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那是哪家的女子,怎么這樣囂張?”
直到蘇瞳的背影遠(yuǎn)去,灰色甲獸才呆呆看了絳紅甲獸一眼,狠狠吞著唾沫,暗嘆蘇瞳的霸道。
“我管她是哪家的!三天!三天我要讓她在本大爺?shù)哪_下跪地求饒!”紅胖子憤怒地四爪扒地,嗷嗷大叫。
蘇瞳手中的折林尾鞭猛地一抖,而后鞭頭終于松懈下來,回到了故鄉(xiāng)是以完成了歸家的遺愿。
此刻蘇瞳已不需骨鞭帶路,因為她眼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巨大的“巢穴”!
比普通星辰巨大百倍的獸居屹立于寰宇之中,遠(yuǎn)遠(yuǎn)眺望,猶如巨大蜂巢!
一座接著一座矮小的土屋櫛比鱗次,位于“巢穴”最下方的土屋擁擠而狹小,而越向上,穴室越寬敞明亮,到最上頭,層樓已被一座座晶石之山遮掩于幽芒之后,讓人無法一眼窺見全貌。
巨巢四周,無數(shù)甲獸與化型修士進(jìn)出,最讓蘇瞳震驚的是,雖然甲獸的修為以仙力計算,都不超過二品金仙,但那些化型獸修們,幾乎都擁有著不亞于五品金仙的威壓,仙君比比皆是,看上去如平民一樣,像那云云奶奶般可怕的仙王,也極易見到。
蘇瞳的心臟狂跳,在陣陣罡風(fēng)中幾乎不能保持平穩(wěn)。
這地方的獸修實在是太可怕了,隨意揪出來一個丟到真仙界里都足以震驚群仙!要是真仙強(qiáng)者知道在云谷深處有這樣一個仙君仙王遍地能尋的隱世桃源,絕對會驚掉自己的下巴!
蘇瞳深深地喘氣,來平復(fù)自己內(nèi)心的忐忑和激動。
其實靜下心想想,也不足為奇,偌大一個云谷,巫力如此濃郁,只全力供養(yǎng)一個種族,這個種族自然得天獨厚,強(qiáng)者不如雨后春筍般出頭才有了鬼呢!
在此修煉,相當(dāng)于找到仙王級別的福地,修煉速度無與倫比,就連她都可以三個月破四品金仙,更不要說本就生存在此地的種族。
可惜他們的修為,在進(jìn)入真仙地界之后便會完全被抑制,真仙界的強(qiáng)者們也因為此地沒有仙力的緣由,無法踏足云谷來見這番奇景。
也許世上只有如她一樣,靈根雜駁到包容兩界仙巫的修士才有機(jī)會發(fā)現(xiàn)這些秘密,可是千百年中,又有多少馭靈修士,會在機(jī)緣之下來到此地?真仙偌大,一人窮盡一生也未必能走遍九十九州的三分之一,大概能到云墟,又符合蘇瞳身上所有條件者,更是罕有。
“沒有關(guān)系,我雖然現(xiàn)在只是四品金仙,不過只要留下來,很快便能變得更強(qiáng)?!?
抱著這樣的念頭,蘇瞳再向前踏出一步,卻沒想到,自己的步伐竟被一層看不見的結(jié)界阻隔!
感覺到了身體的膠著,蘇瞳立即舉目四望,很快便看到一位威壓強(qiáng)若仙君的女子迅速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靠近。
此女膚白貌美,腰枝極細(xì),就算并不刻意顯露,一動身影便有風(fēng)吹柳枝般的曼妙。蘇瞳看著她身后拖曳的長長骨尾,暗嘆甲獸蟲體與化型者的外貌簡直天差地別。
也許這就是這個種族的傳統(tǒng),想想那絕代風(fēng)華的折林仙王,便可管中窺豹。
“妹妹……不是祖地人?”女子一上來便歪著頭,遲疑地上下打量蘇瞳。
“對,從未來過祖地,路上遇見了云奶奶,她老人家指點我先來找吉吉御門,不知姐姐是否方便,能為小妹指點一二?”蘇瞳趕緊客氣地抱拳求教。
“噗!”
女子笑了一下,揮手打破結(jié)界,將蘇瞳從界外拉了進(jìn)來,大概這些甲獸修士在荒蕪的云谷內(nèi)并沒有什么天敵和對手,所以戒心很低,幾乎不需要花費(fèi)什么唇舌,便能在他們身上取得信賴。
“你從來沒有來過祖地,仙族的禮儀怎么還學(xué)得這樣好?看來你家人一定小時候?qū)δ愫車?yán)格?!绷有Σ[瞇地指著蘇瞳作揖的雙手,而后很親昵地在她胸口打了一拳。
仙族禮儀?
蘇瞳立即放開雙手,不著痕跡。
這是仙族禮儀?
此地視仙玉為寶,還專門研究真仙修士問好求教的禮節(jié),倒底是為了什么?
不斷的發(fā)現(xiàn),令蘇瞳心中的好奇如貓一樣抓著自己的五臟六腑。
“而且你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化骨成器,真是不錯不錯。”女子圍著蘇瞳轉(zhuǎn)悠,一陣傻樂,看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哦,不好意思,我叫慧慧,很久沒有見過外面回來的同胞了,妹妹你不要怪罪,你叫什么名字?我?guī)闳ゼT那里,只有在他老人家那里確認(rèn)了身份,你才能在祖地扎根?!?
