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它處已有人輕松獲取道獸的三首青睞,水戎這才心急起來。
看來之前是自己目光短淺,只把注意力放在名不副實的君琰身上,卻忘記了九十九宇無窮浩瀚,真實的強者層出不窮!
“你已不配與我相提并論。從現在開始,本少要認真了!”
輕蔑的目光掃過君琰,水戎閉緊雙目,散出自己第二種體悟。
除天生對水元素的親合之外,他還因母家修幻,而對幻術有很高天賦。雖然“幻”本身并不足以成道,但若想修得極高的幻術,便必對自己所幻之物長年觀察,于心中積累出一種揣摩世間萬象而得出的經驗,這才是一種幻道。
然水戎閉目之后,他預期的場面卻并沒有發(fā)生,天空中只有孤零零的一尊道獸獸首打量自己,深淵之下一片平靜,根本看不出第二首將出的異動。
糟糕了……
坐在艮山神木上的喚雨仙王臉頰上流露出焦慮的神色。
對于天生擁有弱水仙根的天之驕子而言,不需要再花費大量時間去體悟天道,只要將自己血脈天賦琢磨透徹便足以在真仙立足,所以整個水家,并沒有在意境上多培養(yǎng)水戎。喚雨本以為君戰(zhàn)規(guī)則還于之前一樣,所以只為水戎準備了無數的法寶揮霍,就算自己這親侄的體力修為不濟,但那些珍貴的仙器卻足以幫助他支撐到惡戰(zhàn)的最后一刻。
然而沒有想到這半路又突然跳出一個勞什子的什么“道獸論道”!
曾想自己這大侄子至少可以用母家的幻道喚起道獸的第二枚獸首,但看水戎現在憋得拉不出屎的表情便知道,大概他對“幻”的積累,還遠不足以達到能稱之為“道”的程度。
喚雨仙王從自己的王座上霍然站起,然在此刻兩面天王已目無表情地走到水戎身前,將他從“道溝”上拉了回來。
“時間已過,失敗。”
兩面天王無情的宣判令根本接受不了現實的水戎直接癱倒在地。
他雙眼愣愣無神地看著自己喚起的道獸之首緩緩回落溝中,突然神情巨變,大受打擊地瘋狂亂叫起來:“這不公平!什么狗屁意境考驗?就算沒有一個意境,論單打獨斗我水戎何曾敗給一人?”
“莫再出丑了。”苦僧只覺得水戎聒噪,直接提著他的領子把他丟到了人群最后去。
坐在神木上的玉人仙王臉上表情依舊平靜,但胸腔里卻隱隱傳出震響,站起的喚雨仙王看了玉人一眼,最終只能憤憤地坐回原位。
接下來艮山戰(zhàn)臺上的諸人依次靠近深淵,但能成功喚出道獸三首的君境強者寥寥無幾,很快廣場上站著的仙人們都從躍躍欲試變得垂頭喪氣。
蘇瞳一直在盡己所能地封印體內乾坤的氣息,并沒有把精力放在別人身上,就連那名為狂龍的漢子喚起三枚獸首,一臉得意地朝自己揮手都沒有注意到。
“我呸,小丫頭魂都出竅了,也不為俺英武的身姿喝個彩!”
狂龍不滿地啐了一口,而后便在觀禮臺上眾仙熱烈的歡呼聲中大搖大擺地越過深淵,踏上了最后的君戰(zhàn)之臺。
直到那被人稱為凌云墨客的男子緩緩朝深淵靠近,蘇瞳渙散的目光才重新聚焦于一點,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他的舉動。
“哦?這個人很強?”君琰感覺到了蘇瞳目光的變化。
“說不清楚,反正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息,也許并不是修為很強,而是某種道心與我的體悟很相近?!碧K瞳說道。
她的話還沒結束,便見兩枚道獸獸首幾乎同時從深淵下拔地而起,這么快便同時喚醒了兩枚獸首的注目,至少在艮山看臺上還是頭一次,此舉立即引起了觀禮臺上爆發(fā)出熱烈的喝彩。
凌云墨客站在半空中,蘇瞳也算是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臉。
之前此人一直佝僂著脊梁,將頭深埋在胸口,看上去身材單薄而不起眼,現在就算終于抬起了頭,卻依舊沒有什么一宇強者的風度。
下巴上又亂又硬的胡子便已遮掩了嘴,發(fā)里依稀摻雜白絲,看上去有些年紀,雙眼半閉,看不到眸中的顏色,眼角依稀有紋,刻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歲月感。
瞬間便有兩枚獸首環(huán)繞身側,但凌云墨客看上去表情卻沒有驚喜,只是緩緩地……平庸的五官間升起一抹傲意,半張的雙眼間突然迸發(fā)出凌厲目光!
轟轟轟轟!
