龐大體積,坑坑洼洼的背上膿泡又多了兩枚,靠近查看,便會睚眥欲裂地發現,被包裹在膿毒中的不明物體,正是田斐長老與顏長老二人,他們兩個可沒有東方玉那種修煉毒功的身體,毒水對他們來說并不是滋養而是劇毒。
只見兩人死狀慘烈,皮膚與肌骨都在膿水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化一空,突出的眼球還有張得大大的嘴都在無聲地述說著他們心中的悲憤與不甘。
如果沒有搶掠雷凌天的至寶,興許二人還不至于死得這么快。不過世事難料,誰又說得清楚?
墨皇前爪間,還把玩著一根長長的棒子,上面鐫刻著無數雷氏族人的名字,材質堅硬無比,剛好給大蛤蟆用來做牙簽。
所以墨皇將這雷家圖騰巨柱在嘴里吞吞吐吐,玩得不亦樂乎。
“還有兩個小雜魚……這棒子是其中一只小雜魚的飛行幻器,不知怎地落在了這兩個老骨頭手里。”
五毒圣祖依舊坐在東方玉入定的毒膿泡上,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那禁錮兩位紫府長老的毒水里,現在只剩下兩具白骨在漂浮。
“看來在老夫出手之前,這群烏合之眾間已經發生了一場內訌,小的被老的殺了,老的奪了小的的幻器飛上天空,正好落到老夫手里。”
“這樣也好,省得老夫親自出手。”
“沒有洲際飛行幻器,就算小家伙們沒完全死絕,也飛不出星潮豁口,讓他們在老夫后花院里自己撲打吧……也算給我那些奇花異草們增加一些花肥。”
五毒圣祖有足夠的自信相信小雜魚們已經生機全滅,但卻依舊沒有掉頭向自己的老巢飛去。
因為他還在等待另一個人!
“那‘乘龍上仙’,現在想想漏洞頗多!如果她真是仙人,應該早已離開此地。”
“如果她是用了什么障眼法騙過了老夫的眼睛,那丫頭一定還藏在什么地方等待老夫放松警惕!”
一邊這樣想,五毒圣祖的神識一邊在自己居住的星辰上來回掃蕩,除了東方驚鴻還老老實實站在半空等待老祖回歸的身影,他并沒找到其它修士的靈氣波動之力。
“咦?真的沒有?真是仙人!”
一個哆嗦,五毒圣祖剛想帶著蛤蟆返回自己的老巢,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硬生生地停下腳步。
“不對!”
“若真有本事騙我,那丫頭必定心性如妖,會封閉自己靈氣波動來躲避老夫的神識查探!”
五毒圣祖眼底突然閃過一道暴虐的殺氣。
“老夫無法篤定她所言虛實,但只要死守在此地,必能等到一個結果!”
對蘇瞳的身份,既有敬畏,又存疑惑,五毒圣祖干脆閉目養神地坐在蟾蜍背上,大有長期鎮守星潮出口的架勢。
這是一場無聲的戰斗,比的是博弈雙方的耐心和定力。
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
“珠兒姐,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啊?”龜息了數十天的金粟終于忍不住小聲向蘇瞳問話。
雷凌天的傷勢有了好轉的趨勢,不過他一清醒過來之后就立即嚴格按照蘇瞳的指示封印了自己的靈氣波動。
龜息與修行不同,不能運轉任何靈氣,一天天死消在此,比坐牢還要難受,金粟覺得時間已經過去半月有余,五毒圣祖那種嬰變期的大人物,早將他們這些小雜魚忘到了九霄云外。
“閉嘴!不想害我們一起死的給我乖乖龜息。”
蘇瞳表情猙獰,極為嚴厲地的斷了金粟的質疑,心中對五毒圣祖的忌憚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她不敢冒險說話,就算一句話的時間被五毒圣祖神識掃到的機會小之又小。
金粟不明白安全地在洞里蹲守了這么多天,為什么珠兒的表情越來越驚恐害怕,但看她抽搐的眉角和緊握的雙拳,他還是很識相地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為何蘇瞳要選擇離五毒圣祖洞府不遠的懸崖隱藏?
并不是單純為了什么“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前人盜寶經驗,而是為了借助著有利的地理位置監視五毒圣祖!