“丫丫?!碧K瞳一本正經(jīng)地報出自己的假名,而后緊緊地跟在了慧慧身后。
她已發(fā)現(xiàn),所有甲獸的名字都是疊詞,無論男女老少,起名都遵循這個規(guī)律,還好她在見到云云奶奶的時候只“呀”了一聲,沒有報出什么“海蘭”之類會引人懷疑的名字。
還有關(guān)于“御門”這個詞,她也有些疑惑,不過是按照音節(jié)模仿,再說給慧慧聽,蘇瞳猜想,這“御門”也許是個職位,說不定與仙家的“長老”是一個概念。
慧慧將蘇瞳引入獸穴中層的個較大的洞穴入口,交代了一番之后便道別離開,蘇瞳謹(jǐn)記不要在用任何真仙修士手禮,這才大步朝著獸穴深處走去。
穴中倒沒有想象的潮濕陰冷,反而十分敞亮,因為有各種奇色水晶裝點,十分美觀大方。
見到穴中場景,令蘇瞳更加確定“御門”便是甲獸族中管事長老,因為穴內(nèi)陳列各種奇物,似乎是任弟子以功勛寶物進(jìn)行置換而用。
蘇瞳看見長桌之后坐著一位發(fā)色草綠的老者,便徑直走上前去。
“請問是吉吉御門嗎?我是第一次來祖地的弟子,希望得到您老人家的幫助。”她一臉真誠的模樣,很快便博得了這名御門的好感。
“你父輩離家前,在祖穴何處居???叫什么名字?報上來我好讓你認(rèn)祖歸宗?!崩项^兒撓了撓頭皮,一雙小眼湊近蘇瞳,同時一腳踢在自己身后的墻上。
高墻立即如迷室機(jī)關(guān)的大門一樣,自左向右地旋轉(zhuǎn)半周,那些之前置放在墻柜上的雜物便通通不見蹤影,在蘇瞳眼前展現(xiàn)出一株枝葉繁茂無比巨大的銀樹浮雕。
細(xì)細(xì)看去,銀樹的每一葉上都記錄著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璀璨發(fā)亮,有些卻黯淡無光,但總體而言,每根樹枝上都分生出無數(shù)的枝芽,將整個穴屋照得一片明亮。
原來是祖譜!
呃……
還要查祖上三代才有在祖地暫留的規(guī)定,蘇瞳抽動著嘴角,這才發(fā)現(xiàn)甲獸的宗族管理制度,的確森嚴(yán)。
這祖上的故事編都編不出來,那么大一株祖樹,要是查對無證,自己只怕就要被直接丟出祖穴了!
“不行!已經(jīng)來到這里,我一定要看看這些甲獸修士與我想知道的東西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蘇瞳一扁嘴,立即趴在吉吉爺爺?shù)淖郎戏怕暣罂奁饋恚?
“哇哇哇!我好命苦啊,自打記事起便沒有父母,連名字都是自己給起的,我本以為自己是這片星海唯一的幸存者,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不敢去太遠(yuǎn)的地方,直到自己化型之后,偶然才有一天遇著了同胞,是他指點我族中還有很多同伴,讓我有時間回祖地看看!”
“我費(fèi)勁千辛萬苦回家認(rèn)祖歸宗,可是爺爺你問我父母的名字,我卻是完全不知道??!”
蘇瞳淚水滂沱,直接在桌面上匯成了蜿蜒的小河。
吉吉爺爺嚇了一跳,趕緊從桌子后面繞出來安慰蘇瞳。
“不哭,不哭,丫頭,你放心,認(rèn)祖可是一件大事,馬虎不得,爺爺可是知道所有離巢弟子的名字,我們一個一個查,總有一日能還你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
吉吉爺爺?shù)暮眯奶K瞳看在眼里,但他的勸慰卻令蘇瞳噴血,看來在甲獸族內(nèi),身份與歸屬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人人都以自己的出身和先祖名號為榮耀,就算是流落在外的血脈,回族之后也一定要搞清楚出身。
我不想要什么身份啊,我只想在這里逗留一段時間,搞這么繁雜干什么?隨便給我安一個老爹,讓我出入不受什么族中禁法限制就好!
蘇瞳雖然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卻不敢這么說。
要是讓老頭兒發(fā)現(xiàn)身為“化型甲獸”的自己那么沒有宗族概念,繼而引起懷疑可就不好。
“爺爺,你說……”蘇瞳熱淚盈眶地緊緊握著吉吉老頭兒的手,咬牙切齒地哼道:“你說是什么樣的父母和家族,才會在我年幼到還未記事便將我拋棄?那樣的父與母,我不認(rèn)也罷!”
“這一次我就是想回到祖地,好好地做出一番事業(yè),在報答宗族的同進(jìn),開創(chuàng)屬于自己的血脈,不要令我的子孫,再被那種不負(fù)責(zé)任的祖輩蒙羞!”
“這這這……”吉吉御門被蘇瞳的話給驚呆了。
雖然不可否認(rèn),他對蘇瞳的控訴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同情感,但不認(rèn)祖這種事情,還從來沒有在他手中發(fā)生過。
自己開創(chuàng)自己的血脈?開玩笑,難道在族樹之外,再另畫一株無根的苗嗎?
樹無根不能活,人無祖無信仰。
小丫頭的要求,他實在難以辦到。
------題外話------
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恢復(fù),吉吉爺爺很逗的哦,我感覺這個地圖里,都是逗逼,寫著寫著,就很期待了哈哈。
ps:要搶硼硼的親,至少要在長評前加上“搶硼硼”三個字哦,不然毛毛分不清是吐槽還是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