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莊。
修身池邊,我啜一口美酒,顧自愜意。掌心的傷痕散著微光,逐漸愈合,不留一絲痕跡。凡人的刀刃是傷不了我的,對我而言不痛不癢。
屋內(nèi),有輕微的聲音傳來,應(yīng)是連瑾瑜醒了。
這丫頭的性子夠烈,真敢把匕首往心窩里捅。可惜我還沒玩夠,怎么能讓她就這樣死了?還好我及時握住了匕首,免去她碎心之苦。
我想,連瑾瑜的心與九尾狐的靈丹相比,似乎還遜了一籌。連瑾瑜死了,我找什么借口,跟九尾狐鬧一鬧?
權(quán)且當做給自己的借口吧!
“我沒死?”連瑾瑜站在我身后,赤著腳。
我扭頭,一眼便瞧上了她白若藕根的雙腳。白嫩,渾圓,我還沒見過這么飽滿好看的雙腳。一時興起,我突然握住她腳踝,就勢一掀。
連瑾瑜措手不及,瞬時整個人往后仰,眼見著即將落地。卻被我拂袖輕攬,一陣風過,直接將她抱在懷中,置于雙膝之上。快速低頭將口中美酒渡入她的喉間,只聽得咕咚一聲,她已生生咽下。那一刻,我勾唇笑得邪意,迎上她發(fā)懵的雙眸,難免感慨,“美酒,美人,絕配。”
我本就坐在池邊,此刻連瑾瑜身下便是池水,若她不抱緊我,我便將她丟下去。
“你——咳咳咳——”因為被酒嗆到,她連咳幾聲,卻不敢松開緊箍我脖頸的雙手。
如玉的胳膊,溫熱的肌膚就貼在我的脖頸處,肌膚細膩潤滑,隱隱透著少女幽香。真令人心馳神往,臆想非非。
因為咳嗽,連瑾瑜的面頰泛起迷人緋紅,像池中蓮花,粉嫩美麗。
“你為何救我?”她問,“我為何連傷痕都沒留下?”
“我說過,你是我的妻,這身子這心都是我的。我不答應(yīng),你豈能留傷在身?”其實這都是廢話,她那點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只要魂魄還沒下地府,我都能治好,且不留痕跡。
當然,我不會告訴她——我是妖。
連瑾瑜定定的看著我,終歸什么也沒說。我看見她眼中的疑惑,逐漸淡去,恢復(fù)了最初的干凈與純粹。她抱緊我的脖頸,將臉頰輕柔的貼在我的心口,一副溫柔乖順模樣。
我知道,她這么做只是想讓我履行承諾,救她姐姐。不過,我不介意她的利用,反正利用是相互的。
連瑾瑜不能出來太久,否則連老爺子得急出毛病來。
出蓮花莊的時候,連瑾瑜面色微紅,稍稍探手想拽我的衣袖。唉,女人,終于還是投懷送抱了。不過能愛上我,是她的運氣,天下間哪里還有第二個如此好顏色的男兒?
舍我其誰?!
我退一步,佯裝不經(jīng)意的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她先是一怔,快速抬頭看我,而后低頭抿笑,面頰微紅。
“一起回去。”我道。
她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隨我走出莊子。
只不過,外頭并不怎么太平。
妖風拂過,兩個女人打成一團,打得難舍難分。一個是花影,一個是連瑾蘭。好一場飛沙走石,好一場廝殺。
連瑾瑜被風迷了眼睛,不斷的眨眼,“姐姐——”
“是九尾。”我冷了眸,沒想到花影會攪合進來,事情麻煩了。花影來了,那么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知道,九尾在此!
“救我姐姐。”連瑾瑜握緊我的手。
“去林子里等我,先別回家。”看情形,九尾和花影不相上下,若九尾逃回連家,連瑾瑜此刻回去便是自投羅網(wǎng)。再者,若教花影看到我留連瑾瑜在蓮花莊,不定要鬧成怎樣。是故我思慮再三,讓連瑾瑜去蓮花莊外的林子里等我。
連瑾瑜點頭,沿著莊外小道,快速跑進林子里。
沒有連瑾瑜在身邊,我才能動用自己的靈力,對付九尾。掌心凝力,直逼九尾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九尾慌忙閃身,避開我的掌風,卻沒能避開我的魚尾。一聲哀鳴,她被重重掀翻在地,連滾數(shù)圈,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你——”她滿嘴是血,狠狠瞪著我。
花影冷笑兩聲,“圣君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快說,守元丹在哪?”
“你們永遠都別想得到守元丹!”她眸色陡沉,突然拂袖掀起萬丈塵沙,我慌忙急退。待塵埃落定,除了地上的血跡,早已沒了九尾的蹤跡。
“我就不信,你能跑得了多遠!”花影飛身離去。
我輕嘆一聲,花影這急性子是找不到九尾的。
狐貍最是狡猾,豈能讓人輕易捉住。我緩步走向血跡,以指沾血,湊到鼻間輕嗅。其實,她根本沒走遠,只不過隱在了周圍某個角落。
環(huán)顧四周,她會在哪?
負了傷,應(yīng)該走不遠,而且我猜——她也沒打算走遠。很奇怪的是,即便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離開這兒,想來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分明盜取了守元丹,可是連花影都敵不過,想必這守元丹根本不在九尾身上。
那么她拼死盜丹,是為什么?
驀地,眉心一跳。
糟了,連瑾瑜。
死狐貍,夠狠!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