毒老頭兒以為蘇瞳沒辦法獲悉自己的動態,所以很快就會沉不住氣在星潮出口冒頭,可他不知道,蘇瞳有著一個最簡單的辦法測試自己是否安全。
她帶走了蛤蟆最喜歡的鳳凰,挖走了成億的靈石,還掃蕩了圣祖一間側室,如果毒老頭真的不在乎眾人去向,從星潮出口返回此星,第一件事一定是回自己洞府看看,然后發現自己老巢被人連鍋端起!
想必大本營遭人扒墻皮是任何一個嬰變強者都無法忍受的恥辱,一旦五毒圣祖回歸,必然會點爆他沖天怒火。
可是這么多天來,外面并沒有響起毒老頭或者蛤蟆憤怒的咆哮聲,蘇瞳不信五毒圣祖說是出山就丟下那蛇影蜿蜒的毒鼎直接離開,他若真是要參與五洲與瀛洲大戰,一定會回來取鼎!
他沒有回來,也沒有遠去,那此刻五毒圣祖所處的位置和腦袋里的想法便不言而喻!
他在等她!
一想到這里,蘇瞳就覺得自己脊背后面不知何時游來一條劇毒長蛇,吐著紅信陰森地打量著她的脖子。
看來強者自有成為強者的緣由,金粟覺得像五毒圣祖那么強大的高人前輩,應該把他們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看得很淡,但五毒圣祖偏偏是個極為較真的人,正是因為他從不遺漏半點有可能威脅自己的因素,所以才能平安渡過漫長的年月,由同樣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成長為今日跺一跺腳便會讓寰宇戰栗的東仙至強!
有那么一瞬間,蘇瞳有些后悔自己為何要去挖人家家底而得罪嬰變強者,不過很快她便把自己這愚蠢的想法擠出腦海。
不得罪又如何?自己還不是要面對毒祖的追殺,反正都是死,還不如干一票大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就這樣又無聲地渡過了兩個月,連在毒液中療傷的東方玉都破壁而出,一臉崇拜地站在五毒圣祖身旁一動不動。
東方玉沒有問這些日子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明白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拜師祖所賜,他的修為從筑基直接躍升到了結丹圓滿,力量甚至比他與東王一戰前更加雄渾。
只因為這一個理由,便足以讓他像敬神一樣崇敬著五毒圣祖,圣祖的命令,對他來說就是天道!
東方玉已醒,肩負著為徒弟涎河報仇的重任,五毒圣祖失去了對“乘龍仙子”的興趣。這么多天不出現,大概真的是仙人已經歸去了吧……
打消盯梢的想法,五毒圣祖帶著東方玉返回自己洞府,準備收拾行囊讓整個東仙星域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五毒圣祖的存在!
可是當圣祖大人帶著他的兩個徒孫躊躇滿志返回山谷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地荒蕪!
連“狼籍”二字都派不上用場,因為鮮少有打劫場景如此干凈的情況。
地面一塵不染,當然……地磚頭都沒有了。
雜物絲毫未凌亂,甚至比毒老頭離開時還整齊,當然……因為沒留下任何物件有機會凌亂,連墻面都被刮下一層皮,看著大小兩個方方的泥巴洞穴,五毒圣祖頓時呆立在半空中說不出話來。
“呃!”
就連他座下的蛤蟆也嚇得吐出舌頭鼓起眼泡,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僵硬不動。
這畢竟是他們二人隱居了數千年的巢穴,雖然不華麗,但留著回憶,雖然不溫暖,但有家的氣息……
可是現在,現在地面出現的兩個黑乎乎的大洞洞又是什么鬼東西?
墨皇撓撓頭,以為自己迷路了。
東方玉和半道被撿回來的東方驚鴻都沒親眼見過毒祖洞府曾經的模樣,所以還后知后覺地伸出大拇指對毒老頭一陣猛拍馬屁。
“師祖高妙!原來修煉之地如此古樸自然,返璞歸真,看來師祖的意境,絕非我們這些井底之蛙可以想象!”
東方驚鴻小臉通紅,心里只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極好,只可惜自己還沒來得及回味,就被五毒圣祖瘋狂的咆哮聲震得五臟出血!
“他奶奶個熊了,是誰?是誰?老夫的家底也敢抄!我被人搶了!小兔崽子你敢不敢出來,老夫要扒了你的皮!喝你的血,把你搶老夫的東西一件件從你骨頭里擠出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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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祖萌萌噠,可愛至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