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妘鶴怎麼也不會想到,和老同學見面不過幾天,她的人生就發(fā)生了360度大逆轉。雖然,妘鶴自信自己很瞭解馮言的爲人,也相信這種事情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但事實就擺在那裡,各方面的證據都指向她,嫉妒的謀殺!這是絕對的謀殺動機。更讓她鬱悶的是,馮言對此諱莫如深,根本不做任何辯解。在她看來,所有的辯解似乎都很無力,也或許是她根本不屑於辯解。
照海安排了她們的見面,這不是馮言要求的,是妘鶴單方面的要求。像馮言這樣的女性,在如此落魄的時候絕對不會低頭向他人求救,即使是老同學,但妘鶴不能對她的落魄視而不見。
見面的時候,妘鶴給馮言帶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因爲了解她秉性的挑剔,妘鶴還專門要求涵冰去專賣店採購。但即使是這樣,馮言的表現依舊很冷淡,一張冷峻的臉專注地看著桌子,一言不發(fā),似乎沒有看到妘鶴的到來。妘鶴把袋子推到她面前,她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甚至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說。
“爲什麼不告訴我呢?發(fā)生這麼大的事情,你總該讓我知道,你把老同學當成什麼了?小看我的工作嗎?”妘鶴質問她。
馮言淡淡地笑了,有些無奈:“告訴你又能怎樣呢?能解決什麼?”
這次的妘鶴看起來目空一切,自大地說:“看來你還真小看我呢,我的實力還沒有完全讓你見識呢。”
這種安慰並沒有讓馮言心情好多少。在她看來,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是自己無論怎麼躲也躲不過去的一個劫。
見面的時間有限,所以廢話少說,言歸正傳。妘鶴在簡短地開場白後快速進入正題。對於妘鶴,能做的就是弄清真相,儘快爲老同學解除嫌疑。於是,她深深地吸一口氣說:“把事實告訴我吧,我絕對不相信是你做的。”
馮言抿泯嘴脣,笑說:“我的人生竟然會到這種地步,太可笑了是嗎?”
“誰能一眼就看到路的那頭呢?誰可笑誰的人生?你所認爲的可笑只是自己的庸人自擾。作爲老同學,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表面上維持著一貫的清高,卻在黑夜裡自怨自艾。或許你對上天的這種安排不屑解釋,但我要告訴你,如果你自己都不想辯解,那麼還有誰能幫得了你?你自己都不想掙脫可笑的境界,還有誰能幫你走出可笑的境界?”
馮言終於有些動容,看著妘鶴說:“你相信不是我做的?”
妘鶴的回答很堅決:“當然不相信,我很確定!但你必須告訴我事實,那晚上發(fā)生的一切。”
長久積壓的憤懣終於讓馮言侃侃而談:“是的,我愛李明昔!從很小的時候我就愛他!這是怎樣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我一直以爲他會和我結婚,可實際上,他對我的愛還遠遠不夠,或許他對我的感情根本就算不上愛!我們十多年的感情甚至比不上看她的一眼,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只是一眼,就讓明昔刻骨銘心地喜歡上了她,並且完全顛覆了對我的感情。換作你,你心裡能好受嗎?那時那地,很多次,我都想,這個女人算什麼?在聽到她寫遺書的時候,我還想,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會怎樣?我承認,我曾經這麼想過!但我也不能不承認,她確實是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很討男人喜歡的類型。如果明昔喜歡她,那麼我能做什麼呢?我不會挽留他,讓他痛快地走吧,至少我保留了我的自尊。”
一口氣說完這些讓馮言舒服很多,最後她鄭重地坦白:“我沒有殺她!”
“那天除了你、田莉莉和譚倚尋之外,還有其他人在場嗎?”
馮言搖頭:“沒有。那天和譚倚尋見面是偶然發(fā)生的事情。我只想隨便找個人陪我打發(fā)一下時間,隨便喝點酒,願望很簡單。可是事情就那樣發(fā)生了。你知道譚倚尋死於什麼嗎?杜冷丁中毒!你知道這種東西誰有嗎?我有,天知道它是怎麼跑到她的胃裡的?”
“杜冷丁?!”
“是杜冷丁!原本那是給一位癌癥晚期患者的。可當天早上他過世沒有用上,而我正好接到姑媽病危的電話,所以就裝在包裡帶著它回去了。戲劇地是:譚倚尋死於杜冷丁中毒!更戲劇的是,我包中恰好有這種東西,我還有這種條件取得這種東西。最後的動機可以假設是因爲我和李明昔的婚變,婚變導致我對第三者瘋狂的報復。一切就這樣順理成章地開始、結束。嫉妒的謀殺!完美的動機。”
“完美並不代表它無懈可擊,我會查出真正的兇手!到那時,你要記住,你欠我一個大人情,等著請我吃大餐吧。”妘鶴有些失態(tài)地大笑了兩聲。實際上,她明白,自己只是在故作輕鬆,她想讓馮言心裡好受一些。這個案子,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馮言,確實是完美的謀殺。這也正說明,真正的兇手很狡猾。他下好了餌只等著馮言這條魚上鉤,如他所願,馮言上鉤了。但這絕對不是案件的終結,妘鶴倒要看看,兇手到底是怎樣的飛蛾子?他想要的是什麼?