一直被人們敬畏卻從來不將自己完整模樣呈現于世人眼前的大地溝壑下突然傳出了雷霆般的巨響,它聲音混沌悠遠,像是從幾萬里外推進而來,由慢到快的震動,將地面的浮土都震起,碎石在眾人腳面上滾動。
不但是艮山廣場上的君境強者們臉上流露出詫異的表情,艮山觀禮臺上所有仙人都在此刻察覺異動,紛紛站起對即將出現的獸首抱有極大的熱情和猜想。
“這么大的動靜,不會是傳說中的異首吧?”
“一定是異首!之前乾園那邊好像已出現過一次異首,不過霧氣太大,我根本沒看清楚!”
“這人是誰?好傲的性情,明明已有過道成至尊只要喚出異首,過關獸首數量就可以減少的許諾,還要先喚醒兩枚普通獸首,最后再以異首大放光彩!”
眾人掂起腳尖紛紛向欄旁涌來,差點把月君和箋舟活生生擠下臺去。
“剛才怎么沒有人擠我?”箋舟還在憤憤不樂,但那些狂熱的人們已經聽不到他的訴求。
從深淵下探起的獸首果真沒有令人失望,那是一枚擁有墨色皮膚,鬃毛狂野的異首,莫說膚色與鬃毛的顏色,就是體積都足足大過尋常獸首數十倍。
“哇!天啊!看來這人便是我艮山十二宇里,最有希望成為諸君的強者了?”
“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一宇的修士?”
“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太不起眼了,我原本還以為那攻玉仙宇的水戎應該是個狠角色呢,畢竟他才是一第個穿過水門的人!”
“所以說某一個方面強大,并不足以成就一位強者,這凌云墨客之前雖然并不起眼,但后勁有余,接下來必是一匹黑馬!”
“說起黑馬,之前一直被水戎視為勁敵的君琰,聽說近來也在攻玉風頭正勁,我賭他也能通過道獸的考驗。”
“攻玉?攻玉仙宇死氣沉沉,兩個烏龜老仙王從來不參加宇外征戰(zhàn),所以才能久坐王位,我看整個攻玉都受他倆影響,宇中修士皆是外強中干,沒有真才實料?!?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別說攻玉仙宇的兄弟們不干,我浮光宇的同胞便為君兄弟打抱不平,這樣這樣,我出一千萬仙玉,賭攻玉定有人過關!”
“來來來,賭賭賭!”
臺上吆喝聲一片,看來仙人之間也并不是都不食人間煙火的雅客,在喧鬧之中,已有大把仙玉被輕易擲出。不過大部分仙人還無瑕參與賭局,因為他們的心靈已被凌云墨客喚起的異首給深深震撼!
之前被凌云墨客喚起的道獸兩枚大頭,現在杵在這巨無霸的身旁,簡直就是電線桿旁兩顆小豆芽。
墨色獸首一出,恐怖的獸威便震得眾人心頭突突直跳,苦僧與兩面天王臉上流露出贊嘆與欣慰的表情,雖然他們并不需要進行君戰(zhàn),但能見到自己負責的星區(qū)戰(zhàn)臺出現厲害角色,自己的臉上也像是貼了金子。
因道獸并不在眾人面前推演與自己共鳴的意境,沒有人知道這凌云墨客到底是以什么樣的意境打動了道獸,但單憑這枚墨色異首的姿態(tài)氣勢,便能猜到這意境的不凡與強大。
我怎么感覺著,有一點點像是……生死道?
蘇瞳側著頭,只覺得從這異首上散發(fā)出的雄渾力量令她情不自禁去觸摸自己左臂上的蒲草圖騰。
“不愧是凌云墨客!”在眾人艷羨聲中,這單薄的男子目無表情地越過溝壑,站到了深淵對面的看臺上。
蘇瞳你要加油了!這一屆的君境仙人,實力很強。
兩面天王慈祥地看著蘇瞳,感覺她一直縮在人群最后是缺乏自信的表現。
“現在有幾人通過?”并沒有為凌云墨客喝彩,蘇瞳轉頭詢問君琰,這還是她來廣場之后對他說的第二句話。
“你真的走神走到姥姥家了……”君琰無奈地看了蘇瞳一眼,而后為她一一數來。“一位名為震旦的女子,一位名為八荒的老頭,剛才這個凌云墨客,還有就是之前跟我們一起走的狂龍。”
“什么?那個一件法寶都不帶的家伙居然也過了?”對于八荒老怪能通過蘇瞳一點也不意外,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地了解過八荒老怪的實力,但那個拖她下水的漢子……
“不要這么吃驚好不好,他走的時候還跟你打招呼來著,你眼不聚焦,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呵呵……我走神嘛?!碧K瞳不好意思地撓著自己的頭。
“不說那么多,我要去試試,你真的沒有什么問題吧?”若不是覺得蘇瞳表情有異樣,君琰早對道獸的審視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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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說過三號恢復二更了么?我真的說過?我一頭的黑線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想一頭撞死,傍晚才到家累成狗的我,倒在桌子上拼出了三千字…。自己說出的話,打碎牙也要吞回去完成它,下午四點二更…看我凌亂如魔的眼…下次得多報一天,畢竟我是前一天寫好后一天發(fā)的模式,我又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